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怨恨

“你为什么一定认定花羽是我抢的？”她反问。
因为只有你才干得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我强忍住，没说话。我不吭声了，一直静静地坐着。只有这样，我才能将心里强烈的不满情绪给压下去。
璐瑶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她涂得蔻红纤长的指甲一直在我脸上划来划去，看上去十分风情万种。她咯咯地笑，身上的气味异常甜软，她的肌肤白腻得惊人，我快要被他这样弄得有些意乱神迷。我拼命乱动着，她的身体也算得上是婀娜苗条，但是，我的心里更乱。
老实说，若不是对璐瑶的厌恶，我才抵御不了如此美人的诱惑，即使现在，我依然感觉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我拼命乱晃着。
璐瑶见自己的勾引没什么效果，十分似乎沮丧，站起来重重地哀叹了一声，“你很关心花羽是吧？”从她的语气听不出什么，但是不知为何，我却从她的语气下感知到了莫名的怨恨，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昨晚的花羽就是我假扮的。”她深深吸了口气说。这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罢了。“所以你把花羽弄哪去了？”我已经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额头青筋暴起，手掌全是红色，我咬着牙看着这个女人，强迫把自己一些不满的情绪给重重压了下去，深呼吸，最后盯着她苗条的身影。
她突然转过头，对我咯咯笑了一下，柔情百转地说：“这么想找花羽对吗？”你这不是废话么，我直接狠狠地横了她一眼。
“那好，我就告诉你。”璐瑶走起路来真是婀娜动人，她像影子一样，一下子在空中消失，“想找花羽？就到36号京郊院来找我吧，你晚了，花羽可能就没命了，哈哈哈！”深夜中，只有她的笑声回荡在耳边。我心知肚明，璐瑶的承诺如同飘渺的烟云，难以捉摸。我搔了搔头，心中暗自琢磨：京郊36号？这地名对我来说，陌生得就像是天边的一朵云。
然而，无奈之下，我只能选择前往。
翌晨，舅父归来，他摊开双手，眼中血丝密布，脸色透露出无尽的沮丧。显而易见，他的探寻并未有所发现。
我深深叹息，面对眼前这个疲惫不堪的舅父，我心中涌起一股不忍。我转过身，语气温和地说道：“舅父，您先去休息吧，我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稍后再与您详谈。”
舅父却摇了摇头，点燃一根烟，语气坚定地说：“不，你先告诉我。我担心我们越是拖延，花羽的处境就越是危险。”
我知道舅父的担忧并非多余，花羽落在璐瑶这样的女人手里，恐怕不会有好结果。于是，我将昨晚璐瑶的来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舅父。
舅父手中的烟卷缓缓燃烧，他眉头紧锁，疑惑不解：“这不对啊，璐瑶这个女人，她究竟想要花羽做什么？”
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花羽能有什么用呢？璐瑶不过是想通过控制花羽来对我施压罢了。“还能怎样，无非是威胁我。”
舅舅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既然璐瑶要求你见面，你必须去。而且，我也要去。”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他说完，我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他也去？开什么玩笑？我诧异地看向他，璐瑶说了，只让我一个人去了，带着个会降妖除魔的舅父，璐瑶真的不会吃了我吗？
“你去，不怕花羽没命吗？”
“放心吧。”舅父打了个响指道，“我降妖除魔这么多年，真的不至于连这点都搞不定。”
既然舅父这么说，我就答应了，反正，舅父下定决心的事，我这个做晚辈的拦着也没用，而且，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出卖色相，换回花羽的命。
我终于知道璐瑶说的宅子怪在那了。
压根就是一片废墟。
我迎着路人看神经病的目光，哆哆嗦嗦地站在那等。
尽管知道璐瑶是鬼，但想到这里可能是坟墓，我的心里仍觉得一阵膈应。
花羽，为了你我可牺牲了这么多，到时候救了你，你要请我吃饭啊。
十二点很快来了。
我感受到景象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只见月光缓缓升起，恍惚间周围几乎要变成太平升腾的景象，庭楼精致，但都是古代的建筑，像是崭新的一样，庭院中海还有许多个服侍的丫鬟，都是娇俏可爱的美人，院子很大，比我看到的那片废墟大多了，我觉得我像灵魂出窍，迷迷糊糊钻进去，几乎要迷路，幸得几个丫鬟引路，不然我感觉我真的要困死在这些庭院楼阁之中了。
我彻底明白了红楼梦一步一景致什么意思，也深深体会到了古代贵族奢靡的生活，璐瑶这女人可真会享受，要是花羽留在这里，那也不错，全当开开眼界了和享福。
在一片火红的海洋中，我被一位丫鬟引领至一张柔软无比的大床前。那里，璐瑶横卧其中，红衣如火，美得无法用言语形容。她的美貌，我终于明白，何以能令国家颠覆，因为这样的绝色，怎能不令人心动？她身旁的丫鬟，虽美丽娇俏，却只能沦为背景。
“花统，你看，为了迎接你，我付出了多少。”璐瑶的声音带着一丝媚态，眼神如丝般柔和。我心中一暖，却被接下来的一幕震惊。
在她那宽大的衣袖和妩媚的青丝下，躺着一位面容清秀的和尚，他的脸庞带着淡淡的禁欲感，足以勾起少女们的倾慕。我心中一阵厌恶，璐瑶，你这是何意？若真看重我，为何在我到来之时，还要有这男宠相伴？
璐瑶对我勾了勾手指，声音更加妩媚：“来，上来啊。”她的身体完美无瑕，红袍已被撕下，露出绣花长裙下的曼妙身姿。我几乎要失控，但想到她是鬼，我还是强忍住了。
“璐瑶，”我努力稳住声音，“我来履行承诺，花羽在哪里？”她只是笑笑，那一刻春光乍泄，我却心如止水。
她仿佛突然注意到了那位和尚，慢慢地撑着下巴，似乎在思考。然后，她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花统，你不肯与我共度春宵，是因为他在吧！”
她的手指甲突然变长，原本妩媚的指尖，此刻却透着危险。我的心一紧，连连后退：“不，不要...”璐瑶的温柔消失无踪，变成了一个狰狞的女鬼。她一把抓住和尚，狠狠地啃咬，和尚无声地挣扎，很快只剩下白骨。
我看着这一幕，除了恐惧，还有反胃。璐瑶却依旧对我放电：“看，我为你除去了障碍，你应该相信我对你的情深了吧，快来吧。”
床缓缓移动，璐瑶离我越来越近，我陷入了绝望。这个可怕的女人，她的手指如同白骨一般细长，“来，快来啊。”我无力地闭上了眼睛。璐瑶想与我交合，但交合之后呢？她会对我如何？
一定也会吃掉我！
真是太可怕了！
璐瑶似乎成心享受我恐惧的过程，慢慢移动着，欣赏着我扭曲的脸色，我这个时候多么希望舅父能来啊！、
舅父救救我，杀了这个疯女人！
舅父真是有先见之明，知道璐瑶会如此，才会硬跟着来。
可惜，自始至终，从我在废墟等待开始，舅父连一个影子都没有。
眼看璐瑶要靠近我，我听见她吐舌头的嘶嘶声，像蛇似的，她的指甲轻轻抠向我的头颅，我想，不一会，我就是一具白骨了吧。
“住手！妖女！”突然一声正气凛然的声音在我身旁炸裂，我如释重负地睁开眼，感到一阵温暖，舅父一副正统正一门的打扮，执着剑，悬浮在空中，正一脸威严地看着璐瑶。
璐瑶立刻流露出忌惮的脸色，脸上的表情从妩媚与娇俏变为了盛怒，她恶狠狠地说，“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能萧王府的防御都可以这么来去自如！”
“我说了。”我真担心她的脸下一秒会垮掉，她的脸已经狰狞到了极致，“只能花统一个人来，你是想让花羽没命吗！”
说完，她轻轻一伸手，我很担心，我会看见花羽人头悬浮的样子，但过了很久，我睁开眼，发现什么都没有。
舅父笑笑，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妖女，我告诉你，花羽已被我联合众道友救走了。”
舅父真是有先见之明！我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我说他来是与璐瑶意气用事，没想到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在月色朦胧的夜晚，璐瑶发出了尖锐而古怪的笑声，她那原本绝美的面庞此刻显得扭曲可怖，仿佛从幽冥界逃出的恶鬼。
“愚昧的乡巴佬！”璐瑶怒气冲冲地从床上一跃而起，长发散乱，指甲如同利刃般伸长，她的笑意中透着一股死亡的气息。一眨眼的功夫，她便幽灵般飘到了舅父面前。然而，面对这恐怖的女鬼，舅父却泰然自若，仿若眼前的愤怒对他毫无影响。
璐瑶再次发出怪笑，但这一次，我再也无法觉得她有丝毫的美艳，只有那尖锐的笑声刺入耳膜，令人不寒而栗。我紧张地注视着她，心中充满了忧虑。璐瑶挺直了腰板，嘲讽地说：“你这无知的农夫，难道你不知道萧王府的防护是最为坚固的吗？你怎么可能在我的注视下潜入萧王府，又怎么可能了解那后院的秘密？”
她的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停滞了三秒钟。我心中暗自嘲笑。
璐瑶走向前方的镜子，眉头紧锁，衣袍随风飘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但是，当她看到镜中的倒影时，笑容瞬间凝固。镜中只有空荡荡的房间，除了一把孤零零的椅子和一根散落在地的绳索，别无他物。
璐瑶勃然大怒，几乎要将镜子击碎。她怒吼着：“我要杀了你！”声音在空中回荡。
幸运的是，这次飞翔的不是我是舅父。我松了一口气，惊恐地看着空中的璐瑶，她已经变成了一具森森白骨，杀气腾腾，那张曾经美艳的脸已经扭曲不堪。我不知道舅父能否抵挡住她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