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秀环顾四周,石门后的人影与院落中的枯井让她的心跳如擂鼓般狂跳不止,她本能地向后退去。
“谢秀,你在干嘛?快来帮我推一下石门啊。”石门后的声音再次催促。
“谢秀,你快点,我一个人在枯井里好害怕。”声音持续催促着。
谢秀不住地向后退缩,双手紧紧捂住双耳,口中反复低语:“不,不……”
此刻,她感到背部触及一物,两只冰冷的手臂瞬间将她紧紧环抱。她顿时僵住,眼前一黑,旋即陷入昏迷。
“谢秀,谢秀!”李依萍焦急地呼唤着,她原本只是遵循唯一的路径寻找谢秀,却始终未能找到入口,无奈之下只能折返。
刚绕过拐角,她见谢秀正背对自己缓缓后退,心中暗喜,急忙冲上前去,一把将谢秀紧紧搂住。然而,谢秀却突然全身一颤,软绵绵地倒在她怀中。
“谢秀,谢秀,你没事吧?”李依萍急切地摇晃着谢秀,却发现她毫无反应。
此刻,一道光线照射在她们身上,沈飞辰及时赶到现场,迅速对谢秀展开急救。作为护理专业的学生,她很快使谢秀恢复了意识。
谢秀痛苦地呻吟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紧接着高声尖叫:“有鬼,有鬼!”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别怕,别怕。”沈飞辰急忙安慰,紧紧地将谢秀揽入怀中:“没事了,没事了,我们马上就能出去。”
在沈飞辰的引领下,谢秀与李依萍终于逃出鬼屋。外围的游客看到她们狼狈的模样,纷纷投来惊奇的目光。
“这鬼屋有什么好怕的?这两个姑娘怎么吓成这样?”一名游客疑惑地嘀咕。
游客们对谢秀与李依萍惊恐失态的表现议论纷纷。有人表示困惑,有人发出嘲笑,亦有人跃跃欲试,想要亲身挑战这座鬼屋的恐怖。
“我小学时就敢单独闯这个鬼屋,有什么可怕的?”一个声音充满自信。
“这鬼屋看着挺吓人的,我们去试试?”另一位游客提议。
在这些嘈杂声中,沈飞辰本应趁机招揽生意,但此刻他心中只有懊悔。他暗自反思,为何当初没有让游客签署免责协议。
曾经,父母经营鬼屋时,总会要求每位游客先签字,但随着生意日渐惨淡,鬼屋也不再那么恐怖,签协议的环节便被省略。如今,目睹谢秀的遭遇,沈飞辰深刻意识到免责协议的必要性。
在售票处,三人稍作交流,谢秀在沈飞辰再三保证一切皆为机关之后,终于逐渐平静下来,脸色也恢复了一些红润。
然而,无论是谢秀还是李依萍,都已丧失了继续探险鬼屋的兴致。她们互相安慰几句,决定离开。
临行前,李依萍犹疑地牵着沈飞辰到一旁,压低嗓音道:“这鬼屋里真的有问题。”
沈飞辰微笑着解释:“放心,都是机关而已,我们这里的机关设置比其他鬼屋复杂得多。”
李依萍点头,神色却依然严肃:“那不是机关,真的不对劲。”
送走了两位朋友,沈飞辰以设施检修为由,婉拒了几位意图参观鬼屋的游客。她并非不乐意做这笔生意。
而是听闻谢秀和李依萍的遭遇后,意识到鬼屋内发生的异常并非出自自己所设机关。尽管她尚未弄清鬼屋内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明确一点,此刻鬼屋不宜对外开放。
沈飞辰拿起手电筒,挂上暂停营业的告示,毅然重返鬼屋。
此时,林歆陷入沉思,自穿越到这里以来,她就一直在这里帮忙,让鬼屋变得更加恐怖。
为阻止鬼屋被拆除,她开始尝试以恐怖氛围惊吓游客。在此过程中,她发现了一个奇异的现象:随着游客在鬼屋中的恐惧与尖叫,她竟逐渐感受到力量的增强,甚至一度能附身于石门之上。这是自身能力的成长迹象吗?抑或是尖叫者的恐惧能量在为她恢复力量?
仅凭一次经历,林歆无法得出确切答案。
“或许需要更多的人来体验,或许……”她凝视着街头渐散的人潮,对未来突然萌生出一线希冀。
不久,林歆与沈飞辰不约而同地患上了相似的“病症”,她们迫切期待游客的到来,甚至动念用绳索将她们牵引至鬼屋参观。
第二日,随着夕阳西下,街头人流渐疏,林歆与沈飞辰在心中同时发出一声轻叹。
沈飞辰坐在售票处,托腮凝视着空寂的鬼屋入口,不禁轻声叹道:“唉,又是毫无指望的一天。”
话音刚落,旁边的宇宙探险馆老板恰好关门路过鬼屋,瞥见沈飞辰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便笑着搭讪:“沈飞辰,今天又没生意啊?”
沈飞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心中却毫无交谈之意。
老板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纹,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说服沈飞辰,毕竟,一旦这座鬼屋改头换面,摇身变为高科技展馆,他无疑将是最大的受益者。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对沈飞辰说:“你看,叔叔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眼瞅着这鬼屋如今这般冷清,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儿。
都好几天没见一个游客上门了,你想想,这么下去,你能撑多久呢?你还年轻,总不能就这样虚度光阴,守着这个日渐凋零的鬼屋吧?”
沈飞辰咬了咬嘴唇,试图为自己辩解:“其实,昨天还有两位游客来的。”
老板闻言,轻蔑地“哼”了一声,反问道:“两个人?你的门票也就十块钱一张吧,两人总共二十块,够付昨天一顿饭钱么?”
沈飞辰抿紧双唇,无言以对。他清楚,游乐园出于安全考虑,严禁员工私自在园内生火做饭,大家只能选择价格公道、荤素搭配的员工餐,每份十元,虽不算昂贵,但仅凭昨日那微薄的二十元收入,确实难以维系日常开销。
见沈飞辰陷入沉默,老板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听叔一句劝,这鬼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