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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小鬼”

辨善恶,镇妖魔 唐宋元明清 2024-04-17 23:57
当父母见到他归来的身影,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村中众人皆视其祖为非凡之人,纷纷聚集观赏,盛况空前,然而细节便不再赘述。
人潮逐渐散去,唯有保长留了下来。
保长此刻望向他的眼神已大不相同,脱口而出:“侄儿,不,应当说是少爷!”
这声“少爷”让祖父母愣住了。
在他去往司令部之前,保长对他最和善的称呼不过是“小鬼”。
祖父母受宠若惊,急忙道:“保长,您这是何出此言……”
保长再次开口:“金老爷,金夫人,咱们何必如此见外?什么保长的,日后还望您们多关照。”
这番话令祖父母哑口无言,结巴着不知如何回应。
这时,他问道:“四叔,今日您这是怎么了?”
保长答道:“少爷,您今日归来,为我村增光,能在金司令麾下任职,哪怕是个小兵也是光荣之事。而您乘老鳖车来去,定是在司令面前备受青睐。其实说到这个,我也有些功劳,若不是我上次将您推荐给金司令……”
在司令部的日子里,他早已能听懂话中的深意。
心中暗自思量,这保长真是会说笑,如果不是他上次在墙外偷听后告诉金司令,金司令又怎会亲自前来?若非金司令亲临,他又怎会有赴司令部的机会?现在虽然地位尚可,但也算不得太差,至少金司令一直对他颇为尊重。
在月色朦胧的夜晚,四叔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轻声对我说:“小兔崽子啊,你如今是咱们村出去的大人物了,可金总想着跟你四叔过不去。”
我听着四叔的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便打断了他:“四叔,你还是叫我大侄子吧,听着顺耳些。对了,你刚才说家里不安宁,到底出了什么事?”
四叔叹了口气,额头上不自觉地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边擦拭边说:“自从你去司令部后,第三天夜里,我和你婶子正睡得迷糊,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小孩的哭声。那声音时隐时现,让人心里发毛。你婶子当时就吓坏了,我却尽力安慰她,说这深更半夜的,哪家的孩子哭闹都是常事。”
“但你婶子反驳说,村里最近并没有新生儿,连怀孕的都没有几个。她这么一说,我心里也犯了嘀咕。于是提着马灯出去查看,结果发现那哭声居然是一只夜猫子在作怪!”
“我当时心想真是倒霉透顶,便拿起猎枪给了它一枪。那哭声戛然而止,但自那以后,家里就开始接连发生怪事。”
四叔的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一会儿惊恐,一会儿忧虑。我看着他那副既惊又怕的模样,心里不禁暗自嘲笑,心想这就是报应。曾经的四叔在村里威风八面,如今却变得如此小心翼翼,真是世事难料。
四叔接着又讲述了几件家中发生的诡异事件,每一件事都让人听得心惊胆战。而我心中明白,这些怪事或许正是四叔往日所作所为的因果报应。
深夜,保长击落了一只夜猫。他的妻子询问是否成功,他含糊其辞。妻子建议最好一击毙命,以免夜猫再次扰乱宁静。保长推测夜猫已倒下,两人便重归梦乡。
晨光初露,保长的妻子前往树下一探究竟,惊声尖叫。保长冲去,发现不是夜猫,而是自家的鸡群遭钢砂枪击身亡。妻子怒火中烧,斥责保长祖宗直至坟地冒烟。保长虽在村里威风凛凛,家中却畏惧妻子,因他的权位皆由妻子而来。尽管受尽辱骂,也只能忍气吞声。他回忆那晚的情形,坚信所击之物非鸡而是夜猫,那么,孩子的哭声又是何来?
不久后,又一起怪异事件发生。几日后,夜间再次传来孩童哭泣之声。保长起身查看,未见夜猫踪影,哭声似乎来自户外,却又不似从外而来。他和妻子逐渐察觉到哭声竟出自床头柜中。妻子惊恐质问,是否柜中藏有私生子。保长反驳,钥匙一直由妻子保管,他未曾触碰过那柜子。
在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夜晚,保长的妻子突然想起了自己一直紧握着一串钥匙。她颤抖地递给了保长,语气坚定地说:“去开那柜子。”
小孩的哭声断断续续,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保长犹豫着,试图推迟这不可避免的任务:“等到明天吧?”
然而,他的妻子不容置疑地命令道:“现在就去!”
无奈之下,保长拿着枪,手颤抖着走向那个神秘的柜子。他的手指滑过冰冷的锁孔,却几次都未能成功插入。终于,他的手汗涔涔地插进了锁孔,柜门缓缓打开。
但柜子里空无一物。就在这时,小孩的哭声又起,却并非来自柜子,而是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保长和妻子顺着声音慢慢寻去,发现哭声竟然从床上传来,被褥之中。
两人惊愕不已,他们的儿子已经十六七岁,自那以后便再无生育。保长掀开被子,依旧空无一物,而小孩的声音再次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如此反复,保长夫妇几乎陷入绝望之际,那哭声竟从保长妻子的腹中传出。如前所述,保长的妻子曾产下一个蛋后,便再也无法生育。尽管无法产蛋,她的腹部却异常膨胀,不知情者还以为她怀孕了。保长妻子从未因此感到自卑,反而觉得这是一种“好孕”的象征。
随着儿子的成长,保长夫妇逐渐放下了再生一个孩子的念头。然而,当小孩的哭声从妻子的腹中传出时,保长的第一个念头是他的妻子对他不忠。
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保长和他婆娘提着摇曳的马灯,步履匆匆地穿行于村中的泥泞小道上。那哭声,如同幽魂般断断续续地缠绕在他们心头,让原本短暂的路途显得异常漫长。
终于,他们抵达了村中的老中医家。老中医仔细地把脉后,摇了摇头,言道:“这不是喜脉,只是体内燥热,肝肺受损,不过并无大碍。”他开出了清热解毒的中药方子,叮嘱一天熬三次,连续三天便可痊愈。
虽然老中医的话并未直接解释小孩的哭声,但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保长和婆娘回到家中,竟然暂时忘记了那令人不安的哭声。然而,夜深人静之时,那凄厉的哭泣声再次划破了宁静,刺激着他们的神经。
次日,保长急匆匆地前往附近的庙宇,请来了一位和尚。和尚到来后,便开始了他的法事,声称是邪魔入侵,需要连续五天的仪式才能驱除。这五天里,和尚要求丰盛的款待,他不仅不守斋戒,还自称是李修缘转世,言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保长心中虽有不忍,但为了能解决问题,他不惜一切代价。五天的时间终于过去,和尚完成了他的法事,离开了。保长婆娘肚中的哭声戛然而止,然而,就在他们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诡异的哭泣声却从和尚的肚子里传出,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在那个风声鹤唳的夜晚,和尚如惊弓之鸟般逃离了那座庙宇。几日之后,那座曾传出诡异哭声的庙堂,也宣告关闭,再无香火可言。保长心知肚明,这庙中并无高人,若有真正的大师坐镇,又怎会如此冷清。当初求医问药,不过是病急投医,无奈之举。
随着那转移的哭声,村中又恢复了短暂的宁静。然而,怪事并未就此终结。不久,保长的儿子从外地归来,他在外与朋友混迹,传闻中是在谋划大事。儿子回家的日子,恰逢那夜猫出没、孩童哭泣的前一夜。
儿子一回来,便神色惶恐,张口结舌,却说不出半句话。焦急之下,那原本消失的孩童哭声,竟从他口中传出,自此,情况日益恶化。几日后,保长忍不住探查儿子的嘴巴,所见之景令他惊愕不已——喉咙深处,竟有一颗微小的头颅,那哭声正是由此发出。
保长的婆娘见状,也被震惊得晕厥过去,久久不醒。面对这诡异情形,保长感到无能为力。村中的老中医看过后,也只能连声叹息,坦言生平未见此等怪症。他警告切不可用刀割除,那小头便是喉头,其形状变异,若贸然割去,恐怕性命难保。
虽然中医无法治愈保长的儿子,但他还是将保长的婆娘救醒。保长夫妇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日渐消瘦,无力回天。
在那个偏远的村落里,保长的儿子日渐消瘦,却无法停止每日如孩童般的哭泣。他的喉头处似乎有异物,但究竟是疾病还是诅咒,无人知晓。一旦进食过量,那孩子就会痛苦地满地打滚,生命的烛火似乎随时可能熄灭。以现今的医学知识来看,很可能是食道癌之类的疾病。
保长曾向大侄子,也就是我的姥爷,倾诉过自己的无奈:“大侄子,我希望你能帮帮我。我知道你有着非凡的能力,就像你曾经让赵老财从死亡边缘奇迹般地恢复过来。”保长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姥爷的期望,他希望姥爷能施展神通,救救他的儿子。
然而,姥爷心中明白,这个儿子并非无辜之人。他不仅偷鸡摸狗,更是常常打人放火,甚至差点犯下杀人之罪。与他的父亲相比,他的行为更加恶劣,仿佛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如果姥爷真的救了他,恐怕他在村中将无立足之地,邻居们也会因此对姥爷家产生不满。
于是,姥爷对保长说:“四叔,我刚回来,首先要去看看我的先生(老师),看过之后,再去你家好不好?”保长听到这里,虽然心中焦急,但也不便再说什么,只能答应,并留下了50个大洋。
姥爷的父亲想让保长拿回这些钱,但保长却像放开笼子的兔子一般跑开了。姥爷的话,也确实是真的。他的先生,是一个后清状元,名叫金清风。虽然他是武状元,但他也懂一些文化,甚至还有着一个很讲究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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