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要求知府协助维持秩序,那我就是东兴城知府程铭,说吧,你需要我如何协助你维持秩序?”
姜默上下审视了他一番,似乎在看他是不是在开玩笑,随后又见到周围衙役对他的尊敬,姜默决定信任他,随即向程铭及旁边的衙役各递了一只无菌口罩:“如果不想染上疾病,最好佩戴上这口罩。”
程铭初时犹豫,但终究还是戴上了口罩,衙役们见状,也急忙效仿。
“程大人,我希望了解东兴城目前瘟疫感染的具体情况,更准确地说,这些病例是否真正为瘟疫所致?”姜默询问。
程铭略显无奈地解释:“目前很难统计确切的数字,城中人一听说瘟疫,便陷入了恐慌。很多原本未被感染的人,在乱窜中恐怕也被传染了。”
姜默听后,立即说道:“那么,请程大人召集所有尚健康的府兵,出面维持秩序。
将出现病症的百姓带至指定就诊地点,我将亲自诊治,此外,请准备隔离区,包括重症区、轻症区和观察区,我会根据患者状况进行相应安排。”
“那么,指定的就诊地点应在哪里?”程铭问。
“城中有没有宽敞的广场?如果有,就设在那里作为就诊区。”
“有的,沿着这条路向前走大约一百五十米就到了菜市口,那里空间开阔,我将立刻安排人手清理那个区域,大夫还有什么其他指示吗?”程铭询问。
“直接称呼我为姜姑娘即可,现在,让我们一同前往广场。”姜默回答。
得到程铭的支持后,原本士气低落的府兵和守城军很快清理出了一块整洁的广场。
按照姜默的要求,他们用布条划分了不同的区域,每个区域都挂上了指示牌,并且有两名守城军守护,每个人都佩戴着姜默分发的无菌口罩。
“程大人,还请您召集城中愿意提供帮助的医师,在我完成病人的初步诊断后,由其他医师继续治疗,我将主要负责重症患者的治疗。”
“我会尽力的,但姜姑娘也请不要过于期待。”
姜默淡然回应:“我了解,如果能找到医师就最好,如果不行,也没关系,我们就共同面对,即使是赴黄泉,也算是有伴同行。”
程铭听到姜默的这话后,内心感到有些憋屈,应了一声后就去找人去了。
趁着程铭去召集援手的时间,姜默迅速动手,利用从包裹中取出的铅笔和纸张,绘制起了病历表格。
她打算为每位患者详细记录病情,以便今后的治疗和交接,她刚完初步的十张表格,便让守城军辅助复制,程铭便带着三名中年大夫赶回,告诉姜默只找到这三人愿意前来协助。
姜默没有多言,只是示意三位大夫戴上由她提供的口罩,并迅速为他们分配了各自的治疗区。准备就绪后,她又转向程铭,请求他派人在城中广播,召集需要就诊的百姓。
程铭的宣传效果出奇地好,没多久,广场上就聚集了大批等待治疗的民众。
为了确保诊疗无遗漏,姜默与她的空间系统中的小丫进行了沟通,请求其协助筛查,确保每位带病患者都能得到检查。
程铭此时完全放下了平时书生的温文尔雅,对着乱哄哄的人群高声喝令,要求他们有序排队。
尽管他偷偷瞥向姜默,希望得到些许关注,却发现姜默全神贯注于医治百姓,对他的努力视而不见,让他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郁闷。
有了小丫的辅助和姜默高效的诊断方法,治疗进展迅速,姜默甚至采用了特殊标记法在病历上区分患者的病情,以便于后续治疗。
当夜幕降临,姜默未有片刻休息,继续在火把的光亮下看诊,而其他三位大夫则按她的安排交替休息,以保证治疗工作的连续进行。
程铭见状,忍不住提醒姜默:“姜姑娘,人非铁石,也需适时休息,城中还有众多百姓等待您的救治,您若有恙,恐怕东兴城的希望也将破灭。”
他意识到,在等待宫中派遣的医疗援助到来前,保护好姜默的健康至关重要。
姜默回应道:“程大人无需过于担忧,三天之内,我将尽力完成对所有患者的诊断与治疗,期间,我还希望您能尽可能筹集更多药材,备足必需。”
程铭点点头:“放心,姜姑娘,我已上书朝廷,请求紧急调运药材至东兴城,按照计划,药材很快就会送达。”
“但愿如此!”姜默深吸一口气,她将话语储存于心底,然后拿起面前的饭碗,开始匆忙吃起来。
与此同时,程铭正忙着分发救济,他在人群中穿梭,将两个杂粮馒头递给每一位排队等待诊治的老百姓。
突然,一个急促的声音切割了这份暂时的平静:“大人,大事不好了!后面有人晕倒了。”话音未落,姜默立刻放下手中的碗筷,步伐匆匆地向后走去。
当她看到一个患者裸露的脖颈上布满了水疱,并且还伴随着高烧,她的心沉了下来,这时,她脑海中响起了小丫的声音:“主人,病因已经确定,这是肺炭疽。”
小丫的警告刚一结束,姜默便果断行动,她开始将围观的人群推向后退:“不想死的,都往后站!”
她的眼神坚定,随即指向了那已经无息的病患:“把他抬出去,烧了!”这句冷酷的话在人群中激起了波澜,不少人感到不满。
“姜大夫,这人怎么了?你就说要烧了?”人群中有人质疑道。
姜默回以坚定的声音:”他已经死了,如果不烧掉,下一个倒下的可能就是你们中的某个。肺炭疽传染性极强,一旦错过治疗时机,我们谁都无法幸免。”作为一名医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肺炭疽的可怕。
听到姜默的解释,周围的人虽然依旧难以接受,但是他们中的许多人不禁咽了咽口水,心中充满了恐惧。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即便是死,也应该让他保留一个完整的尸体吧!”有人无力地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