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启很肯定就是这两个人，正巧朱明迟推门回来，桑启拍了拍张凡让他把这两人的情况整理出来。

“把东西拿好，我们去找曾队长聊一聊。”

“找他干嘛？”朱明迟一脸茫然，“你小子又盘算啥事呢？”

桑启路上并没有解释，直到进了曾队长办公室，他才不慌不忙的开口。

他此行的目的还是针对于赵百万，想要顶住压力正面调查赵百万，没有郝若月帮忙估计很困难。

“……以及这两个人，我的线人表示他们俩都是受段建明的收买诱导去打探这些受害者的情况。

此外我可以确定我线人见过的这两个照片，在赵百万家中有类似的，而且收录了不少女童，其中还包括何妍菲的。我怀疑这样类似的照片里的女孩，可能跟田欢的遭遇都差不多。”

听完桑启的描述，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震惊。段建明会利用这些还没成年的问题少年，而且除了何妍菲和田欢不是个案，这些消息都让大家有些震动。

但是桑启意外的是，郝若月听了他的描述，反应异常的淡定，好像他早就知道了这些一样。

面对桑启的提问，郝若月却说了这样一句话：“我只是在想那个时候是不是太武断了。”

大家面面相觑：“哪个时候？”

郝若月严肃的掐灭了烟：“去年，六月中旬的一天，好像是十五日吧。我们一直在为红衣幼童案对外征询线索和目击证人……”

……

六月份的午后，炙热的阳光让大门外的柏油马路都快融化了。

一个相貌似有二十几岁学生模样的小伙子，两个脸颊被大太阳烤的通红，发间不断有汗水滚落。

他蹲在路边，时不时警惕的看着周围，似乎在躲避什么人。

郝若月像往常一样正要开着车子准备出去执勤，只是他发动了车子开出后院，突然蹿出一个人影横在自己车前。

郝若月立即踩了刹车，探头出去。

“不要命了？想碰警车的瓷？！”

“我，我有线索！”

小伙子拿着脏手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汗珠，反而蹭的一脸黑。

“什么线索你不能去局里好好说？偏要跑来堵警车！走开，不要妨碍公务！”

小伙子从裤兜里翻出一个蓝白色的u盘，慌张的塞给郝若月。

“购材集团的人！他的老板！和别人害死了田欢！田欢！这里有证据！”

这个名字让郝若月没有不停下来调查的理由了，正好赶上朱明迟执勤回来，郝若月叫住了他：“阿迟，来，替我去一下……”

朱明迟看见郝若月带着一个灰头土脸浑身脏兮兮的人回了局里，想着也许是急事，也没有多问。

“你坐在这里等一下，我这就让人去调取你里面的内容！”

郝若月看着来人语无伦次衣衫不整，国内国外都有许多精神不正常的人故意冒充悬案的凶手之类的情况。

郝若月对他的证据有些将信将疑，心想还是先确认没问题了，再去正式通知。

“郝老大，你确定是这个吗？”

技术组的同志打开了u盘，里面却空空如也。

“能不能是他不会整，不小心给删除了？”

“不会的，如果是普通的格式化删除，没重新写入新的内容，我们可以恢复的，这个没有删除痕迹呀。”

郝若月皱起了眉头，那个小伙子看着是有些异样，自己转了回去跟他聊聊。

“小伙子，你说的证据是什么样的，能描述一下吗？”郝若月问。

“就是视频的监控，他们把田欢控制起来了！他们还侮辱了田欢，田欢……田欢她才十五岁啊！还拍成了视频！你没有看见吗……把他们抓起来啊！”

这个小伙子的反应很大，激动的大哭了起来，郝若月看他无助的眼神，又觉得他不像是撒谎。

“小伙子，你仔细想一想，是不是拿错了东西过来？这里并没有你描述的视频。”

“不可能！”

他猛的站了起来，推开郝若月冲到了电脑前面。

望着空白的文件夹，他也愣住了，郝若月让他好好回忆一下，是不是拿错了。

沉默了半晌，他再也控制不住了。

他想起了那个人在自己临走前跟自己说的话，他望着警察止不住的颤抖着……

“后来那个小伙子还掏出了自己的病例，说他身患绝症时日不多了，没必要撒谎，反正让我们抓捕段建明赵百万等人，还描述了段建明他通过笼络这些未成年人做这些事。”

郝若月低下了头，继续补充：“但我们当时一直认为他的精神状况的确不太好，以及他指控的嫌疑人太让我们匪夷所思。

我们没有十足的证据，也不等随便动这些人物，所以就没有把他话当真，也没有问他的名字，就让他回去了。”

按郝若月的转述，那名男子跟桑启自己调查到的情况差不多。他的意思是段建明赵家父子是同伙，他们的手下有完整的团队体系。

先选取受害人目标，用照片给他们的顾客挑选，被选中的女孩的行踪又从像黄毛这样的小年轻手里流出。然后他们再安排一波人，进行收网，把受害人带走给顾客享乐。

如果中间出现意外，受害人死亡，那么段建明就会把受害人的尸体肢解处理掉。

“哎，”郝若月长叹了一口气，“自从你们调查到段建明赵家父子的确有牵涉，我就一直后悔当时的武断，认为那个小伙子是说谎。

他那个时候还说第二天会带一个人证来，但是从那以后他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桑启的脸上很严肃，郝若月这件事的确处理的草率了。凶手曾在与警方通信时，多次表现出不屑与轻蔑，也有可能是当时埋下的导火索。

听了半天没吭声的桑启突然冒了出来：“看他的样子应该很在意受害者，之前何妍菲的事上我们就怀疑他在保护何妍菲。

我想……有没有可能是当时他掌握了证据，但是因为某些原因丢失了。我们没法处理红衣幼童案的真凶，他对警方才心存怨恨，然后以自己的方式开始报复赵百万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