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婆娑。我们一行人从参天大树的枝头跃下,便不得不舍弃了平坦大道,转而在密林中穿行,以躲避那些耳目众多的道路。
借助虎子和赵正刚敏锐的感知,我们如影子般悄无声息地绕过巡逻士兵的视线。这种轻而易举的潜行,让我心中生疑:这片土地的守护,究竟有多坚固?
诚然,我的加入并没有让队伍在战斗力上有所增强,反而在其他方面成了累赘。无论是穿越铁丝网,还是躲避巡逻,我总是那个拖累大家的短板。
然而,即便如此,我们依旧能够轻易地深入腹地。若是换作其他队伍,想必他们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接近这里。
赵正刚告诉我,这里的防御并非坚不可摧,因为那本就无谓。这些防御措施,不过是针对那些不足挂齿的小角色。对于那些真正有能力的人,即便放他们进入皇陵深处,也无关紧要。毕竟,这是我国的领土,埋葬着无数显赫一时的大人物。若有异动,自有能人前来平定。
防范小人的目的,并非是因为他们闯入皇陵会有什么大动作,而是为了防止消息外泄,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至于皇陵中的秘宝,无论是个人还是国家,都只能尽力而为,谁也不敢保证能一网打尽。一切,都讲究一个缘分,强求不来。
不久,我们便抵达了那片熟悉的低矮山脉,绕过山脚,来到了入口。然而,就在此时,我们被一声断喝制止了脚步。
“站住!你们是谁?”一个身着武当派道袍的年轻人挺身而出,目光警惕地打量着我们。
虎子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你家主子在此,难道我还不能进?”
那小道士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清风师兄?你怎会来此?”
在一片寂静的夜晚,月色苍白地洒在古老的道观之上。少掌门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他轻拍着一名内门弟子的肩膀,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唉,真是让人头疼,我这位少掌门似乎名不副实。每次外出归来,竟需向你们这些内门弟子报告行踪。这次是我失误,但也不全是我的过错。记得下次若有汇报之事,提前派人通知我一声,免得我记错了人。”
小道士显得有些焦急,他试图解释:“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您为何要来此?这里并不需要您的力量。”
少掌门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我怎知自己为何会现身此地?日夜被人呼唤,接受命令,这次还不小心与您冲突了。请您理解,我们这些无权无势之人,行事也是颇感为难。”
他们的对话在夜色中缓缓展开,周围的同伴都保持着沉默,仿佛默认了少掌门的领导地位。
片刻后,小道士沉默地表示,少掌门可以进入道观,但其他人则不得入内。
“既然如此,那就听从您的安排。”少掌门应允了一声,却突然出手,用手中的匕首将小道士的头颅割下,提着脑袋径直走进了道观。
这一幕虽然令人震惊,但也在意料之中。少掌门早已察觉小道士的叛变迹象,否则作为武当派名义上的少掌门,他绝不会如此轻易地让对方阻挡去路。
随后的路途上,他们遇到了更多的守卫。有的守卫痛快地放行,而有的则坚决阻拦,无一例外,都被少掌门斩下了头颅。
一行人走过入口,手中各自提着一个头颅,脸上的表情各异。当初的帐篷依旧在原处,他们沿途走来,有人露出惊讶之色,也有人向他们打招呼。毕竟,在这里停留了一日,认识他们的人不在少数。
正如他们所预料的,尽管过去了十几天,人们还未下地劳作,但明争暗斗已经愈演愈烈。这一点,从人们对他们的态度中便可窥见一斑。
在接近营地的途中,我瞥见了周涛的身影。他一见到我们,立即露出了意外的神情,急忙奔跑过来,伸长脖子向我们背后望去,疑惑地问道:“怎么只有你们几个回来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质疑我们的能力吗?”虎子不悦地指着周涛,语气中带着不满。
周涛连忙摆手,解释说:“不,不是这个意思。师父已经把你们的情况告诉我了。你们不是去请求援助了吗?难道陈家不愿意提供帮助?你们只是来通知我们一声的吗?”提到陈家时,他的目光转向了我。
赵正刚没有直接回答周涛的问题,而是让他先告诉我们目前的状况。周涛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叙述起来。
我们离开后,樊闯彬和其他几位重要人物向所有人揭露了我们的真实身份和目的,同时宣布我们中有叛徒的存在。
这一消息一出,整个营地顿时陷入了恐慌之中。不仅如此,还发生了几起偷袭事件,使得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危急,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我们的归来。
“那么,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听完周涛的汇报,虎子毫不犹豫地提起人头,大步向营地中心走去。
站在营地的中央,我们将五颗人头一字排开。虎子高声呼喊:“大家出来吧,援兵已经到了!”
此刻,众人尚未散去,仍在营地内聚集。随着虎子的呼唤,人群如潮水般涌出,各式各样的人物纷纷现身,其中就包括了樊闯彬和武当派的长老等重要人物。
深夜的寂静被打破,樊闯彬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热情。他迎上前来,笑容满面地问道:“你们终于来了,陈家有何吩咐?”
赵正刚目光如炬,声音低沉地回应:“若无指示,我们又怎会归来。”他环视四周,继续宣布:“据陈家所言,此次行动涉及忍者势力,我们中也有人被其收买。”
话音刚落,原本静谧的空气瞬间沸腾,众人纷纷议论,急于表明自己的清白。我心中冷笑,暗自思忖:真正的清白无需多言,而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又岂是几句话能够洗脱的。
虎子故作机智地插嘴:“那些背叛者,你们的末日即将来临,我们已经知晓你们的身份,这地上的五颗人头便是铁证!”我心中一紧,不禁质问虎子究竟意图何为,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吓唬他们一下。”
我不禁嘲讽:“这种幼稚的手段,顶多骗骗小学生而已。”我的话并非夸张,虎子他们未曾受过教育,而我至少还有初中的文化。记得在校园里,每当发生什么小插曲,老师总会神秘兮兮地暗示知道是谁所为,仿佛给予一个自首的机会,然而从未有人上当。
虎子却不以为然,他认为兵不厌诈,不论手段高低,只要能迷惑敌人,就是好计策。他坚信,这些老于世故的人绝不会想到会有人使用如此简单的诡计,因此反而容易让人措手不及。
虎子的话让我哑口无言。的确,有时候在处理复杂事务时,高级的策略并不总能奏效,反倒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可能会带来出人意料的结果。
在昏黄的灯光下,赵正刚站在人群面前,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尽管他心中对虎子的做法并不看好,但他还是决定站出来说话。
“我们确实已经掌握了诸多信息,”赵正刚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但我们也清楚,有些道友之所以被利用,并非完全因为意志薄弱。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为敌人卖命,那些敌人正是与我们有着深仇大恨的日本忍者。”
他的话音刚落,一股沉默的气氛笼罩了整个场地。赵正刚继续说道:“你们可能以为自己站在正义的一方,以为那些秘密任务是正义的召唤,但我要告诉你们,你们的视野被蒙蔽了。在这里,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反悔的机会。任何被误导的人,都可以私下找我。在这里,每个人都有回头的机会,过去的一切,只要不是被利益所蒙蔽,我们都愿意宽恕。”
赵正刚的话语铿锵有力,与虎子那轻描淡写的态度形成了鲜明对比。场中的人们陷入了沉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静谧。
片刻后,赵正刚打破了沉默:“如果你们怀疑我的话,认为给你们安排秘密任务的是某个大人物,那么今天,我就揭露我们三人的真实身份。”
他一一报出自己和同伴的来历:“全真派少掌门清风!茅山第一百六十二代传人赵正刚!陈家唯一传人陈可新!”
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场地中,每个字都像是重锤击打在在场人的心上。赵正刚接着说:“如果我们是真正的叛乱者,那我无话可说。我想救你们,但对于那些无可救药的人,我也无能为力。”说完,他轻轻耸了耸肩,向后退了一步,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樊闯彬皱着眉头,小声嘀咕:“你这样对待他们,就像对待小学生一样。这种做法只会让人更快地看穿你的虚张声势,暴露出你已经无计可施。”
“你知道我说的是假的?”赵正刚平淡的说,“相反,我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假的,修道之人最忌讳说谎,我不会冒着这个危险说出这种话。”
“是,是真的?”樊闯彬有些震惊的说到,“你们真的知道究竟有哪些人叛乱了?所有的人你们都知道?”
“是啊,都知道啊。”赵正刚回答,“包括忍者这次居然收买了几个像你这种级别的大人物,说实话,这一点让我感到吃惊。”
然后赵正刚又随意的敷衍了几句,便说我们一路奔波,已经非常累了,让他给我们安排一个帐篷,一定要我们四个住一个帐篷,就去休息了。
路上,赵正刚用传音说了一句我们要把这场戏演到底,所有的作为都要符合刚刚他说的那些。
进入帐篷之后,一共有四张简易的行军床,我们每人一张,以为四个人同在一个帐篷,地方还特别小,所以我就没有脱衣服,直接爬上床了。
刚刚上床,便听到虎子嫌弃的声音,“陈可新,你是不是傻子啊,这个帐篷中有很多摄像头,窃听器,你就这么直接上床了,晚上在被窝里干点什么可是全部能被人看到的。”
我愣了一下,因为先前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虎子提醒以后我又想,我们若是提前知道了这里有摄像头,窃听器的话,第一反应难道不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然后做一些能够让对手误会的事情,虎子怎么直接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