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注意到了袋子的细节,它的模样让我愣住了。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了岸上的呼唤。“董斐,你还不快上来。”是我的同事袁英杰,他已经站在岸边,正向我招手。
我迅速游到岸边,将那个令人不安的黑色袋子扔到一旁,对袁英杰说:“袁队,快打电话叫警员过来。”袁英杰脸上带着一丝微笑,回答道:“我已经通知了辖区警局,他们会负责这起案件。”
我紧咬着嘴唇,指着那个黑色的袋子,声音有些颤抖:“袁队,袋子里有尸体……”这个发现,无疑让这起事件的性质变得更加严重。
难以置信,我居然在捞起一只失落的手提包时,意外地捞出了一具尸体。尽管其他人无法看清包内的内容,我却能轻易地分辨出来。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无疑证实了我的猜想——包里装着的,正是一具尸体。
只有尸体,才会散发出如此刺鼻的臭气。袁英杰显然被我的话震惊了,几秒钟后,他厉声质问:“你说什么?尸体在哪里?”
“就在那个包里。”我回答,随即弯腰,迅速地解开了系在包上的绳索。瞬间,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没有佩戴任何防护装备的袁英杰,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更糟糕的是,那位躺在地上的中年妇女。她闻到包中的气味后,开始剧烈地呕吐,痛苦万分。我赶紧拉紧袋口,走到几十米外的地方放下,然后对袁英杰喊道:“袁队,快打电话通知支援!”
“好,好,好。”袁英杰连声应道,迅速拿出手机,拨通了号码:“我是袁英杰,我们在市区公路桥下发现了一具尸体,立即派人过来。”
电话挂断后,袁英杰指示我小心翼翼地取出尸体。当看到被肢解的尸体残骸时,我的心情沉重到了极点。对于警方来说,分尸案总是最棘手的,不仅因为案件本身的严重性,还因为尸体被凶手分解后,会给侦破工作带来巨大的困难。
“救命啊!!!杀人了!!!”回过神来的中年妇女,惊恐地尖叫起来。桥上的市民听到尖叫声,纷纷涌向这边。
袁英杰快步上前,张开双臂阻止人群靠近,大声宣布:“大家不要过来,我是警察,请立即后退,不要破坏现场!”
在袁英杰果断的行动下,我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根据周围的繁华程度,我认为凶手不可能在桥上抛尸,更可能是在岸边将尸体投入河中。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附近就是案发现场。一旦市民涌入,现场的线索可能会被破坏。
“天哪,你们看,前面的尸体是被……呕……”一位市民惊呼道。
“这么残忍的人,不仅杀人还分尸?”另一位市民疑惑地问。
“他们真的是警察吗?”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既对凶手的残忍感到愤怒,也对我和袁英杰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袁英杰没有多解释,只是简单地出示了警官证,然后对我说:“我们得赶紧检查尸体找线索,增援警员马上就到。”
“救命啊……”中年妇女显然被吓得不轻,即使看到袁英杰的警官证,她仍然在地上尖叫。
我没有立即处理尸体,而是走到中年妇女面前,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阿姨,别怕,我和那位小姐都是警员,警方已经接手这个案子,和你无关。”经过一番劝说,我终于安抚了中年妇女的情绪。
与此同时,支援的警员也到达了现场,并迅速拉起了警戒线。李翔锐带着几名警员沿着河边寻找可能的线索。安静则准备好了工具,准备进行现场检验。我叫来两名警员,让他们把中年妇女带离现场。
随后,我走到安静身边,问道:“你在警局实习这么久,有接触过分尸案吗?”
“没有。”安静摇了摇头,说道:“分尸案属于恶性案件,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听说袁队和李队以前接触过。”说完,安静好奇地看着我:“董哥,你接触过这种案子吗?”
在昏暗的解剖室内,我站在一具被破坏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旁。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混合着死亡的气息。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董斐,你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吗?"安静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的眼神在尸体上徘徊,似乎在寻找答案。
我轻轻摇头,回忆起法医学院的课堂,教授曾提及类似的案例,但亲自面对,这还是头一遭。"没有,"我回答,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安静的问题像是在寻求救赎,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等待着指引。
我深呼吸一下,然后分配任务:"你先给尸体拍照,我来检查。"我示意她拿起相机,开始记录这悲惨的场景。
随着我们的工作进行,好奇的人群逐渐聚集。尽管河岸两侧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但仍无法阻挡那些渴望一窥究竟的目光。不久,人群如潮水般涌来,将河岸围得水泄不通。
袁英杰警官拨通了电话,请求增援。警局的人手几乎全部出动,才勉强将人群驱散了一些。但仍有那些胆大妄为的人,远远地观望着,议论纷纷。
我抬头望向四周,看到那些围观者,心中不禁叹息。这样的场面,无疑会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舆论的压力和民众的猜测,都会成为警方破案的动力,甚至可能会有上级下达限期破案的命令。
我心中暗自嘀咕,我最不愿面对的就是这种限时任务。尤其是在这样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凶手残忍地解剖了尸体,短时间内找到线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董斐,别分心了,快点儿检查尸体。"袁英杰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他手持对讲机,目光紧盯着地上的尸体,询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我摇了摇头,指着尸体上的断肢说道:"断口整齐,应该是利刃所为。最麻烦的是,头颅不见了,恐怕是被凶手丢弃到别处了。"
"这可真是个难题……"袁英杰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忧虑,案件的复杂性超出了我们的预料。
随着袁英杰的面色愈发阴沉,我明白无需言语也能猜到他心中的沉重。一具无头尸,无法辨认其生前容颜,更别提查明其身份与来历了。显然,作案者心思缜密,唯有丢弃头颅,方能隐匿死者信息。
尽管缺失了最关键的头部,我在残破不全的遗体中依旧发现了线索。经过初步的体表检查,我推测这是一名成年女性的遗体,而在她右臂上方,有一处直径约两公分的玫瑰纹身。但尸体被割裂得支离破碎,让人难以分辨这些残骸是否全属一人,或者其中混杂了他人的部分。若真如此,那凶手所犯下的罪行将更为严重。
“真是令人头疼。”我站起身,摘下手套,揉了揉太阳穴,目前仅凭肉眼所见,所能了解到的情况就这么多。要想深入查明真相,必须将尸体带回实验室进行DNA鉴定,以确定这些残骸究竟属于一个还是多个受害者。
“董哥,这次全靠你了。”安静紧握拳头,满脸愤慨地盯着我。
“靠我?”我有些错愕,不明白他的意思。
“董哥,我作为法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遇见如此残忍的案件,你必须协助袁队尽快抓到凶手。”安静语气坚决地说:“一定要让那凶手受到法律的严惩。”
“你说得没错,我们得尽快将这个毫无人性的罪犯绳之以法。”即使安静不这么说,我也决心参与此案的侦破,早日将这个罪大恶极的人渣揪出。
在等待运尸车抵达的期间,我再次对尸体进行了详尽的检查,力求不遗漏任何可能成为线索的细节。
正值盛夏时节,尸体放置于地面不足半小时,便吸引了成群结队的苍蝇围绕。我一边仔细检视着,一边用手轻轻拂去那些扰人的飞虫。
当我触摸到凶手的胸腔时,发现死者的胸骨平滑无痕,似乎并未遭受过暴力打击导致的骨折。然而,除此之外,更有价值的线索似乎并未出现。
主要原因在于,死者被凶手残忍分尸后,遗体被丢弃于河中,长时间的浸泡使得许多死亡特征已经消失殆尽。即便我运用家传的验尸技巧,也难以在死者身上找到更多有用的线索。
至于如何确定死者的年龄、身高和体重,恐怕只能依赖于高科技仪器,通过对死者骨骼的分析来推断了。
“这是什么?”我在两块尸块上发现了多道长度不一的痕迹,这些痕迹长短参差,最短的也有七八公分。我用手指轻轻触摸这些痕迹,发现它们已经与皮肉交织在一起,下方是一片片鲜红的瘀伤。
“难道死者在死前遭受了虐待?”我皱着眉头沉思片刻,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死者死后,血液凝固,表面的淤青和伤痕便会永久保留下来。凶手对死者的憎恶之情,必定深重,才会在她断气之前施以如此折磨。
“嗡嗡嗡……”运尸车终于到达,随着尖锐的声响,我叫来几名警员,让他们协助将尸体搬上车。
随后,我转向袁英杰,将刚刚发现的痕迹详细汇报给她。
“看来,要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以及身高体重等详细特征,我们只能依赖骨骼检查了吗?”袁英杰询问道。
“通常情况下,是这样的。”我点头表示理解,随后询问道:“我现在要回警局了吗?”
“是的,你先回去吧。如果有什么新的发现,记得及时通知我。”袁英杰回答。
她将带领团队继续在附近进行调查,为此,她还特意调来了几名潜水员,准备下潜到河底,寻找可能的死者头颅。
我跟随安静乘车返回警局,由于无法进行尸检,我们将尸体送到化验部门,由他们进行骨龄和DNA的检测。
时间转瞬即逝,第二天我刚到办公室,就被叫到了会议室。
今天一早,上级部门就打来电话询问此案,因此,袁英杰特地成立了专案组,并指派我加入。
虽然上级并未对侦破案件设定具体期限,但我们的压力却丝毫未减。
袁英杰在会议室召开了案情研判会,发言前,她特别强调了这起案件的严重性,要求每个人都要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