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我们就先下去。”林歆点头，李高阳的命自己没有资格评判，做成人偶可以维持最低生命，等出去后，把他交给陈警官定夺。
“要带着田绪吗？”家锦荣指了指角落里的小推车。
“不带着田绪，到时候李高阳醒了会不会对他下手？”林歆对现在充当大体老师的田绪表示头疼。
带着碍事，不带着又怕出事。
“刚出生的人偶移动速度非常缓慢……”家锦荣想起什么，微妙的停顿了一下，“田绪他能动吗？”
“不好说。”林歆不敢打包票。
“带着他的话，要费精力，下面的一层不好走，你没问题吗？”
“也不好说。”体内只剩下平时连六分之一都不到的法力，林歆虚的一批。
“你需不需要休整一下？”
“血雾会不会涌过来？”
“会！”家锦荣吐出残酷的事实，“血雾会越来越浓，直至从血雾凝结成线，组成新的血管，被墙壁吸收。”
“血雾到这里需要多久？”林歆艰难的吞了口口水。
“10分钟左右，距离形成血线占满整个校园，差不多还有1个小时。”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林歆像被掐住嗓子的鸭子，张了张嘴，话被堵在了嗓子眼。
“或者我们可以赌一把。”家锦荣轻而易举的从林歆扭曲的五官中读出了她的内心活动，“搬运工每半个小时都会搬运尸体，让田绪充当尸体被搬下去，我们到时候去寻他。”
“那些被搬下去的尸体会到那里？”林歆回忆半个小时前那两个搬运工大战电梯的场景，不太放心。
“搬到中心手术室，那里同时是校董的卧室。”
把手术室当家？
有没有搞错啊。
林歆表示她平等的鄙视每一个内卷的人和鬼。
看着林歆变化的表情，家锦荣干咳一声，继续说道：“到时候校董会挑选尸体，在血雾变换成血线时完成尸体的最终是去除。”
距离最后一次搬运工过来，还有十分钟，也就是说它们会跟着血雾一起过来，从那时起，就要倒计时1小时，在有限的时间内带着家锦荣与自己尸体相认，之后找到田绪，运气不好还有可能遇上校董，再跟校董打一架。
千万不要遇到啊。
林歆在心中哀嚎，现在跟众鬼联系不上法力也所剩无几，狠狠唾弃自己懒惰误事。
对，懒惰。
她摊牌了。
虚空画符的熟练度增长只占一小部分，懒惰才是大头。
“好。”林歆心一横，咬牙点头，“就先委屈田绪一下。”
刷手机一眨眼就过的十分钟在此刻异常的漫长。
在一千零一次拿起手机察看时间时，沉重的脚步声和推车的摩擦声在身后响起时，林歆像闻到肉味的野狗，眼里闪着绿光，“唰”的一下扭头。
两个搬运工被林歆兴奋的目光吓得肩膀一缩。
这次推车的搬运工跟先前林歆偷听时不是同一个，这次的人行更显得潦草。
此时通道里的血雾已经涌进屋内，墙壁、地面，还有头顶的血管都开始往外渗血。
随着血雾蔓延，四周的器官蠕动频率开始加快，林歆不得不重新开始外放法力，大量的法力流失，让她的脸色不由略显苍白。
“这里还有一个尸体，一起运下去吧！”家锦荣对着搬运工开口。
“好，好的。”两名搬运工看是家锦荣连忙答应，小跑着去推角落里的推车，把田绪扛起放在了自己的拖车上。
放完后还不忘扭头看向家锦荣，缝满线的脸上露出扭曲的笑，透出讨好的味道，社畜味道十足。它们要是不伤人，被自己收了，去当监控间NPC也不错，还能帮它们攒攒气运，毕竟常庆阵大，那么多纸人都装了，也不差这几个。
林歆上下大量，内心的小九九疯狂扭动。
“您们要坐电梯吗？”矮一点的搬运工被林歆打量的发慌，往高个的身后缩了缩。
“对。”林歆越看越满意，热情招呼，“我们一起？”
“不不不。”两个搬运工疯狂摇头，遍布满身的线绷的死紧，“我们没有那个资格。”
“资格？”
“地下二层搬运工进不去。”家锦荣对着林歆，无声的用嘴型说了三个字——边角料。
林歆了然，不再多说什么。
搬运工看他们不再说话，互看了一眼，眼神厮杀一番，高个子认命地走向前，按下了向下的电梯按钮。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瞬间从-2升到-1，根本不给林歆反应时间，门被左右弹开，手腕粗的血管直扑林歆面门。
家锦荣早有准备，一个箭步挡住林歆。
血管像是受到禁制般，猛然刹车，因射出的惯性，堪堪停在距离家锦荣仅有三十厘米左右的面前。
“走在我身后，不要露头。”家锦荣一边嘱咐一边把装满尸体的推车推到了电梯里。
林歆跟在家锦荣身后，与血雾一起，亦步亦趋地跟着也走进了电梯。
林歆被家锦荣护在电梯靠按钮一角，还没等家锦荣按下-2的电梯按钮，电梯门快速闭合，电梯迅速下降，失重感袭来，心脏下意识一缩。
“嘭。”
电梯伴随着闷沉停止下坠，猛烈的停顿下，林歆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膝盖骨传来一声清脆的脆骨响。
和家锦荣一前一后走出了电梯，在浓重的血雾下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地下二层，倒是那福尔马林的味道消失的无影无踪。
顺着记忆的路线，林歆把家锦荣带到了正常世间放着玻璃罐的地方，原本是被墙封住的秘密房间在这里开了一扇门。
“看样子，我们需要先找钥匙。”门上了锁，家锦荣用力拽了一下，没有拽开。
“不用。”出了电梯，没了虎视眈眈的血管，林歆撸起袖子上前，“找钥匙太费时间了，我来。”
她双手握住斧柄，直接抡圆了胳膊，借助身体的力量，猛砸。
跟手术室的门相比，这个居然靠物理攻击就成功的把门锁砸开，像是被故意为止，又像是自负于自己的力量放松了警惕。
进入房间，三个玻璃罐依旧像原先一样，把房间占了八成，不过除了原先装有家锦荣的罐子，原本最里面的空罐子里也装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