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九点钟声响起,林东却依旧懒洋洋地躺在我的房间里。他倒不是害怕独自回去睡觉,而是对我的那些宝贝法器充满了好奇。虽然保险箱里已经收藏了好几件,包括那一捆带回来的棺材钉,总共有六件了,但我知道,真正的力量并非来自这些外在的物品,而是内在的能力。因此,我并不介意让他开开眼界,只是有个条件——只许看,不许摸。
林东是个聪明人,他自然明白其中的厉害,不会傻到去触碰那些可能致命的法器。他的目光落在一本厚重的经书上,惊讶地问道:“这本经书怎么这么厚?”
“这是西域的一位佛教徒迦叶所写的,传说他在完成这部经典后便即成佛。”我回答。
“花统,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林东好奇地问。
我顿了顿,笑了笑,似乎有些事情我自己也不太明白:“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像是失忆了一样,只有在关键时刻才会想起这些事情。就像刚才你说的那本经书,我平时并不知道是谁写的,只是在必要的时候……就会突然……”
“我懂,我懂,这种事情确实很玄妙。”林东似乎很理解,他的目光又转向了我桌上的其他几样东西,眼中流露出一丝渴望,“哥们,你收不收徒弟?”
我摇了摇头:“这行太危险,需要特殊的天赋。没有天赋的人一旦接触,可能会丧命。不过,如果你愿意帮忙跑跑腿,倒是可以的。你愿意跟我混吗?”
“当然愿意,我对现在婚庆的工作一点也不满意。”林东急切地说。
“那你还是别抱太大希望了,”我叹了口气,“这个只能做兼职,如果太过招摇,不仅会让人心慌意乱,还可能引来当权者的打压。”一阵寒意突然涌上心头,我怔了片刻,目光落在床头的手机屏幕上。那串陌生的号码仿佛带着不祥的预兆,让我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哈哈,你这是怎么了?看你吓得。”林东戏谑地笑着,打破了沉默。
我尽力平复情绪,回应道:“是啊,芳姐刚离婚不久,怎么这么快就...”我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再次震动,是芳姐打来的。
接通电话,我试图保持镇定:“喂,芳姐,是我。我正和室友林东聊天呢,出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芳姐惊慌失措的声音:“花统,你得快来!不管我在做什么,你要是不想我出事,就快点来我公司!”
我立刻答应,抓起随身物品塞进皮包,示意林东跟上。他二话不说,跟在我身后。
我们上了他那辆二手捷达,车子在夜色中穿梭,直奔公司而去。保安见我急匆匆的样子,好奇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就在这时,芳姐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对保安一顿怒斥,要求他见到我就放行。
我对保安表示歉意,耸了耸肩,然后带着林东冲进电梯,直奔十三楼。
女总田影芳的办公室内,门窗紧闭,气氛异常压抑。我推门而入,只见一名男子倒在地上,西装上身,腰带敞开,下半身的衣物竟然卡在一个花瓶里。
而芳姐的模样更是让人瞩目,她上身仅着一件红色的小布条,几乎要滑落,下身的裙子半遮半掩,场面既尴尬又诡异。在目睹了眼前的情形后,我的内心充满了厌恶,对芳姐的轻蔑溢于言表:“你的行径真是令人不齿。”
面对如此显而易见的事实,解释似乎变得苍白无力。不难猜测,她与那位年轻男子在办公室的私密举动。
芳姐泪眼婆娑,她的目光落在那位倒在地上、眼神翻白的男职员身上。她左手紧抓着胸口,右手死死地拉住我的裤腿,坐在地上哽咽着辩解:“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那个花瓶太诡异了。你快帮帮他,他刚才对我做出了无礼的举动,我反抗时他不慎撞向花瓶,结果就卡在里面了。原本体型健硕的他,转瞬间竟消瘦至此。”
我被她的话语所动摇,从她的眼神中看不出丝毫虚假。我急忙示意林东离开,以免他也卷入这场混乱。
林东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迅速离开了现场,并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芳姐,以及那个仍在地上挣扎的年轻男子。我环视了一周,最终目光落在了那个花瓶上。花瓶约一尺高,上面绣着飞龙图案,显然是件有些年头的物品。
然而,此刻那花瓶似乎在紧紧吸附着男子的某部位,仿佛在吸取他的精气神。
我推开芳姐,让她站远些,然后开始默念往生经:“生死轮回,循环不息。我问佛祖,佛祖讲述前世今生,今生即是来生,何须执着于来世。我问如来,如来说众生苦而愚钝,需要智慧之光的指引……”
“芳姐,芳姐。”我回头呼唤她。
“我在这里。”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手仍然捂着胸口,那细细的红色布条勉强遮掩着她的身体。
“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没有?”我直截了当地追问。
“在这种时候,你还问这个?”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
“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到底有没有那种关系。”我坚持询问。在深夜中,我轻轻推开了门,眼前的一幕让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田影芳正站在房间中央,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没呢,我给他踹开了,你认为和你了以后,我对别的男人还有感觉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定,仿佛在向我证明她的忠诚。
嘿嘿,这话我爱听,长处在这摆着呢。我心中暗自窃喜,信心百倍地摆动脖子伸出手,大拇指在四根手指上触碰不停,少顷,停顿在无名指的指尖上。这是今天上午刚醒悟的新能力,我感觉以前应该会的,是刚刚想起来了而已,好像,这东西叫掐算。
“有意思,你属下不知情,把这么个好东西拿给你来奉承,可古董青花瓷瓶里还藏着一股狐狸精气,幸好没上你身。”我回身看看田影芳,补充道:“那玩意骚气,如果上你身了,你今后可比潘金莲那啥多了。”
芳姐捂住胸口使劲摇头:“我才不要那样,怎么办花统。”
“先救人要紧。”我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上前一步,抓了青年的黑西装脱下,裹住了吸住他的花瓶,随即,在瓶底戳了一下,几乎就是瞬间,衣服像是黑色气球一样开始膨胀,而且越来越大。
等它不再变大,我勒紧黑色气袋的口挪开,那只花瓶才吧唧吊在地上,再看青年……有跟没有一样。
看到我手里黑西装吹起的布袋还在自己颤动,田影芳也凑过来看一下青年某处,结果捂着嘴笑起来:“呵呵呵……花统,都没你五分之一大,我之前见了,怎么会这样?”
“缩了,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死已经是命大。”我无奈地说道。
“那他家那边我怎么交代?”田影芳担忧地问道。
“芳姐,那是你的事,走开一点,我把……遭了!”还没等我收拾残局,手中提着的衣服袋子破裂开来,果真是二百块钱的西装残次品,扛不住里面的东西挣扎。轰然巨响,它如离弦之箭般窜出,绕室疾驰,留下一句挑衅后自窗口消失。
“年轻人,我们的故事还没完。”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立刻四处搜寻可用之物,念往生经已缓不济急。目光所及,沙发上的玩偶成了我的选择。抓起一个大嘴猴布偶,我用湿润的食指在其眼睛和尖牙上迅速点画。
“仰望三清,画龙点睛,赋予你神目与尖牙,随我降妖除魔,去吧!”
随手一抛,那玩偶触地反弹,借助这股力量跃向窗口,小巧的身躯穿窗而出。
不止如此,我又抛出了一只七仔,两道身影在高楼大厦间穿梭,紧追那狐狸精的身影。
平日里静卧于办公室沙发的玩偶突跃窗外,田影芳目瞪口呆。她冲至窗前,转头望向我,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总裁小姐,难道你也想加入追逐?”
“刚...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是不是看错了?”她指向窗外询问。
“别担心这个了,快把这个送去老金那儿,让他多泡些红糖水加点枸杞,喝了就没事。”
“那你呢?”她追问。
我扫了她一眼,“先别管我了,快穿衣服吧,都快露出来了。”
田影芳瞪了我一眼,匆忙整理衣物,叫来助手将昏迷的青年抬走。我紧随其后,驾驶她的车朝南江的楼盘驶去。
开别人的车总是不太习惯,尤其是像芳姐这样的长腿美女的车。调整座椅后,我才逐渐适应了驾驶。车辆缓缓驶入南江的新兴开发区,最终在一处昏黄的路灯下停稳。
远处,工棚的门忽然被推开,三个身影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明显带着酒意,他一边戴上安全帽,一边用手中的手电筒照向我这边。
“喂,你是谁?没看到路边的指示牌吗?”他大声质问。
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我知道这里正在施工,不允许外人进入,但事关人命,我想知道这里谁负责?”
那位显然已经喝得微醺的工头,竟然挺起胸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听到‘人命关天’四个字,却依旧无动于衷,显然是酒精作祟。
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元钞票,在空中轻轻摇晃,试图吸引他们的注意,“听说今天工地里挖出了什么棺材?”
他们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我手中的钞票上,然而,那位工头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
我心知肚明,于是又将口袋里剩余的一千多元全部掏了出来,希望能打动他们。但是,他们仍然沉默不语。
无奈之下,我只好按下车钥匙,让身后的车灯闪烁起来,再次引起他们的注意,“别再废话了,谁能给我更多的信息,这辆车就归他。”
“我说!我来说!”其中一个工人忍不住开口。
“你们两个闭嘴,给我站到一边去。”工头怒斥道。
“田头,你这就不对了,有钱应该大家一起分,怎么能独吞呢?”另一个工人不满地反驳。
“滚开!明天不用你了,回老家种地去!”工头愤怒地吼道。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目光如炬地盯着田工,“今日之事,究竟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