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我还路过这里,怎么转眼间就多了一堵墙。”
恐怖的氛围笼罩着我们,已经精神崩溃的女警员,终于在这刻发出了尖叫。
随着身后那不绝于耳的诡异歌谣,我的内心开始掀起惊涛骇浪。
“真受够了,能不能停一停!”我沙哑着嗓子怒吼,手再次伸向那堵冰冷的墙。
“嗯,触感坚硬。”
“这墙布满了灰尘,是石灰墙无疑。”
“这下好了,大家都不用逃了,在这儿等死吧。”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每逢绝境,我似乎总能把气氛压得更低。
有时,我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改掉这坏毛病。
“陪我玩吧。”
一道熟悉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手电筒的光芒下。
她没有头颅,只有半截裸露的脊椎骨。
从破碎的颈部伸出,老式留声机在播放着歌谣,发出刺耳的声响。
“啊啊!”旁边女警探的尖叫声,让我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
我挥起手掌,正欲给她一巴掌。
却发现背后的墙壁突然颤抖起来,仿佛薄纸一般。
在掌风的吹动下,它竟微微颤抖。
我骂道:“差点被这小鬼骗了。”
忍痛将双手按在墙上。
旁边的三人,在恐慌中早已顾不上我在做什么。
直到我将墙壁推倒的那一刻。
我们四人都愣住了。
随着背后墙壁的倒塌,我眼睁睁看着。
我目睹了那令人胆寒的景象:一个身披血红裙摆的不详之影,带着一股冷冽至极的空气,猛然扑向我。她的出现,宛若饿鬼索命,令我瞬间悬空,心中涌现出无尽的恐惧。
“这会是生命的终结吗?”我心中盘旋着无数疑问,却未曾想,仅仅两秒后,一阵钻心的疼痛自臀部传来。
那张无法直视的面孔紧随其后,干瘪的眼眶内蠕动着恶心的蛆虫,腐败的眼珠缓缓转动,仿佛在审视着我的灵魂。面颊已被腐朽吞噬,孔洞间蛆虫肆意穿梭,腮帮子时鼓时陷,不断循环着这恐怖的画面。
“该死,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恶心的东西!”我怒吼着,挥动手臂,一巴掌扇了过去。紧接着,一声尖锐的惊叫将我从噩梦中唤醒。
一只有力的手迅速捉住了我的手腕,将我从那恶梦中拉回现实。四周景象在我脑海中破碎重组,最终定格在那位中年警员警惕的目光中。他紧握我的手腕,生怕我再次有不寻常的举动。
“只是幻觉…太逼真了。”我喃喃自语,试图抹去脑中那骇人的记忆。环顾四周,我们站在一段楼梯上,背后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手电筒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我们四人——除了我,还有一位年轻的男警探和女警员,他们蜷缩在角落,身体不停地颤抖,显然已经达到了心理承受的极限。
环顾四周,我的目光所及之处,一切都显得如此破败,宛如……
他试图维持着平静,话语悬在半空,却似乎被无形的力量堵截。
仿佛是担心身后的男女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我并未深思,目光落在身旁那斑驳铁锈的扶手上。
继而我继续说道:“这里仿佛废弃了数十载,人迹罕至。”
“嗯,我们……可能无法轻易离开了。”
这一刻,他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沉重起来,眼神时不时投向我,似乎在寻求一丝希望。
“该死的,总会有办法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忍不住对着覆满尘埃的台阶吐了一口痰,愤怒地咒骂。
现在轮到那个年轻人背负起我。
我曾以为,在这种地方,他会因恐惧而颤抖。
但现实远比想象残酷,他竟然被吓得失禁。
沿着颤抖的双腿,“滴答滴答”,尿液落地,我却已无暇顾及。
确实,眼前的场景愈发诡异。
那些石灰色的台阶上,爬满了青苔,头顶的水滴。
“滴答滴答。”
落在我的衣物上,慢慢渗透进伤口。
“哎哟……”
疼痛让我不禁叫出声,走在前方的中年警员不由得回头关切。
我颤抖着挥手,想要表明自己尚可。
然而,那张惨白的脸孔突然浮现在中年警员的肩头。
那是我多年来见过最为诡异的场景之一。
内心深处,我忍不住生出逃避之意。
那张迷茫而惨白的脸,在手电筒的光芒下,忽明忽暗,闪烁不定。
在昏暗的光线中,我无法辨认出它的真面目,唯有那模糊的轮廓若隐若现。
此刻,众人心中的恐惧如同薄冰般脆弱,无人敢直视这残酷的现实。
年轻的警探背着我,始终低垂着头前进,即便他此刻停下了脚步,也不敢抬头望向前方,深怕眼前突现可怖的鬼火。
“老钱,你背着女士走了这么远,不感到疲惫吗?”有人提议道,“把她放下,我们在这儿稍作休息。”
我瞪大眼睛,与那位正直视我的中年警员对望,并刻意加重了语气:“把她从肩头上放下来吧。”
他似乎对我的称呼感到困惑,但很快便明白了我的暗示。他保持不动的姿势,缓缓将背上的女警放至地面。透过女警黑框眼镜的反光,他不禁冒出一身冷汗——左肩处,一张苍白的人脸正凝视着他,距离如此之近,却也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我知道,他现在的内心同样濒临崩溃的边缘。但他毕竟是老兵出身,紧握拳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额头上的汗珠如绿豆般滚落。
我们四人就这样,在满是铁锈的阴暗楼梯间挣扎着。身下的青年警探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却依然不敢抬头。
我的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画面,想象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我心中暗自揣测:“这个家伙,或许会一口吞掉他的头,然后轮到我,接着是身下那个鲁莽的家伙,最后是女警。”但又转念一想,“或许它只是个孤独太久的可怜虫,在这阴森的地方隐匿多年,渴望一丝温暖。”
如此这般,我们在黑暗中等待着,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能静静感受着恐惧在心头蔓延。
在昏暗的夜色中,我独自行走于荒凉的乡间小路上。心中暗自思忖:“做人与做鬼,其实本质相同。”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目光再次落在“老钱”的身上,他肩上似乎背负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心中涌起一个疑惑:这个家伙为何迟迟不采取行动?从矿洞死里逃生的经历告诉我,这些鬼怪通常一见到人就会疯狂攻击,但“老钱”却异常平静,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该不会是想耍我吧?”我在心中怒骂,不满的情绪在胸中翻腾。正当我准备发作时,眼前的“老钱”突然动了。
我想要用眼神示意他停手,但他的动作太快了。他俯身蹲下,挥动着强有力的拳头,瞬间击中那张苍白的面孔。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如同电光火石般迅猛。
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一幕,心中惊疑不定:这究竟是何种怪物?他的拳头带着惊人的力量,将那张脸打得粉碎。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样的一拳,理应让那生物头破血流才是。
然而,接下来的声音却是清脆的玻璃碎裂声。我愣住了,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这怎么可能是一扇玻璃?”我在心里咒骂着自己的愚蠢。而“老钱”也显得有些错愕,他显然没有预料到自己的一拳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轻而易举地将玻璃击碎。
随着迷雾的散去,真相终于大白。原来,这一切不过是我对现实的一次误解,而“老钱”,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无意中展现了他的力量。而我,也不过是一个在黑夜中,被自己恐惧所迷惑的旅人。
在昏暗的光线中,我轻声提醒着脚下颤抖的青年警探,缓缓地将我放下。他紧紧搀扶着我的肩膀,步履蹒跚地向“老钱”先前遭遇险境的地点挪去。
我们三人汇聚于此,当手电筒的光芒洒向眼前的景象时,一片斑驳的锈迹和蔓延的青苔映入眼帘。青年警探颤声自语:“这...究竟是哪里?”他的好奇心驱使他细细打量四周。
眼前是一扇古老的铁门,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铁锈与青苔交织。手电筒下,幽幽绿光反射在我们三张脸上,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莫名。
“那张刚刚被我们误以为人脸的。”正是铁门中央破碎的玻璃,碎片如雨般洒落一地。手电筒透过玻璃破洞照进去,内部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我们是该留在这里想办法打开这扇门,还是继续沿着楼梯往下,寻找出路?”我与旁边的老钱对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地升起一丝苦笑。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啊。”我自嘲地笑了笑,正欲伸手探入门内,却被老钱急忙制止。
我转头看向他,语气坚定:“我愿意冒这个险,无论结果如何,最坏也不过是失去一条胳膊。”我露出带血的舌头,让两人看到我口中的黑色血迹,心中涌起一股舍身成仁的勇气。
我以为老钱会理解我的决绝,放开手让我去。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纹丝不动,依旧阻止我冒险。
我心里有些感动,心想着在这绝境中,居然还能遇上一个,能关心我死活的人。
回想起,在安全通道时,他猛然将我拉进了隧道里。
曾经几许,冻结的心。
竟也有些,逐渐的融化了。
正感动着,却只听见他在一旁,冲着我表情严肃,喃喃自语道:“你的案子还没有破呢,如果你是在刑场等待被枪决,老子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甚至有可能。”
“把一旁,刑手的枪夺过来,亲自送你这个人渣,去见阎王爷。”
“TM的,你到现在居然还寻思,那些案子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