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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违法的道路

辣手法医缉凶实录 花语者 2024-04-24 15:27

然而,关于眼压的检测却出现了矛盾。正常情况下,人死后角膜的透明度会逐渐下降,但郭启荣的角膜却呈现出半透明状,这与唐雪莹的判断有出入。我意识到,空调的冷气可能是影响角膜变化的因素,而非唐雪莹的检测失误。

唐雪莹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解释道:“尸斑处于扩散期,呈紫红色大片状,这是因为组织液和血液混合后坠积于血管周围,血浆被组织液稀释,开始向血管外渗出。一般尸斑发展到扩散期需12小时,看来是肛温方面出了问题。”

面对这些矛盾的线索,我决定采用拼骨术来确定死亡时间。经过仔细的分析,我们得出了死亡时间为11个小时的结论。虽然只是一个小时的误差,但对于刑警们的调查来说,却能节省不少精力。

“希望拼骨术是最精确的,我也相信你爷爷的本领。”我安慰唐雪莹,同时也鼓励她继续进步。

为了便于法医的工作,我们决定将尸体运往附近的殡仪馆。许多殡仪馆都设有独立的解剖室,方便进行尸体解剖。在当地一位老法医的协助下,我们开始了解剖工作。郭启荣的家属已经同意了解剖,我们便开始了细致的检查。

在脱下他的警服后,我们从死者的颅骨开始,用开颅锯仔细地将颅骨分开,逐一检查。在紫外线灯的照射下,我发现了枕骨上的不规则打击伤,以及皮肤上的数十片皮瓣,这些都是刀伤留下的痕迹。之前在现场由于光线不足,未能发现这些细节,而现在在解剖室里,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在昏暗的解剖室里,我戴上了头戴式射灯和摄像仪,将光线聚焦在尸体的每一个细节上。创口切割部位的皮瓣异常明显,这显然是凶器不平,甚至卷刃所造成的。我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把菜刀的形象,但在郭启荣的家中,我们并未找到任何丢失的刀具。或许,这把凶器是凶手从外面带来的,作案后又带走了。

我的目光继续在死者身上游走,手腕上的勒伤引起了我的注意。然而,X光照片揭示了一个更加惊人的事实——死者的脊椎顶端卡着一颗子弹。这颗子弹从脖子后方进入,穿透了第一和第二颈椎,并切断了脊椎神经。这足以致命的一击,让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死亡或许是一瞬间的事,那手腕的伤是后期留下的,”我沉声说道,同时观察到组织内的明显出血点和淤血现象,这些迹象都表明,死者在受到头部重创时已经死亡。

我继续细致地检查死者身上的其他刀伤,从头部到身体的其他部位。之前由于环境的限制,我们未能进行详细的尸检,但现在,法医在解剖台上的工作显得至关重要。

切割面异常平整,导管组织清晰可见。我小心翼翼地用白光灯观察,腺体的形态明显。经过简单的计算,我发现至少有十几个叶,每个叶都被致密的结缔组织分隔开来,结缔组织中成群的小管和狭窄的腺泡腔显露无遗。这时,我心中涌起了一丝惊讶。

唐雪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她平静地问道:“他以前是女的??”

“没错,”我回答道,“根据小导管和腺泡的大小,初步判断,这人从前做过变性手术。虽然胸腹被人工切除,但仍有残留痕迹。”

这个秘密,如果不是今天的尸检,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人知晓。我开始思考,如果郭启荣的妻子知道了这个秘密,会有什么后果。

“这怎么说都有点让人细思极恐,”我喃喃自语,“可是为什么?郭警官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如果我没猜错,是因为职业问题,”小董分析说,“他从前是女人,但为了成为真正的刑警……”

“可是,女人也可以吧!”我反驳道。

“我懂,但不是每个人都这样想的,”小董继续说,“郭警官一定是受到了某种影响,改变性别后,然后锻炼身体,换了个省份,再就读警校,最后就变成了一个男刑警了。”

“从前我也听说过一个女人很喜欢拳击,就变形成为男人,参加拳击比赛,后来还拿了许多奖的!”我补充道。

“学长,你是指著名拳击手帕特里西奥吧,”小董说,“现在的人啊,为了理想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我们讨论着,同时分析了一下郭警官的心理,估计和这种情况有异曲同工之妙。按照子弹的角度,凶手应该是从后方射击的,然后才来到了郭警官的家里,进行下一步动作。但是,如果人当时已经死了,凶手为何还要勒他的手呢?这个问题让我们陷入了困惑。

在检查死者胃溶物的时候,我们再次借此和肛温比对,发现死亡时间没什么出入。接着,我检查了死者的会阴部位,这个地方显然是变性手术的结果,组织看起来虽然很像,但关键的地方都是人工的。我回头检查了一下死者的喉头,用夹子拉出了舌头,但没发现什么异常。然后,我把尸体翻了过来,开始剖开死者的后背。

一般法医验尸分成三个步骤:颅骨解剖、胸腔和腹腔,如果有必要还要解剖背部。但我基本上都不会放过背后,这一次我使用了海藻灰和白玉粉末,竟然还发现死者的后背都是不规则的创伤,这地方都有刀劈的痕迹。枪击之后还要把人活活生砍,这是在干嘛,虐待尸体吗?

在此刻,小董忽然注意到了什么,我同时也目睹了,背后一处创裂处的皮下组织内,位于斜方肌、肩胛提肌的夹缝间,有一根类似纤维的细线,由于被染红了,不是用镊子小心地拔弄,根本不会发现。

用镊子夹住后,我小心地转移,直到它被安全地放在了特制的载玻片上,加上羧甲基纤维素酶药水后,整体在显微镜下观察。1600倍的光学显微镜下,所有纤维横截面都被我看的一清二楚,这是一根头发,而且还能监测出DNA,如果不是郭警官的,那就很有可能是凶手的。

这家伙明明可以枪杀郭警官后直接走人,竟然还要过去对死者虐待一番,这肯定不是为了杀人那么简单,更加多的原因应该是报复。

我让唐雪莹去化验,估计检验科的同事又得忙了。这里虽然能解剖,但化验什么的,还是得回到省厅。尸体方面,我们拍摄了解剖视频,就不用带回去了,直接安排在殡仪馆,到时候案子破了,让家属认领即可。

验证完毕,我们一起离开了殡仪馆,回到省厅。才回来,郑琪和高俊宇就已经查到了之前郭启荣去变性和整容的记录了。我拿着资料,不禁感叹道:“他为了理想还真豁出去了啊!”

“没错,”郑琪说,“你觉得会不会有这样的可能,那些被害的警官家属他们本事,我是说那些警官难道都是……”

“这怎么可能呢,琪琪,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变性人的,再说这还是我们这一行的,那就太巧合了,除非这几个警察本来就有问题……”

“你是担心这些人是那组织安排进来的?但如果是这样,那他们就不会杀了自己的人吧?”

“也不是没有可能,我说如果,他们的立场改变了呢?”

“额,希望不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用自己的人,还去调查12年前的案子,接着又反杀他们,这感觉已经很复杂了。现在黄馨和你爷爷还没找到,又出了这样的凶杀案,想起这些我现在都感觉到脑壳传来一阵阵生痛。那个,看来我们得把当年那些有关的警官都保护起来呀!”

“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你以为我想不到吗?”

“幸亏啊,那么杨警官、李警官就应该不会有事了。我现在去查查他们的一些过去吧!”

“详细一点,我要对比一下他们之间到底还有什么隐藏的联系。”

夜幕降临,警局的灯光依旧明亮如昼。我目送着唐雪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随后便指挥着苑和志等人继续对监控进行细致的排查。同时,我也没有忘记对郭警官的人际关系进行深入的调查,试图找出他是否与人结仇,或是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行踪。

刚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坐下,手机便震动起来,是唐雪莹发来的信息:“学长,子弹的分析结果出来了,是54式警用手枪的。这种枪械从12年前开始更换,现在已经成为我们警队的标准装备。”我的心一沉,难道凶手是我们中的一员?

“这不可能!”我心中惊疑不定,但紧接着唐雪莹的下一条信息让我稍感安慰:“那头发的DNA不是郭警官的,应该是凶手留下的。虽然目前还没有嫌疑人,但有了DNA,我们至少有了追查的方向。”

我迅速在惩罪小组的群里发出指令,让大家根据目前的线索展开行动。郑琪很快回复,她正在杨警官的家中,杨警官和李警官都还在警队,这些年他们一直在思考12年前的那起案件。

我思索片刻,决定亲自前往杨警官的家中。毕竟,待在省厅并不能直接帮助案件的进展。我驾车来到杨警官家,这是一栋不错的住宅,杨光浩,这位50多岁的老刑警,曾负责我的案子。他的妻子已经失踪多年,家中显得有些冷清。

杨警官见我到来,礼貌地迎接了我。我们坐在沙发上,他谈到了导罪者,那些变态的科学家,以及他们12年后再次作案的惊人之举。我注意到,当我提到要消灭导罪者时,杨警官的反应似乎有些不自然。这种微妙的变化,即便是经验丰富的郑琪也没有察觉,但却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我故意加重了语气,提到“做过错事”的人,郑琪似乎也听出了我话中的深意,她拉着我走到一边,小声问我:“何启荣,你怎么了?难道你怀疑杨警官?”

我告诉她,我已经让苑和志调查了杨警官的行踪,发现他最近与郭启荣有过接触,而且案发前后都有他的身影。加上子弹是警用手枪发射的,这让我不得不怀疑。

郑琪听后脸色一变,但她很快恢复了冷静,问我:“那我们应该怎么办?直接跟他对质?”

我摇了摇头,告诉她这没有用。就在我们低声讨论时,杨警官似乎在阳台上接电话,没有听到我们的对话。我们回到客厅,很快道志勇和其他几位警察也来到了现场,他们显然是因为视频和杨光浩的行踪而来。

面对道志勇提出的质疑,杨警官显得有些惊讶,他解释说,虽然郭警官已经离开了警队,但他们之间依然保持着联系。然而,当道志勇提到子弹来自警用手枪时,杨警官不自觉地擦了擦手,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我们的眼睛。

杨警官最终没有抵抗,他承认自己是被迫的。他告诉我们,他的儿子被导罪者带走了,他们用同样的方法威胁他,如果他不按照他们的要求行事,他的儿子就会立刻被杀。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恐惧。

道志勇严肃地告诉杨警官,他们在杨警官开枪的位置发现了他的脚印,这是无法抵赖的。杨警官请求我们一定要找到他的儿子,他今年才刚成年,他不想他出事。

我们带着杨警官回到了警局,进行了审讯。他告诉我们,虐尸的行为是导罪者要求他做的,他知道这样做会让自己很容易暴露,但他无法拒绝。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儿子的担忧和对导罪者的恐惧。

在审讯室的门口,杨光浩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在我的心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焦虑,仿佛在告诉我,他所经历的,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他的女儿,现在正处在那些不法之徒的手中,而他,却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我。

“放心,我绝不会做出违背警察操守的事情,更不会像你一样走上违法的道路。”我坚定地回答,心中却不免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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