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漫长的夜晚,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光明和水源,更需要的是彼此之间的信任和支持,以及坚持到最后的勇气。
阳光下的后院,阳气旺盛,通常那些诡异的现象都会随之消散。
“范哥,再忍耐一下,待到明日一切安全,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不止是美酒,还有无数美好等着我们。”
在孤立无援的时刻,我不得不挺直脊梁,成为他人的依靠,反过来给予他们勇气。
范杰毕竟历经沧桑,岁月的沉淀让他在冷静之后仍保持着判断力。他紧咬牙关,微微颔首:“好,那就再尝试一次。”
为了不再失散,我们三人紧紧相依,小心翼翼地在行进的路径上留下标记。尽管夜色浓重,这些记号的效果仍是未知数。
我们穿行至一条两旁密布树木的小径,这里曾是仿若绿野仙踪般的所在,但荒废已久,如今却宛如一片阴森的森林。
在这幽暗的小径中,那股腐朽的气息愈发浓烈,伴随着淡淡的血腥味。
我皱了皱鼻,带着疑惑和一丝勇气,向四周望去。
“等等!”我喊住了前面的两人,“那边好像有个人?”
“什么?”范杰神色一凛,这位平日里显得颇有担当的男人,此刻却站在原地,不敢向前迈出半步,“这怎么可能有人,别管那么多了,我们快走吧。”
我并不是真的想插手,因为在这种时候出现的任何人都显得不合常理,但我的直觉驱使我必须去查个究竟——那是女性独有的直觉。
“那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过去看看。”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穿过树林。当你不断面对恐惧,你要么被逼疯,要么真的能够锻炼出胆量,尤其是在你只能依靠自己的时候。
在一棵树下,我发现了一个静止的身影,靠着树干一动不动。当我逐渐接近时,更加确信那确实是一个人。
“你好?”
在寂静的夜色中,我尝试着大声呼唤,但无人回应。我紧紧握住护身符,小心翼翼地靠近,手电筒的光束照亮了前方——
“啊!”
我惊恐地跌坐在地,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那具被剥皮的尸体,死不瞑目!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树丛外的周峰紧张地问,范杰的声音微微颤抖,“快走吧,快走吧……”
过了一会儿,我终于收回了吓得掉的魂,再次掏出玉瓶喝了一口。我身体并无异状,但我总觉得喝了这个,就能驱邪一般,给我莫大的勇气。我忍着恶心和害怕,认真地看了几眼那没皮的尸体。
他被摆成靠树而坐的姿势,从身形来看,是个男人。
我们这些人里,男的就孙涛、范杰和周峰。孙涛的尸体就在公馆主卧里躺着,那位女主人没道理在这时候还搬到这里来。更何况,这具尸体的皮,是刚被剥掉的。
只剩下一直困在后院的范杰和周峰了。而我们之前,走散过!
一股冷意从我背脊处窜到大脑,我甚至不敢回头去看等在外头的那两个人。再次见面后,两人都有不对劲的地方。我无法确定他们中的谁,是那个女主人!
“宛小姐?”得不到我的回应,周峰再次唤我。我还听到他踩到双儿的声音,他正在慢慢试着靠近。
我的指甲几乎要划破掌心,才逼着自己故作无事地转身。艰难地咽口口水,走出去,遇到要进来的周峰。
“没事,看到……一只死老鼠,吓了一跳。”
等在外头的范杰听了,呼了口气,然后责备道:“这种时候就不要乱跑了,赶紧找出路吧。”
我和周峰走出树丛,回到那条小路上。周峰回道:“宛小姐也是小心起见,没事最好。”
“走吧走吧,别停在这了。”
我看看范杰,再看看周峰,不知是不是心里问题,我总觉得两人跟之前都不太一样。
夜色如墨,我辨认不清那些面孔。
默默跟随,与他们保持距离,心中暗自埋怨丢失了仇英诗赠予的小镜子,否则便能照出真假。
突然间,周峰紧紧握住我的手臂,示意我慢下步伐,拉开与范杰的距离。
“何事?”我挣脱他的手,低声追问。
“你看。”他轻声说,将一物展示在我面前。那是陈小丹常用的发带,平时她将其作为手链佩戴。晚餐时,我记得她还戴着它。
周峰声音微颤:“这是我在范先生身上发现的,就附着在他的衣物上。”
他带着恐惧询问:“我们与他失散了,是在后门处寻回的他,你说他会不会已经……”
话未说完,我们便同时止步,惊恐地注视着逐渐远去的范杰。
范杰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身望向我们,见我们相距甚远,不悦地质问:“你们又怎么了?还找不找出路?”
“范哥,”我打开手机的手电功能,将光线对准他的面庞,小心翼翼地询问,“你的生日是哪天?”
“现在问这个有何意义?”他显得恼怒,挥手遮挡光线。但紧接着,他的表情骤变,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在我看来,他已经意识到我们发现了他的秘密,不再掩饰。
周峰反应敏捷,拉着我向后跑去:“快逃!”
那一刻,无暇思考,只能随周峰奔跑,耳畔回响着紧随其后的脚步声,仿佛死神在背后追逐,稍有迟缓便会被那冰冷的镰刀割中。
最终,我们回到了后门所在。
我弯腰喘息,回头望去,只见范杰也追至此处。此时,手机电量耗尽,四周陷入一片漆黑,唯有一道模糊的身影在我们身后静立。
“不管了,先躲进去再说。”周峰发狠地说着,再次拉着我跑向之前逃出来的那扇门,用另一只手将那扇门推开,拉着我跑了进去!
不对!
在听到门在身后关上的声响,我想到之前开这扇门时,周峰用两只手才吃力地将门拉开,刚刚,却那么轻松?
我借着挣开他手的时候,一把掀起他的衣摆,看到了穿在t恤下的红色旗袍!
那一瞬间,我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周峰”的脸,连去想旗袍为什么会穿在他身上的时间都没,直接就跑,跑过长长的通道,重新回到了客厅。
“你还能到哪去?”
我站定,机械地一点点转过身,看着“周峰”也走进了客厅,在那样一张平凡的男子面孔,依旧能看到不属于男子的妩媚。
“你,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怎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呢?”“他”微微笑着,双手摊开,语气难掩兴奋,“这是一场游戏啊,精心,为你准备的游戏。”
游、游戏?
我没理清楚“他”的话,就见“他”朝我走来了,情急之下,我抓起桌上之前用来切水果的水果刀,对准了“周峰”:“你别过来,别过来!”
“他”真的停下了,我正奇怪她怎么会那么好说话时,连接通道的门再一次被打开,跑得气喘吁吁的范杰站在门口,不解又恼怒地看着我们:“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我看到这位大叔,心脏一阵无力:“你刚刚,对我们笑什么?”
“什么笑什么?我刚刚好像看到出去的路了,刚要跟你们说,你们转头就跑,喊你们也不停,我以为,以为怎么了,只能跟着你们跑。”
我:“……”
我真特码想哭!
范杰满脸困惑,目光在我与“周峰”之间徘徊:“你们在搞什么鬼?宛旋,你怎么了?”
他刚要向我走来,却听“周峰”突然大喝:“别过去!”
声音震耳欲聋,范杰吓得一个激灵,脚步戛然而止。
“周峰”面露恐惧,手指颤抖地指向我:“我刚在后院撞见了宛小姐的尸体,她已经死了,眼前的这个,绝不是宛小姐!”
“你说什么?”范杰震惊又恐慌地盯着我,身体不自觉地退回到门口。
我同样震惊地望着“周峰”,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问题。
游戏?是的,游戏!
我忽然明白了女主人的暗示。
“范先生,”“周峰”带着悲痛和决绝对范杰说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什、什么办法?”
她透过“周峰”的眼睛,恨恨地盯着我:“只要她存在,我们就无法逃脱,除非,我们联手,将她终结!”
“这,”范杰难以置信,声音微弱,“这能行吗?她可是,可是……鬼啊。”那个“鬼”字,他几乎是低语。
“鬼畏惧凶恶之人,只要我们比她更凶狠,她就会变得脆弱。”“周峰”坚定地说,“你看,她必须依附人形才能行动,一旦我们撕破她的伪装,她就无计可施。”
“真的?”
“周峰”转向范杰,目光如炬:“现在,要么她亡,要么我们死,你想活命,还是选择死亡?”
自然是渴望生存!
范杰的目光在恐惧中逐渐坚定,他的眼神变得凶残无比,直勾勾地盯着我。仿佛被某种邪恶力量催眠,他失去了自我。
“‘周峰’,你负责抓住她的手,我来剥她的皮。”我冷冷地说道,面容冷厉,似乎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然而,当我转过头看向他时,眼中却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只要毁掉她的皮肤,我们就能取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