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航投来疑惑的目光,“这鬼王,就这么没了?感觉不太真实。”
“哈,你这是怀疑我?”虎子不满地反驳,“我可从不夸大其词。说过能解决,那就肯定解决了!”
杨远航沉默了片刻,虎子却因情绪激动而引发一阵咳嗽,“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大代价吗?几乎赔上半条命!现在,哪怕是两只烧鸡也补不回来!”
我心中一动,想调侃虎子是否认为自己的命只值四只烧鸡,但杨远航已换了话题,“那这些残骸怎么办?你有把握全除掉吗?”
这个问题让我困惑,鬼王已然弱不禁风,难道还有什么难度?
虎子尴尬地抓了抓头,“老实说,没有。它们虽弱,但曾是鬼王,本质难改,堪称不死之躯。”
“那你打算怎么做?”杨远航追问。
虎子沉吟后道,“用火烧。浇上烈酒,一把火下去,不信它还能幸存。即使是百年蜈蚣,也得化为灰烬。”他语气似乎在商量,却没等我们回应便进屋取酒。
结果,他不慎撞上自己设下的结界,跌坐在地,疼得龇咧嘴。
虎子撤去结界,拿出烈酒就往鬼王的残骸上倾倒。
赵正刚突然抓住他的手,摇头示意,“你这临时起意的方法,想过后果吗?万一烧不尽怎么办?”
“那就再抓来继续烧呗。”虎子满不在乎地回答,随即将烈酒淋上,点燃了一团黑红相间的火焰。
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一张蓝色的符箓静静地躺在那里,即使火势再猛烈,它也没有被烧毁。等到火堆熄灭后,那张蓝色的符箓依然安静地躺在一堆灰烬上。
“看吧,我虎子可是个文明人,从不吹牛,搞定了!”虎子得意洋洋地拍了拍手,挑衅地看了杨远航一眼,然后走进了小屋。
杨远航皱着眉头看着那堆灰烬,过了一会儿,他也转身走进了屋子,我跟在他后面进了屋。
我和虎子躺在床上,感觉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心情前所未有地放松。我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心想那个鬼胎应该已经不存在了吧。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道士,他穿着正宗的道袍,一进门就径直走向虎子,把他拉起来耳语了几句。虎子的脸色立刻变了,他转过头来问我,“你肚子里的鬼胎还在不在?”
我愣住了,心想我怎么知道他还在不在。我自己从来没有感觉到过这个鬼胎的存在,第一次知道自己怀了鬼胎,是赵正刚给我检查身体的时候说的,然后所有的人都这么说,我也就没有怀疑过。
但是真的说起来这个鬼胎,我自己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甚至想过会不会是这些人练手骗我,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们用到我的地方已经用完了,根本没必要骗我。
说起来是靠着我招鬼但是我却知道,没有我他们一样可以自己去找到那鬼。我说不知道,虎子二话不说就把我摁倒在床上,把手伸进了我的衣服里面来回摸动。
寂静的村落里,我被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牢牢抓住。杨远航的身影在不远处矗立,目光中透露出犹豫与迟疑,却未曾迈出半步相阻。
那只虎子,它的手掌粗糙而炙热,只是在我的身上轻抚几下,便松开了手。它那布满皱纹的脸庞上掠过一抹阴影,仿佛心头压着沉重的秘密,缓缓站起身来,目光空洞地凝视着远方。
不过片刻,它将我拖起,声音低沉而急促:“糟了,赵正刚有危险!”
我心中一惊,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难以置信。那个带走赵正刚的老者,其实力深不可测,单手便足以令杨远航和虎子俯首称臣。有他守护,赵正刚怎会有危?
我追问虎子,但它只是含糊其辞,言道途中再解释。杨远航沉默不语,只是默默跟随在我们身后。
那位道士引领我们穿过村庄,村头竟停着一辆轿车,这在当时是极为罕见的。道士不仅带我们上车,还掏出一部手机,熟练地拨打电话。
车子启动,我内心的激动难以抑制,尽管心中隐约明白赵正刚可能遭遇不测。我曾在昆明这个繁华都市见过汽车,那是父母的家,但亲自乘坐的次数寥寥无几。如今,意外的机缘让我得以坐在这梦寐以求的座驾上。
虎子似乎心事重重,闭目靠在座椅上,而杨远航则显得坐立不安,身体不停地扭动,显得格外不适。
兴奋了一会之后,我再次问虎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虎子说,接走赵正刚的那个老头,也是茅山道士,是赵正刚父亲的师父,但是他早就退出了江湖,所以江湖上的人都说赵正刚是唯一德一个茅山道士。
江湖人退出江湖,那就是正儿八经的不能再管江湖中呃呃事了,所以那老头只是把赵正刚唤醒,便把他赶下了山,一切让他自己恢复,但是那只鬼王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收到的消息,居然跑去杀赵正刚了!
也就是说,我们之前在院子里杀死地那只鬼王,其实只是鬼王的分身而已。
“这辆车子只能把我们带到离赵正刚很近的地方,就会离开,所以我们还要还要步行一段时间。”虎子说,“趁着现在休息一下吧。”
我原本激动的心情瞬间又跌落到了低谷,听到赵正刚有危险,我还以为是那老头的什么敌人找上去去了,需要我们帮忙什么的,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我们根本没有杀死那只鬼王!
也就是说,我肚子里的鬼胎,现在依然是存在的!
“方向错了吧。”正走着呢,虎子突然说了一句这个,我立马一个激灵,心想这道士不会是一个骗子吧!
不过我倒也不是多么担心,杨远航和虎子都在这个地方,我不信这小道士骗我们的话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我们先回武当,赵正刚的事情,从武当回来再说。”开车的小道士说到。
回武当?我向小道士确认了一次,得到了小道士肯定的回答,“嗯,武当山。”
武当山,这座全国闻名的道教圣地,历经千年风霜依旧巍然屹立。它与少林寺齐名,是宗教界中的璀璨明珠。
心中充满疑惑,我不解我们为何要前往武当山,难道虎子与武当有某种联系?然而,这疑问未曾出口,因我察觉到每当道士提及武当,虎子的眉头便不自觉地紧锁。
沉默笼罩了整个旅途,车辆跋涉了整整一天多,终于抵达湖北境内,武当山脚下。
小道士驾车直奔山脚下的一座宁静道观,随后他下车进入了其中。虎子静坐不动,杨远航与我相视一眼,也选择了静候。
片刻之后,小道士带着一位中年道士走了出来。这位中年道士快步来到我们的车前,恭谨地敲响了车窗。
虎子并未理会,双眼紧闭,尽管外表看不出,但似乎内心并未平静。
中年道士连续敲了两次窗,却始终得不到回应。小道士见状,上前一步打开了车门,使得中年道士直面虎子。
“清风……”中年道士刚欲开口,却被虎子粗鲁地打断:“有话快说!”
中年道士显得有些尴尬,他下意识地揉了揉手,求助似的望向小道士。
小道士轻轻颔首,中年道士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重大决心:“这里有一封天心长老留给你的信,待你阅读之后,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虎子不耐烦地冷哼一声,暴躁地催促:“别磨蹭,拿来!”
赵正刚的救援行动中,虎子的脸色始终如乌云密布。然而,当他得知我们计划前往武当山时,他体内似乎有股难以遏制的狂躁之气在涌动。
那位中年道士从怀中抽出一封书信,递到虎子面前。虎子不悦地睁眼,匆匆扫过信中内容,原本不耐烦的神情逐渐沉了下来。他细读一遍后,突然激愤地将信纸摔在地上,口中爆发出愤怒的诅咒。
虎子搓了搓脸,断然命令:“开车!上山!”
小道士插话道:“清风师兄,修道之人登山,本不应驾车。”
我心中暗想,即便不是修道者,要驶车上这等高山也非易事。山脚下虽有道路蜿蜒向上,但车辆绝难行至高处。
虎子瞪向我,对小道士斥责:“你难道不知礼数?旁边还有位女士,难道你期望她也徒步攀爬?”
小道士只是尴尬地笑着,未作回答。
虎子不再多言,推门下车,迈开步子径直往山上走去。我与杨远航紧随其后,小道士则跟在我们三人之后。
一路上,虎子沉默不语,步伐飞快,且始终坚持直线前进。无论地势多么险峻,他都毫不迂回。若非杨远航搀扶,我恐怕早已支撑不住。
当我们终于踏上山顶的那一刻,浓郁的道家气息扑面而来。环顾四周,我们已立于最高峰,群山和建筑尽收眼底,一览众山小。
金碧辉煌的天主峰,武当之巅,耸立于我眼前。举目远眺,一座宏伟的大殿巍峨屹立,金殿两字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心中不由得感慨,这道家的圣地果然与众不同,四周洋溢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息,难怪武当山会被世人誉为玄岳。
虎子似乎对这一切司空见惯,他漫不经心地朝金殿走去。回想起零五年,那时的武当天主峰金殿,游客寥寥无几,偶尔才有一两个人登顶烧香,因此显得格外宁静。
我们紧随虎子之后,穿过金殿,推开一侧偏殿的门扉,踏入其中。
偏殿内,一股浓郁的禅香迎面扑来,烟雾缭绕,一位老道士正盘坐在房间中央的蒲团上,双目紧闭。
“清城掌门,清风师弟已至。”身后的小道士开口通报。
清城掌门闻言,缓缓睁开眼睛,语气平和地吩咐:“好好招待客人。”
这位道号清城的老者,竟是武当的掌门!赵正刚曾告诉我,武当山是全真派的重地,而武当掌门,则是现存道教力量中的佼佼者。如今,这位传说中的大能,就坐在我面前。
我细细打量着清城掌门,他的气质非凡,仙风道骨,恬淡从容,每一个动作都流露出一种和谐之美。
这时,我心中涌起一个疑问:既然这掌门的道号以“清”字起头,为何虎子的道号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