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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尘封的往事

眸困之阴魂师 天黑黑 2024-04-17 23:51
在沉默的空气中,我与杜天宇并肩坐着,目光落在王国平苍白的脸上。片刻休息后,他的神色稍显恢复,我才缓缓开口:“王先生,您应该清楚自己目前的状况。如果不坦白说出事情的真相,我们真的无法再帮助您了。”
王国平的目光不再带有先前的愤怒,他犹豫地在我和杜天宇之间徘徊,沉默良久,终于开始讲述起那段尘封的往事。
十年前的一个意外,让王国平成为了五百万奖金的幸运得主。然而,习惯了节俭生活的他,并没有因此改变,依旧每天辛勤地开着出租车。他的妻子阿莲却心生疑窦,误以为王国平在外有了新欢,于是频繁无理取闹,暗中跟踪他的一举一动。
阿莲的跟踪让她发现,王国平收工后常会带一位年轻女孩回家,而这个女孩似乎住在贡院巷。误会加深,阿莲坚信丈夫出轨,终于在一次争吵中,被愤怒的王国平失手打了。事后,王国平向阿莲道歉,解释帮助那个女孩仅仅是顺路而已,并无其他。
本以为风波已过,但王国平没想到,怀恨在心的阿莲并未罢休。她雇了三个小混混,在女孩回家的夜晚对她实施了抢劫和暴行。女孩在挣扎中被刺伤,最终死在了角落。王国平偶然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女孩,但送医后抢救无效。
由于当时的刑侦技术有限,凶手未能被抓获。从此,王国平和阿莲每晚都被红裙女孩的冤魂缠绕,索命不止。最终,阿莲在偏执中选择了跳楼自尽。
原本打算随她而去的王国平,被一位和尚所救。和尚制服了红裙女鬼和阿莲的鬼魂,将它们封印在王国平的出租车内,并告诉他,唯有不断行善,才能化解两鬼的怨气。
王国平的话语让我明白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多年来,他的善行并未能平息那两个灵魂的怨气,反倒是让我和杜天宇陷入了这场超自然的纷争。
现在,红裙女鬼已被阿莲的鬼魂所杀,但死亡的诅咒并未结束。难道,这次来索取生命的,不是红裙女鬼,而是阿莲本人?
在灯光下,我向杜天宇吐露了心中的推测。王国平,坐在对面,听后震惊得瞪大了双眼,目光在我们之间徘徊,显得无所适从。
杜天宇微微颔首,沉声道:“的确,刚才那位红裙女鬼的出现,似乎为王国平挡下了灾祸。接下来,恐怕是那三个无赖的末日到了。”
“砰!”的一声,王国平突然跪倒在地,向我们连连磕头,哽咽着请求:“两位大侠,求求你们,阻止阿莲继续走上歧途吧!”
我急忙蹲下身,试图扶起他,但他如山岳般纹丝不动。看着他泪流满面的模样,我心中也感到一丝无力,“你先起来吧,这么多年过去了,连警察都找不到他们,我们又能如何呢?”
“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杜天宇的声音冷冽,眼神中透露出对王国平的怀疑,“这次的死亡名单上,除了你和那三个小混混,还有第五个人。你当真一无所知吗?”
我听出了杜天宇的言外之意,他似乎在质疑王国平是否真的有外遇,这才导致死亡名单上多了一个未知的第五人。
王国平抱着头,苦思冥想,最终猛烈摇头,绝望地喊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阿莲本性善良,都是那些金钱惹的祸。我已经全部捐出去了!”
“你真的没有对阿莲做过任何亏心事?”我试探性地追问,希望他能坦白所有。
王国平再次坚定地否认,“没有,我从未做过对不起阿莲的事。那个红裙女孩,她只是个学生……是我害了她!”
他的精神似乎彻底崩溃,瘫坐在地上,双手掩面,泣不成声。善行变成了恶果,这或许成了王国平心中永远的枷锁。
我与杜天宇交换了一个眼神,无奈地耸了耸肩。至于那三个小混混,他们的报应是自食其果。
我心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一阵刺耳的惨叫声突然从楼下的贡院巷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在贡院巷的地面上,一名男子的尸体横亘其间。他周身,几个好奇的闲人零散地围观着,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令人作呕的呕吐物气息。
仔细一瞧,那男人的面庞宛如被刀片精细割裂,鲜红的肌肉裸露在外,血液沿着肌肤纹理缓缓流淌,仿佛刚从盘中取出来的生鱼片。
“呜啊…”王国平初见如此场面,不禁反胃,急忙退到一旁墙角呕吐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着。
显而易见,这具冰冷的遗体非他人,正是杨航。若非红裙女鬼的诅咒,今日此处躺尸的,可能就是王国平了。
不久,冷墨亲自带队匆匆抵达现场。我一瞥见他,便忍不住想要逃离——上次那件尴尬事,我可记忆犹新。
然而,冷墨并未理会我们,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那具尸体,似乎陷入了沉思。
杜天宇迈步向前,对冷墨说道:“冷叔,死者名叫杨航,您或许该查查他是否与十年前的一桩旧案有关。当时也有一名女子在这巷子中惨遭杀害,其死状与杨航如出一辙。”
冷墨听后,目光里透出惊诧,“你们如何得知此事?”
原来,冷墨便是当年负责调查红裙女鬼案件的警探。三名逃之夭夭的凶手,他始终未能忘怀,但因技术所限,一直未能将他们缉拿归案。
“你们确定他就是其中之一?”冷墨显得难以置信,毕竟多年来他苦寻无果,如今却意外地出现在收尸现场。
“那个…冷叔,应该不会有错。接下来,他的同伙彭强也会遭遇同样的命运。”有人小声补充道。
在那个名字从死者的瞳孔中浮现时,我接过了话语。
彭强,这个名字刚一脱口,人群中便有一名男子瞬间抬头,目光与我不期而遇。
他的神色突然变得慌张,仿佛这个名字触动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恐惧,连之前在尸体旁也未曾露出如此失态。
察觉到我的目光,那男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开始试图混入人群,想要借机逃离。
我急忙向杜天宇投去一个眼神,让他注意那个试图溜走的男人。
与此同时,冷墨也察觉到了我的异样,悄无声息地跟随杜天宇朝人群移动,假装讨论着什么。
当他们接近那名男子时,他终于忍不住,转身就往巷子的另一头狂奔。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四周的刑警们尚未反应过来,只有冷墨和杜天宇追了上去。
冷墨的身手实在让人佩服,即便是年轻力壮的杜天宇,也不如他敏捷凶猛,更不用说我这个战斗力几乎为零的人了。
那男人没跑出多远,就被冷墨一脚踢倒,紧接着一个利落的反手擒拿,将其制服在地。
“你们干什么!我又没犯法,你们凭什么抓我?”男人挣扎着,无法挣脱后,便大声呼救,希望引起旁人的注意。
“哼,没事你逃什么?”冷墨厉声质问,“有没有问题,带回局里一查便知!”
在审讯室的昏暗灯光下,冷墨的目光如利剑般逼视着面前的男人。他行事从不拖泥带水,直接命令手下将嫌疑人押上了车,决心亲自揭开这层迷雾。
我与杜天宇紧随其后,登上了另一辆警车。在这个荒凉的现场,我们无事可做,只能跟随冷墨的步伐。至于王国平,暂时让他自由行动,毕竟他现在还算安全。
审讯室内,除了我与杜天宇,其他警员都被冷墨支开。他不愿让过多的人知晓案情的细节,以免消息走漏。
站在嫌疑人付高面前,我才有机会细细打量这位看似四十多岁的男子。他的头发已微泛灰白,双手粗糙,似乎是个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的民工。
冷墨手中拿着从付高身上搜出的身份证,仔细比对着上面的照片和本人。他突然开口,声音冷硬:“付高,告诉我你和杨航的关系,还有彭强,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
付高的眼神中满是恐慌与不安,他哀求地望向冷墨:“领导,你们真的抓错人了,我什么都没做,也不认识你说的那两个人。”
杜天宇接过话茬,语气严厉:“你最好想清楚,杨航的尸体你也看到了,如果你被放出去,下一个可能就是你!”显然,冷墨留我们在这里是为了更好地施压,希望能让付高坦白。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对峙,付高终于崩溃,承认自己是当年三人中的一员,曾为了一点钱在贡院巷里对一名穿红裙的女孩犯下罪行。
然而,让我们震惊的是,付高坚称在他们之前,那个女孩就已经遭到了侵犯,并且他坚决否认曾经虐杀或毁容。
如果付高的话是真的,那么难道是王国平在撒谎?
“我们得去找王国平,把他带过来和付高对质,一定要弄清楚真相。”杜天宇迅速提议,显然他也察觉到了王国平的言辞中的矛盾。
正值下班高峰期,我和杜天宇在分局门口等了许久,却始终未能等到出租车。我们暗自后悔没有借用冷墨的车,尽管即便借来了,我们俩也不会驾驶。
正当我们打算返回请求冷墨派人送我们时,一个踩着三轮小车的中年男人驶了过来,他脸上带着笑容,热情地向我们招手:“去哪儿?我送你们一程!”
在路灯下,我对着三轮车师傅催促道:“请快些,我们急着要去贡院巷。”
师傅闻言,握着车把的手微微一顿,他回过头,眼中掠过一丝犹豫,“贡院巷?那可真不近,得加钱。”
我挥了挥手,示意钱财不是问题。杜天宇已经一跃而上,坐在了我身边,师傅便踩下油门,三轮车像脱缰的野马,疾驰而去。
月光下,贡院巷的入口映入眼帘,但师傅却突然刹车,坚决不肯再前进。
我疑惑不解,心想里面的事件尚未传开,何以他如此固执?时间紧迫,我决定不再纠缠,告诉师傅稍等,我们将很快返回。
踏入巷子,警戒线拉起的现场和地面上的血迹,如同无声的呐喊,刺痛着夜的眼睛。杜天宇紧随其后,眉头紧锁,似乎心事重重。
我忍不住打趣他:“你这副模样,像是脑子里装了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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