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另一个知情段建明还在，那一定是他干的，可是他已经死了许久。他的儿子还只有十几岁，更别说能跨市去杀人。

如果是杀害自己儿子的那个王八蛋，倒是有几分可能。但这也有些超乎了赵百万的预期，赵百万一直认为这只是个有点头脑的杀人狂，顶多会有那么一两个共犯。

可如果他能一时间能跨省市做到这么多人被杀掉，这个人应该是一个有点权势和小钱的人了。

这样的人，他是实在想不到谁有可能。

对方这样步步紧逼，赵百万心里倒想要反击，可是一面对付桑启这群人，一面还要防着自己被凶手干掉，赵百万力不从心。

现在自己的得力干将也没了，自己这些年虽然赏识王秘书，但终归没有透露给他什么的真凭实据，赵百万并不怕他乱说话。

像这种傀儡，折了一个，那大可再扶起来一个。

赵百万沉沉的睡去，再睁开眼已经是快要到中午了。

他急匆匆的起来，想起来中午还有重要的会议要出席，眼看着就要迟到了。

“赵董，车已经给您备好了，餐食可以给您拿到车上吃，绝对赶趟！”

赵百万一瞥，小伙子长得个子不高，但是满脑子机灵，颇得他心意。

“你小子哪来的？我不怎么见过你。”赵百万边走边问。

“我姓小虎，我之前跟着王哥干的！您喊我小虎就成！”

赵百万点点头，安排小虎以后勤快点，可以跟着自己干。

小虎满脸堆笑的迎合着，把赵百万送上了车。看着他走远，他立刻敛起了笑容。

赵宅的众人也听见了赵百万刚刚的安排，也明白了赵百万的意思。无非就是结束了王秘书被抓的群龙无首的状态，这个小虎即将顶替王秘书的位置。

“咳咳，”小虎装模装样的转过身，“诶！那个谁！管家，跟我去屋里看看！”

小虎走了几个房间，故意挑三拣四的指出哪里不干净，把人折腾了一圈。

最后自己夺过了管家手里的钥匙，让他一边打扫卫生去。

管家还有些意见，但是被小虎瞪了回去。

“扫个屋子都扫不明白！你还能干什么？没听见赵董说话啊？这里以后谁是头不知道吗？”

管家只能嘟囔着暗暗骂了句狗仗人势，气恼的走了。

小虎看过日程，赵百万下午五点才会回来，他因为收到了死亡信件，被吓得整天不到万不得已不敢出门。

小虎拍了拍看门的小伙子，十分客气的说他辛苦了，然后把人放去午休了。

然后自己确认了周围没有目击人后，悄悄的打开了书房的门。

按照桑启的描述，小虎打开了书房下面的暗格，但是里面的东西已经不在了。

“适当看看别处。”桑启回复。

赵百万的电脑屏幕亮着，小虎蹑手蹑脚的潜到办公桌前，小心的拉开了赵百万的办公桌抽屉，里面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叮咚——”

电脑突然接收到了新消息，吓得小虎赶紧蹲下。

确认了外面似乎没有人听到赶来，小虎才探出头把消息拍下来发给桑启。

“我们抓到了一个，他说自己是收钱调换了吴文泽的药，警察查的太严，我们先把人用汽车送到你那的一号库。”

吴文泽，前几天莫名因为心脏病死于家中的富商。

“立刻去查购材集团有没有什么一号库房！”

桑启立刻安排下去……

黄毛这次真的决定洗心革面了。

他为此特意把头发染回了黑色，身上花里胡哨的小装饰也不戴了，通通摘下来，老老实实的穿上了校服。

晚上六点，五昌市高级中学的教室内灯火通明，学生们的吵闹声也渐渐降了下去。

教导主任正拎着刚没收来的两本漫画书，巡视各班的晚自习情况。

黄毛现在也不是黄毛了，他背着个书包慌慌张张的往教室跑，谁料被教导主任逮了个正着。

“你是哪个班的！几点了！”

教导主任正要发作，突然认出居然是之前屡教不改的那个臭小子。而且自己想尽了办法让他衣着打扮遵守校规都没成功，今天这小子竟然自己收拾的人模人样起来了。

“孙良才？”教导主任难以置信的质问他，“你小子？上晚自习？”

“对不起，主任我迟到了，我下次注意时间。”

“我告诉你，你别搞什么名堂！让我逮住了我还给你爸打电话！回去吧！”

孙良才真的背着书包，顶着全班惊诧的目光，进教室上晚自习了！

这下子本来坐在后几排跟他鬼混的那些猪朋狗友不淡定了，上来摆弄了几下他的头发。

“我靠，真的染黑了！你小子又打算整谁啊？这么下血本！”

孙良才没有理他，从背包里掏出了简直是崭新的课本和笔记本，准备开始学习。

“我去真的假的？这小子哈哈哈学习了！”

他只觉得这些人吵闹，没有理会。

下了课，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孙良才拿起写的歪歪扭扭的习题册，在全班的目光下，鼓起勇气找到了段飞羽。

“哎哟！开始了开始了！去了！”

孙良才同桌的程菀开始起哄了，他们以为孙良才只是换了种法子准备整段飞羽，一堆人围着正要看戏。

但是并没有出现让他们如愿以偿的场面，孙良才十分诚恳的给段飞羽鞠了一躬。

“之前欺负你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希望你可以原谅。”

段飞羽也惊呆了，自己被孙良才这群留级生欺负了整整一年，他不敢轻易的接话，心中不断猜想这到底又是什么新的整人方式。

“我是真心来向你请教的，”孙良才把习题册放在了段飞羽的桌上，“可不可以请你帮我讲讲这几道题。”

段飞羽将信将疑的拿起笔，在草纸上演算起了过程。

“我去！”程菀一拍桌站了起来，“我懂了！孙良才这小瘪三是怕了……”

一群乌合之众一听，立刻哄堂大笑，纷纷拿起纸团朝两人身上丢去，边丢边骂孙良才是怂狗，竟然害怕那一套……

在这里，不合群就注定会被孤立，不管你是品质多么优秀的人，在群体中都难以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