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武当山的方向

　　“不管能否发挥作用，师父说的有一点是对的。既然我们已经来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帮忙。”我如此说道，虎子便不再言语，伸手招呼了一辆出租车，声称要去武当山。
虎子现在手头宽裕，又熟悉路途，我们无需操心，便跟着上了车。
零五年真是不可思议的一年，短短半年间，城市的变化竟如此之大。至少，街道上的车辆不再是零星几辆。
“师傅，前面往右拐。”虎子指示道。
“小伙子，往右可不是去武当山的方向啊。”司机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依言向右转弯。
夜色如墨，一条孤独的乡间公路上，车辆的灯光忽明忽暗地闪烁着。行驶了不久，前方映入眼帘的是一道警戒线，旁边挂着一条醒目的标语：“前方有国家高危工程，禁止靠近。”
“喂，小伙子，你没看到吗？前面路封了，那标语上写的是高危工程啊。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司机师傅眉头紧锁，语气中透出一丝疑惑和警惕。
“哈哈，咱们来的地方自然不一般，不过你就别多问了。就在这儿停吧。”虎子一边笑嘻嘻地回应，一边巧妙地回避了司机的追问。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更好奇了。要不要我直接送你们进去？”司机师傅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突然踩下油门，车子像离弦之箭般冲过了警戒线。
“疯了吗！这可是高危区域，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啊！”虎子惊慌失措，从副驾驶座上一跃而起，双手死死地掐住司机的脖子，怒吼道，“快停车！你给我停下来！”
“不停！说什么也不停了！我知道这地方有邪气，我女儿就是被这里的不干净东西害的。我得亲自去看看！”司机仿佛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不顾一切地加速前进。
“大哥，你先冷静点，慢下来！我保证带你进去，但你得听我的，这样冲动只会白白送命！”虎子焦急地抓住司机的裤腿，试图阻止他的疯狂行为。
最终，虎子用尽全力将司机从驾驶座上拉起，一只手稳稳地按下了刹车。此刻，他的另一只脚却不得不代替司机控制着方向盘。
“放开我！我要进去！”司机在虎子的压制下挣扎着，声音嘶哑而愤怒。
“你这个傻瓜，给我安静点！我答应带你进去，但得有计划，不能盲目送死！”虎子的话语中透露出严肃与警告，因为他知道，若是以这种鲁莽的方式接近皇陵，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若是步行进入，巡逻的士兵必定会先行盘查身份。一旦身份得到确认，他们便能顺利地进入核心区域，而不至于在黑暗中丢失性命。
在那个被严格管控的地带，我们选择了步行进入。尽管巡逻兵的命令是格杀勿论，但我们自信于自己的实力，相信即使遭遇不测，也大有逃脱的可能。
然而，若是坐上这个疯子的车冲进去，情况就截然不同了。车内的我们，哪怕拥有逆天之力，也无法施展，只能任由子弹穿透，如同筛子一般。
司机在一番狂乱之后，终于平静下来，他问我们：“你们真的愿意带我进去吗？”
虎子没有回答，只是将他推回座位，然后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我们紧随其后，直到下车后，虎子才转身对车内的司机说：“不愿意。”
司机愤怒地对我们的背影喊道：“你们不愿意，我就开这辆车去送死！用刚才的速度！”
虎子不屑地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说：“傻瓜，谁管你死活，我们现在在车上吗？你想死就死呗，何必告诉我们。”
我们以为司机会就此放弃，但刚走出几十米，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呼啸声。赵正刚迅速转身，稳住身形，伸出双手，硬生生挡住了飞驰而来的汽车，车子的尾部因此高高翘起。
司机在车内疯狂地喊着：“你放开我！我要去送死！”他似乎并未意识到，赵正刚能徒手挡车，这本身就是一件难以置信的事。
虎子皱了皱眉，说道：“这家伙是不是鬼迷心窍了？但我并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阴气。杨远航，你看看是怎么回事。”
杨远航凝视着车内的司机片刻，然后点了点头，“确实是鬼迷心窍，而且是一只冤鬼，一个小女孩的冤魂。”
虎子听后，有些不敢相信地说：“什么样的鬼物，竟然能让我们都无法察觉？”
汽车的引擎怒吼着，仿佛拼尽全力，但因赵正刚的缘故，它却无法前移分毫。轮胎与地面摩擦，散发出糊焦的气息，这股味道初闻令人作呕。然而，奇异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竟对这气味产生了莫名的迷恋，渐渐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正当我贪婪地嗅吸那股焦香时，一股口水激射而来，打在我的脸上，我顿时清醒过来。睁开眼，只见虎子的脸近在咫尺，好奇地打量着我。
“你这是做什么？”我质问，一边擦拭脸上的口水，不解他为何要这样做。
“你也被鬼迷了心窍啊！”虎子边说边比划，唾沫星子四溅，“看你刚才的表情，就像是达到了极致的快感，简直销魂至极。”
我心中惊疑不定，不禁发问：“这究竟是何方神圣？难道是鬼王归来？”对于我而言，鬼王无异于一场噩梦。
虎子摇了摇头，“肯定不是鬼王，他并不擅长此道。杨远航说是一只冤鬼作祟，这些异象都是遇到冤鬼时才会发生的。”
我震惊地反驳：“冤鬼？它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避开我们的感知？”心中暗自揣测，难道这冤鬼之强，连赵正刚和虎子都束手无策？
虎子自嘲地笑了笑，“就算这么说，我也不得不承认，与赵正刚相比，我还是稍逊一筹。既然他未能察觉，我感应不到也是情理之中。”他的话虽然轻佻，我却不再理会，转而目光投向赵正刚，见他仍在支撑着汽车。
看着车底冒出的烟雾越来越浓，我忍不住说道：“别再纠结原因了，先停下车再说吧。”
“你说得没错，确实有道理。”虎子听到我的话后，怔了一下，然后开始托着下巴沉思，“对，首先应该让车停下来。”
我看着虎子那副模样，忍不住焦急起来，心里暗想，难道虎子的脑力真的有问题？
虎子这才急忙转身，一把将司机从车里拖了出来，扔在地上。车子失去了踩油门的人，自然就开始减速。但由于司机将所有操作都调至最大，车子仍有些许动力。
在虎子操作的过程中，被扔到地上的司机又挣扎着爬起来，试图爬上车。
“你非得开车找死吗？你就不能自己疯跑进去，效果是一样的，绝对被人一枪爆头。”虎子的裤子都被司机扒拉了下来，他只好一边用脚踹着司机，一边抱怨。
司机仿佛根本没听到虎子的话，依旧疯狂地往车上爬。我看不下去了，走到司机身后，气沉丹田，将他举起来扔到一边。
当司机再次扑过来时，虎子已经将车子停稳，从车内爬了出来。赵正刚也腾出手来，我们四人站成一排，堵在车门前，阻止司机上车。
“你们这是让我去送死啊，别拦着我！”司机不停地嘟囔，状若疯魔，对我们的话充耳不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杨远航，你都看到了什么？”虎子一脚将司机踢开，但他很快又扑了上来。
“有个小女孩趴在他的背上，那小女孩有四只胳膊，两只捂住了他的眼睛，两只捂住了他的耳朵。”杨远航说道。
听到杨远航的话，我突然打了个寒颤，仿佛看到了那个小女孩，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小女孩趴在司机的背上，她有四只胳膊，捂着司机的眼睛和耳朵，冲我微笑。
深夜，一声突兀的呼唤划破了寂静：“妈妈。”女孩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仿佛被无形的冰霜紧紧包裹。眼前那幅画面，挥之不去——司机背上的小女孩，她的笑容诡异而扭曲，对我嘿嘿冷笑，让人心底生出难以言喻的恐惧。
恐怖的氛围愈发浓重，小女孩的笑声戛然而止，她忽然转向我，喊出了“妈妈”。这声呼唤让我几乎失去了意识，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她为何称呼我为母亲？难道她是我的孩子？
确实，我曾怀有一颗鬼王所种下的鬼胎。自那次从皇陵逃出后，那个未曾出生的孩子便神秘消失。如今想来，或许是有人将她杀害，这个女孩，便是那场悲剧的产物。
我感到嘴唇发紫，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一双冰冷的大手突然紧紧抓住我，询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努力平复情绪，颤声告诉他们，那个小女孩又出现了。
“真的吗？”虎子好奇地凑了过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佻，“那小女孩长什么样？可爱吗？是不是真的有四只胳膊？”
“是的，四只胳膊。”我艰难地回答，“她还叫我妈妈。”
我的话音刚落，原本嘈杂的人群陷入了一片死寂。就连那位被邪灵附身的司机，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空洞地望着我们，仿佛被某种不可言说的力量定格在了那一刻。
深夜的寂静中，赵正刚终于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怪不得我们一直无法感知到他的存在，原来他是第二层空间的冤魂。杨远航，即便是你，想要窥见他的踪迹，恐怕也非易事。”
杨远航点了点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确实如此，当我试图观察他时，便仿佛道士面对冤鬼，非得借助特殊手段才能窥见一二。”
虎子紧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那我们该如何应对这种鬼魂？既然我们已经知晓了它的身份，应该采取何种措施？直接将其消灭吗？”虎子心知赵正刚对鬼王怀有深深的恨意，因此在得知对方是鬼王之子后，便主张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