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瞎说，这事，你谁都不准说，知道没？”尚婉婉郑重警告顾源，怕这个大嘴巴一转身又去陈宸那里胡说，陈宸又要来管东管西，虽然她觉得陈宸也管不着，但是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

“他怎么就抢先陈宸哥哥一步了呢？陈宸哥哥快板打得挺溜，在这个事情上怎么这么不利索呢？怎么还被人捷足先登了呢？”顾源还在一口一个陈宸哥哥地絮絮叨叨。

“你怎么还琢磨上了？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尚婉婉敲他脑袋。

“我什么都懂，反正我不喜欢这个霸总，用我们学美术的人的专业术语来讲，叫做面相不好，绝非善类！”

顾源煞有介事地说道，把尚婉婉逗乐了，“顾小源，你这哪是学美术的专业术语，根本是江湖术士的胡说八道！”

“你不喜欢人家，上次怎么还拼命往人家跟前凑？”尚婉婉想到上次顾源的表现，故意问他。

“不凑近我怎么看他的面相？跟你说，我们学美术的人，看的是一个五官比例，他的比例……反正没陈宸哥哥好。”顾源说的跟真的似的。

原本尚婉婉还在为这出乎意料的表白伤脑筋，跟顾源一番插科打诨下来，好像也这么烦恼了。

第二天，尚婉婉又满血复活，在专案组里忙得不亦乐乎。

经过专家们连日的侦查，又有好消息传来，骗子使用的核心技术——AI换脸技术被成功溯源，这个程序正是来自国内IT技术头部公司未来智造网络科技有限公司首次研发。

正当尚婉婉想多打听点关于核心技术的消息的时候，刘教授找到了她：“婉婉啊，没记错的话，你大学读的是侦查学专业吧?听黄领导说把你调去反诈上磨性子了，怎么样？自己的专业还没丢吧？”

“报告教授，没丢，也不敢丢！前不久还捣毁了一个诈骗团伙呢！”尚婉婉恨不得把前阵子破过的案件一个个汇报一遍。

“好好，没丢就好，办案区里关了个小伙子，倔得跟牛似的，我们一开始考虑他是个搞技术的嫌疑人，所以派了网安专业的小年轻去审，现在看来有点困难，要不你去看看？”刘教授说。

“收到！保证完成任务！”尚婉婉满口答应，并朝教授敬了个礼，就像在学校时每回接受任务一样。

来到办案区，尚婉婉朝正在审讯的两位网安民警打了个手势，示意让其中一人出来，跟自己交接一下。

网警小管走出审讯室，了解了尚婉婉的来意后，把这位正在接受审讯的嫌疑人的情况向她介绍了一下。

“这个人叫肖文墨，今年24岁，是未来智造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科技部的一位员工。

前期我们溯源到2亿特大诈骗案中，骗子使用的AI换脸技术，正是由这家公司首研的，公司表示该项技术只授权了几个大的软件公司用于视频、图片的处理，诈骗团伙绝无可能拿到关键代码，从而掌握这项技术。

但是经过进一步侦查之后，我们发现这个人竟然在网络上公开售卖该项技术。传唤进来审讯之后，他一口咬定自己在网上乱上是乱说的，就想吹吹牛，虚张一下声势。”

小管言简意赅地向尚婉婉介绍了这么多，也是他们审讯了将近8个小时后，掌握的唯一一些信息，眼看传唤的时间过了三分之二了，怪不得刘教授也有点急了，要叫尚婉婉来试试。

尚婉婉心中了然，进去之前她整理了一下审讯思路，她明白，对于这种技术型的人才，不能跟他硬刚技术，否则自己会被他绕进去，还得靠心理战。

“肖文墨是吧？父母给你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你肚子里多点墨水吧？”尚婉婉竟然以这样的开场白开始了这场审讯。

坐在审讯椅上的倔强青年抬起了头，一张瘦削的脸，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刘海遮在额头上，手指修长，不知道这位女警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只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年纪轻轻就能进入这样的头部公司一定很不容易吧？”尚婉婉问。

“对，我是我们这一批进去唯一的一个本科生，其他人都是研究生学历打底。”说起这个，肖文墨有掩饰不住的骄傲。

“那你一定有过人之处，你参与公司的核心技术研发了吗？”尚婉婉又问。

“当然，我们整个技术部为了这项技术忙了半年。”肖文墨答道。

“你在技术部，是什么级别？”尚婉婉问，她知道，很多的大公司，会按照员工资历的深浅进行排序。

“六级。”肖文墨如实回答，又补充了一句，“这是我刚入职的定级，现在我参加工作2年，马上就能升五级了。”

看得出来，他对这个级别很看重。

“级别不高，是不是做苦力的时候多一点？核心技术不太能接触得到？”尚婉婉抛出了一个让对方有点扎心的问题。

“胡说，技术不分核心和边缘，我负责的东西也是起到决定作用的。”肖文墨完全不认可尚婉婉说他是个打杂的，有点激动。

“不要激动，我完全没有看轻你的意思，火箭发射，哪怕上面的一个螺丝钉都是致命的。”尚婉婉婉转了一下，她知道，上面那个回答，他其实已经承认了自己是负责“边缘”部分的。

“其实你特别想了解核心部分的内容对吧？所以你一直在琢磨。”尚婉婉又问。

肖文墨有点惊讶，好似这个问题问进了他的心坎里。

尚婉婉这么问，是有根据的，因为她在进来之前，看了肖文墨被扣押的手机，正是陈宸新买的那款手机，里面自带一个强大的图片编辑软件的那款，。

尚婉婉让网警小管简单勘察了一下这个手机，发现肖文墨使用最多的软件，竟然就是那个图片编辑软件，一般P图是女孩子的最爱，像这种IT技术男，如果频频使用这个软件的话，很可能就是在研究其中的技术。

尚婉婉马上想到，陈宸跟他说过，这款软件的核心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