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与虎谋皮

此刻的胖子显得格外严肃，他手中的绳子紧绷着，不停地往水里拉。看到朱杰下水后，他转头问我：“姜涉，这家伙真是你大舅子？我怎么觉得他不像正常人。之前明明看着他被水淹死了，怎么又活过来了？跟你在一起，总是遇到这些怪事。”
麻二瞪了我一眼，沉声警告道：“这是与虎谋皮，我们三人的命都岌岌可危。这东西不是好惹的，实在是太邪门了。”
周媛递给我一捧清凉的泉水，水液淌入干渴的喉咙，她轻声道：“朱杰那厮，不知被拖往何方，连尸首都无影无踪。你这是命大，那条巨虫，我目测足有四米长短，重约三百斤。再迟片刻，你的骨骸恐怕就要支离破碎了。幸亏我找到了它的弱点，一击命中，它这才松开了口。”
话音刚落，周媛便捂住腹部，脸上露出难以忍受的痛苦。
她边揉着腹部，边自言自语地疑惑自己的不适。
麻二同样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面露难受之色，却戏谑地对周媛说：“你这家伙，真是头猪，这会儿肯定又是饿得慌了。”
周媛感到异常的不适，难得严肃地反驳麻二：“不，我觉得不是饿，肚子里像是有气憋着，感觉食物停滞不消化。”
我对他们两人的调侃毫无兴趣，忍不住追问：“你们到底接了些什么勾当？这地方，根本不像是普通的皇陵，倒更像是个危机四伏的龙潭虎穴。给我说实话。”
周媛紧握着绳索，眼神紧盯着手中延展的线缆，估算着至少已经伸展了十几米。然而，那绳子依旧在急促地被拉向深渊，毫无停歇的迹象。我心中焦急，若是绳长过甚，深处的水压必将巨大无比，冰冷的水温也会刺骨难耐，我担忧自己能否承受。
“二十米！”胖子的声音划破了沉寂，紧接着，我们三人几乎同时愣住了。水面突然冒出一个巨大的气泡，它在升至水面的瞬间炸裂开来，带着一股腥臭，弥漫出一片血红色。周媛惊慌失措地尖叫：“出事了！”
话音未落，我们手中的绳子开始剧烈摇晃，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水下拼命拉扯。胖子双手死死抓住绳索，却仍觉力不从心。他将双脚深深埋入积雪之中，将剩余的绳索缠绕在手上，这才勉强与水下的不明之物抗衡。
麻二也加入了胖子的行列，两人竭尽全力地拉扯着绳子，额头上的青筋凸显，显示出他们的极度用力。我站在一旁，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泉水中不断翻涌的浪花，仿佛下方隐藏着一只巨大的水怪，正牢牢抓住了绳索。我心中暗自揣测，朱杰可能已经成为了那怪物的猎物，此刻或许已被撕成了碎片。
在月色朦胧的夜晚，寂静的小村外，一声惊呼打破了夜的宁静。胖子与麻二正合力探险，却遭遇了意料之外的事故。绳子突然断裂，两人措手不及，狼狈地跌倒在地。
胖子不顾身上的疼痛，急忙爬起，迅速地拉扯着绳索。片刻之后，所有的绳都拽上来了，但朱杰的身影却不见了。绳头紧握在手中，只见断口平整，显然是被某种锐器所割。我沉声说道：“这切口太过整齐，恐怕是锋利之物所为。下面可能有血猴子，朱杰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麻二的目光紧盯着泉口，他的话语中带着愤怒与猜疑：“该死的，这背后必有诡计。这家伙竟敢切断绳索，难道是想独吞财宝？如今连鬼都不能信任，我们必须要亲自下去查个究竟！”
我心中一惊，难以置信地望着麻二，他的心中已经被贪婪蒙蔽，居然能生出如此念头。周媛不多言语，她取出另一截绳索，熟练地与之前的绳子打了结。将一端固定在庙内的石柱上，另一端则沉入水中。周媛心急如焚，紧握绳索，毫不犹豫地跳入泉中。麻二也紧随其后，一头扎进水里，水面激起一圈涟漪，随即他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泉水之中。
在寂静的夜晚，我独自站在岸边，注视着那两位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的人。心中疑惑着朱杰割断绳索的真正意图，难道他真的想独吞那份不属于我们的财富吗？那件东西，从未给人带来过好运，如今只剩我孤身一人，四周的宁静与黑暗泉水交织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氛围。
虽然我精通泳技，但我并不为财富所动，也不为他人的期望所驱，何必冒险潜入这未知的深渊呢？九爷曾警告过，此行凶险重重，我心中不禁为他们两人担忧，却又无法坐视不管。转头望向庙内那只尸猫，它似乎也感受到了不祥之气，坚决不肯随我入水，我只能独自一人准备下潜。
收拾好绳索，背上沉重的负担，我一头扎进了冰冷刺骨的井水。下潜的瞬间，我便后悔了，这里的寒冷超乎想象。他们游得飞快，而我却在这昏暗的水下挣扎，视线模糊，无法辨认方向。没有光明的引导，我只能盲目地继续下潜，心中暗自后悔没有更快地做出决定。
身体因寒冷而变得僵硬，心理上的恐惧更是让我的心跳加速，失去了正常的节律。我渴望快速到达底部，与他们汇合，以减轻心中的恐惧。大约十秒的时间，我估计自己已经下潜了至少十五米，感到力不从心。然而，幸运的是，我隐约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水底的光传播距离极短，我知道他们就在前方。
我鼓起勇气，继续潜行。突然，两束光点射向我，我知道那是胖子和麻二的手电筒。我闭上眼睛，等待那刺眼的光线消失后，才重新睁开，继续向着未知的深渊前进。
在那个仅二十米深的水域，周媛与麻二停住了下潜的脚步。正是朱杰消失不见的所在。我目睹周媛从背包中取出一支手电筒递给我，心中暗想这死胖子倒是准备充分，仿佛决心要在这地底做一只穿行的老鼠。手电筒一到手，便发现它是德国进口的地质专用手电，不仅防水，亮度也异常强大，人们俗称它为“狼眼”。
打开手电的那一瞬间，我不由得惊讶地朝上照去。我们三人同处一片空间，却丝毫不感拥挤。记忆中，泉口不过一米多宽，怎会如此宽敞？震惊中，我发现狼眼手电的光束竟穿透对岸，距离至少有五米远。这意味着我们所处的泉下空间，比想象中大了整整十米！
这是一个倒斗状的泉眼，其深处究竟有多深，无人知晓。此刻，我们才意识到自己的鲁莽，这个洞穴仿佛无底，一旦继续下潜，恐怕再难返回。我心中暗自恼怒，为何要理会这两个家伙的生死？
周媛吐出一串气泡，呼吸显得困难，闭气的时间已逼近极限。三人在这个深渊等待了长达十秒，仿佛永恒。周媛示意着要上升，但麻二固执己见，似乎不拿到什么宝贝，他誓不罢休。两人的矛盾激化，口中的气体不断冒出水面。
我被推到一旁，他们似乎准备在水中展开一场激烈的争斗。就在这时，我感到身后有股水流冲击而来，惊慌中回头，以为有什么恐怖生物接近，但只见一片空无，唯有那堵连手电也无法照亮的黑暗墙壁。
不，那不是墙壁。我将手电抬高，忽然间，墙壁上显现出光线。我心中一惊，又将手电下移，光线却仿佛被黑洞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深邃幽暗的水下，我确信自己发现了一个洞穴。急忙地，我用手电筒向同伴们发出求救信号。周媛和麻二察觉到后，迅速划水而来。我将光线对准了一处石壁，无法穿透的黑暗中，他们似乎立刻理解了我的意图。周媛轻拍我的肩膀，我竖起大拇指回应，信心满满。麻二不多言，直接潜入洞中，周媛紧随其后，而我，不敢独自落后，紧跟着他们。
穿过大约五米的水道，我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流缓缓滑过脸颊，仿佛一只冰冷的女性之手在抚摸。手电的光芒在这片漆黑的水域中，仅能照亮不足两米的距离，我们的视线受限于这微弱的光环。
周围的水流带着细小的沙粒，在灯光下舞动。我把手电筒向上照去，发现顶部大约在两米高处，向下则是三米深，推断这是一个大约五米宽的洞口，但其长度仍是未知之谜。
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分钟，我的极限是一分半钟，若不能及时找到换气之地，我恐怕将命丧于此。焦虑之下，我的动作愈发迅猛。
随着我游动，水流的速度愈发强烈，我推测，这股水流的来源上方，定是一条河流无疑。
“七星拱月”，“栾星抱帐”，这口泉水恰似龙眼，与它相连之处，必是另一龙眼的汇聚之所。这洞口，显然是人为挖掘而成。我凝视着石壁上的痕迹，凿刻之迹显而易见，证实了我的猜想。
想到这里，我内心有些惊讶，咱们千山这块地，有个外号，叫做千山万水，就是说咱们千山山多水多，九龙村下就有一条河，叫做黑水河，这条河是长江的一条分支，在鞑子还没有入关之前，这条河曾经断流过一段时间，从而引起长江水倒灌。
但是第二天断流干涸的长江水猛然暴发了出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从而导致长江两岸的人民被淹死无数。
而这样的事情再清朝三百年间发生数次，每次都有详细的记载，造成民间怨声载道，洪涝灾害清政府是非常重视的，每次黄河洪涝清政府都会大力救灾，更是会记录在案，但是长江的几次断流却少有记载，更多的是民间记载，而鞑子政府的态度也是不管不问，这显得有些奇怪。
我的脑海在胡思乱想着，猜测其中的关系，不知不觉，就感觉到一阵光亮，我抬头看过去居然能看到水面上照射下来的月光，我心中大喜，应该是游出来了，这个时候，我觉得我的肺都要炸了，我想要尽快游上去，我回头给麻二还有周媛指了指向上的手势。
水面上的水是暖的，就跟温泉一样，温度很高，不一会，我冰冷的身子就缓了过来，我没有意外，所谓阴阳泉就是这个意思，这口泉水就像是人的两个眼睛一样，中间隔着鼻梁骨，在面相上鼻梁骨被称为山根，而地理上的山根表面上是不通的，但是在地下却是相同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厉害，居然把这道山根给打通了，让阴阳之水汇聚，只是阴阳两极，你不到阳泉，你就感受不到温暖，现在我感受到很暖，我就知道到了地了。
突然，我看到一条黑影在两人的背后游来游去的，身上的鳞片还散发着红光，像是自己发光一样，我急忙打手电光，让他们小心后面，两人回头，没有看到背后有什么异常，便没有搭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