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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不适

阴阳判命师 青青草原绿 2024-04-18 00:35
九爷曾经警告过我,山间流传着血猴的传说,难道眼前这生物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怪物?那时,我只是一笑置之,以为所谓的血猴不过是些平常的猿猴。然而,此刻的恐怖景象却让我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轻率。如果早知道,我一定会选择在日光下探访这片山林,而非在这月色朦胧的夜晚。但如今,后悔也于事无补。
周媛轻轻地松开了抓着我的手,此时此刻,我连一丝逃跑的念头都不敢有。恐惧已经彻底剥夺了我行动的勇气。
她从背上的包里摸出一个布口袋,那是我们准备用来装取陵墓宝物的袋子,未曾想它竟会有别的用途。周媛一边警惕地注视着那只猴子,一边将口袋撑开。我不明白她的意图,直到她完成后,才向我投去了一个歉意的微笑。月光下,那张脸无疑是周媛的,但她的笑容却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不适。
她为何要笑?每当她对我露出这样的笑容,我总是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在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瞬间,我仿佛被某种原始的冲动所驱使,一种难以名状的欲望在我心头升起——我想要撕咬他的肉体,品尝他的鲜血。
不久之前,他的笑容让我心生不安,直觉告诉我那绝非善意。果不其然,他猛地一推,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朝门口飞去。那一刻,我的心脏仿佛被提到了喉咙,对周媛的恨意深入骨髓。他这是将我推向了死亡的边缘。紧张之中,我回头一瞥,紧接着,一声尖锐刺耳的警报声似乎要刺穿我的耳膜,我的脑海一片混沌。
眼前的猴子张开了血盆大口,四颗锋利的犬牙长达三寸,尽管它的身躯不足三尺,却敏捷如豹,直扑向我。在那一刻,我彻底惊呆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血红色的猴子扑面而来。
蹭蹭蹭,一阵急促的后退声在寂静中异常清晰。我几乎是本能地捂住头颅,身体蜷缩成一团,试图抵御即将到来的不祥。紧接着,一声沉闷的落地响彻耳际,一切恶梦似的戛然而止。
周媛机敏如行云流水,一个狼狈的驴打滚后,巧妙地将口袋向外一抛。就在口袋大张的瞬间,那道血红色的身影如同失了智的野兽,直冲而入。周媛紧紧握住绳索,借助其力量迅速收紧袋口,那血猴子便被牢牢困在了其中。接着,她用尽全身力气,将口袋猛地摔向地面。
沉重的碎肉声响起,我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喘息不止、汗珠如虫般顺着皮肤滑落的周媛身上。
周媛伸手过来,似是想要拉我起身,嘴角带着一抹戏谑:“力气还挺大。”
我却一把推开他的手臂,怒骂一句:“滚犊子,咱两清了。”
心中怒火翻腾,这死胖子居然敢以我为诱饵,简直不把我当人看待。我姜涉岂是任人摆布之辈?在这险恶的世道里,我也是有尊严的一方霸主,岂能容他如此使唤!
在一片混乱与惊叫中,麻二的警告声刺破了夜的寂静:“小心!那怪物还没彻底倒下!”
话音未落,那只装在布袋中的生物发出了撕扯布料的声音,利爪如狂野的风,将布袋撕成碎片。周媛猝不及防,背上被那血猴般的怪物狠狠抓击,痛得他满地打滚。我眼见着那血猴扑向我,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心头,却在此刻,一道黑影自我怀中飞出,直取血猴的咽喉。
地面上,血猴与尸猫展开了殊死搏斗,它们的叫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尸猫的嘶吼尤为刺耳。两兽纠缠不休,但尸猫逐渐占据了上风,死死咬住对方的脖子不放。见状,麻二手中的柴刀脱手而出,一刀斩向血猴的头部。
黑血四溅,恶臭弥漫。血猴的头颅滚至周媛脚边,他愤怒地一脚将其踢入泉水,只见那头颅迅速沉没于水底。
尸猫拖着血猴的尸体跑向庙内,将它摆在祭台上,开始大快朵颐。这一幕虽然对它来说是盛宴,但对我来说,那浓郁的血腥味几乎让我无法忍受。
麻二收回柴刀,目光落在正享受美食的尸猫身上,转头对我说:“你们俩真有共同之处,都喜欢独吞食物。”
我怒斥道:“别跟我耍嘴皮子,差点连命都没了。”
我走向那泉眼,只见泉水竟染成了鲜红之色,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心中一凛,这才恍然大悟,那血猴便是从这泉水中窜出,而先前的两人,恐怕已被拖入泉下,成为其腹中之物。水底的世界,实在是危机四伏。
我们三人纷纷远离那口泉水,注视着时间流逝,已是寅时将尽,雷六却杳无音信。皇陵之内,定是险象环生,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周媛焦躁不安,饥饿难耐,他拿起匕首,将尸猫拖到一旁,硬是将口中的血猴夺了出来。
他将那只不祥之物剥皮烤熟,分给我和麻二各一块。我自然拒绝,这不明生物恐是以人肉为食,否则尸猫何以那般拼命?然而,胖子与麻二却毫无顾忌,大快朵颐,反而嘲笑我多虑。
餐后,已是卯时,雷六依旧未现身。我心中有数,他恐怕已遭不测。周媛再也按捺不住,欲下墓穴,我急忙阻止,这墓坑绝非善地,前车之鉴犹在眼前。
月已西坠,我凝视着外面的景致,忽然想到了此处的风水格局,喃喃自语:“七星拱月,水流金星入大帐,汇聚之地,必是龙眼风水宝穴。真正的入口,不在庙内,而是隐藏于泉水之中。”
深夜的古庙,阴风怒号,月光下的古泉显得格外幽深。我终于明白,这墓坑不过是掩人耳目之物,真正的秘密隐藏在泉水之下。
麻二的目光在黑暗中转了一圈,似乎触及了我心中的恐惧。他轻轻点头,仿佛做出了某个决定。我们三人围绕着井口,蹲下身子,试图窥探那不见底的深渊。
胖子随手捡起一块石子,轻轻一抛,石子划破寂静,激起一圈圈涟漪。水花溅起,随即归于平静,石头沉入水底,发出沉闷的响声。胖子估算着,声音传来的速度,断言道:“至少有十米深。”
麻二的眼神闪过一丝狡黠,他对胖子说:“胖子,不如你下去一探究竟?”
胖子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愤怒地反驳:“你这老狐狸,想害我不成?为何偏是我?万一下面有水猴子,我在水里可就完了。”
麻二只是干笑一声,语气坚定:“总得有人去探个究竟吧。”他们边说边用余光瞟向我,意图明显。
我立刻明白了他们的用心,急忙表明立场:“别指望我,我可是旱鸭子,一旦下去,恐怕就再也上不来了。”
在昏暗的夜色中,我们三人——我、周媛和麻二,正蹑手蹑脚地穿行于这片荒凉之地。忽然,一道声音打破了沉寂:“我去,但得让我先挑里面的东西。”这声音不属于我们中的任何一个,我们不禁打了个寒颤,究竟是谁?
回头一望,竟是那个早已被我们遗忘在脑后的少年。周媛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他看着我,嘴里喃喃自语:“天啊,他不是已经……”
我和麻二默契地向后退去,周媛则紧握着铁铲,警惕地看着那少年。他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他说:“我叫朱杰,你是姜涉吧?我二爷曾提起过你,上次我出事,你还特地来找过我。说起来,咱们还是远亲呢。”
这番话让周媛和麻二都转头望向我,他们的眼神充满了疑惑。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知该如何解释。朱杰的身影显得有些扭曲,他说不清是人是鬼,脸色苍白如纸。我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伸出手说:“嗯,既然这样,我得称呼你一声大舅哥了。”
当我的手与朱杰的手相触时,那冰冷的触感让我心头一震,这分明是死人的手!我本能地想要抽回手,但朱杰却紧紧握住了我,他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笑着说:“那些人都是些残暴之徒,杀人如麻。我曾落入他们手中,是我二爷请求你来救我的。我们是一家人,你会救我吗?”
这段对话,这个夜晚,一切都显得如此诡异,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在那个寒冷的冬日,朱雨馨的母亲带着沉重的心情,紧握着女儿的手,泪水早已在她的脸颊上划过无数痕迹。从朱雨馨的掌纹中,我读出了她的命运——一子一女,然而这却让人费解。众所周知,朱家的淹死的孩子并非朱雨馨母亲的亲生,而是朱屠夫与外村女子所生。
我试探性地向朱妈探询:“您在怀朱雨馨时,是否有什么不寻常的经历?比如受到惊吓,或者食用了不该吃的东西,例如野味?”
朱妈沉默片刻,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那个冬天,她缓缓开口:“在我怀孕六个月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覆盖了整个山村。我丈夫从山上带回来一只看似已死的灰狐,我本想剥其皮做件小袄给即将出生的孩子。但当我动手时,那狐狸竟猛地跃起,咬了我一口,我因此受了伤。”
我点了点头,继续询问:“那只狐狸后来怎样了?”
朱妈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我们把它打死了,剥了皮,炖了肉。我尝了几口,但觉得太过膻腥,便没再吃。不过,那天晚上我的肚子痛得厉害,整整一夜都在痛苦中度过。”
我沉思着,朱妈的腹痛或许并非简单的腹泻,而是她的孩子在腹中夭折。我推测,她当时可能怀有双胞胎,由于受到惊吓和食用了野味,导致其中一个胎儿未能存活。但由于是双胞胎,那个未能降生的胎儿并未被排出体外,而是在朱雨馨的身体里,随着她一同来到了这个世界。
在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夜晚,我忽然想起了先前那个诡异的梦境。梦中,一只黄皮子哀求着我救它。这回忆令我浑身冒出了冷汗,我连忙答应道:“当然要救,自家人,怎能见死不救。”
我与朱杰的对话让周媛和麻二感到困惑,他们不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麻二没有多问,只是用手指轻轻一抹双眼,随后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仿佛目睹了什么不该看的景象,吓得他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朱杰站在泉口旁,周媛从背包里掏出一根绳子。原来他们早已计划好这次的掘墓行动,准备得相当充分。胖子从背包中取出麻绳,将其系在朱杰的腰间。朱杰深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胖子紧紧握着绳子,随着朱杰潜入水下,绳子也哗啦啦地被拉进水中。我注意到朱杰的肚子竟然像蛤蟆一样鼓了起来,这景象异常神奇,常人的肚子绝不可能有如此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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