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我请客

“你这家伙，真是一毛不拔，得了，钱财既是你的，随你怎么折腾。”东华心里有些哭笑不得，这虎子见了钱就如同见到了命，一旦钱入了他的口袋，那是决计不会再出来的。他想着，要是早先只答应给他换辆电动车，恐怕此刻他已经乐得找不着北了。
“走吧，咱们去车站。这回我来，我请客，够不够哥们？”虎子一脸得意地笑着，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免费的车票。
就在二人准备踏上前往车站的路时，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黄东华！”是小姜警官，她从那边的建筑里匆匆跑了出来。
“那个...你们慢慢聊，票我先去买了。”虎子一眼瞥见小姜警官，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丢下一句话便溜之大吉。
“哦，姜警官，有何贵干？”东华心里明白，自己其实并不想单独面对这位女警官。近日来，他心头总笼罩着一层莫名的阴霾。
“听说你要离开这里了？”小姜警官刚才见到他们朝这边走来，心知肚明这两个人即将远行。原本，她是打算不再见他的，但当看到东华就要消失在夜色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哀愁，仿佛灵魂被抽离了躯体。终于，她没能忍住，冲出了门来。
东华的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情绪，离别的苦涩在心头蔓延。他轻声道：“是的，我们该去车站了。再见，姜警官。”话语虽淡，却掩不住内心的不舍。
空气中弥漫着沉默，两人相对无言，只有夜风轻轻吹过。终于，东华咬紧牙关，转身欲行，步伐沉重。
“等一下！”小姜警官的声音突兀地划破寂静，她见东华突然要走，急切地叫住他。东华缓缓转身，目光疑惑。
小姜警官微微一笑，语气坚定：“我曾经说过要请你吃饭，不能食言。”
东华摇了摇头，声音低沉：“不用了，我们不是刚吃过吗？”
小姜警官不放弃，眼中闪过一丝坚持：“那咖啡呢？你答应过的，不会忘了吧。”
东华心里明白，他并不想与她有过多的交集。尽管内心有些不舍，但理智告诉他，他们之间不会有未来。于是，他强迫自己减少与她的见面。然而，随着即将离开这个地方，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他的心中不免涌起一丝哀愁。最终，他还是答应了她的邀约。
两人选择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点了两杯咖啡，默默地对坐着，无言以对。直到杯中的咖啡一滴不剩，东华这才站起身，微笑着对她说：“谢谢你的咖啡，我得走了，我的朋友在车站等我。”说完，他轻轻点头，转身向门外走去。
“等等！”小姜警官见他真的要离开，急切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声音中带着哽咽：“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她心想，再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东华看着她的泪水，心中一阵剧痛。但他仍旧不解她的问题：“什么？我现在能说的，只有再见。”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那好，我来说。请你坐下。”小姜警官坚持道。
在一阵沉默后，东华终于坐了下来，目光落在她身上，静静等待她开口。
“那天的话，你或许误会了。”小姜警官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当听说你要离开时，我的心便如被重锤击中，难以释怀。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吗？”言罢，她感到一种莫名的轻松，目光紧紧锁定着东华，渴望听到他的心声。
东华听后，心中波澜起伏。那个时代的爱情，总是含蓄而深沉。小姜警官能如此坦白，已经透露了太多。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姜警官竟然对自己有情，而自己对她的情感也得到了回应。她之所以说出那番话，是因为不愿看到他离去。在这一瞬间，喜悦如潮水般涌入他的心房，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在他全身蔓延。他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望着眼前的女子，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幸福来得太过突然。
然而，当他想到自己的现状，那份幸福似乎瞬间被冷水浇灭。他的目光落在这位美丽的女子身上，思绪飞转，想到了她的家世背景，她的前程似锦。忽然间，他感到一阵失落和寒冷，自己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
“可是，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的。”他无力地吐出这句话，仿佛所有的精神力量随之消散。
小姜警官却不愿就此放弃，她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身边，坚定地注视着他，追问道：“我不在乎那些。我只想知道，你心里是怎样想我的，你喜欢我吗？”
东华的眼神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他的声音低沉而真诚：“你知道的，我不过是一名普通的保安，父母早逝，无依无靠，跟你在一起，我能给你什么前途呢？再看看你……”
街灯映照着小姜警官绯红的脸颊。她平素里总是被人群簇拥，听着绵绵不绝的情话，却始终未曾动心。今夜，她抛开了所有顾忌，只求一个答案。尽管羞涩染红了脸庞，泪水也不由自主地滑落，但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我喜欢你，你呢？”
东华望着小姜警官泪眼婆娑的模样，内心的挣扎如同潮水般汹涌。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在女子的勇气面前退缩？他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话语坚定而真诚：“我喜欢你，真的不想离开你。”
然而，他的话语尚未落幕，小姜警官已经扑进了他的怀抱，双唇紧贴。东华一瞬间的错愕后，便紧紧回抱着她，热情地回应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两个初尝爱意的人儿，在夜色中静静相拥，不知所措，却又心满意足。久久之后，小姜警官轻声细语，带着一丝期盼：“只要你心中有我，其他的都不重要。留下来，好吗？我相信，我父亲他会理解我们的。”
东华沉默了许久，方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我听到了你的话，突然间，我感觉自己活得如此无趣。”
小姜警官皱着眉头，不解地望向他：“怎么了？为何如此感慨？”
东华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这些年来，我一直随波逐流，从未思考过自己的存在意义。但经历了最近的事件，我突然醒悟，自己不能这样颓废下去。你曾说做保安没有前途，你说得对。我决定要改变，我要用行动证明，我黄东华也能有所作为。”
小姜警官点了点头，语气中透露出支持：“我理解你的想法，也支持你。但你为何非要离开这里呢？在这里，你同样可以努力啊。”
东华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决：“不，不一样。我想要的是自己独立的力量，而不是被人说是依靠关系。这一点，你可能不会明白。”
小姜警官沉默了，她确实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不愿意看到他离开：“我不明白，但你在这里，也同样能够证明自己。而且，我不想让你离开。”
东华心中有些苦涩，他知道小姜警官并不理解一个身份卑微的男人对自尊的看重，但他无法解释更多，只能将这份坚持藏在心底。
“能不能给我两年的时间？无论我做了什么，我都会回到你的身边。”
“好，我相信你。但我们要经常保持联系，好吗？”姜染，虽然心中不舍，却也理解了他的决心。
“嗯，两年很快就会过去的。小姜警官，你就在这里等我归来吧。”
“怎么还叫人家小姜警官呢？”两人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彼此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