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点子上了，黄龙虽然和他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去查过汤斌的底细，汤斌还有一个哥哥，叫汤虎，此前一直在青城市，不久前刚从监狱释放出来，而他被抓进去是因为……贩毒。”

此话一出，那边的朱明迟倒吸一口凉气，桑启也是吃惊了一下，自己之前居然忽略了这个关键，去查金海公司的事，反倒没看汤斌的亲属关系。

这件事彻底改变了桑启查案的思路，他不断的回想之前案子的可疑之处，若是说，汤斌不是幕后主使，那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他的哥哥，汤斌不在现场，却能清楚的掌握自己的情况，跟踪自己的男人，莫非是他？

“那现在这个汤虎还在青城市吗？”

“我就是跟着他的屁股后面来的，我得到消息后，这小子至少在滨海活跃了很久了，估计也就是你们查案开始的时候。”

“原来如此！”

桑启总算是知道一直缠绕自己的那双眼睛到底是谁了，原来是自己一直忽略的一个人，从之前的电话短信，和之后的操纵杀死汤斌，或许都是他，不然也没人能做到，不过朱明迟想到了一件事问道。

“那有些不对劲啊，既然是他的弟弟，那之前派出杀手的也是他吧，可他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弟弟？”

“你以为贩毒的人脑袋里面都是什么，不都是钱吗，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用在汤虎的身上也一样，在狱中的时候，他就因为捅伤了好几个狱友，你觉得他会是什么善茬吗。”

话说到这份上，人性已然暴露出了黑暗，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不是没见过毒贩的疯狂，寒暄了一阵后，朱明迟主动提出要请葛淮文吃饭，算是接风洗尘，桑启则是说自己有事便离开了。

“这小子怎么了，难道是我说错了什么不高兴吗？”

“别多想，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凉，不过外冷内热，办事效率很高，可以说我们组的组建和他有很大的关系。”

“是吗，看来这小子之后能在这上面帮上我们很多忙啊。”

说完后三人就直接离开了，桑启则是去到了技侦部门，目的就是找到汤虎的位置，若是汤虎是偷偷过来的，桑启自然有一个好地方能找到他，很快得出的结果让桑启有些傻眼。

“汤虎，在饭店上班？”

“是啊，给出的资料就是这样写的，还有地址呢，根据信息是汤斌的哥哥，而且已经上了好几个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多谢。”

这超出了桑启的想象，一个刚到的线索就这样断开了吗，看着上面写着汤虎居住的地址和上班的位置，桑启打算一探究竟，这地方也不是很远，桑启很快就找到了这家位于十字路口的饭店。

嘟嘟嘟——

“韩施黛？”

“是我，我有件事忘记和你说，汤斌的尸体，身上一共有十五个刀口，但却有十四把刀，我想问问你在现场找到了一把这样的刀吗？”

“让我想想……”

桑启挂断了电话，蹲在原地仔细的思考，在现场的时候，桑启已经什么地方都找过了，更是没发现这样的刀，可到底是哪里出错了，莫非是其中一把刀用了两次？

不过细细一想不可能，韩施黛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是复合型刀伤还是一次性的贯穿刀伤，身为法医的他也不需要桑启的提醒，可要是这样的话，那少的那一把刀去了哪里呢？

“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帮忙的地方吗？”

“不用……你是饭店的厨师？”

“是的，我是饭店的墩子，我叫汤虎，请问有什么帮助你的？”

桑启内心着实有不小的震撼，面前这对着自己笑嘻嘻的男人，居然就是汤虎，丝毫没有戾气和违和感，要不是他说名字，桑启都不会相信、。

“我能专门点你做的菜吗？”

“当然可以，今天虽然是我休息，可我乐意为您服务。”

对于这种态度，桑启总感觉什么地方怪怪的，汤虎若真是和自己想的一样，那不会无缘无故来关心自己，桑启落座，汤斌便去忙活了，为什么来这店里专门吃他做的菜，其实是因为桑启想到犯罪心理学上有一种心理，一个人的心情能决定他做的饭菜，食客能感觉到饭菜中的情绪，他是什么样的人，做出来的菜就是什么味道，此前桑启一直不是很清楚这区别，趁着这个机会体验一下。

不一会，菜一个个端出来，桑启拿起筷子一个个的尝试，发现果然是美味无比，而且做菜的人都是用尽全部的心意，这一点桑启在吃的时候算是感受到了，但他很怀疑，汤虎是装出来的，这菜不是他做的。

“很好吃，多谢款待。”

“可是您就尝了一口，是不是太浪费了？”

“我要打包。”

其实桑启是有自己的打算，这一招无效，只能先以退为进，晚上再来查厨房的监控，避开耳目，防止汤虎气疑心，出去后，桑启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你在哪？”

“桑哥啊，你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了，还有我妹，她的精神越来越糟糕了，你要不然来看看？”

“我知道了，给我位置。”

对于袁芝，桑启心中有些愧疚，此前一直是自己在治疗她，可这段时间的耽误，她的病情一定是一落千丈了。

很快，桑启到了一栋民房附近，这是五昌市的老城区，滨海要说哪里老人最多，就是数这个地方，被人贴上滨海养老院的标签。

“十栋三单元一楼……”

按照地址，桑启找到了袁泉所在的位置，这是一个很不起眼的民房，桑启虽然奇怪，但还是敲响了门，门开后，袁泉热情的招待了桑启，后者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之前不是在那边吗，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桑哥瞧你说的，其实也不是什么事，就是我妹感觉住着不舒服，说是屋子住着不舒服，只好搬到这来了，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袁芝呢？”

听见这样的情况，桑启就知道不能再拖了，现在袁芝的情况居然恶化到了这样的程度，袁泉指了指房间，桑启站起身走了进去，见到一个女孩背对着自己画画，桑启轻轻的关上了门，女孩回头见到是桑启后，脸上出现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