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在盯着我看

我发现那个老者正在盯着我看，他的眼神阴沉沉的，如同一头饥饿的野兽盯上了我一样。我感到全身都开始僵硬起来，就像我刚意识到危险的时候，不敢松开拉着我离开的周辞楚的手一样。我试图把目光转开，但在我偏过头的瞬间，我看到了那个老者的笑容。他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非常邪恶，让人不寒而颤。

更可怕的是，我又看到了那道熟悉的绿光。不仅是一对，而是一群。无数的绿光在他身后闪烁，即使有一些火光，我仍然清楚地看到了这些绿光。由于转了一个弯，我和那些绿光之间有了一段距离，但我知道，那些是眼睛，长在骷髅上的眼睛。它们被紧紧地连接在一具枯骨上，不是几具，而是很多很多。

此时此刻，我的内心彻底陷入了恐慌。我只知道，我必须活下去，或者离开这里。我内心有种强烈的感觉，觉得周辞楚还活着。这也是为什么我现在老实地被这个藏族汉子扛在肩膀上的原因，不再进行任何反抗。

我刚刚才想到，周辞楚可能还活着。我记得，在那个肉瘤袭击我的时候，如果不是周辞楚，我早就已经死了。虽然我不知道是他看见了，还是他感觉到了，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周辞楚救了我。在那种环境下，他能及时地将我绊倒，让我躲过一劫，这足以证明，周辞楚绝对比我想象的要强。至少在这个地方，他的生存能力比我要强得多。

因此，我坚信周辞楚还可能活着，这也是我坚定地想要活下去、离开这里的原因。也许周辞楚正在某个角落里，寻找一个机会将我救出去。

我现在还有一个未确定的事情，我大致数了一下，这些藏族人加上灰袍老者，总共十五个人。但现在呢，算上灰袍老者的话，只剩下十三个人了，也就是说，他们总共死了两个人。

那个血瘤，在我离开之后，有没有再伤害其他人呢？我已经尽力把它从我的潜意识和深层意识中清除了，所以我认为周辞楚应该还活着。只有这样，我才能坚持下去。

但是，我无法理解为什么血瘤在我逃跑后，就没有再杀害其他人了！导致他们胡乱逃跑的原因，并不是为了逃生，而是为了追我！

难道说，血瘤之前的目标就是我？在我逃跑后，它转而追我，所以这些藏族人就没有再被攻击？

这个解释似乎合理，但是我并不认为自己跑得有多快。而那个血瘤攻击人的时候，速度快得就像风一样，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为什么它没有追上我，将我咬食呢！这样一想，又变得不合理了。但是，当我和那个骷髅对峙的时候，在深处，我好像听到了那个肉瘤的声音，还有一种被追过头的感觉。

思来想去，我感觉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困境。我总是能找到看似合理的解释来解答自己的疑虑。但我清楚，用这样的思维方式想明白事情的真相是不可能的。于是干脆不再去想那么多了。

就在我放空思维的时候，前方又传来了呜呜的声音。我立刻紧绷起精神来，负责扛着我的藏族人也把我放了下来。

我遇到的那个战斗力很弱，但是这里骷髅非常多，并不是每个骷髅都弱。我对他们的实力也不确定，尤其是面对如此众多的骷髅，即使大多数都是渣渣，但在数量庞大的情况下，我依然难以抵挡。

因此，在他们不逃跑的情况下，我也不能逃跑。然而，他们的反应并不是恐惧或逃跑的姿态。那个刚才一直背着我的藏族汉子突然从我身后压住我的身体，将我按倒在地。他的力气相当大，我无法反抗，只能任由他将我按倒在地，跪在那里。

然后，那个汉子也跪了下来，他们都面向前方，那里传来呜呜的声音。接着，那个穿着灰袍的老者像在吟唱咒语一样念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藏语，其他的汉子也跪了下来。

在场的人，包括被强制跪下的我，只有那个灰袍老者没有跪下。这让我想起了离开骷髅区时，那个灰袍老者的眼神和嘴角的邪笑。再加上前方呜呜声音的存在，我不自禁地往那个方向想。

跪在地上的人都是那个灰袍老者为那个血瘤而准备的祭品，而我则是主祭。至于为什么会选择我，我还不清楚。

之前的一个猜想是我逃跑后，那个血瘤来追我，没有攻击其他的藏族汉子。如果这只是我主观臆断的话，那我就成了诱骗他们来到这里的诱饵。灰袍老者把这些藏族汉子引诱到这里。

随着灰袍老者念咒语的速度加快，前面传来的嚎哭一样的风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烈。仿佛有成百上千个那种东西在叫，让我头皮发麻。

“雅基利咕咕！”突然，灰袍老者停止了吟唱，转而说了一句藏语，听起来像是在命令。

“阿库！”一个壮汉第一个起身，把我背到了肩膀上，他的姿势和之前一样，让我开始怀疑，他是否把我当作了祭品。

代替壮汉领头的人把手中的火把递给了背着我汉子，也就是说，他现在一只手支撑着我，一只手拿着火把。

然后，他直接出去，其他人跟随着他，我顺便往后看了一眼，依然站在最后的是那个灰袍老者。我们经过一个拐角，感受到了亮光和清新的气息，没有血腥味道，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

回头一看，我们已经快要离开隧道了，前方是明亮的地方。虽然我不知道那里是哪里，但凭直觉，我觉得这里不一般。甚至，我觉得那个跟在最后的灰袍老者可能不会跟上来。

被壮汉背出隧道后，他把我放下，踏在地上感觉确实稳实，然后，那个藏族汉子用我听不懂的藏语与我交流。

虽然有点懵，但我明白一个规则，装懂的时候点头总是没错的，于是我点了点头。

天亮了，阳光照亮了整个峡谷的通道。然而，我的内心却依旧阴暗无光。我不确定自己的心灵什么时候才能再次明亮起来，也无法确定这里的阳光可以持续多久。

自从进入这条隧道以来，道路就像是一段段的黑暗和光明的循环。我不知道终点在哪里，也不知道这黑暗和光明的变换会持续多久。但我知道唯一的事实是，我必须活下去，不能死在这里。

求生的欲望早已在我内心生根发芽，并在整个旅程中不断壮大。当我看到眼前的溪水时，这种欲望变得异常强烈。虽然不完全是因为溪水本身，但在这样的环境中，阳光无疑对我的精神起到了一定的感染作用。然而，真正让我有求生欲望的原因是另外一个。

周辞楚......

我认识她的时间并不长，但我总是不经意间想起我们在一起的点滴。我发现我爱上了她，但我自己也说不清原因。也许这一切都归咎于命运的安排。

我相信这场缘分将继续走下去，我们的路还很长......

"库库呀！"我正专注地盯着眼前的溪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这句蒙古语的“库库呀”我已经听过不下十遍，大致能猜出他的意思就是走。

我抬头看了看那位穿着灰袍的老者，因为这个命令是他下达的，但他并没有第一个走的意思。取而代之的是一直带头的那个汉子，他看了看周围，率先踏入了溪水中。也许因为岸边的缘故，溪水只淹没了脚脖子，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按照以往的经验判断，如果一切顺利，走在后面肯定没好事。而且根据我的观察，这些藏族汉子虽然听从了那个灰袍老者的命令，但他们并没有证明这些人中，灰袍老者是实力最强的。相反，一直带头的汉子在进入之前就展示了自己的强大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