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严肃地质问

“他身边的女人很多吗？你可以都给我们说说？”我继续追问。

“具体我也不清楚，我能指出的也就那么几个。毕竟我们当时都是串通好要伴大腿的，有了他我们的职位就能一直保持在现在的位置。现在的人际关系嘛，我们女人就只能这样维持了。”黄凝香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苦涩。

她随后给我说了几个女人的名字，我让侦查员去调查，才发现她们竟然在公司都身居要职，而且跟陈元太都有绯闻。没想到这公司都成了陈元太的后宫了。

我和司徒他们对这些女人全部进行了盘问，但她们都表示自己跟陈总只是那种关系而已，除此之外根本就没有别的接触了。再说公司有一部分女的都这样，我分析了一下，这方面没有再继续深挖的意义。

当时我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其实挺迷茫的，有突然感到力不从心的感觉。司徒看出了我内心的烦恼，就问我：“何组长，我提议还是继续找人盯着陈元太，这个人就算不是主谋，也跟此事脱不了关系的。”

“我也有这样的想法，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吧，司徒。”我吩咐着，先和其他人回去极限收骨事务所了。

到达办公的地方，我发现其他人都在，看着大伙儿从外面刚回来，然后趴在办公桌上休息的样子，我也不忍心打扰，只好自己也回到了办公室休息。因为这个案子调查的进度不怎么好，全部人走访了不知道多少人，甚至连乘灵之出生到现在的信息都查了，竟然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这个案子虽然只有一个受害者，可调查起来要发掘的线索很少。果然是越是残忍的案件反而能发掘的线索越多，越是普通的案件反而能找到线索就越少。第二天，我再一次找到了潜志文，之前我们有一部分警员也调查过他的聊天记录、转账记录还有最近行踪，甚至他从前的一些事情，却和乘灵之似乎联系不大。当然还有一点，就是遗产继承权问题。这一次我抱着再试一次的念头，打算跟潜志文谈谈。如果这一次还是没有什么发现，我估计短时间内也不会找他了。

潜志文坐在询问室的椅子上，尚未等我开口，他便抢先一步，带着一丝无奈和不满开口了：“何大师，您怎么又找我来了？我之前已经把知道的都交代得清清楚楚了，不是吗？”

我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应他的抱怨，而是抛出了一个关键问题：“乘灵之生前立下的遗嘱，受益人是你，你可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留给潜志文足够的时间来思考和回答。

他显得有些慌乱，急忙辩解道：“我就知道你们这些收骨人会这么想，以为我会为了遗产而杀害自己的妻子？遗嘱的事我根本一无所知。我入赘她家，本就是图个安逸，只要她活着，我跟着她，生活无忧，这就足够了。我可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复杂心思！”

我目光如炬，紧盯着他，语气坚定：“你确定？”

“当然确定！”潜志文回答得毫不犹豫，他似乎找到了为自己辩解的突破口，“那案发地点在山上，如果我真做了什么亏心事，那些女孩子肯定都看到了，她们若真看到了，早就报警了！而且，你们可以查查死亡时间，我当时在外地，还没回来呢。”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你放心，若你无辜，我自然不会冤枉你。这次请你来，只是为了尽快找出杀害你妻子的真凶。潜先生，你应该理解的，对吧？”

潜志文似乎被我的诚意所打动，他的身体放松了一些，紧张的气氛也随之缓解。我趁机继续提问：“你有没有注意到你妻子有什么不良嗜好？”

潜志文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迟疑了片刻，才回答：“这和案件有关吗？”

我冷冷地回答：“你不必关心是否有关，我们自有判断。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即可。”

他叹了口气，开始讲述：“不良嗜好？她倒没有吸毒或酗酒的习惯。但我们的关系，哎，你知道的，首先她体型庞大，那方面我自然不太感兴趣。而且她脾气暴躁，我平时尽量避免与她接触。我在外面偷偷寻欢作乐，回家就沉迷于游戏，公司里也是敷衍了事。我对她的了解并不多，尽管我们结婚多年，但实际上，我们同房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略带讽刺地回应：“看来你的生活还挺逍遥的。”

潜志文似乎并未察觉到我的讽刺，继续自顾自地说：“还算不错吧，不然谁会愿意和这样一个巨无霸结婚呢？我虽然条件一般，但好歹也曾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这些年我交往过不少女人，但都未能让我满意，尤其是在经济上。后来，我遇到了乘灵之，她的条件完全符合我的期望，除了体型。不过，她的身材还是很有质感的，嘿嘿，你懂的……她那么富有，我当时只是她公司的一名保安。我本以为小说里的情节不会发生在现实中，但没想到，我故意在她常去的酒吧和会所附近出现，她很快就注意到了我，让我送她回家。一来二去，我们就在车上发生了关系。她那重量，你能想象吗？简直是对汽车的折磨！后来，我发现她怀孕了，我们就稀里糊涂地结了婚。”

我打断了他的叙述，直截了当地问：“说重点！我看你的计划早就在心里盘算好了，怎么进入乘家，然后从中获利。你提到你们有过孩子？现在孩子在哪里？”

潜志文连忙解释：“何大师，您别误会，那孩子我们后来并没有要。不是我不想要，而是问题出在我老婆身上。她年轻时可能玩得太过火了，医生告诉我，她的生育能力已经丧失，医学上称之为子宫萎缩。总之，她这辈子是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之后我也无所谓了，反正我入赘乘家就是为了过上好日子。我就这样享受了一段时间，然后她就突然离世了。如果不是那天我认出了她，我还以为是哪个女人呢。真是悲剧啊，我估计以后可能会被赶出乘家。想想她死了会给我带来这么大的不幸，我又怎么可能愚蠢到去杀人呢？我没有任何杀人的动机。”

潜志文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我知道，有时候人们之所以会杀害他人，并非仅仅是因为利益，而是在绝望和羞辱中做出了极端的选择。

我没有继续深究，而是在问了几个问题后，让潜志文暂时离开了询问室。出来后，我和赵荣贵、苏小草等人讨论了一番，最终决定暂时释放潜志文，但同时派侦查员对他进行跟踪监视。

我继续深入调查乘灵之的人际关系。不久后，何馨将乘灵之的出生资料打印出来，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我仔细阅读后发现，乘灵之小时候是在真水市博爱医院出生的。她在5岁之前一直生活在真水市，后来因为父母在白鹤市做生意并稳定下来，她才搬到白鹤市读小学，并一直生活在那里，很少再回真水市。但最近，赵荣贵告诉我，乘灵之的一个表哥突然来到了白鹤市，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在这个敏感时刻，他们突然有了交集，这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

在信息科的一间办公室内，何馨正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屏幕上显示着一份人物资料：“白嘉言，40岁，真水市大桥镇人。”她转过头，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据侦查员调查，他这些年几乎没和乘灵之有过接触。然而，在死者出事前，他曾去过死者的公司，这不禁让人怀疑。”

我沉思片刻，问道：“侦查员就查到这些？”

何馨点了点头，建议道：“我建议你们直接去见见这个白嘉言。”

我却没有采纳何馨的建议。经验告诉我，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轻举妄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我决定采取更为谨慎的策略，让高力宏和司徒、赵荣贵等几位侦查员对乘灵之生前的行踪进行核实。通过天眼监控、行车记录仪和手机信号等多种手段，我们确定了乘灵之所有的出入点，发现她与这位表哥在她生前最后几天的接触异常频繁，几乎每天都会见面，地点多在不同的餐厅。

侦查员们调查了这些餐厅的监控，并询问了服务生和管理员。乘灵之是这些餐厅的常客，但那位男士却是个生面孔。

正当我沉浸在对侦查员调查结果的思考中时，赵荣贵打来电话，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何组长，我们在小幅西餐厅发现了一些线索。一位服务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提到了老家的拆迁房问题。白嘉言显得非常恼火，要求乘灵之回去签字，因为缺少她的签字，房子无法出售。但乘灵之总是以各种借口推脱，白嘉言急需用钱，因此情绪激动，两人在餐厅中发生了争执。如果不是服务生及时劝阻，情况可能会更加恶化。”

“竟有此事？”我沉声回应，心中对白嘉言的怀疑加深了一层。“我们先去找白嘉言谈谈，如果必要，可能还得去真水市进一步了解情况。”

赵荣贵告诉我，他们已经找到了白嘉言的住所，原本打算直接上门，但为了等我到来，他们一直在原地等待。

我抵达现场，这里是一处繁华的商业街。赵荣贵之前已经告诉我，白嘉言最近一直住在附近的迎宾旅馆。看到我到来，赵荣贵和高力宏都上前打招呼，司徒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我接过后问道：“你们确定了他的住所？”

“确定了，在307房间。”赵荣贵回答。

“好，立刻行动！”我果断下令，一行人迅速向楼上走去。找到307房间后，我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有人吗？”

“谁啊？我还在睡觉呢，等一下！”屋内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我们是服务生，有事情需要找您。”我故意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这是之前观察到的迹象，如果直接表明身份，白嘉言可能会立刻警觉。

“服务生？我不需要服务，你们走吧，我要继续睡！”白嘉言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烦躁。

“有些事情需要您配合一下，您房间的水好像流到了楼下。”我继续说道，听到屋内传来脚步声，显然白嘉言被我的话吸引了。

他打开门，脸上带着一丝尴尬：“水龙头我忘记关了，这样没事了吧？”

“不，您还是得开一下门，我们有些事情需要咨询您。”我坚持道。

“真麻烦，你们不知道我昨天熬夜看球了吗？”白嘉言抱怨着，但还是打开了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不止一个人，他显得有些惊讶：“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们没有回答，高力宏守在门口，我则直视着白嘉言，语气坚定：“其实我们是来调查乘灵之遇害案的。”

“乘灵之遇害案？”白嘉言的脸上露出震惊之色，他猛然后退几步，显然对这个消息感到意外：“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

我观察到白嘉言的反应，似乎他真的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司徒紧接着质问：“她死了，难道你完全不知道？”

“对啊，我的老天，那房子怎么办？没有她签字，不过我记得法律好像说死亡等于自动放弃房产的吧，看来这次我可以直接回家了。”白嘉言的反应出人意料，他对自己的表妹遇害似乎毫不关心，只关心房子的事情，这种冷漠的态度让人不寒而栗。

赵荣贵的脸上露出厌恶之色，他严肃地质问：“白嘉言，根据我们的调查，在乘灵之出事之前，你们经常见面。可你这些年都一直没有跟她联系，你怎么解释？”

“啊，您们这样想就不对了，如果不是为了老家的房子，我才不会来找她呢。自从她在白鹤市发财之后，就对我们老家的人极其冷漠，很久没有回来看我们了，估计是看不起我们吧。这一次我从乡下过来就是为了让她回去签字的，不过现在不用了，好了，没事我就要回去了啊，所以你们别耽搁我的时间了！”白嘉言的态度让我感到愤怒，他对乘灵之的死显得如此漠不关心。

“现在是出了命案，白先生，如果你不配合，我们对你的怀疑就会更加严重！”我严肃地警告他。

“好……但我能怎么配合？”白嘉言面对我的直视，语气终于软了下来。

“她跟你见面，你们只是谈到了老家房子的事情吗？”我继续追问。

“对啊，当时她不知道我干嘛突然从乡下过来找她，后来知道我的来意，她就变得有点不耐烦了，还说我浪费了她的工作时间。但我拉着她谈了许多，她本来答应了我尽快回去签字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就说有点忙，得过一段时间。我一直等着啊，如果不是你们告诉我她不在了，我还会一直等下去的。不过现在就不用那么麻烦了，呵呵……”白嘉言居然还笑得出来，这让我对他的人品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这个时候，高力宏走了过来，他的目光锐利如刀：“那你最后一次见到乘灵之的时候，她没有跟你说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或者她的反应中、出现了慌张和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