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那个中年汉子从这里路过,看到我们之后,他不禁拉着黑脸村长说:“村长,你咋让他进去了?”
黑脸村长拉着中年汉子,向我们这边看了看,小声说:“六娃,我也不想让们进,可是咱管不住啊!”
中年汉子说:“管不住也要管啊,上次咱可没带那娃来看唢呐四的房子,是那娃自己跑来看的,结果唢呐四还是嫌咱没看好他的房子,把咱给缠了不是?”
黑脸村长说:“六娃,你小声点,那唢呐四真要是因为外人来打搅他,就来缠我,怨我这个村长没干好,那就怨吧,我有啥法?鬼缠身总比活见鬼强吧,你知不知道刚才是谁给我打电话?”
“谁?”
“是咱县长,这还不是活见鬼?上次因为唢呐四这事,我都快被他骂死了,他说我坑他!”
“县长?”中年汉子愣了一下:“他咋又突然相信这事了?”
“我也奇怪,暗说那俩记者咋能让咱县长给我打电话?后来听县长说是啥军区的人要去看!县长也管不住,你想啊,县长都管不住了,我能管啥?”黑脸村长说。
“军区咋能管住县里?”
“鬼才知道!反正他们只要不怕鬼缠身,想去看就看吧,我也是为他们好,他们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黑脸村长一边与中年汉子说,一边与他远去了。
他们两人的对话,我听到大致就这些,其他的没在意,但是听到“军区”两个字,我顿时有一些愣,军区?野鸟不是党报记者吗?那墨镜不也是记者吗?这事还能牵扯到军区?
野鸟看我愣了一下说:“建辉,你愣啥呢?”
“我刚才听那村长说军区啥的,你们到底是不是党报记者?”我问。
野鸟不由一笑:“吓唬他呢!这种人,不吓唬不老实!”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带着野鸟和墨镜走进了唢呐四的院子。院子里的布局依旧如故,花草菜蔬依然生机勃勃,但由于无人照料,杂草显得有些茂盛,而那些花草菜蔬则似乎因为争夺养分而有些凋零。
推开门,走进屋内,一股寒意扑面而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不知道是不是房子的结构问题,冬暖夏凉的特性,还是真的有些冷。我瞥了一眼墨镜和野鸟,墨镜面无表情,而野鸟也不禁紧了紧衣服。
“上次你说的那个会哭的墙在哪呢?”野鸟问。
我刚要指向那面会哭的后墙,墨镜却突然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我不禁收回了手指。
他伸出右手,在他的右手中指上戴着一颗墨绿色的玉戒,他像石头一样站在那里,屋里异常安静,本来就冷,此时更冷了。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看野鸟没动,我也没动。
除了心跳声、呼吸声,还有外面偶尔传来的狗叫声、鸡叫声、蝉鸣声和打娃的哭声,但就是没有墙壁之中的哭声。
难道我上次听错了?我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就在这时,只见墨镜手指上的那颗墨绿色玉戒慢慢变了颜色,就像姥爷笔记中所记载的那样,但与算命王所拿的那个正方体玉不同的是,玉戒没有变成血红,而是变成了纯白色。
就在这时,从后墙之中,慢慢的浮现出一个影子,贴着地面,向其他方向移动。
这道影子,我看的真切,正是那天庙会回家时,跟着我与狗胜大伯的影子,心中更是发憷,不由后退一步。
看样子,那道影子似乎很怕墨镜,它打算溜着墙根向外跑去。
看到墨镜从腰间掏出一把65式陆军匕首,那道影子就显得更加慌乱,就在它快跑出门外之时,墨镜闪电一般跑到门口,凌空飞踢。
地面上,墨镜的影子正好踢到那道影子,那道影子就又被踢入后墙。
墨镜来到后墙,用手从墙壁上抠出了一点土,然后仿佛像检验白粉一样放在嘴中尝尝之后便吐了出来,未等我细想,他用那把锋利的匕首在墙壁上划了两下,竟然有一股红色液体慢慢从里面流了出来,我当时就愣住了。
接着我又看到墨镜做了一个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眼睛的举动:他竟然张开嘴巴,仿佛传说中的吸血鬼一样,去吸墙壁上面的流出的红色液体。
这时野鸟说:“好了,我们该走了,让陈石留在这里吧,他有事要做!”
我知道,野鸟不想让我再看下去。不知道是怕吓着我,还是我根本就不需要知道一些事情。
我想应该是我根本不应该知道这些东西,p民一个,知道太多肯定不好,便跟着野鸟走了出去。
在走出去之前又回了一次头,墨镜似乎已将墙壁上的红色液体吸完,墙壁上面露出一个宽大的缝隙,那个缝隙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墨镜却拿着了一块黑布将它盖住了,我便再也看不到了。
走出屋子之后,我实在忍不住问道:“墨镜到底是干什么的?”
“不是给你说了吗?他是我的同事!”野鸟说。
“同事?我虽然没你们见多识广,但我并不傻啊,从墨镜的表现看,他要是个记者,你让我去死都行!”我说。
“那你去死吧,他的工作证上写着呢,就是记者!”野鸟不热不冷地笑道。
“上学时学习不好,但是课外书却没少看,他拿的那个匕首,是陆军装备的吧?”
“那个匕首啊?”野鸟不禁笑了:“你想要?我给你!”
他从腰间也拿出一把65式陆军匕首,在阳光下,匕首闪着寒光,他接着说:“这个又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很好搞,上峰主要是怕我们出去采访,遇到打砸摄像机的主儿,所以通常我们自己解决!有些事情你干嘛想要知道结果呢?并不是每个结果都会让人有愉悦感,一会我们等陈石出来,就会回去!”
在灯光下,我紧握着那把65式陆军匕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我轻声对野鸟说:“这是你们家的东西,我拿着它做什么?还是你收回去吧,看着它,我心里直发毛。”
野鸟闻言轻笑,嘲讽道:“你的胆量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啊,大学时候连追女生的勇气都没有,现在看到一把小刀就吓成这样!”他笑着将匕首收回,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鲜红的老人头钞票,随手数了五十张递给我,“这是信息费,也是保密费,你点点看。”
我望着他递来的钞票,心中犹豫。我知道报社的爆料价格,那些报纸上早已明码标价,不过是五十、一百的小事。然而此刻,野鸟却给了我五千块!
野鸟似乎看穿了我的犹豫,他坚持道:“拿着吧,我知道你最近手头紧。给大伯大娘买件新衣,做儿子的,这点孝心还是要尽的。不然,你真让我失望了。”
说完,他不由分说地将钱塞进我的手中,一边帮我整理领子,一边意味深长地说:“以后有什么好料,尽管爆给我们。特别是关于党x时期的那些历史资料,随时欢迎你分享。”
我将钱揣进口袋,轻轻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墨镜男子从屋内走了出来,他的脸色异常红润,显然不是因为阳光晒成的。我心中疑惑,他是吸血鬼还是僵尸?原本我以为这个问题答案显而易见,但野鸟却信誓旦旦地说他是个记者。看来,这个部门的确充满了神秘。
“我们走吧,建辉!”野鸟催促道。
墨镜男子坐在副驾驶座上,我一时心生畏惧,万一他对我发起攻击怎么办?我可不想变成僵尸。于是我说:“我还是走回去吧。”
“你这个胆小鬼,快上车!”野鸟不容置疑地说。
我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车。野鸟送我回家后,他们便直接返回市区。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远方,我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回想起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感到越来越混乱。我试图理清思绪,总觉得野鸟这次突然出现,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似乎在试探我,暗示对姥爷那本笔记的兴趣。那本笔记只是侧面记载了一些当时的情景,按理不应引起现代人的注意。那么,野鸟究竟知道多少?而那个墨镜男子,究竟是人是鬼,我至今仍难以判断。
我越想越觉得头疼,这时,手无意中摸到了藏在床头下的姥爷的笔记。我决定继续上次的阅读,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姥爷的归来引起了乡亲们的纷纷议论。他们好奇地追问,但姥爷只是淡淡地说,那是一场误会,金司令误抓了他,后来发现错误便放了他回来。他并没有提及自己为金司令画命的事情,一方面是因为不知道金司令的状况,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给自己带来麻烦。
在那个时代,如果没有特殊的能力,保持低调是最好的选择。姥爷的父母也相信了他的解释,没有再追问。
尽管这次经历让姥爷有些失落,但他也觉得并不全是坏事。至少他的两个堂哥有机会去当兵,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机会,比在家里无所事事要好得多。此外,他还得到了算命王送给他的一支毛笔。
姥爷将毛笔和那张怪皮放在一起,收好。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然而,不久后,他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那天正午,经过一上午的放牛,姥爷准备回家。夏日的阳光炽热,知了在树上鸣叫,路口空无一人。他突然看到前方树荫下有一个人来回走动。那个人的身影让他感到陌生,因为在村子里,即使是不熟悉的人,也能从身影中辨认出来。
当姥爷走近一看,他愣住了。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穿着衣服的半人半妖的黄皮子。之所以说它是半人半妖,是因为它已经长到了正常人的身高,直立行走,手也已经修成了人形,但它的脑袋仍然是黄皮子的脑袋,形容它为“贼眉鼠眼”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