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承认……这些事是我犯的……你们要枪……枪毙就枪毙，老子死了……还是一条好汉。”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给了什么药？”

“你别胡说啊，我们能给什么药，又不是他，抓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估计是被吓破胆了吧，毕竟再是个文盲，犯了那么多人神共愤的事情，还触及到法律的底线，除了死刑还有什么？”

可是桑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汤斌会被吓破胆吗，而且这套说辞，不像是他内心说出来，反而像是早就在心中编排好了一样说出来的，就像是小学生被抽起来背书，只能想起零星的片段，一模一样。

桑启忽然出现了一种直觉，面前的人不是汤斌，可要怎么证明，那只有从接下来的话语中找出破绽，朱明迟说了半天后，把话语权给了桑启。

“我问你，既然你是汤斌，那么那些女孩都是你拐卖的是吗？”

“是……是我又怎么样，我今天栽在你们的手上，算我倒霉。”

“那家政公司的人呢？”

桑启仔细的观察对方的表情发现了一个问题，不管桑启问出什么问题，他都是紧张得满头大汗，一人包揽下来，似乎不管是任何的罪名，他都无所谓了。

“喂，我说，这样问不是办法啊，要不然咱们用测谎仪？”

“不行，就以他现在的状态，你用那东西也是没用的……”

“那要怎么办，一旦时间超过四十八小时，我们就得无罪释放汤斌了！”

朱明迟很激动，可一点都没影响到桑启，他盯着镜子对面的人，一开始让他桑启起疑的地方就是他的身高，其次才是他的态度，时钟指针到一半的时候，桑启终于发问。

“汤斌……”

“是……是我……”

“还有一件事，你杀害自己双亲的动机是什么。”

桑启的话让在座的人都大吃一惊，特别是朱明迟，他很清楚，汤斌的事情他早就调查清楚了，可现在这个罪名就是莫须有的啊，没等他发作，里面的人立刻回答道。

“是……是我杀的……”

“呵，你母亲叫什么？”

“我……我，我太紧张，忘记了……”

对面坐着的这个汤斌，似乎是以一个很合理的理由避开了这个问题，但其实，他只能骗得了自己，就连朱明迟都看出来不对劲了，桑启接过话筒，眼神冷淡的目视前方道。

“你不是记不住，而是根本没发生过这件事，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汤斌的替死鬼，但我很好奇。”

“你……好奇什么……”

“我很好奇，他到底给了什么东西给你，让你连命都不要，可以为他全部抗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汤斌还在五昌市。”

桑启的话很轻，简单的一句话却狠狠的敲击在对面这男人的心中，他痴呆的样子，瞪大眼睛看着玻璃，仿佛已经忘记了之前汤斌交代他的事，而更让他惊讶的是，桑启居然全部说中了。

“你说出你的名字，我们会去保护你的家人不受侵害，若是你一味的抵抗不配合我们的工作，还搁这自欺欺人的话，那法网无情！”

朱明迟接过桑启的话茬，因为这时候就是乘胜追击的时候，突破了男人的心理防线，他抱着头悔恨痛哭，同时也说出了当时的情况。

在检查包围小区之前，汤斌就派出了一个探子前来，发现有危险之后，汤斌想了一个狸猫换太子的戏码，找来了一个人代替自己上火车，而自己继续潜伏在五昌市，等到风声一过，他自然可以安然离开。

“都怪我，我要是不那么软弱的话……我一定会选择报警的！”

说到汤斌找他演的这一出，男人十分的悔恨，为了这出戏，汤斌用他的家人为要挟，再用金钱让他听话，说一旦事情办成，不会少了他的，就算是被抓住，把事情往他身上揽，他会帮助自己用一大笔钱赡养好自己的家人。

桑启也没心思去听别人的忏悔，这人掌握的情报绝对不会太多，毕竟汤斌如此谨慎的人，怎会让给自己背锅的人太多的信息呢。

“桑启，你去哪，你不留下了审了？”

“不用了，他不是汤斌，我找出去找汤斌。”

桑启离开后，朱明迟无奈的摸摸头，看着镜子对面哭泣的男人，他点燃了一根烟，眼中的迷茫和无奈随着尼古丁消散。

接下来的几天，桑启几乎是深居简出，没有人看见桑启白天主动出来过，一个人把自己锁在房间，具体做什么，朱明迟不用问都能猜到一些。

朱明迟这几天让盯梢的几个兄弟去观察金海公司附近，居然让他发现了一件大事，几天后，他们几人都说在深夜的时候，有一个人偷偷摸摸的从公司的后面走了出来，还带着两个身形一样的男人，朱明迟追问了一句道。

“每天都是十二点后……有什么细节吗？”

“细节嘛，我到是没注意，不过这家伙总是开一辆面包车，每天晚上都一样……”

“对啊，而且面包车上居然有黑色的帘子罩着，来了之后就停在这金海公司的后门，我们没有权限，无法跟进去，快天亮的时候才开走。”

朱明迟点点头，本想给桑启打一个电话说一声，可打过去发现桑启的电话一直在占线中，这可是稀奇事，要说桑启能和谁煲电话粥，朱明迟实在想不出。

“可能是太困了睡着了吧。”

“不管了，现在给我召集下人手，晚上准备突击金海公司，记得叫上缉毒队的兄弟们。”

几人立刻下去办，之所以要缉毒队的协助，也是因为他预感到了，这场行动中，或许会有毒贩的存在，这是作为警察的一种直觉。

“汤斌啊汤斌，要真的是你的话，那我就比桑启先一步抓到你！”

其实桑启破获那么多的案子，朱明迟的心中多少也有些嫉妒的，，这次桑启既然不在，就自己主张一次，而汪穆彻被自己派去找桑启了，因为还是放心不下桑启，况且这次行动汪穆彻也不用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