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有些不对劲

正当张毅和袁问准备下车查看时，我瞥见前方有一群男女缓缓向我们走来。他们穿着各异，有的身着单薄的半袖，有的裹着厚重的棉袄，脸上布满血迹，甚至有的缺臂少腿，宛如一场惨烈车祸的幸存者。
我急忙拉住张毅和袁问：“等等，别下车，前面有些不对劲。”
张毅疑惑地问我：“玄天，哪里不对劲了？”
我指向前方：“你看那边，那些是什么？”
袁问和张毅顺着我的指引望去，但张毅却疑惑地说：“前面除了雾气，什么也没有啊。”
难道他们看不见那些慢慢逼近的男女吗？不可能吧？我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并没有看错，那些人确实存在，正缓缓地朝我们这边移动。
袁问的呼吸急促，他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这下可如何是好？”
“玄天，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神经兮兮的？咱们都在车里，我出去看看。”袁问边说边下车，随手关上车门，绕车一周。那些幽魂此刻离我们的车只有十米距离。
袁问似乎发现了什么，身体颤抖着迅速钻回车内。
“外面真是冷得要命，简直像冬天一样。”张毅打了个寒颤，问：“袁问，车子是不是撞到什么东西了？”
袁问回答：“下面没什么东西，发动机有没有问题就不清楚了。”张毅凝视着前方。
“你看，前面都起雾了，肯定是下大雨了。”我此时能清楚地看到前面那些人的脸，他们目光齐刷刷地盯着我们。
张毅他们看不到前面的鬼魂，对发生的事情还浑然不觉。
司机尝试再次启动车辆，但车子只是轻微挪动了一下便熄火了。
那些鬼魂已经逼近我们的车，他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手在玻璃上拍打发出砰砰声响。
张毅朝外望去。
“这风真够大的，吹得玻璃砰砰响，难怪这么冷。”
师傅也看了看外面：“你们有没有觉得不对劲？风这么大，怎么还会有这么浓的雾？”
袁问解释：“雾气就是被风吹过来的，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得下去看看发动机，可能是它出了问题。”
而此时，外面的鬼魂表情狰狞，不断拍打窗户，张毅他们却看不见。这个时刻，绝不能让袁问下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深夜被打破，我心跳加速，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道阳符的形象。那是三叔曾给我的那本《阴阳录》里的内容，虽只是匆匆一瞥，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袁问，别再往前走了，我知道问题所在。”我试图稳住声音，但难掩其中的焦急。
袁问审视了我一番，半信半疑地问道：“你能有什么办法？难道你还会施法不成？”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毫不犹豫地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接着，我用鲜血在警车的挡风玻璃上画下了那个阳符，口中念念有词，念出了那些奇异的咒语。
奇怪的是，尽管我对《阴阳录》的记忆模糊，但在画出阳符的那一刻，咒语仿佛自然而然地浮现在脑海，念完之后又如烟雾般消散。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就在我念完咒语的瞬间，原本围绕在车前的鬼魂纷纷退散，为我让出了一条路。我暗自松了口气，至少证明我的做法是有效的。
然而，袁问显然对我的行为感到不满。他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责备：“玄天，你这是干什么？这可是警车，你怎么能随意在上面涂写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你这简直是对人民警察的不尊重。”
张毅见状，连忙打圆场：“袁问，玄天的大学同学刚去世，他现在情绪不稳，我们应该给予理解。”
袁问不满地哼了一声：“理解什么？一个大学生，整天神神鬼鬼的，真是丢人现眼。”
张毅无奈地瞪了袁问一眼，而袁问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得过火，便不再言语，默默地点燃了一根烟，烟雾在空中缭绕，随着夜风飘散。
在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隧道里，我试图向袁问解释外面的异常现象，但他们无法看见游荡的幽魂，自然对我的言辞半信半疑。我转向那位沉默寡言的司机师傅，他似乎是唯一能理解我所遭遇的人。毕竟，他所经历的道路漫长，见识过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师傅，您能试着启动一下车子吗？”我试探着问。
司机师傅只是点了点头，淡淡地回应：“好嘞。”随即，发动机轰鸣，车辆开始缓缓前行。
师傅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他忍不住感叹：“哎呀，这下好了。”
袁问虽然震惊，却仍不肯完全信服，反驳道：“这车子不过是熄火了而已，多启动几次不就好了？非得弄得神秘兮兮的，还用血画圈圈。”
张毅也显得不耐烦，他打断了我们的争论：“好了好了，别再说了，回去喝酒吧，不是什么大事。”
我们终于离开了那个诡异的隧道，意外的是，尽管乌云依旧笼罩，但外面并没有下雨。当我们回到警察局时，天色已晚，快到七点。局内空荡荡的，只有保安室还亮着一盏孤灯。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起，“铛铛铛~”一看来电显示，是三叔打来的。我这才意识到，从中午离开到现在，我还未通知三叔和二叔。
电话铃声刺破了寂静的夜空，我按下接听键，耳边立刻响起了三叔那焦急又带着怒意的声音。
“阿天！你究竟跑哪儿去了？急得我是团团转！你要是出了点什么事，你让我和你二叔如何是好？你怎就这么不懂事，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一个不接，是不是眼里没我这个三叔了？下次再这样，我可就真不认你这个侄子了！”
我急忙安抚三叔的情绪，解释道：“三叔，您别担心，我今天整日都在警局里。刚才在郊区，手机没电了，没能看消息。我和张警官刚处理完事情回来。”
听到我的解释，三叔的怒气似乎有所缓和：“那你也该提前说一声啊，快回来吧，你二叔饭都做好了。”
我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随即挂断了电话。
心中暗自嘀咕，今天真是倒霉透顶，先是被袁问训斥，现在又是三叔的一顿好骂。心情沉重到了极点。
这时，张毅警官轻声提议道：“玄天，咱们去后街烤串摊喝两杯如何？下午忙到现在，肚子都快贴背了。”
我摇了摇头，婉拒了他的好意：“不了，我得赶紧回家。”
见我神情落寞，张毅安慰道：“别把袁问的话放在心上，他就是那样的人，说话直来直去的。”
袁问也补充道：“玄天，我这人就是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你可能在学校待久了，听着不太习惯。以后你也可以这么直接，哈哈。”
在灯光下，我目送着三叔的身影渐行渐远。他什么行李也没带，仿佛只是出门一趟便会回来。但我心里明白，三叔这一去，恐怕是踏上了不归路。
“阿天，好好吃饭。”三叔临走前夹给我的那个鸡蛋，还冒着热气，我却突然觉得食不甘味。
二叔在一旁安慰我：“天儿，你三叔是个有本事的人，他出去办事总是风风火火的。你在家乖乖的，别让他担心。”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自从三叔回家后，便没停歇过，总是忙碌于那些神秘莫测的青龙会事务。如今，他又匆匆离去，说是要前往宣城，可能一个月都不会回来。
“三叔，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出去多长时间？”我曾试图探问，但他只是淡淡地回答：“我要去宣城，可能要离开一个月。你在家好好研究我留给你的那两本书，你能不能成为阴阳师，全靠它们了。”
我默默地点头，心里却明白，这两本书的秘密，远比我想象的要深奥。
三叔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憔悴，他的离去让我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想起了荷尔，或许她知道一些内情，但我又不好意思多问。
清晨，我和二叔站在门前，目送着三叔的背影消失在远方。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心里空荡荡的。
二叔和三叔都没有动筷子，桌上的饭菜摆放得整整齐齐，显然是在等我。看到这一幕，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也夹杂着一丝苦涩。
“阿天，我明天要走了，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你在家里可要听二叔的话。”三叔的话语在我耳边回响，我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告别，而是一种无法预知的永别。
阳光洒在街道上，我正打算去寻找荷尔，她的电话却抢先一步响起。
“玄天，今日得闲否？”荷尔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
我轻笑着回应：“你这不是白问嘛，你不是帮我办了休学？我现在自然是空闲得很。”
“那就好，”荷尔说，“出来吧，我在老街的胡同口等你。”
心中暗想，不知荷尔找我何事。正好，我也想询问关于三叔突然前往宣城的事，总觉得有些蹊跷。
向二叔报了一声，我便快步朝胡同口走去。
远远地，就看见荷尔身着一袭连衣裙，与往日的假小子形象大相径庭，身姿曼妙，宛如画中人。
她见我来了，笑盈盈地说：“哎哟，看你这精神头儿，之前那帮同学没把你怎样吧？”
我心中一惊，小田的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不过想到荷尔毕竟是三叔的人，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
我回答道：“多亏了三叔相助，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荷尔轻轻提起裙摆，露出修长的美腿，转了一圈，少女般的天真烂漫：“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出来玩吗？”
被她这么一问，我竟无言以对，只得回道：“自然是可以的。”
记起三叔的事，我问：“荷尔，你知道三叔去宣城是做什么的吗？”
她似乎不太愿意明说：“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随着她的话落，只见身后的轿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