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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这个人我认识

辨善恶,镇妖魔 唐宋元明清 2024-04-17 23:53
“别灰心,以后要是再有人给你说媒,你就去试试。也许那时缘分就到了。”我试图安慰他。
就在此时,鸡窝头忽然盯着我的背后,让我感到困惑。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在看什么?
我迅速转过头去,同样愣住了:那个人,身着一套黑色西装,戴着墨镜,光头,不正是上次和野鸟一起来的那个戴墨镜的人吗?
身份显赫的人总是与众不同,他也穿着西装,却丝毫不显得炎热。最明显的证据就是他的额头上看不到一滴汗珠,甚至,在他周围,似乎还有一股凉爽的气息。
“细丫家怎么走?”尽管上次那个家伙话不多,但他一开口我就认出了他,没错,肯定是那个戴墨镜的人。
鸡窝头正要询问他是谁,我说:“这个人我认识,没想到细丫家还有这样的有钱亲戚,细丫有救了。走吧,我们带他去。”
鸡窝头听说我认识他,又听说墨镜男很有钱,也很高兴,于是带着墨镜男去了细丫家。
细丫的父母,我和鸡窝头都称呼他们为四哥和四嫂。这对夫妇非常老实,不善言辞。尽管如此,命运对他们并不公平。四嫂在五年前生下细丫后,被诊断出不能再生育。因此,细丫成了她的命根子。
在村里,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常被人嘲笑为绝户头,因为他们没有儿子,而女儿终究是别人家的。
他们的遭遇已经够悲惨了,但不幸接踵而至。都说红颜薄命,细丫的命运更加悲惨。她出生后就被诊断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最多只能活五年。听到这个消息,四哥和四嫂如同晴天霹雳,这种打击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更何况四嫂再也不能生育了。
我去南方的时候,细丫还没出生。等我回来时,她已经会打酱油了。鸡窝头和她很熟络,每次叫她细丫,她都会兴高采烈地跑过来。我回来几天后,也和她熟了起来。
这个小女孩经常在村子里到处玩耍,性格活泼懂事,聪明伶俐。除了脸上有些灰尘,她也算是个小美人胚子。
虽然这丫头身体不好,但四哥和四嫂仍然希望她能长大成人,最好还能生下一男半女,那就更完美了。
村中的玉芝婶,以她的能言善辩和无所不知而著称,当她得知细丫的困境后,便与四嫂结伴而行,深入幽深的山林,寻找传说中的高人。她们为细丫求得一枚奇特的长生锁,寄托着对女孩生命的祈愿,希望它能守护细丫,让她安然度过每一个难关。
这枚长生锁,非同寻常,它的形状既像四角星又似十字架,由铜铸成,与通常孩子们佩戴的元宝型银锁截然不同。玉芝婶信心满满地将锁挂在细丫的颈间,向四嫂保证,只要细丫时刻佩戴,不仅五年,即使是五十年,也能平安无事。
然而,真相是否如玉芝婶所说,无人能够断言。而今,正是检验长生锁神力的第五个年头。这一年,对于细丫而言,是命运的十字路口,若她能安然度过,则证明长生锁的神奇力量;若不能,那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我和鸡窝头带着一位神秘的墨镜男子来到了四哥的家。细丫正在院子里嬉戏,一见我们,便开心地叫喊着:“妈,辉叔和枫叔带来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叔叔!”
四嫂走出屋门,看到墨镜男子,不禁露出惊讶之色:“你是……”
墨镜男子的声音冷冽,如同冬日里的北风:“五年之约已到,我是来带细丫走的。”
听到这话,四嫂顿时泪如泉涌,悲痛欲绝:“你不能带走我的细丫,她还这么小!”
四哥也闻声赶来,见到墨镜男子,同样泣不成声:“五年了,五年了,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一天!”
我与鸡窝头面面相觑,不解其中缘由。细丫也被父母的哭泣声吓得目瞪口呆。
鸡窝头忍不住上前询问:“四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经过四哥断断续续的叙述,我们才得知了当年的秘密。原来,在求得长生锁时,四嫂并未亲眼见到那位高人,一切都是玉芝婶独自完成的交易。尽管玉芝婶信誓旦旦地保证细丫能够健康成长,但她也曾补充过一个预言:如果五年之后有人来接走细丫,那就意味着她的阳寿已尽,这是无法违背的命运。
在一个被岁月遗忘的小村落里,四哥与四嫂以无尽的爱意呵护着那个他们视若珍宝的小丫头。随着时间的流逝,小丫头逐渐长大,学会了咬牙学步,呢喃着爸爸妈妈。这对夫妇在孩子的成长中找到了幸福,几乎忘却了曾经的五年之约。然而,就在他们沉浸于这短暂的幸福时,那个人却如幽灵般出现了。
更为不妙的是,这个人是由我与鸡窝头领至此地的。
就在这紧要关头,小丫头突然喘息困难,脸色憋得通红,似乎是心脏病发作了。墨镜男走近她,轻轻触摸了她的太阳穴,小丫头竟奇迹般地呼吸顺畅了。但奇怪的是,她仿佛被施了咒一般,当墨镜男转身离去时,她便顺从地跟随在他身后。
鸡窝头见状,忍不住上前质问:“你立刻放开她!”
墨镜男沉默不语,继续前行。此时,四哥和四嫂的哭泣声已经吸引了众多村民的目光。
鸡窝头愤怒地指责:“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和建辉就不该带你来!”
墨镜男对他的叫嚣置若罔闻。
鸡窝头转向围观的乡亲们,大声疾呼:“大家快来看啊,现在人贩子都敢直接来我们村子里抢人了!”
鸡窝头的呼喊终于让墨镜男停下了脚步。
四哥和四嫂,作为朴实无华的村民,无法像鸡窝头那样高声疾呼,他们只能抱着墨镜男的腿哀求:“我们都是些可怜人,一无所有,只有这个女儿。如果你要带走她,那还不如把我们也都带走!”
这一幕哭喊和争执,令现场充满了悲伤与绝望。
而那墨镜男却如同一根坚定的树桩,静静地站在那里,既不动弹,也不离开。
我从未想过,鸡窝头竟有如此的勇气。
或许,这便是责任的重量。
在黄昏的余晖中,鸡窝头注意到那墨镜男子静若止水,便踱步至细丫旁,声音低沉而急切:“细丫,跟我走。那人戴副墨镜,像个盲人般阴森,绝非善类!”他伸出援助之手,然而细丫却似根植于土,纹丝不动。鸡窝头加重力道,试图拽动细丫的手臂,却宛若撼树,终究无奈地松开了手。
“你施展了何种诡计?”鸡窝头逼问着墨镜男。
对方却宛如石雕,无声无息。
“光明磊落之人不行事鬼祟,你沉默不语,莫非心怀叵测?”鸡窝头再度追问。
墨镜男依旧缄默,仿佛他所面对的是一具无言的尸体,而非活生生的灵魂。
围观的村民们面露忧色,气氛沉重如铅。除了四哥四嫂的悲泣与鸡窝头的质问,竟无一人挺身而出。
我忍不住步前,直面墨镜男:“上次你伴随野鸟来访,野鸟慷慨解囊,想来你身上也带有不少金银。你询问道路时,我还心生欢喜,以为细丫有你这门亲戚是幸事一桩,没想到你竟是来将他带走的!”
然而,墨镜男仍旧一言不发。
我思索片刻,难道此人只吃软不吃硬?忍不住嗤笑一声:“你和野鸟关系不浅吧?我与野鸟也是旧识,上次咱们还见过面,你不记得了吗?”
但墨镜男对我试图拉近关系的举动视若无睹,宛如哑巴,连半个字都未吐露。
我实在没料到他会如此油盐不进,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深夜的村落里,鸡窝头凑近我耳边低语道:“都是我们引的祸,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带走小妮。否则,我这辈子良心难安。”
我颔首示意,沉声回应:“明白,你牵制住他,得让我先打个电话。”
“报警吧!”鸡窝头紧张地建议,“就说有人强抢孩子。”
然而,四哥和四嫂听闻此事,泪眼婆娑地阻止我们:“千万不能报警!”
我错愕地追问:“为何?”
他们急切地解释:“你们不能报警,即便报了也无济于事!”
我和鸡窝头对视一眼,不解其意。这时,我发现虎子爷在外头,便如同找到了救星般冲过去:“虎子爷,有人来村里抢孩子了,您怎么不出手相助?”
虎子爷却叹息着透露了一个沉重的秘密:“细丫患有心脏病,医生说她活不过五岁。如今已是五岁,算是侥幸,她的死期已到,自会有人来接她。别说是你我,就连四门真人也不敢得罪那人。”
“是谁要接她?”鸡窝头追问。
“人临终时,都会有人来接引。你们还年轻,不会懂。”虎子爷缓缓道出,“等到我的阳寿尽头,也会有人来接我。”
“被接走?难道是鬼差?”我愣在原地,难以置信。
众人沉默不语,似乎都认同了虎子爷的话。
这怎么可能?那个上次来的墨镜男子,怎会成了鬼差?我感到一阵眩晕,这个荒谬的转变让我难以接受。
鸡窝头看了看我,又望向墨镜男子,不禁质疑:“如果他真是鬼差,怎会有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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