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夜色”

这三天中，我清闲下来，终于有了时间能够好好思考这些事情。
我一直想不通，孟欣到底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工作，又到底。去了哪里？
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任何线索。
脑中一闪而过那张照片上女子的惨状，我心中顿时感觉一阵寒意。
现在网络科技高速发展，天网和各种监控设备无处不在，一个人想要完全消失，难上加难。
这么多天都没有线索，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不，不可能！他不会有事的。
我摇了摇头，否决了这种猜测。或者说，我不愿意相信这种可能！
不远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我抬头看去，发现拘留所警员带着几个熟悉的人走来。
“老大！”
除了北冥钰之外，专案组的两个人都来了。
柳绯和吴旭兴奋的对着我大叫，我也朝着他们笑了笑。他们已经跟了我已经五年了，我知道他们一定很担心我的安危。
拘留所警员手上拿着钥匙，替我打开门。
走出拘留所，耀眼的阳光让我忍不住眯起了眼。
我叹了一口气，看向身边两个人，正好对上柳绯和吴旭复杂的目光。
我没有说什么，迎着阳光径自离开。
看我步伐越来越快，柳绯忍不住冲到了我的身边，一把将我拉住。
“老大等等，北冥法医让我们带你去一个地方！”
北冥钰一向不做无用之事，难道说……案子有了新的进展？
这样想着，我没有多问，直接跟着他们上了车。
车子进入熟悉的街道时，我有些晃神，我之前被抓的‘夜色’就在这条街道。
望着‘夜色’的牌子，我又想起得知孟欣在这里工作时，心中产生的厌恶感。
“北冥法医说了，复勘现场！”
当我跟着他们走进去之后，才发现问题所在。
清洁工照常着打扫卫生，不时有女人来来去去，且都是浓妆艳抹，穿着也很暴露。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明明三天前，扫黄组才查了这里，且还发生了那种惨案，可这个地方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
“这么快就重新开张了？”我压低了声音问道。
柳绯点了点头，说道，“北冥法医叮嘱过，让我们不用打招呼，直接去案发现场就行！”
说话之间，她身上独有的体香混合着洗发水气味，瞬间涌入我的鼻孔。
柳绯长相清秀，警局里不少警员都是他的追求者。如果我不是一个已婚男人，大概也会像那些人一样，对她心存幻想吧。
不过，自从有了家室之后，我对于其他人都是保持着距离。
我和柳绯直接顺着楼梯，上到二楼。
一路上都没看到其他人，到达案发现场，发现外面还有警方拉的警戒线，可是门口却没有人看守。
柳绯递给我一双鞋套，我穿上之后，跟着她直接越过警戒线。
推开楼道的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楼梯间抽烟的北冥钰。
我皱了皱眉，语气不满。
“你怎么可以在案发现场抽烟，这是在破坏现场！”
北冥钰不怒反笑，“你还真是没良心，白瞎了我这么辛苦给你找证据，将你放你出来。”
我有些惊讶，看了一眼柳绯和吴旭，从两人的反应中证实了此事。
“怎么？不相信？不然你以为是谁？我把你捞出来了，你连一声道谢都没有吗？”
我看着北冥钰，嘴皮子动了动，感谢的话却始终有点说不出来。
北冥钰似乎也没指望我道谢，见此也不失落，将烟头熄灭装好，之后起身走向原本尸体所在的地方。
我也跟着走了过去，怔怔看着地上残留的血迹。
“死者李蕊，23岁，‘夜色’的公主，死亡时间是三天前。经过尸勘，右颈动脉被割开失血过多，身上没有其他伤口。死因是失血量过大，案发现场只有背部有大量血迹，由此推断，凶手在将其杀死之后，给她换过衣服。”
我点了点头，看着地上标出的痕迹。
死者头部朝着下楼方向，也就是说死者很可能是上楼之后准备从2楼楼道出去，或者是想要继续上楼，但是却被身后跟着的人袭击了。
这太不合常理了。
“扫黄组来的时候，死者就在一楼，一片混乱中更好逃跑，她为什么还要往楼上跑呢？”
我狐疑的抬起头，看着北冥钰。
北冥钰还没回答，柳绯但是忍不住先插话了。
“老大，难道说……你那天真的在这？”
我有些无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如果我那天不在，就不会被扫黄组带回了。
北冥钰干咳了两声，重新将大家注意力拉回到案件之上。
“的确，死者跟你见面时，就在一楼，储物柜休息室也在一楼，不存在死者上楼拿东西的可能。”
我点了点头，觉得北冥钰的推断很有道理。
北冥钰皱了皱眉，“其实，这起案子中，疑点很多！”
在我们三人的目光之中，北冥钰又拿出了那张照片。
他指着死者倒下的地方，“扫黄组的人都到了，这么慌乱的情况下，凶手在杀人之后，还能给她换上衣服，说明凶手早有预谋，或许从很早就筹划了主意要杀她，且留下了充足的犯案及给死者换衣服的时间。”
“还有疑点的地方，就是几个重要的时间点。”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站起身踱步到一边。
“我是4点左右和她见面，扫黄组来的时间是刚过4点。但是，根据目击证人所述，她在跟我见面之前的十分钟，也就是4点不到的时候，似乎还跟其他客人约定好了的，什么样的客人，只需要十分钟不到就能打发了？还有，从她离开房间到被发现不见，再找到她尸体，前后也不过十分钟。”
我摸了摸下巴，说道，“要想在十分钟里，避开其他人杀害死者，又要给死者换衣服，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个让她换护士服的客人，真的不是你？”
“真的不是我，我来只是为了询问……”
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我立刻接着说道，
“我来是有其他原因，身为专案组组长，我有自己的道德底线和职业操守！再说了我已经成了家，根本就不可能乱来。”
“扫黄组来的时候，那名客人根本不在，也没有付款记录，也就是说，很可能李蕊还没有接待他，他就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
“有没有可能是客人临时有事，或者突发状况？这倒也不是无法理解的事。”柳绯说道。
北冥钰摇了摇头，“太多巧合凑在一起，那真的还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