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巨蟒口中的残食。
整个场面,被绘画的异常血腥,宛如一副活脱脱的,人间地狱。
第四幅画。
也是整座壁画的最后一幅,众人最后终于战胜了这条巨蟒,他们将它的庞大身躯,分解成为了数段。
每一段,都被放置在黑色的罐子里,封锁进铁门中,上面贴满了黄纸符咒。
而那颗恐怖无比的巨大眼球。
则似乎。
被安置在了整栋,地下工事的最深处。
“嘶…”
老钱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转头望向我,想要问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最后隐隐间,只好作罢。
我一瘸一拐的,走向长廊的深处,将最后一块灰尘抹除。
眼前的景象,霎那间让我们三个人目瞪口呆。
这是一副,整座地下工事的解剖图。
共有地下十八层。
每一层,都有处锈迹斑斑的铁门,被粗大的锁链缚住。
最底下,也正是我们的脚下。
那颗硕大无比的诡异眼球,被安放在福尔马林溶液里,浸泡着。
仿佛栩栩如生。
而整座工事的最上方,则建立起了一座规模庞大的神社。
而在老钱的记忆中,也恰好与当初,修建警局的那段时间吻合,毕竟像这样鬼魅妖邪的东西。
建国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其彻底铲除,所以才会有后来的警局,建设在这里。
对于“神社”这个东西,我并不陌生。
这是当年日军侵华时,为了安抚牺牲在异国作战的鬼魂们,而建设的“特殊建筑。”
在古老的传说中,符咒常被用以镇压那些死后仍不安分的游魂野鬼。当我目睹这些符咒时,心中顿时明了。多年来的秘密,如同潮水般欲涌而出,我渴望借此洗清自己的冤屈。然而,真相之复杂,几乎令人难以置信,即便我道出所有,也未必有人真正信服。
“我们必须找到通往最底层的入口,一旦找到,我们便能安全离开。”我满怀信心地向同伴保证,但话音未落,脚下突然踏空,身体失去重心,直直坠入深渊。生死关头,求生本能驱使我紧紧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双手死死扣住石檐,身体悬挂在空中,双脚下是阵阵阴风,耳边似乎回荡着恶鬼的咆哮,它们正等着我掉入它们的口中。
老钱急忙赶来,紧紧抓住我的手臂,努力将我往上拉。我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得救了。然而,就在这一刻,我抬头一看,发现老钱身后出现了一道诡异的身影。那身影高大无比,全身被黑雾缠绕,面目模糊不清,手中握着一柄长刀,尽管还有一段距离,我却能感受到刀刃上透出的寒意。
“小心你后面!”我怒吼着,提醒老钱。
老钱似乎早有预感,察觉到了背后那不祥的气息。就在那把悬于头顶的长刀带着死亡的呼啸挥落时,他以一个诡异而机敏的动作闪避开来。利刃擦身而过,砍击在硬土之上,激起一阵刺眼的火星。
就在这生死一瞬,我终于瞥见了那人的面容。那是一张严重腐败的脸,宛如古旧传说中僵尸的面孔,被黑雾缭绕着。他那一身墨绿色的军服破烂不堪,犹如从壁画中走出,手握指挥刀的日本军官,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该死的,都死了这么多年还阴魂不散。”我心中咒骂着,被老钱用力一拉,从死亡线上硬生生拽回。出乎意料的是,那形似“鬼子丧尸”的家伙并没有向我们发起狂暴的攻击,而是选择了直接跃入我们设下的陷阱。
脚下的陷阱如同地狱之口,不断吹出阵阵冷风,偶尔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
倚靠着墙壁,那位刚刚苏醒的年轻警探自信地说道:“我有办法对付那个跟随我们的怪物了。”原来,当那恐怖的怪物在黑暗中现身时,与他猝不及防地撞了个正着。那可怕的面孔紧贴着他,几乎将他吓得魂飞魄散。
他突然开口问道:“你们俩谁还是处男?”话音刚落,只见面前两人用一种说不出的眼神怪异地盯着他,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在昏暗的房间里,我紧握着手中的日文卷轴,眉头紧锁。“该死的,别把我当成变态。”卷轴上的文字清晰如斯。
“唯有童子之尿,方能根除那阴魂不散的邪灵。”话音刚落,我心中顿时明了,原来解决之道竟如此简单。
早知如此,当初在矿洞里就该一举将它消灭,免得连累无辜。“该死的,还等什么?”我怒吼道,“胜败在此一举,不把那小鬼除掉,咱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我的面容扭曲,露出一丝凶狠。旁边的年轻警探瑟瑟发抖,不知如何是好。片刻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小声问道:“我和我兄弟曾有过那种事,我还算是处男吗?”
我差点笑出声,但形势危急,不容多想。“算!”我肯定地回答,随即转向老钱。
却见他脸颊通红,我心中不由得一颤。“该死的,你不会也是个……”我的话还未说完,老钱便怒不可遏:“胡说八道,我可是清白的男子汉。”
我脱下尚算完好的上衣,随手扔在地上。我们三人齐动手,解开裤带,一股解脱之感油然而生。三股童子之尿,无一浪费,全数浸透了衣物。
“一切准备就绪,现在只差将那小鬼引出来了。”我满怀期待地看着眼前的两人。而那位年轻的警探,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似乎想要逃避即将到来的恐怖。
在昏暗的灯光下,我们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头顶上是即将熄灭的火把。环境简陋,我们只好以身上的布条代替扑克牌。幸亏老钱还随身揣着一打电话卡片,我用笔在上面写满了扑克牌应有的字母。
尽管我很想替老钱当诱饵,但是就我这双腿和满身的伤痕,恐怕将“丧气鬼”引过来时,还没等跑路,就被她率先扭断了脖子。老钱的背影在黑暗中显得十分大义凛然。我于心不忍,脑海中却突然生出一计。
我们打起了“扑克牌”,正宗的一副扑克牌共有54张,但此刻环境简陋,即便是老钱手中的二十几张电话卡,我们依然打得津津有味。
然而,此时脸上贴满了布条的青年警探早已经负债累累。他颤抖着码好了手中的牌,一脸惊恐地望着我们两人:“头…,老大…咱们这样做,真的会把她引来吗?”
我怒声道:“怕什么,我在最外侧,倘若她真的要吃人,也应该先吃我。”我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实则心中也怕的要死。但我知道,自己所剩的时间不多。倘若当真交代在这里,也算是为人民造福了。
眼前正坐在长廊道另一侧的青年警探颤抖地开口:“可是…,它万一没有从你那一侧来,反而出现在我的身后…,那…那该怎么办啊。”这让我的心中尤为不悦。
我发起狠来怒道:“现在咱们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我死了,你们也活不了。”“大家现在最好齐心协力,争取一招制敌。”
气氛紧张,我本欲借此机会激励众人,却未料到那熟悉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歌谣声,忽然在耳边响起。
“该死,它们还是来了。按计划行事,谁敢露出破绽,我会亲手解决他。”队长低吼着,警探们迅速调整状态,鬼哭狼嚎的声音伴随着冷风划过耳畔。
我们三人的心悬到了嗓子眼,黑暗中,一道细小的身影缓缓逼近,双手紧抱着一台破旧的留声机。
每一步落下,木鞋与地面摩擦发出“咯咯咯”的怪声,让人胆战心惊。
我努力保持镇定,低头假装专注于手中的扑克牌,眼角余光透过队友的肩膀,窥视那幽暗之中的情形。
她静默地坐下,并未立即向我们发起攻击,反而小心翼翼地拆开留声机,从中取出一个圆滚滚的物体,轻轻放在自己光滑的脖颈上。
我几乎屏住呼吸,原来这怪物的头颅一直隐藏在那破喇叭之中。
站在我前面的警探身后,一只气息奄奄的鬼魂突然动了动脑袋,好奇地盯着我们。它干枯的头颅几乎要触碰到警探的肩膀,下垂的眼珠子连着神经束从眼眶中垂落,另一颗眼球早已不知所踪,只留下空洞的眼眶。下颌骨几近腐朽,露出黄色的牙齿,歪斜扭曲,触目惊心。
恐惧自心底蔓延,我竭力遏制着这股几欲窒息的恐慌。
牌局进行中,我依计行事,将手中的牌猛力拍打在桌面上。
“你这是搞什么鬼?你的红桃能赢我的大王?”我挑衅地开口,企图引开他的注意。
趁对方分神之际,我将身后被尿液浸湿的衣物抓起,猛地向对手抛去。
“天罗地网!”我低喝一声,衣物如同网一般罩向了那只名为“丧气鬼”的怪物。
它那干瘪的脑袋上顿时升起白烟,发出“刺啦刺啦”的刺耳声响,伴随着尖锐的惊叫。
我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强忍着迎面而来的焦臭味,一脚将其踹飞。
我们三人抓住机会,接连发力,将它踢得晕头转向,直接落入设好的陷阱。
过了片刻,才听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似乎预示着胜利的到来。
“就算没死,这下也够它受的。”我松了口气,警惕之心慢慢放松。
然而,旁边的年轻警探出于好奇,探头朝陷阱里望去。
我心中一惊,想要阻止却已经太迟。
只听“咔嚓”一声,一只苍白的小手突兀地从陷阱中伸出,迅速扭断了他的脖子。
年轻的警探满脸惊恐,瞪大了眼睛看向我,然后他的身体随着“丧气鬼”的半截身躯一同坠入深渊。
寒风凛冽,呼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