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黄皮子的传说

就在姥爷发愣的时候，黄皮子竟然向他作了个揖，说道：“先生你好，我来这里等你，并无恶意，我只想要回我的尾毛。”它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大概的意思还是能听清楚。
这时，姥爷身后的老黄牛突然发出“哞哞”的叫声，狂奔而去。这头老黄牛已经活了十多年，见过许多世面，但显然也被眼前的情景吓到了。它拖着姥爷一路跑回了家。
村口的古树下，那黄皮子早已不见踪影，留下的只有一片寂静。姥爷牵着牛归入牛屋，将其系在槽前。牛儿似乎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渐渐平静下来。然而，姥爷的内心依旧波动不安，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再次迈向村口，确认那神秘生物是否真的离去。
关于黄皮子的传说，姥爷耳闻已久，它的显灵总是让人心生敬畏。今日的遭遇，让姥爷对这传说有了更深的体会。他并未将此事告诉太姥爷，因为即便说了，也不见得能有何解决之策。
午后，放牛的时刻到来，但那只老黄牛却异常顽固，怎么也不肯迈出牛屋。太姥爷误以为牛儿生病，急忙召来了村中的老牛倌。经过一番检查，老牛倌断定牛儿只是受了惊吓。太姥爷追问解决之道，得知只需好生照料，它自会恢复。
太姥爷不解牛儿何以受惊，质疑姥爷是否不慎对待。姥爷否认了这一猜测，太姥爷也只能作罢，专心照料起这只家中的得力助手。
夜深人静，姥爷独自思索，那黄皮子为何偏偏向他索要尾毛。就在他准备就寝之际，突然想起了算命王赠予的毛笔——那正是用黄皮子的尾毛制成的。看来，这只黄皮子不仅神秘莫测，还颇有通天彻地之能，竟然追踪到了姥爷这里。
第二天，算命王带着喜讯而来，邀请姥爷前往庆功。姥爷小心翼翼地询问金司令的病情，算命王信心满满地回应，金司令已经痊愈，而且非常希望见到姥爷，以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姥爷问：“你没骗我？”
算刘张说：“我何时骗过你？”
坐在去自治司令部的老鳖车上，姥爷想起了昨天那黄皮子找他要尾毛的事，不禁问：“王先生，我昨天遇到一件怪事，不知该不该说？”
“你说就是，我们之间又何必客气，你什么事情您尽管说？”算命王笑道。
姥爷便将那黄皮子找上门的事给算命王讲了，然后接着问：“你不是说，是在那些黄皮子不知不觉中拔的毛吗？怎么突然之间又冒出一只黄皮子来要它的毛呢？”
算命王听后不禁笑了：“人们借钱还有反悔的，更何况是一只畜生，不过你千万不要还给它，否则那个笔的能力最多也只能发挥六成了！”
姥爷听后点了点头。
话说间已到了自治司令部。
门卫还是上次的门卫，眼力神非常好，竟然也认识出了姥爷，并敬了个礼。
算命王领姥爷来到司令部中的礼堂，里面已经摆好宴席，许多乡绅地主，名门望贵均已落座，正中央大席首位坐的正是金大舌头，一身戎装，看上去颇具威严，气场强大。
此时的他非常健康，满面红光，皮肤也似乎好了许多，任谁也想不到在几天之前，他已一脚踏进鬼门关之人，都快烂掉了。恐怕扁鹊在此，也只能连连称奇，堪称奇迹啊。
姥爷此时心中第一次有巨大的颤动，在事实面前，他终于相信了算命王的话，那就是他是可以画命，给人延寿，天生的画命神师。
金大舌头看着算命王领着姥爷走来，心里已猜出八八九九，
这时，金司令端起一杯酒站了起来，对姥爷说道：“金先生，有你这个本家我非常高兴，要不是你，我的命早就给阎王了，来，我先干为敬！”说完便喝了。
姥爷根本不会喝酒，酒场上的规矩更是不懂。
不会喝酒的原因就是那个年代哪有什么酒可喝，喝白开水都嫌费柴禾呢，渴了就喝凉水。
大伙看着金司令敬酒之后，再看姥爷，他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该做什么，金司令看到这里：“金先生，你就随意，不必拘束！”
姥爷想了半天说了一句话：“金司令，希望你以后继续造福乡里！”
金大舌头说道：“那是自然，我金某向来都是以人民幸福为已任，在我的治下，无赌，不毒！”
其他人急忙说道：“金司令英明！”
金明清的话刚说完，有几个士兵急匆匆走了进来，还绑着两个兵一起来到金司令面前。
姥爷仔细一看那兵，竟然是他的两个堂哥，脸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
宴会顿时停了下来，金大舌头说：“老子今天在干啥你们不懂？打架斗殴者罚三天不吃饭，瞎搅老子的兴！”
这时一个士兵敬了个礼：“报告司令，这两个人潜入咱们铁佛寺兵工厂偷军火，被我们抓了，本来想当时击毙，谁料这两个人说他的堂弟救过司令，所以我们就请司令定夺！”
“什么糖弟盐弟的，敢偷军火，还不给老子就地正法！”金大舌头听到这里，顿时抓起一个瓷酒杯捏碎了。
“金司令，金司令，我堂弟还救我你的命呢！”大堂哥一边大叫，一边对着旁边的姥爷求救：“家玄，你如今的本事可是我爹拿命换来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金司令看到这里，问：“你是他们堂弟？”
姥爷点了点头。
“我怎么不知道？”金明清问。
这时算命王说：“刚时请金先生来的时候，答应他将他的两个堂哥来当兵！”
“原来是这样！”金明清点了点头。
就在他沉思间，又一个士兵来到他跟前，悄悄说道：“司令，委员长有电话找你！”
金大舌头听后便对算命王说：“老蒋这个没毛的活王八，又想啥法子整老子呢，我先去看看，你暂且在这里应付着，怎么处理，你看着办！”
金大舌头说完便与那个士兵走了出去。
算命王这时说：“大伙继续，该喝的喝，该吃的吃，不要停下，一点小事，一点小事而已！”
众人继续吃去，这时算命王说：“铁佛寺兵工厂本来是外人严禁入内的，你这两个堂哥来的时候，我怕他们吃不了苦，就让他们去兵工厂做看守，没想到他们竟然坚守自盗！”
在黄昏的余晖中，姥爷的目光落在了他的两位堂兄身上。经过一番沉思，他开口对那位算命先生说道：“王先生，我那两位初犯的堂哥，您若能宽恕他们，我愿意记下这份人情。”
算命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回答道：“好吧，就这样定了。”
话音刚落，算命王便吩咐手下释放了那两人，并命令他们在兵营内反省三天。
饭桌前，姥爷已失去了食欲。他陪着两位堂哥来到了兵营，不解地询问他们为何铤而走险去偷军火。
“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两位堂哥无奈地说，“赌局、烟瘾，哪样不需要钱？”
“你们若是踏实工作，几年下来或许能当个小头目，那比什么都强。”姥爷劝道。
大堂哥叹了口气，说：“我们也想啊，可是机会已经错过了。党弟，以后还得靠你帮忙了。”他又补充道：“要不是你，我们连当兵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偷军火了，对吧？”
二堂哥默默地点了点头，而姥爷则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离开了兵营，姥爷的心情沉重，不想再多留一刻。他请求算命王送他回家。
村里的人们见姥爷几番乘坐老鳖车往返，再也按捺不住好奇心。在他们看来，那是有本事的人才能享受的待遇，因此议论纷纷。太姥爷也按捺不住，追问起姥爷的经历。
“玄娃子，你到底去金司令那里做什么了？”太姥爷好奇地问。
姥爷沉默片刻，终究明白真相难以遮掩，便将自己这几天的奇遇娓娓道来。
太姥爷从晚清活到现在，大字不识一个，而且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佃农，画命术这种事对他来说就像神话传说一样，愣了好久，一直不敢相信儿子能有这样的奇术。但是想到大哥家的两个孩子现在在金司令那里当兵，才相信了，要是儿子没有本事，金司令凭什么手下哪两个孩子。
当太姥爷听说姥爷两个堂哥偷军火之后，不由的说“他俩也太不争气了。我大哥怎么会生出两个这样的孩子啊，家门不幸啊。再这样下去，他俩肯定还会犯事，你把他们叫回来得了！”
姥爷是又有气，又无奈：“叫回来？叫回来你养活他们啊，大伯能托梦给我，也应该有些手段保佑他们吧！”
秘密说出来之后就不是秘密了。就这样，姥爷能画命延长他人寿命的事在村子中传开了，人们看到姥爷都变得很尊重，必竟他是救过金司令的人，在乡亲人的眼中，金司令就是天大的官。
一天上午，姥爷家来了一个人，那人的行头看上去虽然不是十分阔气但也体面，肯定是大户人家的人。
那人也没有唠叨其他，开门见山的说：“我是东赵村赵财主的管家，听闻先生将金司令的恶疮救好的事情。现在我家老爷也得了恶疮，今日想请先生给我家老爷也治治病。当然，金钱肯定不少，保证让先生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