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认识冯庆同学吗？”顾淮霆扫视着阶梯教室的同学，试图从他们那里得到答案。

突然，一个披着长发的女生小心翼翼地举了手。

然后用很小的声音说道:“顾老师，冯庆今天不舒服，能不能记他请假。”

顾淮霆打量一下女生，不是他选修课的学生。

但对于自己课堂上多出来的一些“旁听生”顾淮霆也见怪不怪。

这个女生的刘海很长，遮住了眼睛，顾淮霆无法看到女生的眼睛。

女生似乎也不打算等顾淮霆的回应，又自顾自地坐了下去。

这时候，顾淮霆直接看向了秦天。

那样直接的眼神，确实是给秦天的没错。

秦天的身体突然坐得板正，想起同学们刚才的议论。

“顾老师从来不点名……”

难不成是为了帮我？

秦天猛地反应过来！

刚才那个女生！

冯庆明明已经死了，但她居然说他请假？

如果是替冯庆撒谎，那关系一定不一般！

说不定是冯庆日记里的“她”！

秦天用手肘抵了抵自己身边的杨强，杨强立马把耳朵凑了过去。

“第三排最右边的那个女生，下课堵她。”

“啊？秦哥，这样不好吧……”

杨强还没反应过来，往秦天说的那个位置看了一眼。

好漂亮……

好漂亮的一个背影啊！

杨强心里感慨，心里想着原来秦天喜欢“背影好看”的，就不怕是个“背影杀手”吗？

“想什么呢！她刚才提到了冯庆！”

秦天察觉到自己的搭档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于是一记拳头捶在了杨强的脑袋上。

但是在此之前，为了不扰乱秩序，和引起不必要的慌乱，秦天他们得老老实实地上完这堂选修课。

顾淮霆这堂选修课是“法律与正义”是江大法院自己开的一门课程。

“同学们，你们认为法律和正义的关系是什么？”

顾淮霆对课堂上的同学们抛出了这个问题，并且还给了同学们自由讨论的时间。

秦天一听顾淮霆的这个问题，冷哼一声。

这时候，秦天发现刚才提及冯庆的那个女生，在自由讨论的时间，没有人和她交谈。

她似乎也不在意，看起来似乎也不愿意和别人探讨的样子。

五分钟以后，自由讨论的时间结束。

几个同学先后回答了顾淮霆的问题，大多都是“法律是实现正义的手段”、“法律与正义相辅相成”。

顾淮霆没有做过多的评论，只是报以浅浅的微笑。

“正义是不存在的，法律也是可以改变的……”

一个轻飘飘的女生声音回荡在阶梯教室里。

虽然声音很小，但顾淮霆还是敏锐地听到了。

“那位坐在边上的长头发女生，可以请你回答一下老师的问题吗？”

顾淮霆十分绅士地问道。

女生点了点头，然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这女生个子好高，保底一米八吧。”杨强忍不住感慨。

杨强感慨的同时又忍不住撇嘴，嘴里念叨着什么一个女生都比我高之类的。

身材高挑。

“是‘她’！”秦天心里了然。

“我认为，正义是不存在的，法律是人为制订的，每个人心里的尺子都不一样，所以我认为正义和法律根本就没有联系而言。”

女生声音依旧很小，但语气却异常地坚定。

顾淮霆“唔”了一声，然后评价请这个女生坐下。

“你的说法，我赞同一半。”

顾淮霆看着女生，尽管无法从女生的眼睛里感受情绪波动，但依旧保持着注视。

“正义是主观的，比较而言，法律是相对客观的。但，正义并非不存在，它只是需要我们去捍卫、去坚守。它一直都在，如果你觉得正义不存在，那一定是你先放弃了它。”

顾淮霆的一番话，明显让女生陷入沉思。

也让坐在后排的秦天，开始打量起了顾淮霆。

秦天对顾淮霆的厌恶似乎更甚了，“表里不一”是秦天对顾淮霆贴上的新标签。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女生收拾好东西立马离开了。

秦天和杨强立马紧接着跟上。

离开教室之前，秦天和顾淮霆视线微微碰撞到了一起。

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秦天就跟人去了。

长发女生出了教室以后，脚步明显缓了下来。

看来是没有下一堂要赶的课程。

秦天立马叫住了前面的女生，女生没有理会。

无奈之下，秦天只好拉住女生纤细的手臂。

“不好意思，同学，我们是冯庆的哥们儿，想来问一下他的事。”

秦天说话的时候便松开了抓着女生手臂的手，女生微微抬头，看向秦天，突然冷哼。

“你在撒谎。”

听到女生这么说，秦天无奈，只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警证。

“我们是警察，想找你聊聊。”

女生身子明显僵住了。

“你们要问什么？我不清楚！”

女生转头想要逃跑，但被杨强挡住了去路。

“一起喝杯咖啡吧。”

杨强笑着说，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

秦天心里暗想，平时没看出来，杨强这小子还真有做流莽的潜质。

“……”

女生见状，没有办法，只好跟着两人去江大的咖啡屋。

“喝点什么？”秦天问。

“都行。”尽管女生的声音依旧细小如蚊，但语气充斥着“你们有屁快放”的不耐烦。

秦天随便帮三人点了三杯饮品，然后眼神示意了一下杨强。

杨强立马掏出手机，打开了自己的备忘录。

“你好，我是市治安所刑侦一队的秦天，这是我的搭档杨强。”

秦天给女生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女生似乎并没有打算回应。

“你呢？你叫什么？”秦天开口询问。

女生一直微微低垂的脑袋忽然微微抬起。

“我叫孙晴晴，大二，学的是公共管理专业。”孙晴晴回答道，态度明显没有之前那么不悦。

“我觉得你是个很聪明的女孩，你应该知道，我们想问你什么。”

“冯庆？”孙晴晴试探的语气，但秦天能感受到她对此肯定的态度。

秦天点了点头。

女生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服务员端来了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