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团结异常坚固,这也是为何至今未对小鬼采取行动的原因。以他们的能力,若是能够看见,各种驱鬼的强力手段早已施展开来。然而,由于未能摸清鬼魂的真正身份,他们不敢贸然行事,毕竟驱鬼乃是一桩庄严之事,绝不可带有半分亵渎之心。
赵正刚沉思片刻,最终决定道:“不必赶尽杀绝,此事与她无关。若能驱逐,便让她重入轮回吧。”
“好嘞!”虎子应声而动,从怀中抽出一张黄色的符箓,递给杨远航,“我无法看见这等灵异之物,你得随时指引她的方位。”
杨远航轻轻点头,目光始终锁定在那个小女孩身上,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全然不觉虎子的存在,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可新。
虎子愤愤不平地咕哝:“真是岂有此理,我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她竟然视而不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若不给她点教训,她还真不知尊老爱幼呢!”
司机显得毫无反抗之力,任由虎子将手中的符箓贴在其额头。虎子满怀期待地询问:“如何?那鬼魂的怨气是否已经消散?我贴上的这张,可是珍贵的蓝色符箓。”
杨远航的身体突然僵硬,仿佛被不可见的力量控制,我正要上前给他一巴掌时,他开口了,每个字都像是在验证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女孩的怨气不但没消散,反而更加浓重,仿佛在吸吮你那符纸的力量。”
最初,杨远航的话语中还带着几分探询,但很快,他的语气变得坚定无比。
“什么?不可能!”虎子惊呼,一边从司机额头上撕下那张符纸,仔细端详,“这符纸完好无损,你是不是弄错了?”
“没有弄错。”杨远航的声音里充满了肯定,“你一旦揭开符纸,她的怨气便停止了增长。”
“怎么可能?难道这符是假的?能量明显减少了,怎会无效?”虎子不甘心地嘀咕着,又将符纸贴回原处,杨远航便说那女孩的怨气又开始聚集。
“你肯定是错觉。”虎子看起来很轻松,自信满满地说,“这是我亲手绘制的唯一一张蓝色符纸,不可能无效。”
虎子以前用的符纸,多数是从武当带出来的,我相信虎子有画出蓝色符纸的能力,但了解他的性格,非到生死关头,他是不会动手的。
“你自己画的?会不会哪里出错了?你的符纸能量确实减少了,不是因为它无效,而是效果适得其反!”我朝虎子喊道,以他的性格,画错符纸似乎并不奇怪。
“放心,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我画的符纸绝对没问题,品质有保障!杨远航,那小鬼现在怎样了?”虎子故作帅气地摆了个姿势,但我只觉得更加别扭。
尽管如此,他此刻还能这样,我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胆量。
“她长大了。”杨远航平静地说。
寂静的夜晚,杨远航和虎子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虎子的动作突然停滞,他缓缓转过头,眼神中满是戒备,仿佛杨远航即将说出的话语关系到他的生死存亡。
话音未落,旁边的符箓突然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化作了平淡无奇的纸片,轻轻飘落。
虎子目光呆滞地盯着那张失去神力的符箓,它已与普通纸片无异,“你真的确定那东西还没消失?”
杨远航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肯定,“我确定,而且她已经长大了,现在大概和可新差不多高了。”
我心中一紧,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和我差不多高?是指身高,还是面容,或者两者皆是?心中升起了一个令人恐惧的疑问。
“你是说,和陈可新差不多?”虎子愣了一下,不再逞强,他再次掏出一张蓝色的符箓,小心翼翼地贴了上去,“这次用的是家传的宝贝,如果再没效果,那就真的不是我的问题了。”
虽然这是事后补救,但我想,或许还来得及。毕竟,我们面对的不过是一只冤魂。而赵正刚看起来,他似乎并不慌张。
“你真的确定你用的不是自己画的符?”杨远航的声音平静如水,却让我感到这是对虎子极大的讥讽。
“是的,我之前确实画了一张符,但这一张真的是祖上传下来的。”虎子的语气中透露出真诚,我相信他没有撒谎。
“然而,这张符的效果似乎并没有比之前那张更强,小鬼的怨气反而更加浓重了。”杨远航的语气冷漠,就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
虎子愣了一下,随即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哈哈,我就说问题不在我画的符上。看来我这样的天才,画的符箓丝毫不逊色于老祖宗的作品啊。”
赵正刚始终未理睬我的提问,逼得我无路可退,他才冷淡地吐露出四个字:“看看再说。”我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却不敢对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发作,只能暗自焦虑。
就在此时,杨远航替我提出了问题:“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赵正刚淡然回答:“按理来说,这种情况应该由你来解决。她本是个鬼胎,是鬼魂的产物。我们对付她总感觉隔靴搔痒,而你若是亲自出手,就如同我们直接对抗鬼魂一般。”
杨远航闻言,怔了片刻:“你是说让我来处理?确实如此,但对我而言,这无异于一个普通人挑战鬼魂。我虽有天赋异禀,拥有天生阴阳眼,但这又能如何?难道凭借阴阳眼就能对抗恶鬼吗?”
赵正刚表示这也是无奈之举,关于第二空间的鬼,尽管古籍有所记载,却从未有过应对之策。或许古人知晓某些方法,但因过于冷门,连他也无法找到。
正当我们聆听赵正刚的解释时,一阵阴风陡然卷起,从虎子的方向涌来一股浓重的阴气。我心中暗想:难不成那鬼的阴气已经突破了宇宙法则的限制?
转头一望,我不禁大吃一惊,只见司机身上几乎被符箓覆盖!我忍不住喊道:“虎子,你在做什么?你是觉得我们死得不够快吗?”
赵正刚的脸上掠过一丝惊异,他的目光里透出一抹激动,“你难道没觉察到吗?它如今已与普通的冤鬼无异。”
我凝视着眼前的景象,确实如他所言,我曾与众多这样的冤鬼打过交道,辨认它们对我来说并不困难。
“看来,虎子似乎掌握了某些秘密。”赵正刚含笑说道,“真是个外表粗犷内心细腻的策士。”
随着小鬼变成了一般的冤鬼,处理起来便轻松了不少。
那小鬼初变为普通冤鬼,便化作一道黑影向我扑来。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但你别试图挑战我的耐性。”赵正刚行事从不在乎因果报应,一张符箓贴在了冤鬼身上,强烈的阳气立刻驱散了其身上的怨气。
“你现在应该能听见我说的话,也能理解我的意思。”赵正刚继续说道,“你前世的因果已经尽了,所有的仇恨都该放下,去轮回吧,你不再需要赎罪。”
被符箓压制的冤鬼身形迅速缩小,变回了我在意识中见过的那个四臂小女孩的模样。
听了赵正刚的话后,她愣神片刻,随后点了点头,身形逐渐消散在空气中。至于那位司机,他在阳气的冲击下早已清醒,同样目睹了那只冤鬼的真面目。
“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迷惑不解地望向我们。
“走吧,驾驶你的豪车离开这里。那个导致你女儿丧生的小鬼已经转世了,你可以安心回家。”虎子一边说着,一边轻松地将他那破旧的汽车举起,旋转一番后放回地面,“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司机此刻已无鬼魂附体,反倒显得更加胆怯。目睹虎子毫不费力地操控他的座驾,他早已惊得说不出话来,目光呆滞。
听闻虎子的话,司机更是连一言都不敢吐露,急忙奔向自己那辆破车。然而,他刚一动作,便重重摔倒在尘埃之中。
此前,他被恶灵附身,与我们搏斗时,有恶灵支撑着他的身体,即使受伤也能站起。但如今,失去了恶灵的支持,他稍微一动便栽倒。
“真是个废物!”虎子走上前,将他击昏,随后治愈了他的手臂,对赵正刚说,“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茅山派修炼神通,对灵魂了解极深,无人能催眠其道士,但他们却能令众多人陷入催眠之中。
赵正刚运用催眠之术改写了司机的记忆,将他遗弃于此地后,我们继续前行。
前方道路依旧宽阔,但两旁的景象已然改变,低矮植被被参天大树所取代。
我心中暗想,这自然的屏障为皇陵的隐匿提供了极佳的便利。
想到那位司机,我问赵正刚是否会有问题。他回答说不必担心,司机很快就会醒来,在他的记忆中,他只是遭遇了一场车祸,且责任全在自己,不会向外张扬。
目前我们所在之地,尚未被国家列为保护区,因为距离真正的皇陵还有一段距离。但沿途不断出现的警告标志,足以让普通人止步。如果再深入,就会遇到强制性的阻止措施。
一片幽深的小树林旁,突兀地出现了一道冷冽的铁丝网屏障,它如利剑般切断了蜿蜒的小路。这网非同小可,赵正刚低声吐露,它内藏机关,稍有碰触,立刻惊动警觉之人。
我们站在路口,面对两个选择。一是触碰那铁丝网,然后耐心等待士兵的到来;通报之后,毫无疑问我们将得以进入。但这种做法无疑会让我们失去突袭的优势,削弱我们此行的意义。
另一条道路则是悄无声息地越过这个障碍,深入内部,绕过所有明哨暗卡,出其不意地现身于皇陵的核心区域。
虎子最终一锤定音,既然我们已至此处,就该将我们的作用发挥到极致。因此,绕行成了我们最佳的选择。
然而,此事看似简单,实则颇具挑战。毕竟,人非飞鸟,要越过与天齐高的铁丝网谈何容易。北方的杨树参天而立,高度往往超过十米,铁丝网与之相匹。
赵正刚自信地表示他能够过去。他敏捷地攀上一棵杨树,轻轻一跃,便跨到了另一棵树上。杨远航和虎子也不甘示弱,纷纷效仿。
然而轮到我时,问题出现了。虽然我也能轻松上树,但想要一跃至另一棵树,难度却大大增加。
最后,在三人的帮助下,他们身体相连,搭成一座人体桥梁。我便借着他们的帮助,艰难地爬过,终于一同继续我们未完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