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没天理

　　“真是没天理呀，你这个没良心的。”
我此刻连死的心都有了，做梦也没曾想，眼前的这个家伙，居然依旧在怀疑我。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我的性格，的确发生了逆转，也做过几件带有血腥的勾当。
但那些人，却都是罪有应得。
我只是在那些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执行着，本应该存在于世间的正义。
“TM的，怎么到头来反倒是我成为了人贩子，人渣…？”
“呸，老子宁可多活一会儿。”
我怒骂了一声，冲着地上啐了一口，转身，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扭头冲向别处。
老钱不以为然，他悄然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副手套。
这种在电视上十分常见，用来保护现场，凶器证据的胶皮手套，我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过。
他手脚麻利的，将乳白色的胶皮手套，戴在了手上，样子十分熟练。
下一秒。
却十分大胆的，探进了漆黑的玻璃碎口处。
阵阵阴风，伴随着青苔独有的一股怪味，拂面而来。
这股味道，让我似曾相识，却又忘记了，曾在哪里闻到过。
我和一旁的青年警探，眼睁睁的望着铁门上的恐怖深渊。
“一点点。”
“一点点…吞噬着他的手臂。”
在昏暗的地宫深处，他缓缓地将手臂伸进未知的黑暗。先是手腕，紧接着是小臂，直至整条手臂都消失在阴冷的阴影中。他的眉头紧锁，脸色逐渐失去了血色，仿佛触摸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
我站在一旁，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急忙示意旁边的年轻警探将我扶起。在慌乱中，他的手电筒从手中滑落，沿着覆满青苔的石阶滚落。光线摇曳间，映照出我们惊恐的面容。
“真是见鬼了，这么多年，头一回遇到这么邪门的事情。”我忍不住在心中嘀咕，向年轻的警探示意，让他不必回头，背着我快速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沉默指示，颤抖着双腿，沿着手电筒的微光快步前行。恐惧和焦虑交织在他的心头，他想要哭泣，却连泪水都无法挤出。
我没有责骂他，也没有轻视他的勇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的后脑勺，心中涌起了对过去的追忆。那些日子，我曾在一间四面都是石墙的密室中，靠着吞食腐肉维持生命。
那个石室，同样布满了绿色的青苔，地下的湿气和尸体的液体交织在一起，成了我生存的源泉。在那潮湿而阴暗的角落，我与腐朽的尸体为伍，挣扎着求生。
如今，面对这新的恐怖，我不禁回想起那段往事，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这个古老的地宫，隐藏着多少未解之谜，又有多少恐怖的故事，等待着我们去揭开。
我的心脏狂跳不止。耳畔回荡着老钱那沙哑而急迫的警告：“快逃！铁门后有不洁之物！”他的声音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回旋，仿佛永无止境。
我的脑袋嗡鸣着，像是被电流击中，全身汗毛直立。那些年轻的警探们，更是惊慌失措，他们的腿虽然颤抖，却以惊人的速度向楼下飞奔。
他们紧紧抓住布满锈迹的扶手，带着我踉跄地向下逃窜。空气中突然响起了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伴随着沉重的链条拖拽声和我们急促的呼吸。
时间仿佛停滞，直到我示意他们停下。回想起刚才的恐怖场景，我和他们一样，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汗水与周围霉湿的空气交织，令人作呕。
“队长，你还好吧？”年轻的警探忍不住向上喊去。
紧接着，楼梯上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谁？”我颤声怒喝。
然而，当老钱的声音响起时，我那颗慌乱的心才逐渐平静下来。“是我，你们怎么不等我？”他喊道。
我心里暗骂，但忍住没有发作。老钱的身影渐渐从黑暗中显现，他肩上依旧扛着那位昏迷的女警探。
在那个瞬间，我被一股意料之外的感觉深深震撼。
事实上，在这种险恶的环境里，无论是胆小如鼠的人，未经严格训练的女性，还是军队中的女性战士，生存下来的几率都是微乎其微的。
如果是我，恐怕早已将她遗弃。
“只要大家平安无事就好。”
他轻声细语，似乎想要用这沉稳的声音安抚我们这些心灵受创的人。
当我在医院醒来，回想起从矿洞中的逃生，我从未料想到那恐怖的经历竟会如此缠绕不休。
一幕幕往事涌上心头，我仿佛突然抓住了某个无形的线索。
“这不对啊，我费尽千辛万苦才逃出来，怎么现在感觉比那时候还要糟糕？”
“你们这个警局，怎么比那矿洞还要可怕？”
老钱和旁边的年轻警探对望了一眼，然后默契地转向我，满脸疑惑。
显然，他们不明白我所说的“那些东西”指的是什么。
回忆起矿洞里的遭遇，我真的没有勇气，也没有耐心再详细向他们解释。
我迅速转换话题，试图避开那一切。
“老钱，你刚才在那扇铁门后面到底摸到了什么？分享一下嘛。”
他的脸色骤变，显得异常苍白，似乎想隐瞒些什么，连说话都开始结巴。
“没…没什么，可能只是我太害怕了…产生了幻觉，心理学上应该有个词来着。”
他紧张得直抓头皮，脸转向一边，生怕我们发现什么端倪。
“巴纳姆效应。”
我冷冷地回答，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
在昏暗的角落，我斜靠在覆盖着苔藓的冷硬墙壁上，沉默不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紧张感，仿佛连呼吸声都变得格外清晰。三个身影盘腿而坐，手电筒的光芒逐渐衰弱，如同我们心中仅存的希望一般，正缓缓消逝。
小青年警探的目光锐利，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某些端倪。他似乎在想，这个人，是不是在隐瞒些什么？而我，只能在心里暗暗咒骂，却不敢轻易说出口。因为此时此刻，我们需要的是团结，而不是互相猜忌。一旦疑云重重，只会加速我们步入死亡的阴影，被内心深处的恐惧所吞噬。
“对…对…就是巴纳姆效应，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啊。”他低着头，语无伦次地自言自语，试图向我们解释，刚才所见的不过是幻觉而已。但我心知肚明，那不仅仅是幻觉那么简单。
我忍不住在心里怒骂：“TM的…幻觉个屁，这家伙一定有事瞒着我们。”然而，我却不得不压抑住这份冲动，不能让疑虑成为我们之间的隔阂。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开始意识到眼前的困境。没有其他选择，我们只能尝试制作简易的火把，以对抗即将来临的黑暗。老钱时不时地投来审视的目光，让我感到一阵不悦。我心里嘀咕：“TM的，怎么做火把，老子又不是神仙，这里连尸油都没有…。”
话音未落，老钱的声音便在我耳边响起：“你用尸油…，做过火把吗。”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疑惑，让我意识到，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无法完全洗清嫌疑。
我的脸色一阵阵变化，从红热到苍白，即使没有镜子，我也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一定难看至极。我尽力保持镇定，回应道：“别特么盯着我看，好不好。”“老子…，如果能活着出去，老子会向你们坦白交代的。”
面对他们的质疑，我只能尽力掩饰自己的秘密，同时在心底默默发誓，如果能够活着离开这里，我会向他们坦白一切。而此刻，我只能紧紧抓住那最后一丝希望，祈祷我们能够安然无恙地走出这片充满未知与恐惧的黑暗。
气氛骤变，老钱的目光如冰刃般锐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他下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对银光闪闪的手铐，仿佛在回忆过往军旅岁月的荣耀。
“别胡思乱想了，我也曾身披战袍。”老钱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我面无表情，心中却在寻找机会敷衍过去。正当我准备开口时，一阵莫名的寒风陡然掠过我们三人，宛如夜枭悲鸣，令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一张陌生的面孔突兀地浮现在老钱的肩头，让人心跳加速。
“该死...”我欲言又止，原本想警告同伴们小心，却意外发现那张苍白的面孔竟有些熟悉。黑框眼镜下，那本应称得上英俊的脸庞，此刻却透出一股诡异之气，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的心脏狂跳，但很快平复下来。
“大妹子，你醒了怎么也不出声？差点没把我们吓出心脏病。”我抱怨着，试图将刚才的惊魂未定掩饰过去。
然而，站在老钱身后的女警员并未回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我，唇角勾起一抹既迷人又充满诱惑的微笑。
作为一个自制力薄弱的人，我总是轻易被美丽的外表所吸引。只要对方足够漂亮、身材火辣，我就难以自持。
“该死，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我心想。
记忆中，她几乎总是以昏迷的姿态出现，但她那丰满的胸脯偶尔也会让我偷偷投去贪婪的目光。
“大...大妹子，你还好吧？”我紧张得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虽然我自认为长相还算可以，但从未有过女人如此凝视我。
“头儿，这...”旁边的年轻警探似乎感到尴尬，原本压抑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只有老钱沉默不语，过了片刻，他才低头缓缓开口：“既然我们都被困在这里，就必须团结起来。我知道这次的事情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