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最重要的环节

这句话颇有深意，我望着北冥钰眼中闪烁的忧愁眼色，心中感到疑惑。
“到底你在怀疑什么？”
北冥钰微微一笑，转头直视我。
“你是专案组组长，阅案无数，难道你就想不通其中关窍么？”
我沉下脸，仔细想了想。
“几个关键时间点发生的事情都很奇怪，先是一个来到这里，却没有接受任何服务就离开的客人，紧接着扫黄组就来了，然后跟我见面的人在扫黄组眼皮子底下被杀害……”
越说越蹊跷，我的心脏突突直跳。
我抬起头有些不敢看北冥钰审视的眼神。
没错，有一个关键点被完全忽略了。
果然，还是躲不过北冥钰缜密的思维。
他看到我眼神有些闪躲，随即扬起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你之前也来过？”
该来的总会来，绕来绕去，还是绕到了我这里。
吴旭和柳绯齐刷刷的看向我，严重都带着好奇的目光。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案子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突破，此刻已经不是掩盖事实的时候了。
“是，三天之前，我来过，不过那时候我还没有见过死者！”
北冥钰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打算继续深究下去，看到他脸上豁然开朗的神情，我突然觉得自己可能被他耍了。
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我的想法。
“那么这件案子的疑点其实就只剩下一个了……”
我们三个都莫名其妙的望着他，他没有停顿继续说到。
“你三天之前来过，然后你再来的时候，直接找上了李蕊；跟李蕊约定好的客人，没有接受任何服务就离开；在你还未完成你想做的事时，扫黄组找上门，然后最后跟你见面的李蕊被杀害，仅仅三天这里就开始正常营业，而你……却还呆在拘留所里！”
的确，如果不是北冥钰，我可能还呆在拘留所里。
对于北冥钰到底提出了什么样的证据证明我的清白，我还摸不着头脑，不过此刻还不是询问的时候。
我们对于他所说的只有一个疑点，还感到一片茫然。
北冥钰看出我们脸上的疑问，立即说到。
“唯一的疑点，就是——你，沈倦！”
“我？”
我诧异的望着北冥钰，吴旭和柳绯也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可是，我是第一次见到死者啊！”
北冥钰点了点头。
“没错，你的确是第一次见到死者，可如果有人提前就猜到你终究要找上死者呢？所有的疑点都围绕着你，我想这不难理解吧！”
这样一分析，我确实成为了整个事件的中心。
北冥钰的话，让我彻底明白了他的目的，简单说来，就是要我交代出到底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走到楼梯前，再次点燃一根烟，一屁股坐在地上。
三个人都转头望着我，我望着自己手中的烟头，星星之火，却隐藏着巨大的能量。
半晌，我还是下定了决心，要说出真相。
“一个多礼拜之前，我发现孟欣变得很奇怪，不但买了很多她平时根本不会穿的衣服，还学起了化妆。每次我早上下夜班，她都不在家，不仅如此，只要我询问，她就会对我发脾气！”
说到这里，柳绯和吴旭似乎都明白了什么，面面相觑。唯独北冥钰，像是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一般，脸色苍白，带着怀疑的目光瞪着我。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神，无奈的继续说道。
“那天，我值夜班回家，发现她又不在家，以为她很快会回来，结果一觉睡到半夜，她还是没有回来，第二天我就打电话询问她平时相处比较密切的朋友，居然得知她在这里工作的事情。”
还没继续说下去，北冥钰一个键步冲到了我的面前，一把抓起了我的衣领。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北冥钰的眼里几乎能喷出火来，脸因为愤怒而微微抽搐。
我早就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任谁都不会相信，一个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又是警察的老婆，居然会在这种地方工作。
我没有阻止他的动作，直直瞪着他。
他的过激反应，并没有引起我的不适，但是却激起了我心中多年的怒火。
“北冥钰，我希望你明白，现在在查案！再说，孟欣是我老婆，你这么激动算什么？”
北冥钰和我之间的关系，警局里的人也都略知一二，在我和孟欣结婚的时候，甚至有很多人都不太理解，毕竟孟欣之前是北冥钰的女友。
我一把将他推开，理了理衣服，北冥钰似乎也感到自己的失态，退开了几步，尽量和我拉开距离，但是他却没有刻意掩盖脸上的怒意。
我整理了一下情绪，继续说到。
“我立即就来了这里，但是……却没有看到她人。更奇怪的是，这里的人似乎都不认识她，本来我还抱着一丝希望，我听到的消息可能有误，可是当我询问这里的扫地阿姨时，阿姨却证实了这件事！”
我闭了闭眼，感觉眼中有些水汽正在不断升腾。
“我就是那个时候得知她在这里有个处的不错的好朋友，就是李蕊！但是，因为李蕊那天休息，也没有人知道她在哪，加上我以为孟欣会很快回来，所以就没有立即去找她！”
北冥钰深吸一口气，似乎在竭力平息心中的怒火。
他看着我的眼神，像看着血海深仇的仇人，我甚至觉得，他现在一定很想狠狠揍我一顿，只是我根本丝毫不在意他是怎么想的。
“孟欣现在在哪里？”
北冥钰冷冷的问到。
我苦笑一声，淡淡的摇了摇头。
对于我的态度，北冥钰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警告：“沈倦，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不断的深呼吸，应该是想尽量保持冷静。
我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坦白说，他现在的举动，在我眼里就像个笑话一般。
实际上，我和孟欣婚姻的不幸，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北冥钰。
不等他再继续说下去，我便转身看向柳绯和吴旭。
“现在，立即去扫黄组，召唤他们的组长来问话！”
他们两人都抬起头惊诧的望着我，我也懒得解释，虽然我很清楚审讯扫黄组组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想来想去这些时间点中可能有突破的，就只有扫黄组出现的时机了。
北冥钰没有提出异议，见他们两人还在发呆，恨铁不成钢的低吼。
“怎么？害怕？他们不是也拘留了专案组组长？明知道你是专案组组长，却没有立即通报到厅长那，而是隔了一夜才通知到专案组，已经是违规操作，更何况，扫黄组对这里进行搜查的时间点，抓的那么巧，不询问他，还能询问谁？”
柳绯和吴旭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此刻我的心思也彻底明朗了。
北冥钰也在怀疑，扫黄组里面可能有这里的内应。
我又看了一眼柳绯，柳绯立即意会转身离开。
吴旭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立即从二楼向一楼走去。
等到他们都离开，我才再次转身直视着北冥钰。
北冥钰也望着我，四目相对，我感觉时间都静止了。
“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我眯起眼睛，对着地面发呆，像是在下承诺一般，静静握住双拳说到。
可是，北冥钰根本不买账。
“找到她？你最好祈祷她还好好活着！”
我有些发懵，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北冥钰的话，让我的心脏猛抽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
北冥钰的嘴角扯出一抹扭曲的冷笑。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第一次来什么也没发生，可是在询问完孟欣的情况后，再到这里来的时候，会发生这么多事，甚至被当成了嫌犯？又是为什么唯一可能知道孟欣情况的人突然被杀害，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么？”
一系列的问话让我不知所措，不是因为我没有想到这种可能性，而是因为，这是我最不想预见的可能性。
我感觉自己胸腔中有一团火正在不断扩大，然而，北冥钰也从不是个会怕事的类型。
他步步紧逼，缓缓朝着我走来。
“他们，根本就是想刻意隐瞒孟欣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