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我们要去哪里

“我们要去哪里？”我疑惑地问。
“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荷尔的回答充满了神秘色彩。
我们一同登上了车，驾驶座上的人让我有些惊讶，居然是荷尔亲自驾车，原来她也有这项技能。而我至今尚未有机会接触驾驶之事，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遗憾，看来得抽空去学个驾照了。
“老柳是不是跟三叔一起出去了？怎么没看到他？”我好奇地探问。
荷尔稳稳地转动着方向盘，车子驶上了城西高速。
“我们正是要去见老柳。三爷独自行动了，关于这个，你就不必多问了。接下来有件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荷尔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严肃。
被她的神秘态度勾起了好奇心，我忍不住追问：“荷尔，接下来我需要做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她依旧保持着神秘。
终于，我们抵达了三叔的四合院别墅，门前停满了车辆，显然今天这里有了不少客人。尽管三叔已经去了宣城，这里却依然热闹非凡。
我们走进四合院，院内人声鼎沸，许多身着西装的年轻人分成小团体交谈着，看到我和荷尔进入，立刻整齐划一地鞠躬行礼：“玄天少爷好，少管好。”
原来荷尔在青龙会的地位是少管，不过这个称呼具体意味着什么，我却并不清楚。我微笑着向大家点头致意，权作回应。而荷尔则一言不发，带着我径直向南屋走去。
南屋里，一条红毯铺在中央，两侧各放置着一把古朴的椅子，每个椅子后都站着一名年轻小伙。屋子深处，一把雕刻着青龙的高大座椅显得尤为显眼，那无疑是三叔的座位。
老柳坐在右侧的椅子上，旁边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看起来约莫六十岁，我以前从未见过他。
老柳微微点头示意，声音沉稳地对我说：“玄天少爷，请这边。”
随着他的招呼，一名年轻人迅速从室外搬进一把靠背椅，小心翼翼地放在老柳身侧。
我环视四周，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氛围。坐在老柳旁的白发老者自始至终未曾睁眼，仿佛在静心养神，让人不禁担忧他是否就此长眠。
满心疑惑，我坐到老柳指定的位置上。
荷尔则静静地落座在我对面。
老柳转向荷尔，询问道：“少管，总管到了没？”
荷尔回答得井井有条：“昨晚我已经告知他，今晨又再次提醒，他应该马上就到，事关重大，他不会缺席。”
“那我们稍等片刻。”老柳平静地说道。
话音刚落，一位身材魁梧、五官端正的男子迈步而入。他身着整洁的中山装，头发梳成大背头，看上去四十岁左右，步伐矫健且轻盈。手中提着公文包，显然这位就是所谓的总管。
总管紧挨着荷尔坐下。
此刻，院子里的年轻人排列成两行，整齐站立，给人一种不言而喻的压迫感，仿佛暗合了某种地下秩序。
老柳这时开口，语气直接而坦率：“既然大家都已聚齐，我就直说了。按照三爷的指示，今日起，青龙会的首领之位将由柳玄天接任。”
对面的总管面露惊讶之色，似乎难以置信。
不只是他，连我自己都感到错愕。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青龙会不是三叔说了算吗？这个位置理应由他来坐，怎料如今却落到我头上？
总管缓缓闭上半张的嘴，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
在老柳身旁，那位年迈的老者沉吟片刻后开口了：“嗯，老柳啊，你手上有没有三爷亲笔的东西？自古以来，让贤这事可不能马虎。光凭你一句话，我们这群人怎能轻易信你？别忘了，外头还有众多双眼睛盯着呢。”
老柳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封沉甸甸的信件，递到老人手中。
老人缓缓拆开信封，目光紧紧锁定在信纸上好一阵子，终于他缓缓地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三爷的手迹无疑，连这印章都做不得假。”
这时，对面的总管也接过信封审视了一番，起初满脸疑惑，但很快神情便平静了下来：“这三爷真是的，这么大的事居然事先一声不吭。”
看来，老柳手中的信函非同小可，难道我真的即将成为青龙会的新任掌门？
然而，我对此毫无准备，内心紧张得无以复加。
老柳拍了拍我的肩膀，催促道：“玄天少爷，还犹豫什么？快上去坐吧！”
我心中无数念头交织，带着些许胆怯回应：“我……我对青龙会一无所知，我看……还是等三叔回来再说吧。”
没想到老柳却显得有些不悦：“等什么等，现在就得上去坐好。青龙会的重要人物都到齐了，你得拿出点主人的风范来，别给你三叔丢脸。”
而那位老者则悠悠地说：“人家自己都不愿意，我看还是再等等吧，等三爷回来再说。”
我能感觉到老柳的脸色变得难看，怒气似乎在酝酿。对面的荷尔则是急切地给我使眼色，催我上座。
身为一个有志气的人，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哪有退缩的道理。
如果我此刻不上，人们会怎么看我？不仅会认为我无能，甚至可能背后诋毁三叔。因此，我不能让三叔失望。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着，大步走向前，伸手摸了摸刻有龙头的椅子，然后坐了下去。
双手扶着两个冷冽的龙头，我感到一股清新的气息迎面而来，仿佛一切尘俗都被洗涤干净。
在那个宁静的午后，我注视着前方，院子里的年轻小伙们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在他们眼中，我已成为了青龙会的新掌门人——柳玄天。
坐在旁边的白发老头，终于挺直了腰板。老柳微微上扬嘴角，露出一丝自然的微笑，然后起身走向门口，手里高举着一个信封。他向外面的年轻人们宣布：“从今以后，青龙会的掌门人换人了，由三爷的侄子，也就是我们的柳玄天来担任。”
话音刚落，院子里的年轻人们齐声欢呼：“少爷好，少爷好，少爷好。”
老柳重新坐回椅子，开始向我介绍在座的人。原来，那位白发老人是青龙会的二把手，大家都叫他沈爷。他的一头白发和沉稳的气派，让人不禁敬畏。
老柳向总管使了个眼色，总管立刻拿着公文包走了过来。他恭敬地对我说：“玄天少爷，这青龙会的账目都是我一手管理的。请您过目，如果有任何问题，尽管提出。”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账本：“这是近五年来我们青龙会的详细账单，请您查看。”
我接过账本，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记录着各种支出和收入。幸好我的数学基础还算扎实，至少能看懂这些账目。账本上的记录详实有序，细节标注得一清二楚，账面也没有发现任何错误，看来他们确实下了不少功夫。
然而，我好奇的是，这青龙会每年竟然有如此巨大的收入，多则两三千万，少则八九百万。单靠盗墓赚钱绝对不可能这么多，难道还有其他的收入来源？
不过，这些事情以后再问荷尔吧。毕竟有钱不是坏事。
我将账本递还给总管，点了点头表示确认。
总管礼貌地回到座位，而我此刻才明白三叔为何让我休学。原来，他早已为我规划好了一切。当初，我还因为休学的事情与三叔闹得不愉快，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真是不懂事。
看完账本后，沈爷双手抱拳对我说：“恭喜玄天少爷。日后若有什么需要，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为您效劳。”
在古老的四合院中，沈爷的形象似乎并不如外人所想的那般糊涂。他原本冷漠的态度仿佛家中遭窃，却在关键时刻展现出了礼貌。
我深知自己作为新任掌门，对青龙会的了解尚浅，于是向沈爷表示：“虽然我现在领导着青龙会，但对会中事务并不熟悉。今后还望沈爷多加指导。”
听到这话，沈爷终于露出一丝微笑，回应道：“哪里的话，我们青龙会本就是一体，互相扶持理所当然。”
老柳看了看手表，提醒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去祭拜祖师爷了。这是每位掌门人必须遵守的传统。”
随着话音落下，我们便从南房走出。老柳手持一串古旧钥匙，轻推开东房的门扉。这间房舍是整个四合院中最为陈旧的一处，其门窗上雕刻着精美的传统窗花。
老柳分发给我们每人一把香。那些年轻的院子居民紧随在我身后，手中各执一根香火。
东房内供奉着一尊神像，它一手托着罗盘，另一手紧握一张符纸。神像前摆放着一块用于跪拜的垫子。
老柳再次确认了时间，午后三点整。他向我点了点头示意。
我举着香，跪在那垫子之上，老柳、沈爷、总管以及荷尔也纷纷跪在我身后的垫子上。院子里的年轻人同样跟随我们跪下。
接着，只听老柳庄严地呼喊：“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起~”
我将手中的香插入前方的灰缸，烟雾缭绕中，仪式庄重而神秘。
在庄严的祭拜仪式终于落下帷幕后，祖师爷的恩赐令我们心怀感激。沈爷一行人与我辞行，院中的年轻人也如潮水般散去，我这才轻松地吐出一口长气。
老柳目光复杂地凝视着水塘中的游鱼，轻声吩咐荷尔：“荷尔，接下来就由你带领玄天少爷深入了解我们青龙会的产业吧。毕竟，这里的事务并不简单。”
我忍不住向老柳探询：“老柳，三叔为何突然将青龙会的重任交于我？三叔自己又将何去何从？”
老柳伸手轻拂水面，惊起一众鱼儿四散而去。他的眼中掠过一丝哀愁，缓缓道：“人各有命，关于三叔的事，你就不必多问。你现在的任务是迅速掌握我们龙潭会的生存法则。毕竟，青龙会的位子并非易事，有时还须铁血手腕。”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在这龙潭之中，青龙会算是最庞大的一股力量。三叔把位置传给你，你得好好守住这份家业。”
老柳并未直接回答我的疑问，这或许是三叔早有吩咐。但既然三叔对我有所期待，我绝不能让他失望。
我坚定地回应：“老柳，放心，我会确保青龙会一如既往。”
老柳拍了拍我的肩膀，满意地说：“这才像话。今天不早了，就到此为止，明天让荷尔带你去熟悉一下我们的产业。”
老柳亲自驾车将我送回古董店。临下车之际，他犹豫地开口：“少爷，等你熟悉了青龙会的规则，我也就该离开了。”
我不解地问：“为何？在青龙会不是挺好的吗？是不是因为三叔不在你才想走？但三叔一个月后就回来了，到时你继续为他驾车不好吗？”
老柳露出尴尬的笑容：“玄天少爷，我为三爷开车已有二十载，有些疲惫了。有你在青龙会，我这把老骨头也没什么用。到时候，我想找个风景如画的地方，享受人生最后的宁静岁月。”
我对老柳的离去感到不舍，说道：“老柳，这件事等三叔回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