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前往东兴城的计划后,姜默又考虑到外面灾民众多,自家人手单薄,易受欺负。
“娘,外头的情况复杂,你和哥带着孩子可能会遇到危险,我去东兴城期间,你们最好还是留在林子里,那里比较安全。”她再次提醒罗氏和姜靖。
姜寻拉着姜默的衣角,眼睛闪闪发光:“娘,我们可以和大猫一起玩吗?既然咱们要住在林子里,那大猫也是我们的邻居了。”
姜靖皱眉道:“大猫?你说的是什么大猫?林子里住着野兽,怎么安全?我们不如找个村子,挑个无人的屋子暂住。”
姜默却摇头,坚定地说:“哥,林子里反而是最安全的,阿寻有种特别的能力——他懂兽语,有了他,连猛兽都能成为我们的保护神,我去东兴城也能更安心。”
“兽语?”姜靖惊诧地望向自己的外甥,那些在古老话本上才会出现的故事,竟在现实中真实上演。
罗氏和姜默轻轻地点头,确认了这个事实:“阿寻真的能和动物交流,虽然我们不清楚他能做到什么程度,但至少,老虎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只大猫。”
姜寻得意地说:“看吧,就是大猫。”
姜默柔声问道:“那么,阿寻愿意在娘不在的时候,帮忙照顾外婆和妹妹,以及舅舅吗?”
小小的姜寻认真地点头:“阿寻愿意,但娘必须保证安全回来,阿寻还有礼物要给娘。”
“现在就不能给我吗?”姜默好奇地询问。
姜寻摇摇头:“不行,那是回来之后才能看到的东西,所以现在还不能送。”
姜默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头:“好吧,那阿寻要好好帮舅舅照顾外婆和妹妹,等娘回来。”
随着姜默逐步走远,向东兴城的方向前进,她的家人站在林子边缘,目送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直到变成了远方的一个小点。
同时,在遥远的京城,元湛刚从伤病中恢复,尚未有足够的时间休息,却接连收到了三道皇命,催促他立刻前往东兴城,调查那里的瘟疫情况。
在那荒凉的营帐内,程顺急切地向元湛报告:“将军,姜姑娘已经前往东边,据说东兴城是通往东北方的重要门户。如果我们立即出发,还有机会追上姜姑娘吗?”
他已经有了计划,如果能与姜默相遇,凭借她非凡的医术,虽不敢断言能立刻扑灭瘟疫,但至少有望将疾病限制在东兴城内,避免其进一步蔓延。
元湛望向蓝煜,沉声询问:“我的伤势,能否支撑快速行军?”
蓝煜沉吟片刻,回答道:“虽然可以快行,但过度劳累则不妥。”
“能快速行进就足够了,程顺,立刻准备干粮和水袋,准备妥当后立即启程前往东兴城。”元湛下令。
程顺应声而去,元湛转向蓝煜,关切地问:“我们手头剩余的药材还有多少?”
“来自附近州府的药材共有五十六车,灵川桥的溃堤事件后,您已经捐献了一批药材,剩余这些原本是供应各大药房的,如今东兴城爆发瘟疫,您又决定捐出药材,医馆都快无药可卖了。”蓝煜回答道。
“天灾人祸接踵而至,水灾尚未平息,东边又爆发瘟疫,如果可能,我宁愿牺牲在救灾途中。”元湛叹息,自从因心腔疾病离开战场,便遵循皇命四处寻医,实则是暗中视察民情,重新绘制大周的国土图谱。
蓝煜闻言,不禁反驳:“您能豁达,但是否考虑过那些跟随您生死与共的战士们?”
“我自然考虑过。”元湛沉声回答,正是因为深思熟虑,他才会同意姜默为他治病,否则,此刻的他,或许已是冰冷的遗体。
与此同时,远在东兴城的姜默打了一个喷嚏,五日的艰苦旅程终于结束,她站在东兴城的城门前,深吸一口气,戴上了从空间中取出的无菌口罩,毅然走向城门。
她刚抵达城门,便被守卫拦下:“请留步,小姐可知道城中正流行瘟疫?如今的东兴城,禁止出入,请三思后再做决定,是否进城。”
姜默对着守城的军官说道:“军爷,我特地为了这场瘟疫而来,深知其中的风险,还请您允许我入城。”
如果不能进城,她如何开展医疗工作?没有完成诊疗,又怎能积累到足够的积分来兑换所需物资?
守城的军官瞪大了眼睛,仿佛看见了一个疯子,不甘心地追问:“您真的决心要进入么?”
“没错,我心意已绝,必须进城。”姜默毫不犹豫地回答。
军官心中暗自嘀咕,认为她疯了,但还是指示手下稍微开启城门,让姜默进入。
城门仅仅开了一条小缝,姜默刚刚踏入,它就迅速关闭,令她对他们的效率竖起大拇指。
城内一片萧条,四处可见的老百姓无力地倒在地上,越往城中心走,聚集的人越多,原本尝试维持秩序的官兵最终也选择放任自流。
姜默走到一家医馆前,看见恐慌的人们拍打着医馆的门,呼喊着要药。
人们拿起大刀,企图破门而入,到处都是被瘟疫折磨至精神错乱的人,姜默虽然急于提供帮助,但条件所限,未能立即行动。
她继续前行,来到东兴城府衙门前,请求守门的衙役通报:“能否麻烦你进去告知一声,有一位民妇请求见府上大人。”
衙役打量了姜默一番,见她装扮普通,但气质非凡,回道:“大嫂,大人现在正忙于公务,恐怕无暇接见。”
姜默坚定回应:“我来此,是因为能够控制城中的瘟疫,但需要知府大人协助维持秩序。”
这时,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哪来的自信,连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瘟疫,你一个女子竟然说能控制?”
姜默不为所动,只露出双眼的她回答:“是否我言过其实,尝试后便知,若我不能控制瘟疫,我愿与东兴城百姓共命运,公子,敢于接受这个挑战吗?”
那人立刻回应道:“我程瑾何时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