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愤怒地指责我:“他见死不救!你知道她会跳楼,为什么不阻止?”
有时候,真相会伤人,但谎言却能拯救众生。无奈之下,我只能低头,叹息着说出了实情:“我的能力有限,只能保护你们三个人。”
听到这话,他们三人都愣住了,心中或许都在思索,这究竟与他们有何关联。
趁着他们沉浸在震惊之中,我继续道:“我们相处了这么久,我不想再隐瞒。其实,我是最后一代阴阳师,我的舅舅是龙虎山的弟子。”
“林天师的徒弟?”林东惊讶地重复着我的话,坐回床边,目光呆滞地望着我。
我之前的那番话,让赵文和田玉欣也陷入了震惊之中。他们和林东一样,静静地看着我,病房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只剩下心跳监测仪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滴……滴……滴……
“我知道你们可能不会相信,这一切听起来都太过离奇。确实,现在的小说和电影都编得太夸张了。但阴阳师真的存在,他们也有人称之为风水师,其实都是在做同一件事。”在一阵沉默之后,我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地开口:“林东,如果你真的想听我说,那就别用手机录下来。”
赵文立刻反应过来,轻轻拍了拍林东的额头,顺手夺过他的手机关掉了录音功能。面对田玉欣不悦的目光,林东只能露出尴尬的笑容。
我继续说道:“这件事你们必须保密,都是成年人了,别像小孩子一样不懂事。确实,我现在只是用中医的名义行事,实际上这两者有很多相通之处。中医有‘望闻问切’四个基本技能,普通人只知道这四门基础,但还有更深层的四门技艺,我目前只掌握了其中两门。一门是观气,即观察一个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是否正常;另一门则是闻声,聆听目标身上的呼吸声。”
“呼吸声?”林东好奇地追问。
“对,就是呼吸声。虽然每个人都能吸气,但呼出的气体却各有不同。如果身体有问题,呼出的气会多于吸入的气。比如林敏晚上一进门,我就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但你们想想,如果你们遇到这种情况,又该如何开口提及呢?所以,这些事情很微妙,如果我随便说,肯定会被当成疯子。”
赵文和田玉欣相视无言,只有林东恢复了他那没心没肺的样子,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哥们,给我看看,我什么时候能中五百万?我是认真的,测一下我的财运。”
我瞪了他一眼:“别烦我,离我远点。你刚才还想打我呢,脸皮真厚。”
“别这样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你不可能中的,我们整个燕京都没人能中,那完全是骗局,一个敛财的大骗局,参与者都是傻瓜。”
我又瞪了林东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田玉欣:“你和林敏走得很近,我担心你会有事。下午,你们都去哪了?”
林敏此时已经被我的话吸引,急忙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我旁边,不等我要求,就主动将手掌摊开让我看,放在我的膝盖上详细叙述起来。
“我在公司上班,抽空去了新天地买口红,然后和林敏一起去她那里整理化妆品之类的东西……”
“你为什么要给我看你的手?我又不是算命的。”我无奈地说。
田玉欣顿时感到尴尬,的确,这种事情落在谁身上,都会让人紧张得不知所措。“我……还好吗?”田玉欣的声音微弱,透着一丝不安。
“暂时安全。”我沉声回应,目光转向了田玉欣,她似乎明白了我的沉默,赶忙补充道:“那个外国女孩叫珍妮,另一个是赵甜甜。”
我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宣布:“今晚就到此为止,我们得先回去。林东,待会儿你得跑一趟,我有些东西需要你送到林敏那去,记得放在她的床下,小心行事,别弄脏了。”
林东立刻会意,“是灵符吧?我知道怎么做。”
正当我欲起身离开,田玉欣却紧张地拉住了我的胳膊,“那我呢?我会有事吗?”
我安抚她,“放心,没事的。好好休息,保持精神饱满,自然能抵御灾难。”
此刻,作为队伍的领头人,我仿佛找回了当初队长老舅带领我们救援时的那份自信与从容,心中无比振奋。
我们四人为林敏安排了护工,随后回到公寓,夜已深,但无人有睡意,便聚在客厅里商讨对策。
见我从屋内取出一张烧纸,三人立刻坐直身子,为我让出了一块地方。
我坐在中间,随手撕下一块烧纸,尝试贴在自己身上,却见它滑落。
接着,我将烧纸递给林东,示意他试试,他的尝试同样以失败告终。
赵文也轻松地撕下一小块,往自己手臂上贴去,结果如出一辙,然而,当轮到田玉欣时,本应脱落的烧纸竟像被磁力吸附般紧贴在她的胳膊上。夏天都穿着短袖T恤,烧纸吸附在她皮肤上,玉欣一下慌了。
她就像扒拉蚂蝗一样,歇斯底里手忙脚乱拨开,退后捂着脸看着掉在地上的烧纸。
赵文和林东也不在试验,带着一丝不好的心情看向田玉欣。
“统子,你看见没?”
我点头:“中医内四门望闻问切,美女,你的气场有问题了,磁场紊乱。”
田玉欣都快哭了,看着我叫起来:“你还笑你还笑,你怎么还能笑的出来,我会不会死?”
我耷拉头,垂下满头黑线:“大姐,我啥时候说磁场紊乱就会死了,是体虚,容易撞邪,容易碰上和林敏一样的事,你等会儿,等会儿再说你的事。”
把视线掉转,我从衬衫口袋的烟盒里,用手指捏着一张符出来。
这是老舅给我画的,我还没学会,虽然潜意识里我应该精通的……好吧,诵读往生经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会这些东西,甚至会很多很多很复杂的东西,可是停止诵经睁开眼后,就社么都不会了。
所以,我现在隐隐觉得,那个花在天在耍把戏,是他准备接我去穿越。
这种荒唐的念头让我一度珍惜和老妈静和在一起的时光,万一我和小说里一样穿了,这边还真的很难割舍,让我过去做王爷,我特么也不乐意。
柴桑王府的那家伙,不是也没喝完酒就被啃了……
“花统,你快告诉我,我怎么治疗,你快帮帮我,我害怕。”
我笑道:“是调理,不是治疗,很简单,我身上阳气重,今晚和你睡一张床就可以了,明天就没事了。”
田玉欣原本只是随口应和,却在犹豫片刻后轻轻颔首:“行,我先去洗个澡。”
林东身体不禁一颤,他本想自夸阳气旺盛,但深知这类话题不宜戏谑。毕竟,一夜之间可能赔上性命,代价实在太大。
他与赵文目光交汇,两人的尴尬神情无声地传递了内心的不安。
我连忙示意田玉欣坐下,温言道:“小姐姐,刚才只是开个玩笑。给,这是一张护身符,戴在脖子上就行。记得洗手后再碰它,上完洗手间也不要摸它,更不要放在裤子后兜里,这样它就不会失效。三天五日过去,一切就都好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田玉欣眼中闪过一抹兴奋,望着桌上的烟盒,几乎要伸手去抓。
赵文再次与林东对视,眼神中满是询问。
“花统,我们俩没贴过烧纸,应该没事吧?为了保险起见,你那符多少钱一张?我想买一个。”
“我也要买,都是朋友,别太贵啊。”
“真是服了你们俩,没事找事。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们我的真实身份了。放心,我会定期检查你们身上的气场,有我在呢。”
“那好,花统,饿了吧?我叫外卖,你想吃点什么?”
林东也插话道:“对了,有一家宵夜特别好吃,我给你们点两份。”
我从他手中抽出烧纸,“拿我的烧纸干嘛?别在外人面前试这个,会吓到人家的。你去医院一趟,把这张符偷偷塞到林敏的枕头下,或者贴在床头也行,就是怕被护士扔掉。”
“我……有点害怕,明天去行吗……”清晨,伴随着朦胧的日光,我们一行人带着沉重的心情,共同搭乘了出租车前往医院。林东的眼圈黑沉如深渊,而赵文与田玉欣则遮掩于墨镜之后,显然,他们昨晚都未能安眠。
前一夜,家中的清洁工作由田玉欣一力承担。临入睡前,林东曾站在我的门前,询问是否能共度夜晚,顺便倾诉些心事。然而,他所谓的心事不过是对孤枕难眠的恐惧,结果却在辗转反侧中染上了一对熊猫眼。
并非我厌烦他的陪伴,而是婚后养成了一个小习惯:将手夹在静和的大腿间,以此获得安稳的睡眠。若林东与我同床,我担忧第二天他口无遮拦,那些小姐姐们便可能与我成为闺蜜。
抵达病房时,林敏的情况已稳定,她醒来后,鼻中仍插着氧气管,面对我们露出一丝苦笑。林东与我目光交汇,悄悄探手至林敏的枕下,摸到那张折成千纸鹤形状的符咒,这才松了一口气。
“林敏,你究竟怎么了?你让林东和我担心极了。”我忍不住问道。
“还能怎样,追不上你们,跑得飞快,我和玉欣又不敢紧追,生怕你被车撞。昨天的事,你还记得吗?”林敏面带羞涩,似乎也有些懊悔。
“我也不清楚,只是觉得非常难过,仿佛……仿佛感觉到珍妮和赵甜甜会嘲笑我不敢尝试,然后回到住处就试着从窗户跃下,接着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花统,我没有生你的气。”林敏低声解释。
我点头微笑:“我知道,都过去了。对了,珍妮和赵甜甜与你关系最好,她们的家人肯定会和警察一起来询问你,你觉得应该怎么回答?”
她反问我:“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说呢?”
我摸了摸头:“我觉得,你应该从头说起,先讲讲这两天你们去了哪里?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
话题引起了大家的兴趣,纷纷打电话向单位请假,围坐在林敏的床边,聆听她娓娓道来……在数日前,一个名为沈平的网友邀请了从事直播工作的珍妮共进晚餐。由于初次见面存有戒心,她便让我和赵甜甜陪同。我们俩本以为能享受一顿免费的大餐,于是欣然前往。然而,晚饭过后,当到了珍妮直播的时间,沈平却提议带我们去江桥边看一辆被捞出的水鬼车,说是那儿很有趣。
“你们真的就跟着去了?去看那什么水鬼车?”赵文似乎难以置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