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简直胡闹

姜染轻轻叹了口气，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了解他，至少比你以为的要多。他是个保安，长得英俊，而且他为了我可以不顾一切，这难道不是勇敢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梦幻，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勇敢的他，在她的心中闪耀着光芒。
姜母沉默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女儿的坦白，只能静静地站在那里，心中的波澜却如同外面的风声，越来越猛烈。
在一间装饰典雅的客厅内，姜染的母亲坐在沉重的红木椅上，面露不悦。她的声音尖锐而急促，仿佛一串鞭炮在寂静的房间中突然点燃：“胡闹！你想想，他不过是个普通的保安，而你是我们的掌上明珠，我们家的地位、背景岂是他能比拟的？别提那门当户对的老生常谈，就说说你们之间的学识差距。你是大学毕业生，而他呢？恐怕连大学的门都没摸过吧。你们能有什么共同语言？再说了……”
姜染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妈，你这是说什么呢？说到底，你不就是因为他的职业而嫌弃他吗？但在我眼里，这些都不是问题。”
姜母的脸色更加严肃，她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冷冽：“你怎么能不在乎？婚姻是人生的大事，你必须慎重考虑。你要考虑的不仅是现在，还有未来……”
姜染感到一阵头疼，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妈，够了，别再说了。他已经走了。”
姜母愣了一下，声音里带着不解和急切：“走了？去哪里了？”
“应该是回家了吧。”姜染淡淡地回答，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落寞。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窗外的风声，似乎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风雨。
姜染踏进了温馨的家门，她的母亲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回来了？”母亲的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她心里想着女儿今日的异常喜悦，却并未说出口。
姜染轻轻叹了口气，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淡淡地撒了个谎：“是的，他走了。我告诉过你，是我爱上了那个人，但他并不屑一顾我，现在你满意了吗？”
姜母一听这话，心中不悦顿时涌上心头。“什么？我的女儿这么漂亮，有才有貌，家庭条件又好，他凭什么看不上？这到底是什么人？”
姜染看着母亲的反应，不禁有些无奈：“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姜母却是更加疑惑了，“他不是已经走了吗？你为什么还这么高兴？等等，你是不是在骗我？”
姜染摇了摇头，她知道母亲不会轻易相信，“我怎么可能骗得了你呢？爸爸只要给杨局打个电话，一切就都清楚了。他今天去局里领了奖金，下午已经坐火车离开了。”
姜染孤零零地坐在餐桌旁，碗里的饭菜冒着热气，却提不起她的一点食欲。她的内心五味杂陈，父母斩钉截铁的话语在耳边回响：“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再和他联系了。你们真的不合适。”她明白，父母的反对如同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将她与东华的未来隔断。
“行了，我知道了。”她淡淡回应，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力，“那这饭还吃不吃了？”
“好，不说了，吃饭，吃饭。”母亲的声音似乎有些逃避，但姜染知道，这顿饭注定难以下咽。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上海，东华的心情也如乌云密布的天空，阴沉而沉重。他刚从一场面试中走出，脸上挂着失落的神色。回到上海后，他毅然辞去了工作，满怀希望地买了招工报纸，参加了几场面试。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不是他不符合要求，就是工作不对他的胃口。每一次的失败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着他脆弱的自尊。
“哎呀，三天了，面试都面了三天了。找个工作就这么难吗？”他自言自语，步履蹒跚地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挫败。
杨远递给他的那厚重的一万块钱，再加上那笔意外的奖金，让他即便在没有找到下一份工作的情况下，也不至于挨饿。尽管他心中闪过一丝冲动的自责，想到或许应该像虎子所说，先找到下家再辞职，但他并没有真正的担忧。
城隍庙已近在眼前，他心想，或许可以逛逛古玩市场，以此来调整自己近日来的不佳心情。毕竟，四月中旬的气候宜人，正是游玩的好时节。
城隍庙的古玩市场，随着文物古玩的日益受到追捧，已经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地方。东华在人群中穿梭，虽然对古玩知之甚少，但他喜欢这种充满历史感的氛围，认为这是文化的传承，是历史的沉淀。他对于那些工艺精湛的古董赞叹不已，感叹古人的智慧和技艺。
他转了一圈，对于色彩斑斓、造型优美的瓷器爱不释手，尤其是那些玉器，更是让他心动不已。虽然他对这个行当并不了解，也不知道如何分辨玉器的优劣，但那些晶莹剔透的玉石，却让他的目光无法移开。
“小兄弟，你看这块汉代的古玉，色泽多么温润，包浆多么醇厚……玉有温和圆润，正合君子之性，所以古人大多喜欢戴玉……”东华站在一个卖玉石的摊位前，摊主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他没有看上这块玉，便热情地邀请他到里面看看更好的货品。
东华轻轻转过头，嘴角挂着一抹笑意：“我只是随便看看。”然而，在他随意的一瞥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映入眼帘，让他的动作一顿。心中涌起一股惊喜，他急忙朝那个方向望去。
“染儿？”他喃喃自语，眼前的景象让他难以置信。姜染正站在一家店铺前，聚精会神地观察着某样物品，同时与店主交谈。
“她为何会出现在上海？来了为何不通知我？”东华心中充满了疑惑。但转念一想，作为一名警察，她可能是为了某个秘密任务而来。因此，他没有立即上前打招呼，而是装作漫不经心地打量周围环境。
作为一名侦察兵出身的东华，对环境的观察力自然不在话下。他迅速发现了异常之处：姜染身后有三名男子，假装成顾客在另一家店铺浏览商品，但他们时不时地朝姜染这边投来目光。东华敏锐地意识到，这三人显然是冲着姜染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该不该提醒她？”东华心中犹豫不决。如果不上前，姜染显然已经被人跟踪；如果上前，又可能破坏了她的计划，自己承担不起这个责任。经过一番激烈的思考，他决定还是上前试探一下情况。
东华悄无声息地靠近姜染，一边假装欣赏古玩，一边慢慢接近。当他走到姜染所在的店铺时，故意对老板说道：“你们这里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给我瞧瞧。”老板似乎是个老江湖，一眼就看出了东华并非真正的买家，只是敷衍地应了一声。
在熙熙攘攘的市集一隅，东华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老板的身影，后者正指着堆积如山的货物，“瞧，宝贝都在这儿了。”然而，东华的注意力并未因此分散，他的视线紧紧锁定在姜染的身上。
姜染似乎也察觉到了东华的到来，她只是冷淡地投去一瞥，仿佛从未与他相识，随即又埋头于眼前的物事。东华心中暗自琢磨，“她假装不认得我，这背后定有蹊跷。我还是不要打扰她的好。”
他心生一计，故意大声自言自语，“嘿，那边三个家伙盯了半天了，肯定有什么宝贝。我得去看看。”说罢，他向那三人所在之处踱去，一边走一边假装浏览周围的物品，实则全神贯注于那三人的一举一动。
他靠近那三人，却装作若无其事地观察着手中的物件。耳边传来细微的对话，“这女子看了这么久，难道察觉我们了？”一人低声嘀咕。东华耳朵尖，听得清清楚楚。
另一人回应道：“应该不会，再等等。老大吩咐了，这次任务至关重要。”东华心中一惊，原来这三人是冲着姜染来的。他决定暂时观望，看看事态如何发展。
不久，姜染起身离开，那三人也悄无声息地跟随其后。东华轻手轻脚地跟在他们后面，心中暗想，这场戏，看来越来越有趣了。
姜染的身影在古玩市场里游移不定。她的目光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却又好像只是随意浏览。最终，她没有停留，径直向市场的出口行去。
门外的世界与市场内的古朴截然不同，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姜染站在路边，伸手招呼出租车。就在这时，三个身影匆匆接近，步伐急促。
“小姐，请留步。”其中一人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姜染转过身来，面带微笑，眼神中透出一股纯真，与之前那位严肃的女警察形象判若两人。东华在心中暗自评价：“真是个会演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