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混蛋。看来这是陷阱,也不知道祝睿德那家伙知道不知道。不过他也没有刻意要我们来找这辆越野车,或许是赎罪者的阳谋,没错!这肯定是阳谋,相比阴谋,这样的计策显得更加让人刻骨铭心。”我分析道。
“阳谋?这些混账,竟然想把我们全部一窝端!”霍兰愤怒地说道。
苏小草则提出了疑问:“有惊无险,不过那车都炸成碎片了。他们既然在上面安装了炸弹,那应该本来就不会留下什么的。他们知道我们会找到这辆车,因此就预先准备好,但炸弹为什么会等到我们来了才爆呢,这就让人有点不解了。”
赵荣贵似乎故意要批评苏小草,噘嘴道:“笨!要不就是有人在附近监视着,要不这个炸弹应该是声控的吧。我们当时虽然没怎么说话,但脚步声还是很大的也很频繁!”
苏小草不甘示弱,回击道:“哼,耍什么小聪明,这些其实本姑娘早就察觉到了,只是为了考验一下你而已,你还真以为自己很聪明呀,猴子先生!”
赵荣贵也不甘示弱:“你再说一次,猴子先生,试试!你这个小不点!”
“你才小不点,我是堂堂名牌警校检字学科科班出生,不像你,脑袋里只有一套古老的测字技术!”
两人的争吵被我及时制止,随后我们开始在现场进行勘察。尽管车辆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我们还是尽力收集了一些碎片和脚印,虽然不确定这些线索是否有用,但我们还是将它们带回了极限收骨事务所。
回到事务所后,我将物证交给检验科,然后去找高力宏询问祝睿德的情况。高力宏告诉我,自从我们离开后,祝睿德就开始睡觉,这让我心中产生了一丝疑惑。按照我的经验,如果真的犯下了严重罪行,此刻应该是焦虑不安,而不是安然入睡。除非,他的心理素质超乎常人。
我心中暗自思忖,这或许是一名老收骨人与普通收骨人的区别。我决定暂时不去打扰祝睿德,而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等待检验结果。
大约六个小时后,检验科发来信息,他们在那些碎片中发现了綦宏富的DNA,这证实了綦宏富确实曾经乘坐过这辆车。然而,其他人的DNA并未提取到,而那些脚印则非常混乱,最终比对出了几组不同的身高数据,从一米七到一米七三不等。
在一片昏暗的办公室内,我正沉浸在对一个案件的沉思之中。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仿佛在提醒我时间的流逝。我面前的纸张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关于身高与鞋码推算的公式,那是一条看似简单却充满深意的线索。我反复推敲,试图从中寻找出隐藏在数字背后的真相。
“身高=6.876×(鞋码+10)/2”,这个公式在我脑海中不断回响,我试图用它来解开案件中的谜团。然而,正当我陷入沉思之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我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中回荡。
门缓缓推开,何馨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手中紧握着一份资料,脸上带着一丝严肃。她快步走到我面前,将资料放下,语气中带着一丝急迫:“我刚才收到一名拾荒者的报案,他说自己之前早就见到了那辆越野车了,但因为想要据为己有,他当时没有报警!”
“什么?”我惊讶地站起身,心中的迷雾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吹散了些许。“那家伙干嘛现在又来报警?”我急切地询问。
何馨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说自己知道一些线索,想给我们提供,不过我看他估计是故意的。不过也不要放过这个机会,听听他怎么说吧!霍兰和赵荣贵已经在招待室跟他说话了!”
我迅速打开何馨递给我的资料,她继续说道:“这就是那拾荒者的身份信息,这个人之前还是个老板,但后来生意失败破产了,所以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我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忖,然后迈开步伐,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很快来到了招待室。透过玻璃,我看到了漫德义(拾荒者)正绘声绘色地向赵荣贵他们描述着什么。
“那车子我看着虽然不怎么样,但对于我来说,能卖点钱啊,所以我当时是想拿下它的。谁知道我后来发现里面有炸弹,哎,这特么吓死我了,我这不就害怕地转身走了吗?然而我走出去没多久,却发现有人好像往那车子附近走了过去,并且在车上不知道搞了什么,反正那个人好像早就见过这越野车了,我怀疑这个人和那炸弹有关系!”漫德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那件事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赵荣贵紧追不舍地发问:“那你对这个人还有什么印象?能详细地说出他的外表吗?”
我在外面静静地听着,手中的纸笔已经开始在纸上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根据漫德义的描述,一个男人的形象逐渐在我的脑海中清晰起来。我迅速冲出了观察室,找到了何馨,接着通过人脸识别大数据库的比对,立刻就确定了此人的身份。
戏阳舒,1991年9月9日出生,男性,系白鹤市大天河镇人氏,无业。我们从资料上完全没有找到过他有过任何工作的痕迹,这个人都老大不小的了,竟然从来没有工作,那他是怎么生活的?莫非他一出生就被什么犯罪组织盯上了?然后被别人利用?
我看着手中的资料,心中充满了疑惑。如果真是这样,情况只会更加陷入被动,这一回如果我们能找到戏阳舒,那么漫德义可是功不可没。
我们迅速行动起来,根据身份证信息、天眼、行车记录仪、手机信号等方式开始对此人进行全面摸排,务必要尽快把此人揪出来。理论上只要掌握到一个人的具体身份,要找到一个人就不困难了,要知道这可是现实,没那么多人能做到完全藏匿起来的。
果不其然,戏阳舒很快就被我们拿下了。当时他被我们抓捕的时候,竟然还在睡熟当中,或许他的手腕被戴上手铐的前一秒,他还陶醉在幸福的酣睡之中。他家里残留着一些粉末,疑似是毒品。
回到极限收骨事务所,戏阳舒已经完全清醒了,在讯问室,我严肃地跟霍兰盯着他看:“知道我们找你回来是为什么了吧?别跟我装傻,这里是讯问室,接着下来你必须要认真严肃地跟我说出你所做过的一切,你别打算有侥幸心理,警方如果不是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是不会出警抓人的,我们都忙的很!因此戏阳舒你马上给我说,你是不是赎罪者的人!”
我当时语气特别粗暴,也毫无保留,嗓音达到顶点,打算直接击毁眼前这个戏阳舒的心理防线。然而这家伙却没有抵抗,艰难地扭动着瘦弱的身体,苍白的脸庞上都是汗水,他的话很出乎我的意料:“别这样!两位大师,我承认,我是帮人做了点事情,但我之后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啊!”
“你帮谁做了什么?”霍兰问。
戏阳舒吞吞吐吐地说道,眼珠子到处瞄着:“额,你们不知道吗?那越野车……就是那炸弹是我装的,但我装完后就溜了,后续我什么都不知道,至于干嘛要这样做,我也不清楚,反正我是收钱办事而已!我更加不清楚你们说什么赎罪者!”
戏阳舒很无奈地说着,我和霍兰都在盯着他的反应,虽然我们没有说话,但彼此的眼神就能看出,我们都想到一块去了。
“戏阳舒现在不是事必要你坦白……但如果你还隐瞒的话,之后判刑会很严重的!”霍兰带着开导性,眸孔中泛着试探的光,看着戏阳舒舒缓了几分说道。
戏阳舒却一副我已经什么都了的表情:“真的,我什么都说了,我只是收钱办事,而且那个人我也没有见过!”
“对方难道是在网上跟你联系的?”我追问,试图从他的话语中寻找出更多的线索。
戏阳舒的头颅,如同被命运之手狠狠一击,重重地点了下去。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述说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秘密:“最近,我不幸沾染了那令人窒息的违禁之物,我的积蓄,就像被狂风卷走的枯叶,转瞬即逝。我本以为自己已走到了人生的尽头,但在我即将被那致命的瘾症吞噬之际,却有一只手,从黑暗中伸来,将我拉回人间……”
他所描述的遭遇,与我们之前逮捕的嫌疑人祝睿德的经历惊人地相似。看来,他们都是被那个神秘组织——赎罪者所救,并在威胁之下被迫走上了这条不归路。这样的模式,让赎罪者内部永远安全无虞,因为被捕的,永远只是那些微不足道的小卒子。他们看似捡了便宜,实则成了赎罪者的替罪羊。
我站起身,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转身离开了讯问室。霍兰紧随其后,她似乎也体会到了我心中的无奈,轻声说道:“这样下去,我们永远也无法触及真相。”
“确实,赎罪者的手法狡猾至极,他们公然行事,却让我们找不到任何破绽。”我叹了口气,决定转移调查的方向,“先把戏阳舒送到戒毒所,我们不能再被越野车的线索迷惑了。”
“明白了,何组长。那我们接下来应该调查什么方向?”霍兰问道。
“你先自己思考一下,我需要找何馨谈谈。”我回答道。
何馨在信息科忙碌着,她注意到我的到来,立刻迎了上来:“看来戏阳舒也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不过,我调查了他的行踪,发现他最近一直在附近的喷泉公园附近活动。那座公园,很久以前就因为一些传闻而荒废了。”
“什么传闻?”我好奇地问。
“据说,有一年,一群尼姑来到了这里,但不知何故,她们在喷泉中丧生。尽管尸体已被移走,但仍有游客声称能见到她们的踪迹。自那以后,公园便成了人们避之不及的地方。”何馨解释道。
“又是这种荒诞不经的传闻。”我摇了摇头,但决定不放过任何可能的线索,“走吧,我们去喷泉公园探个究竟。”
我们的队伍再次出发,尽管疲惫,但为了揭开真相,无人敢有丝毫懈怠。何馨在极限收骨事务所为我们提供技术支持,她提前在群里分享了公园的坐标。
喷泉公园,这个曾经热闹非凡的地方,如今却显得荒凉而萧条。我们走进公园,霍兰似乎陷入了沉思:“我记得这里以前叫做富丽雅喷泉公园?”
“没错,我小时候也来过。”刘雅欣的话勾起了众人的回忆。
我们分成小组,开始在公园内仔细搜寻。在一家废弃的餐厅附近,我们发现了近期有人活动的迹象。我和霍兰围绕一张长桌,上面散落着餐盘和刀叉,从痕迹学的角度来看,这些物品最多只在这里放置了几天。我们的目光顺着长桌望向不远处的长廊,然后一起向楼上走去。
楼上的木板地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上面布满了新鲜的脚印。我们小心翼翼地拍摄了现场照片,然后继续前进。在一堵墙壁附近的房间前,我们正准备进入调查,却突然有一个女人从里面冲了出来,手中挥舞着一把菜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戒备和紧张。
“你们是谁?来我的餐厅做什么?别过来!快给我走开!”女人的声音尖锐而颤抖,脸上沾满了泥巴,指甲长而脏,衣服破烂不堪,但她身上穿着的,却是这家餐馆的工作服。
“小姐,请冷静。我们是收骨人,来这里是为了进行一些调查。”我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解释道。
然而,女人似乎完全不理解“收骨人”的含义,她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我才不管你们是什么收骨人,都给我滚出去!都是因为你们,我的餐馆才变成了这样,我破产了!呜呜呜……”她突然跪在地上,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