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喜欢刺激

“嗯，粉丝喜欢刺激嘛。珍妮就在直播间里说带他们去看看，结果粉丝们一下子刷了好几万的礼物。”我解释道，“既然那么赚钱，我们怎能不去呢？但到了那里，其实也不过就是一辆满是水锈的商务车。我和赵甜甜觉得无趣，便沿着江边散步。当我们走远后回头一看，发现车旁似乎有人像傍晚出来散步一样。可是，当我们回到珍妮和沈平身边时，他俩却坚称刚才旁边并无其他人。但我们俩明明看到一个女子在车旁徘徊。”
那时，我感到胳膊上多了一只手——是田玉欣的手，冷得像冰一样。她因为害怕紧紧抓住我的手。
“嘿，美女，我得告诉你，我有女朋友。”我试图轻松地笑道。
田玉欣立刻缩回手，轻轻拍了一下我的手臂，仿佛是在惩罚我的轻薄。
“后来发生了什么？”林东一边问，一边不自觉地摩擦着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
林敏此刻变得异常激动，“我们当时还以为沈平和珍妮...毕竟他们是网友，而且都二十多岁了。可能趁我们走远时亲热起来，所以我们也就没再多问。但没想到，那天晚上沈平自杀了。”
“自杀了？他是怎么死的？”赵文迫切地追问。
听到这里，田玉欣再次将手搭在我的胳膊上，无论我怎么轻抖，她都不愿松开。
我沉思片刻后说道：“我觉得他是被掐死的，可能是自己把自己掐死的。”
这番猜测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一阵寒意。其实，我也有些不自在，不由得用手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心里想着过会儿得把老舅叫来，他在的话我会感觉踏实些。
林敏目瞪口呆地看着我，震惊到说不出话来。良久之后，他才终于点了点头，“警察没说具体情况，但我们有个同学是警队的法医，从他那里得知，沈平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车里，两手死死掐着自己的喉咙。”
赵文和田玉欣不约而同地紧紧握住彼此的手，而林东觉得这样的谈话已经无法继续下去，急忙起身抓起外套，“我只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得先走了。晚上点外卖的时候记得帮我带一份，今晚我会早点回家，下班就直接回来。”林东站在我面前，我并没有理他，只是对床上的林敏冷哼一声：“从古至今，还没听说过有人能自己把自己掐死。一旦人陷入昏迷，双手就会失去力量，怎么可能还会自己把自己掐死。”
听到我的话，林东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我，“难道是他杀？”
我摇了摇头，“先不说这个，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时离那辆车最近的是珍妮和沈平，现在他们都已经不在了，应该不会牵扯到你。”我淡淡地说。
林东却显得有些焦急，“那赵甜甜呢？她离得也不远，为什么也会死？”
我瞥了他一眼，“你能确定赵甜甜和沈平没有私情？现在这个社会，男人和女友的闺蜜有事的多的是。”
病床上的林敏突然脸红了，声音微弱地像是蚊子在叫，“花统说的没错，沈平就是那样的人。他那天晚上送我们回家后，又约了赵甜甜去酒吧。甜甜那时候住在我家，我知道这件事。”
我耸了耸肩，用一种老司机的眼神看着林东，拍了拍他的肩膀，“学着点吧。不过，也正是因为和沈平有过深入接触，赵甜甜才会死。林东你……”
说到这，我突然停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向窗外。原本明亮的医院病房，此刻的光线却像是被乌云压顶一般昏沉。
我转头看向林东，改变了话题，“你先别急着走，帮林敏去打点热水。热水机就在楼道尽头的拐角处。”
林东应了一声，拿起热水瓶走出了病房。
赵文一直在一旁观察，此时看向我，问：“你怎么了？”
我皱起了眉头，“麻烦大了，我们都有危险了。这几天别上班了，就待在公寓房里。”
田玉欣听后有些害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深吸一口气，“是赵甜甜，她刚才在病房外面。”林敏躺在病床上，突然紧张起来，目光慌乱地投向门外。
我安抚她：“别担心，我在你枕头下放了护身符，她已经离开了。刚才让林东去打水，只是为了引开她。”
赵文也紧张起来：“那...林东会不会有危险？”
我回答：“他身体强壮，只是被吓了一下。”
突然，病房外的走廊传来喧闹声，像是有东西被打翻了，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林东头发凌乱地冲进病房，脸色苍白，嘴唇发青，看着我说：“有个女的，有个女的，热水那，有个女的……”
我点头，走过去轻轻摸他的头发和耳朵，“摸摸耳吓一会儿，摸摸毛吓不着，没事了，我知道我知道，是个红衣服的对吧，赵甜甜而已。”
林东吓得直接冲进里面，不敢再靠近门。
屋子里一片混乱，我示意大家要冷静。接着，进来的护士大声质问我们，问摔碎的热水瓶是不是我们的，要求赔偿。
林东坚决不肯靠近门，最后是赵文掏钱赔偿。本来我们打算回家，但林敏哭着不放手，我无奈只好带着田玉欣去和医生商量。
医生坚持要尽职尽责，因为谁也不能保证一个跳楼刚脱离生死线的人会不会出现并发症。
对此，林东比我有经验，直接找上负责林敏的主治医师，告诉他林敏家里没有钱，我们也不可能垫付治疗费用。然后，林敏就被允许出院了。
没有钱，医院才不会免费救死扶伤。
我们四五个人推着林敏重返家中，早上八点半，中药行给我打了电话。对老金我只说在出外，他知道我身份特殊，不会怪罪。在昏暗的公寓内，林敏无力地依偎在沙发之上，我们其余四人则环绕在她周围，紧张而不安。
“花统，你之前不是说一切都好吗？”林东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不停地念叨着，不过短短一小时，他的眼眶已经明显深陷，“我真的感觉到有鬼在我身后站着。”
我环视了一圈众人，然后伸手抓起早上被撕成碎片的烧纸，轻轻地贴在林东的胳膊上，随即松开手。那片粗糙的烧纸仿佛被静电吸引，紧紧贴在他的皮肤上，纹丝不动。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缓缓开口：“你们看到了吧，当人感到恐惧时，身体的磁场就会变得微弱并且混乱。鬼魂吓唬人的目的正是为了造成这种状态，它们等待最佳时机出现，干扰你的脑电波，让你产生自残或自溺的念头。由此可以推断，如果我们正面对抗，这些魑魅魍魉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林东不满地瞪着我，将手臂上的烧纸撕下，随手一扔，“你说的倒是轻松，因为你懂得如何应对。但我呢？我什么也不会，我感觉自己完了，我得报警，对，我要报警。”
我向后仰了仰，伸展了一下脊椎和双臂，“去吧，我本想帮你一把，但如果你要找警察叔叔对付女鬼，那就去吧。记得哦，穿红衣服的那个特别厉害，你稍等一下。”
我拿出手机，翻找了一下，把姜森的电话号码递给了林东。
“林东，这是熊山市刑警队的电话，对方还是个中队长，你跟他说说看，看他怎么回应。”
林东已经被我牵着鼻子走，他毫不犹豫地拨通了电话。
“喂，您是哪位？”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
“你好，我是来自燕京的林东。是这样的，我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就是……请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叫姜森，是名刑警，在熊山市刑侦总局工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告诉我。”电话那头传来沉稳的声音。在一片寂静的夜晚，我似乎遭遇了不可思议的事物，一个女鬼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可真是新鲜事，都什么时代了，你竟然…你是开启了免提吧？旁边还有谁在？”我询问着。
“除了我，就是我姐姐，我们俩都被吓得不轻。有人把您的联系方式给了我。”对方回答。
“先别慌，听我说。鉴于你的情况，我建议你联系当地警局。我这里离你太远，帮不上忙。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络当地的警察。但如果是恶作剧，后果自负。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谈鬼说神的，你是不是在耍我？”我提醒他。
“不是的，您真的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鬼魂存在吗？”他反问。
“这还用说？我建议你找个心理医生咨询一下。”我建议道。
“但是，一个叫花统的人让我联系您的。”他继续说。
“哦？那家伙总是阴魂不散。他怎么给我出这种难题？我最近正忙着考核呢。电话里说不方便，这是你的手机吗？我待会儿用另一个号码打给你。”我有些无奈。
“不用了，就这么说吧。”他坚持道。
随后，我听到了林东的声音：“我是花统，姜森，这家伙宁愿相信警察也不信我。我想救他一命，只能请你帮忙说服他。”
“你知道我的原则，自扫门前雪。上次我们差点被雨女淹死，我现在都不敢好好洗澡。把电话给他。”林东回应。
我将电话递给了林东，免提依旧开着。
“你好，既然花统愿意帮你，看来你人不错。他从不帮坏人。我也跟你直说，有些事情科学无法解释，不信也得信。我自己就经历过，就在半个月前，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不多说了，我们的工作电话可能会被局里随机监听，你自己考虑清楚。想活命只能靠他，放心，我保证这几天会非常刺激。”林东严肃地说。
我抢过电话，怒骂：“姜森，你就是个混蛋，别吓唬我的朋友！”
“别挂电话，聊聊天嘛。有空过来玩，我们都很想你。副局上次开会还提到你，下次你来有事求你。有个无头的积案，很诡异，这方面你最擅长。”姜森试图缓和气氛。夜幕低垂，寒意渐浓。我与林东结束了通话，对他无奈地一耸肩，“你若执着于死路，我自不会阻拦。若你还存疑，熊山市局的副局长电话我可以给你，白马寺的方丈住持也是我的知己，愿意介绍给你。”
“不不，统哥，我信你就是了。今晚，我能留宿你的屋子吗？”他略带紧张地请求道。
“只要你清洁得当，我自会欢迎。”我半开玩笑地回应。
赵文和田玉欣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我和林东的互动让紧绷的气氛稍微缓解了一些。
我步入卧室，从小型保险箱中取出几张符纸，递给每个人，叮嘱她们务必随身携带。洗澡时，最好用塑料袋包裹，以防宣纸上的符文因水而损。
夜深人静，我们聚首在客厅里，前半夜谈天说地，后半夜依旧围坐一处，无人愿回房安睡。沙发被林敏占据，赵文和田玉欣各据一方，而我和另一位男士只能席地而坐。
然而，我算是幸运的，因为困意袭来时，我靠在田玉欣那细腻的小腿上，以她的膝盖为枕，进入了梦乡。她并未将我推开，反而手抚我的额头，就这样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