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不要了，我没事，只是医生说再活动一下就能正常工作了，如果不要紧的话就把东西放在这回去吧。”

“行，临走前，我和你说一下，这文件……是那天你叫汪穆彻去弄的，化粪池的……”

朱明迟的话没说完，就发现文件被桑启拿了过去，这速度他都没反应过来，桑启仔细的查看，一个标点都没放过，好一会后才神情凝重的说道。

“果然是这样，他在厕所碎尸体，那些尸体产生的污渍他没办法一个人处理，这也就是为什么根本没有目击证人的关系，因为他是一个人行动，而处理不了的污渍也就找到了胡梅贞！”

“后面的我不知道，只是化粪池检验的结果是，这些碎块来自于好几个人的，起码不少于四个。”

“四个……为什么要杀死四个呢，这四个女孩是做了什么吗？”

聊了一会后，朱明迟让桑启保重休息，之后有事情会通知他的，桑启点头答应，离开后，他暗自思忖，一个人，叫来了胡梅贞帮助他打扫屋子，胡梅贞自然是发觉了什么，不过直到自己赶去她才死，那就证明，胡梅贞一定是许下了什么条件才被放走。

“什么条件呢？”

胡梅贞已经上了年纪，汤斌这个心理扭曲的男人说不定会喜欢，从而以此作为交换，不过这种人反复无常，会不知道斩草除根的必要性吗，所以当时一定是用了什么办法让汤斌不得不顾及，而胡梅贞的朋友，张梅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是倾诉，亦或者……

“我明白了！”

“小声一点，你明白什么了？”

“没事……抱歉啊……”

桑启的声音有些大，经过这地方的护士没好气的看了桑启一眼，桑启只能和别人道歉，不过他的内心总算是把这些给串联起来了，为什么张梅会被杀，因为她也是知情者，那种情况下，胡梅贞真的会把这件事随便告诉别人吗，就算是自己的亲人，何况是张梅呢，作为一个成年人，她再怎么慌乱，也会想办法报警。

桑启能想到的唯一真相就是，胡梅贞在受到威胁之前，就一直在和张梅打电话，导致下手的时候，胡梅贞也通过这件事来保护了自己，有了知情人，第三个人在场，还是电话那头，汤斌自然是不敢下手，只能和两人商讨，结果就是他们二人不说汤斌的事，然后主动消失，那就不会让他们生命受到威胁。

之后张梅的请假和胡梅贞的不告而别也是因为如此，但为何要策划爆炸，开枪打死桑启的话，也不用废那么多的力气。

“手机！”

桑启念叨道，这是线索，因为那人知道自己得到了手机，所以想起了胡梅贞的手机，也可能是因为找不到，所以就干脆毁尸灭迹做的大一些，即使手机被藏起来了，也会随着爆炸消失的。

所以桑启肯定，这手机上，一定有什么证据，所以汤斌才想叫人销毁掉，但真正的结果，也只有那个手机中有，桑启有些疲惫的揉着太阳穴，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未知的方向，好像自己的努力从来都在原地踏步。

“少量残留白色粉末……鉴定为禁药……”

“这……开什么玩笑？”

桑启拿出单子看的时候，发现最底部有一个自己忽略的信息，上面写的是尸体残留检测报告，没有检查到体液或者是挨打的痕迹，反而发现了未消化的禁药。

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居然吞下了禁药，否则怎么会是未消化，桑启不知道他们带上来的尸块是什么部位，但不用想都知道，能进行消化的部位，也只有胃了。

“逼着这些可怜的孩子吃禁药吗……”

可到底是为什么，先不说这种事残忍行径，禁药这东西也是很贵，为什么要给孩子吃，她们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了汤斌的手中，还想得到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一晚上，桑启反复的思考这个问题，彻夜未眠，不过第二天一早，朱明迟传来了一个好消息，不如说是新闻，他们抓到了汤斌，桑启一愣，半晌后缓缓说道。

“就……就这样抓到了？”

“那可不，那小子按照原计划进站，被检票人员发现了，之后下车实施了抓捕，而根据他本人自述，他就是汤斌本人。”

“不可能……这人绝对是冒名顶替的，他不是汤斌，人现在在哪里，快带我去看。”

在桑启的强烈要求下，朱明迟带着桑启出院了，走之前和医院方面打了招呼，不然一个病人就这样走了，估计又得解释很久。

警察局内十分热闹，许多人堵在门口，拿着相机不断的拍摄，桑启是很反感人多的地方，不过这些记者闻风赶来的速度让桑启咂舌，进去后，朱明迟带着他到了一个审讯室，一块玻璃的背后，是一个满脸颓丧的男人坐在特制的束缚椅上，手上拷着手铐，整个人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后面站着的两个警察时刻监督着。

“这就是汤斌？”

“是啊，抓来的时候是半夜，他选择这个时候估计也是想避开人多，也是人最放松的时候，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进站就被盯上了。”

“可是……为什么给我一种不对劲的感觉呢？”

桑启的映像中，汤斌不该是这副表情，他做了那么多的坏事，早就有了自己的一套世界观和说辞，杀死、虐待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让桑启很难相信，这个眼神闪躲，双脚发抖，害怕不已的人是自己找了很久的汤斌？

“不管怎么说，先开始审问吧，你来还是……”

“说什么呢，当然是你来，我先来开个头。”

“汤斌，我想问你，你对自己犯下的事情有什么想辩解的？”

朱明迟通过一个细长的话筒和里面的人沟通，这玻璃里面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只有一扇门能出来，而镜子的好处是话筒这边的人能看见里面的人，但里面的人能看见的只有自己的样子，听见声音之后，汤斌的眼神明显惊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哭丧着脸支支吾吾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