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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风波

破封 秋山君 2024-04-18 23:36
可这边,听到楚瑜瘫痪的消息后,楚言却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整个人都花枝乱占。

“哈哈哈,楚瑜废了,真是笑死本殿了,父皇啊,您看您,在本殿这位好哥哥身上付出了多少心血啊,到头来,还不是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真是可笑至极啊,这大周见过三百载,莫不是要迎来一个断了腿的皇帝?”

“父皇啊父皇,儿臣倒是想看看,如今到了这个地步,您还要如何护着他?”

楚言在屋内说着这些风言风语,可殊不知身旁的小太监们都恨不得自己眼瞎耳聋才好,若是今日楚言说的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传了半句出去,恐怕他们这一屋子伺候的人,都要送命。

可是楚言现在正在兴头上发疯,也没有人敢去阻止他,只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今日四殿下说的这些话不要传到了外人的耳中,否则,这里的所有人都要倒霉。

不过好在,楚言虽说在发疯,可是到底没有完全丧失理智,没过一会儿,他就清醒过来了,一事到如今还不是应该开心的时候,等到楚瑜被下旨废去太子之位,他再开心也为时不晚。

如今这件事情闹大了,按照周帝的心思,想来肯定是能猜出这件事与他有关,哪怕找不出明确的证据,也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所以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便是想着如何能打消周帝的疑虑,又或者说,万一跟周帝坦白而翻了脸,他又怎么能够确定这太子之位就会落到他的头上。

楚言知道,虽说明面上,他是周帝最为宠爱的皇子,表面上看来也是给足了他脸面和风光,但是实际上,楚言比任何人都清楚,其实周帝对他的所有宠爱,不过是建立在他听话的份上,况且太子未来是作为一国之君培养,而楚墨因为出身低贱,周帝向来瞧不上他,他那剩下的两个哥哥,又都去世的早,周帝一腔父爱无从发泄,便只能给到他的头上了。

但是,这种宠爱是有条件的,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要他听话,并且绝不能妄想着不属于他的东西,尤其是皇位。

如今自己这样的做法,便算是彻底得罪了周帝。

可是若不这么争上一把,楚言觉得,自己恐怕会懊悔终身,周帝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培养他作为继承人,他对自己的定位始终都是臣子,可是楚言不甘心,明明楚瑜具备的能力自己都有,甚至更为优秀,从小到大,自己读书比楚瑜读的多,对政治的见解也比楚瑜独到,可是只要楚瑜在,就永远没有他的出头之日。

甚至就连楚墨那个卑贱的身份,都能凭借一些文章获得父皇和洪襄的赞赏,偏就他不行。

可是凭什么,他不服!

难道皇位生来就该属于他吗?难道他就不配去争一争吗?所有人都在叫他任命,可他不愿意,所以他一定要走到最高处,叫所有人都看一看,他楚言,也能登上那九五至尊的位置。

终有一天,所有人都要跪拜在他的脚下,包括那个矜贵的太子殿下!

在太子出事后不久,为了让楚瑜得到更好的治疗,周帝下令,所有人即刻整装回宫,短短半天时间,便快马加鞭的带着楚瑜回到了东宫。

“刘院首,太子的腿真的不能治好了吗?”

周帝紧紧盯着刘据,眼神中的杀意如有实质,似乎若是从刘据口中说出来的话若是不符合他的心意,便要当即将人拖下去斩首示众。

刘据跪在下首,战战兢兢,旁边的空气都要凝固起来,可是事实如此,他也不敢冒着欺君的罪名胡言乱语,若是如此,搞不好还会祸及家人。

他在宫中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医,早就知道周帝是个什么脾性,他此生最厌恶他人欺骗,自己i如今若是实话实说,太子已经再无治疗好的可能性,或许不过是被罢职,可若是敢在周帝面前睁眼说瞎话,自己全家怕是都要跟着掉脑袋。

这叫他如何敢胡说。

刘据在心中打了一遍又一遍的腹稿,只力求自己千万不好说错话,惹得周帝更是心烦,“陛下息怒,臣替太子诊过脉后,发现因为太子在林中耽误的时间太长,导致伤口恶化,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

“如今最好的状况,便是用针灸之术,配合着药物,慢慢细养着,或许还有一丝可能,殿下的腿能够恢复三分,但若是想要重新站起来,恐怕是此生无望了......”

“混账东西————”

“你们这群庸医!”

果不其然,听到这番话,周帝不由得大怒,太子是他精心培养了这么多年的继承人,就算自己已经对太子有所不满,却到底也没有付诸行动。

可是如今一场意外,便叫太子落得个全身瘫痪,大周不能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皇帝,这便是逼着自己废了太子。

周帝一辈子都未曾被人这般算计过,如今老了,却要遭遇这种事情,自然是万分生气。

更何况,如今这件事虽说还没有查出头绪,可是周帝在皇位上坐了那么多年是,什么阴谋诡计没有见过,便是猜,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光是想想这件事发生之后,对谁最有力,他就能猜出是谁做出的这件事。

看来是自己这么多年对他实在是太过宠爱,宠的他忘记了本分,竟然敢胆大妄为,做出这样的事情,还算计到了他的头上,真是荒唐!

不过依照着自己对他的了解,他做事一贯谨慎,之前甚至能够一以身犯险地去构陷太子刺杀兄弟,甚至不惜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和一个楚墨。

如今这件事更是直接将苗头对准太子,搞得楚瑜此生都与皇位无缘,这样大的事情,他又怎么会自己去动手,向来定然是借刀杀人,绝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把柄去教训他。

不过,周帝阴恻一笑,这小子,还是太嫩了,真的意味这样就能让自己束手无策了吗,真是天真得可笑。

楚瑜这一次,必须要为自己曾经的行为付出代价。

这边,楚墨作为这件事的直接操作者,对于宫中传的沸沸扬扬的关于太子手上的谣言,听得是面无表情。

他既然做了这件事,自然是比谁都清楚,这件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如今太子楚瑜瘫痪,以后便要彻底与皇位绝缘,这么大的一件事,子啊朝野内外自然是掀起了轩然大波,恐怕经此一事,太子之位定然是要换人的。

陛下一贯不待见自己,饶是到了这般时候,也不可能将那个位置传给自己,那么剩下的选择便只能是楚言了。

可是周帝那样满腹心机之人,遇见这种事情,难道会猜不出真正的幕后主使是谁吗?

楚墨敢打赌,这背后楚言所作的一切事情,周帝恐怕都已经知道得七七八八了,如今尚且没有动静,恐怕还是对楚瑜的腿心存幻想。

可是亲自动手的楚墨知道,楚瑜那双腿,注定是救不回来了,在他的身上浪费再多的时间也是没有意义的。

不过楚言这步棋着实走的狠辣,就算是周帝如今知道了真相是任何,可是对于他来说,真正可供选择的人,如今也只剩下一个楚言了,哪怕楚言心狠手辣,残害手足,那又如何呢?

想到这里,楚墨不仅觉得搞笑,若是周帝真的以这种原因将楚言责骂一顿,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周帝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手上沾的无辜之人的鲜血何其之多,又怎么会是心慈手软之辈。

不过是气愤自己也作为楚言棋局之上的一颗棋子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罢了。

楚墨一边在心中想着这些算计,一边看着旁边躺在床上的人,自从上次纪川季月毒发之后,自己ijiu下令将纪川囚禁起来,禁止他出门。

一方面是不再信任纪川,担心他出去给自己添乱,另一方面,说来,楚墨也有些略微的嫌弃自己,明明自己已经被纪川背叛了那么多次,可心中却偏偏对他狠不下心,甚至还想要护着他。

就在自己看见纪川因为毒发而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时,他的心中甚至犯贱一般的升出几丝疼惜和怜悯。

可那些情绪刚刚冒出个头,便被楚墨狠狠的按回去了,楚墨啊楚墨,你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傻子,眼前这人对你如此无情无义,你竟然还想着对他好,怜惜他,你也不怕改日他醒来,想对你做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杀了你,为他亲爱的慕容世子报仇雪恨吧。

可是就算他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纪川不是个好东西,那样有背信弃义的狗奴才不值得他这般挂心,顺手的剑多的是,这一把折了还能再换下一把,总能找到更好的。

诸如此类的心理安慰,楚墨统统在心中过了一次,可是依旧没有用。

到后来,楚墨便只能放弃了,他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罢了吧,终究是自己捡回来的人,就遮掩过一辈子吧。

自己再原谅他最后一次,就一次,若是他再敢背叛,自己一定不会放过他。

许是楚墨盯着纪川的眼神太过炽热,纪川竟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手指微微蜷缩,没过一会儿,便整个人都彻底清醒过来了。

看见纪川睁开眼睛,楚墨的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欣喜,可是很快就被掩藏起来了。

如今自己尚未完全原谅纪川,当然不能这么快就给他好脸色看,自己这次一定要好好晾晾他,如今他都敢对自己动手了,若是还给他好脸色,怕不是真的要翻天。

却没有想到,纪川醒来之后,看见楚墨装出一副冰冷的表情,面上竟然没有丝毫的触动,仿佛坐在她面前的压根就不是他的主人,而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陌生人。

这样一来,最先绷不住的竟然变成了楚墨,他看着纪川冷漠的眼神,先撑不住了,他在心中暗暗宽慰自己,算了算了,如今他伤势尚未痊愈,自己又何必在现在这个时候跟他计较。

“喏,把水喝了,润润嗓子,你昏睡了将近两天了。”

纪川也不说话,只默默的接过了水杯,抿了一小口,打湿了他干涸已久的嘴唇,清水流过嗓子,让他觉得稍微好受了一些,便停下了。

“感觉如何?”

楚墨缓声问道,关切的看着纪川,谁知道纪川双眼无神,看都不看他,只低着头,低声道道,

“属下无事,不敢劳烦主人费心了。”

看着纪川这副要死要活,油盐不进的的样子楚墨就心烦,一时间控制不住便开始口出恶言,“怎么,你如今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是做给谁看的,莫不是还在想着你那慕容世子呢?”

“你就别想着他了,如今连太子都要倒台了,慕容安的死,朝野上下早就无人在乎了,如今大家在意的,都是楚瑜。你便趁早忘了这件事吧,那日之事,本殿心胸开阔,便不再跟你计较了。”

楚墨自以为自己这番话已经说的十分妥帖了,也给足了纪川脸面,纪川怎么也该表示一下感激,却没想到纪川问出的第一句话,竟然跟此毫无关系。

“太子怎么了?”

听着纪川说出了第一句带有意义的话,内容却是关于楚瑜的,楚墨的心中很是不满,不过好在人依旧开口说话了,他也就不再计较了。

于是他温言回答道,语气中虽说十分平静,却透着一丝叫人可怕的过分冷静。

“昨日太子狩猎,与野狼搏斗时,一时不敌被袭击,又因为那地方太过偏僻。抢救不及时,是以大概率太子那双腿,怕是没救了。”

楚墨语气淡漠,冷漠的好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在别人听来,完全不敢想象,他口中说的人,竟然会是他的亲哥哥。

可纪川接下来的话,却叫楚墨心头一震,警铃大作,“依属下拙见,这件事,想来跟主人是脱不了干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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