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你这是什么态度？

霍兰继续探问：“你真的不记得这幅画何时不见的吗？”乌傲蝶肯定地回答：“我真的不知道，我每天都会画一幅，那幅画应该是几天前的作品。”

在一个充满悬疑的日子里，乌傲蝶提出了一个时间点，这个时间点与夏老先生不幸离世的前一天惊人地吻合。如果她所言非虚，那么那幅神秘的山石画必定是在那个时刻被人悄然带走的。

逻辑学的角度来看，这件事不可能是乌傲蝶所为，同样也不太可能是闾才艺。除非有人故意设计陷害他们，而最终的目标其实是闾才艺。我在心中暗自思忖，这个人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来逼迫赵宏泽，没想到竟是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阴谋。

那么，这个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呢？这一切错综复杂，似乎在这些涉案人物之间，真相难以一一梳理。我感到必须回到案发现场，仔细地重新审视每一个细节。

随着我们的深入调查，通过监控和人证，我们证实了乌傲蝶的话。至于那幅失窃的画作，我们也终于找到了真凶。这一切其实都是一连串的因果关系，只要我们确认那幅山石画背后隐藏的秘密，深挖下去，就不必担心找不到线索。

偷画的罪魁祸首，是闾家村的一位村民，名叫封元武。起初，他对我们矢口否认，但监控录像虽然模糊，我们在那幅画作上发现了他的指纹。他在村里是个特立独行的存在，不喜欢绘画，也鲜少踏入画室。加上有村民目击他那天行为诡异，他终于无法再抵赖。

“封元武，你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偷画栽赃他人，但你那些拙劣的伎俩已经被我们识破了！”我斥责道。

“我真的别无选择，收骨人同志，我贫困潦倒，若非这次机会，我可能永远无法离开那个村子。”他辩解道。

“你要离开村子？”霍兰好奇地问。

“没错，我没有绘画方面的天赋，我是村里的异类。”封元武无奈地说。

我一时语塞，通常我们会认为艺术家是与众不同的，但在闾家村，没有艺术天赋的才是真正的异类。

“那么，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偷画的？”我追问。

“是的，我拿到画和闾老师的笔记本后，就交给了一个人。”封元武回答。

“那个人是谁？你能认出他吗？”我继续逼问。

“不，我从未见过他，我们只是在网上联系，但我的账户里确实收到了钱。我只是在游戏里认识了他，而且那个游戏是我通过一条信息下载的。”封元武解释道。

在网上……我心中一动，紧接着问：“那是通过微信还是微博联系的？”

“不是，我们是在一款游戏里交流的。”封元武回答。

封元武不敢怠慢，立刻将手机交给了我们。我将它送到信息科，交给了何馨。

“拜托了，希望我们能从这些信息中找到那个幕后黑手！”我嘱咐道。

“放心，只要他还活着，哪怕化成灰，我也能找到他！”何馨信心满满地说。

经过漫长的等待，手机的信息终于被完全还原，我们找到了那个游戏，并在一个99级的游戏角色中发现了一些聊天记录。

“老哥，你说的那个任务是真的吗？”封元武在游戏中问。

“当然，我不会让我的合作伙伴空手而归。只要你按照我的指示完成任务，酬劳会立刻到账。”对方回答。

“那任务是什么？”封元武追问。

“拿走……的画。”对方指示道。

这些聊天记录证明了封元武所言非虚，既然偷画是确有其事，那么闾才艺就没有杀害夏老的嫌疑了。但那个在背后嫁祸的人，又会是谁呢？

我立刻找到闾才艺，向他说明了情况。他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我很快又问：“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我们现在需要从你身上找到杀害夏老的真凶。”

“仇人？我应该是没有的。除了赵总，但那件事发生在我害了他之后，现在他已经是囚犯，应该不是他。”闾才艺思索着说。

“那还有谁？”我继续追问。

闾才艺绞尽脑汁，他肯定比任何人都急于找到真凶，以彻底洗清自己的嫌疑。“还有一个可能的人，吴鸿德，我们曾是白鹤市中和美术学院的同学。本来我们都有机会去艺术村当老师，但他后来失去了这个机会，他曾怀疑是我做了手脚。后来我就没见过他了。”

“我们会调查这个人。如果你还有其他线索，请告诉我们。”我说。

“当然，我知道我自己的处境。”闾才艺回答。

我结束了对话，开始着手调查吴鸿德，发现他的确和闾才艺有着相似的背景。

在白鹤市的一隅，我们紧锣密鼓地展开了调查。何馨的侦查手段堪比猎豹捕食，迅捷而精准。就在夏老遭遇不幸的关键时刻，吴鸿德的身影竟然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他家附近的监控画面中。这绝非偶然，我心中暗自笃定，立即指示何馨锁定吴鸿德的行踪。幸运的是，她的效率令人称道，不久我们便得知吴鸿德竟在一家设计公司安然度日。

我们一行人，怀揣着决心与正义，踏入了吴鸿德的办公场所。在出示了证件后，无人敢于阻拦，我们如同穿梭在迷宫中的猎手，很快便找到了目标——吴鸿德。他坐在一间装潢考究的办公室内，与闾才艺的境遇相比，显然过着更为优渥的生活。我不禁想象，若闾才艺得知今日吴鸿德的模样，会作何感想。

我没有绕弯子，直接掏出闾才艺的照片，摆在吴鸿德面前：“吴先生，这位您还记得吧？”

吴鸿德并未回避，反而轻松地承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哦，他不是我大学时的同学吗？闾才艺，我们确实有阵子没联系了。”

我点了点头，继续深入话题：“最近，闾才艺被我们抓了，涉嫌谋杀……”

吴鸿德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他既惊讶又困惑：“谋杀？他以前看起来挺文静的，怎么会……不过，你们找我做什么？我和他早已没有往来。”

“因为他向我们提及了您的名字。”我紧紧盯着吴鸿德，试图捕捉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吴鸿德显得有些恼火：“提我做什么？难道还想陷害我不成？我们曾因工作争执而疏远，如今他还想拉我下水，真是欺人太甚！”

对于他们的不和，吴鸿德并未隐瞒，这一点并未出乎我们的意料。霍兰和赵荣贵的脸上也都露出了些许异样的神情。

“您确定近期没有与闾才艺有任何接触？”我追问。

吴鸿德信誓旦旦地回答：“当然，我们已经两三年没有见面了，更别提聊天了，几乎算是断绝了所有往来。”

然而，我们事先已经核实了这一点，吴鸿德并未对我们坦诚相待。

“真的没有联系吗？那么这些聊天记录又作何解释？”我拿出平板，展示在吴鸿德面前。

吴鸿德显然没预料到我们会掌握这样的证据，他的脸色一变，终于不再掩饰：“好吧，我们确实近期有过联系。你们是通过微信绑定的电话号码和身份证确认这是我的吧？”

霍兰和我步步紧逼，语气严肃：“你为何要掩饰与闾才艺的联系？难道你真的想将罪名嫁祸于他？”

赵荣贵也做好了随时逮捕他的准备：“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不！你们误会了，我没做错任何事，你们这是要逮捕我吗？”吴鸿德慌乱地反驳。

“你知道我们为何会找到这里吗？我们在夏老的住所附近发现了你的踪迹。夏老惨遭杀害，而他的家中出现了一张带有闾才艺名字的纸条，但那签名并非他本人所写，这一点已经经过了笔迹鉴定。你敢接受鉴定吗？”赵荣贵耐心地解释了夏老家中的情况。

吴鸿德对此显得惊讶不已：“夏老？我根本不认识这位古董鉴定专家，我与他毫无瓜葛。你们怀疑我杀人嫁祸给闾才艺？这简直是荒谬至极！我怎么可能与一个陌生人产生矛盾，更别提杀害他了。这一定是闾才艺的阴谋，他一向狡猾，连大学时的老师都被他的虚伪所蒙蔽。你们难道也被他骗了吗？”

吴鸿德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轻蔑，仿佛在嘲笑我们的愚蠢。霍兰的脸色也变得难看：“吴鸿德，你不必在这里含沙射影。我们会核实所有的线索，不会仅凭片面之词就下定论。你以为我们会轻易被你们的话所左右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请你们不要无端怀疑我。夏老什么的，我真的不认识，也不可能做出杀人嫁祸这种愚蠢的事。我想这一定是闾才艺的诡计，他只是想要转移你们的视线。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

我没有回答，而是与霍兰和赵荣贵交换了一个眼神，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现场。霍兰叹了口气：“看来这次又是徒劳无功。”

“难道我们真的被闾才艺玩弄于股掌之间？”我反问。

“我拿到了吴鸿德的笔记本。”我挥了挥手中的物证袋，赵荣贵对我竖起了大拇指：“但他可能会发现的。”

“没关系，如果他不是凶手，他也不会在意一本笔记本的丢失。如果他是，那么即使拿到笔记本，他也无计可施。如果他企图逃跑，那就更加显而易见了。我会派人密切监视他的。”我胸有成竹地说。

“何组长，还是你高明。”赵荣贵赞许地说道，然后递给我一块巧克力作为奖励。

在一个不经意的午后，我带着几分不情愿地撕开了那层包裹，随意地咬了一口，出乎意料的是，那竟是德芙的巧克力，口感丝滑，令人惊喜。

回到事务所，苏小草和赵荣贵正忙碌着进行笔迹鉴定。然而，结果却让人大失所望，两份笔迹迥异，仿佛出自两人之手。赵荣贵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这两笔字迹，笔触、力度、习惯，无一相似，显然不是一人所为。”

“但是，有没有可能吴鸿德故意改变自己的书写习惯呢？”我追问道。

赵荣贵示意苏小草解释，苏小草便接过话茬：“何组长，人写字的习惯是根深蒂固的，尤其是签名。我之前也提到过，即便吴鸿德刻意改变，但他写‘口’字时的特殊用力是掩饰不了的。比如他写‘悟’和‘洽’时，‘口’字的最后一横总是力透纸背，墨迹浓郁。但这份文件上却没有这样的特征。”

我按照苏小草的指引，仔细观察了吴鸿德的笔记，确实发现了那独特的笔触。这时，我不禁对赵荣贵和苏小草的专业素养肃然起敬。

“既然如此，我们可以排除吴鸿德的嫌疑了。”我总结道。

“正是这样，我们之前的怀疑仅仅基于文字，现在看来，闾才艺的嫌疑更大了。”赵荣贵补充说。

我们迅速确认了吴鸿德当时出现在夏老家附近的真正原因，只是一次偶然的商务洽谈，这进一步排除了他的嫌疑。而这一切巧合，似乎都在暗示着凶手对吴鸿德的行程了如指掌，闾才艺的嫌疑愈发明显。

再次回到审讯室，闾才艺故作镇定地问：“真凶抓到了吗？”

“抓到了，就是你！”我面无表情地回答，内心却波涛汹涌，真想立刻揭穿他的伪装。但这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

闾才艺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承认，他故作惊讶：“怎么会？难道你们一直在怀疑我？”

“不是怀疑，是确信。”我冷静地回答，将我们搜集到的证据一一道出：他的语气、学生的态度、案发现场的气味，以及他住处的毒蛇痕迹。

闾才艺终于不再掩饰，他缓缓地说：“你们还是找到了……”

赵荣贵愤怒地拍桌：“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以为还能逃脱法网吗？”

闾才艺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我佩服你们的坚持和细致。我确实试图拖延时间，但最终还是败在了你们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