安岑画和沈郡继续借助着册子上的地图和讯息,在整个地下秘密基地里游走穿梭着。
每一次,他们都依靠册子的帮助,侥幸的成功破坏了加工厂不少主控操作台。
仔细算下来,应该也有十数台之多。
随着长时间的跑动,安岑画身上的疼痛已经逐渐麻木,虽仍有刺痛感,但已经对安岑画产生不了太大的伤害了。
至少,安岑画有信心,安岑画还能够继续坚持,直到解决这里的所有的事情为止。
一路上,他们一边防止着被监控拍摄到具体的行经路线,一边又防范着对方有没有针对他们设置瓮中捉鳖的陷阱。
所以,他们其实并没有连续着跑很久,但却都是满头大汗,仿佛参加了长跑马拉松一般,尽显疲态。
而这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们的精气神全部提高到了最高点,时刻紧绷着神经。
安岑画瞄了一眼沈郡手中的册子,上面有好几个特定的地方被他打上了一个大大的叉。
这是他所做的记号。
册子上被打上叉的地方,正是他们成功破坏运作机能的地方。
沈郡打开册子又翻了几页页数,再一次仔细地确认了一下册子上的内容。
安岑画在一旁跟着沈郡的身形节奏也瞅了几眼。
这时,安岑画与沈郡同时皱起了双眉,眼神中纷纷露出了疑惑。
沈郡扭头看向安岑画,率先说道:“岑画,不对劲。
按照册子上的内容,他们已经破坏了三分之二的总布控台,正常来说,那么多的机器出故障将会影响整个加工厂的运作和利益,可是到现在他们都没有看到对方有任何的紧急施救行动。”
“除了对他们的踪迹穷追不舍外,并没有听到其他的动静。他们一直按照册子上提供的标记来回穿插,也遇到了不少这里的工人,按常理来讲,工人之间肯定会闲聊说出上面领导的安排的,可他们却并未听闻,这有点不符合常理。”
“要知道这些事是一波接着一波,一连串地连锁发生,工人们肯定会因此受到压力而抱怨、发泄的。而发生这事件的源头就是对于他们来说行踪飘忽不定、未知的他们。”
“既然如此,对于未知的事物和临近发生过的事,不可能一句不谈。”
“但他们却并没有获悉到有关这点的讯息,他们只是单纯的追击着他们而已。”
沈郡习惯性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安岑画接过了他的话,说道:“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破坏的只是他们故意伪装出来的表象而已,而真正的内在,他们还并没有挖掘出来。”
沈郡点了点头。
“没错。他们自始至终都是按照册子上的内容行动的,如果他们看到和破坏的那些是对方故意伪装出来的,那么换言之……”
“换言之,给他们书画出这本册子的那个男性工人其实根本就没有说真话,他们一直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安岑画气愤地说道,同时,紧握着的双拳,指甲已经慢慢嵌进肉里,而安岑画丝毫没有在意。
“看样子,他们还是需要靠自己。”
沈郡直接将手中的册子撕成两半,笔一折,狠狠地随手一扔。
安岑画微微颔首,紧接着对着沈郡说了一句自己都觉得有些大胆的想法。
“接下来,他们的目标直指负责人。”
时间在他们徘徊中一分一秒的流逝,午夜不知不觉地过去了,现在看时间已经是凌晨的一点零八分,宣告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倘若换做平常,此刻的安岑画和沈郡估计正游历在梦乡之中。可如今,他们俩丝毫没有一丝倦意,反而有使不完的精力。
没办法,谁让他们自己接下了这盘甚至可能危及性命的苦差事呢。
现在的他们,肩上压着一座巨山,只有这起案件彻底解决了,他们才能从中解脱。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安岑画和沈郡就像没头苍蝇一般乱窜。
尽管他们看似真的一无所获,但其实不然。
他们只是刻意地表现出没有目标,毫无办法的样子。
其实如果只要对方仔细观察监控,他们就能发现他们每过一个点,都和之前完全不同。
先前,监控画面中的他们应该只是一闪而过,可是现在,监控画面中的他们应该是非常清晰地显示在上面,甚至行动轨迹都能看得明明白白。
没错,他们是欲擒故纵,故意将自己的行踪暴露出来。
按照沈郡所说,身为领导者,一般他们的心理都会比低层普通人想的要多,要细腻。
他们俩人利用自己的智谋多次逃脱对方监控的监视,让他们没头苍蝇似地追击他们,直到现在都还没找到他们的行踪。
在这种情况下,这秘密加工厂的负责人肯定会重点在意他们。
因此,只要他们将自己暴露在监控画面下,那么按照领导者一般自负的心理或爱才的心理,他肯定会从幕后现身,亲自下场与他们接触。
而只要他真的出现,那他们就可以有很多种办法将他制服,用他做人质,夺取到主动权。
不过,他们的这种行动其实也有参赌的成分,赌博概率五五成,就赌负责人会不会如同沈郡分析的那样,抱有自负的心态,想亲自和他们过过招。
但倘若对方是一个什么都无所谓的人,那么他们这次行动不仅会失败,可能还会让自己身陷囹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