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确实如此

“组长，这样说，好像还挺有道理的。”司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那么，文检科这边，你们能具体说明一下是那五个人吗？”

“那肯定是不行的啊，司徒。”赵荣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你以为这是拍电影啊，无敌神眼啊？我们文检只能尽量找到字迹当中的一些蛛丝马迹，不过我发现这5种笔迹都是女人留下的。”

“女人？有什么证据？”司徒不解地问。

赵荣贵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出紫光灯照着遗嘱，苏小草紧随其后，拿出氢氧化钠溶剂倒到了紫光灯上。我心中好奇，这是要做什么？

随着紫光灯的作用，那些遗嘱上的文字全部被投射到墙壁上，赵荣贵拿出放大镜，如同一个大学教授一样，来到了墙壁的前面，指着上面几组文字就说道：“这里，还有这里，都是一个性格比较开朗的女人留下的……看起来多是‘潜志文’三个字，但背后却有无数的印痕，这不是来自同一个人的比划。文字可以伪造，但人的书写习惯是不能改变的。你看看这‘潜’字三点水和右边的‘夫’用笔力度和收笔角度都不一样，更加离谱的是，右边两个‘夫’字的写法竟然都不一样，这就已经证明有三个人在这里动过手脚了。接着我们再来分析‘潜’字左边的‘日’字底，横竖都是不一样的受力面，不过带着柔润和轻巧，这些都是女性笔迹的象征。这已经有了4个人的存在了。而‘志’这个字，上面的‘士’我们看到了‘潜’左边‘夫’字同样的写法，加上最后‘文’字所留下的笔迹，这里一共有5个人的笔迹。前面是个都是比较开朗的女人，但最后一个却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仪态比较端正，性格相对文静的女子。这是从笔迹心理学分析得出的结论。”

我们小心地听着，苏小草提问道：“你们不是调查了阎雨竹吗，觉得她的性格怎么样？”

“她？很难说，感觉是你们说的仪态比较端正那种吧，她给人一种很冷静的感觉。不过你说有5个女性留下了不同的笔迹，难道说，那些女人都是潜志文的情人？她们都想让潜志文拿到遗产，然后……”

我猜测着，霍兰却说：“太可怕了，估计这些女人早就盼望着潜志文的老婆，快点去死，然后她们可以从中分取这份遗产？”

“很有可能，但她们是合谋的吗？还是有个募改遗嘱的先后顺序，只是她们互相不知道而已？”苏小草分析着，双手抱胸，眼睛眯着，低着头，露出一副“本姑娘要好好想想”的模样。

暂时没有办法制定更加多的调查方向，我们只好针对潜志文的人际关系，展开调查。可以说我们已经把潜志文当成是第一嫌疑对象看待了。

最近我们的侦查员都在盯着潜志文，他仿佛在自己的妻子出事后，就很少出去玩了。但这家伙的本性就是好色，我不知道他的身体如何，但一个月，他都会叫好几个女的回去他的家里。

本来这些没什么特别，按照他的条件，玩几个女人也很正常。但格局侦查员的多番确定，发现潜志文经常找的都是那5个女人。5个女人跟5种笔迹对上了，这应该不是巧合。我当时就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潜志文跟这些情人合谋打算吞掉遗产，我连忙让他们开始调查这5个女人。

现在有一个很好的办法就是，把她们分别进行审问，哪怕其中一个心理素质差点，估计都会很容易被我们套出话来，这样我们就有继续深入调查的指标了。

由于她们跟潜志文的来往挺密切的，加上我们侦查员和技术科的努力，很快这些女人都各自被我们摸排的清清楚楚。不过有一个共同点是，她们都是潜志文公司的人。

我吩咐驱邪小组，让各位各行其职，去单独找这些女人。我和霍兰再次组成一组，找到了5个女人中的第1个，雷语寒的家里。这个女的，最近都没有去上班，估计是公司的问题造成的。

当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发现她住的是一个还算不错的屋子，这是一处高档小区中的住宅。知道我们的身份后，雷语寒没有丝毫紧张之色，只是表现得自然：“你们是因为乘总的事情才来的？”

“恩，我们可以进来吗？”当时我还是尽量保持应有的礼貌。

“当然，你们请便吧！”雷语寒打开门让我们进去了。屋中的装修很华丽，面积大概有150方，放在白鹤市的楼价估计没个300万是买不到的。

我说：“你知道我们来这里的真正原因吗？”

“不就是为了在我们这些同事的口中，得到更加多关于乘总的情况吗？”雷语寒的声音平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你倒是心里非常明白哦。”霍兰回答。

“估计我的同事大部分都被你们走访过吧，我也不是第一次了，看到收骨人，都是这个反应了。不过我也很想帮助警方，希望能快点找到凶手，不然大家都不敢去上班。最近本来就很难了，还不能上班，这样对我们的影响非常大！”

在一间昏暗的办公室里，我对着眼前的雷语寒提出了疑问：“为何你如此回避上班？难道你们公司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危险吗？”

雷语寒轻轻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公司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员工们私下里议论纷纷，都在猜测是不是因为我们的乘总玩得太过火了，惹恼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玩得太过火？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有亲眼见过吗？”我追问道。

“当然见过，”雷语寒似乎并不介意透露这些，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嘲讽，“你应该知道，我们公司里帅哥如云，而乘总她……她似乎对每个人都特别‘照顾’，我猜，那些能在那里待久的男性，可能都与她有过某种关系。而且，那些所谓的高层，年轻是年轻，但说到工作能力，哎，公司的现状其实很糟糕，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我继续追问：“那么，乘灵之在公司里经常这样吗？”

雷语寒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办公室里……有时候甚至能听到那种声音，我们只能装作没听见。很难想象，那个肥婆和那些帅哥们在里面玩得有多放纵。”

他毫不掩饰地用了“肥婆”这样的称呼，我则迅速将话题引回重点：“我们来这里，是因为注意到你和潜志文关系密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雷语寒似乎有些焦虑：“什么？潜总啊，他和他老婆一样，都是那种欲望很强的人。在公司里，不少女性，尤其是那些身居要职的，都和他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我也只是其中之一。你们怎么就因为这点而找上我呢？”

“他身边还有很多女人？”霍兰问道。

“肯定啊，或许因为我们几个长得还算不错，他让我们过去的次数比较多，你们就以为……”雷语寒说着，陆续说出了几个名字，都是我们正在调查的其他女性的名字。

我沉思着，雷语寒却显得有些急切：“我想我可能得去找份新工作了，那家公司看起来是撑不下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开业，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啊！”

雷语寒似乎只关心自己的工作，但这可能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的情况还需要我们进一步调查。

既然潜志文能够做到如此滴水不漏，那么这些女人很可能也被他收买了。为了得到遗产，他们可能会不择手段。

那笔遗产确实非常诱人，首先是500亿的存款，接着是8套别墅，4辆豪车，还有9家公司……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几辈子都难以企及的财富，潜志文他们可能早已对这些财产垂涎三尺。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我们的调查方向正确的前提下，如果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呢？

在雷语寒的家中，我们收集了一些指纹和毛发、一些生活用品后，便告辞了。雷语寒的房间很普通，没有任何特别之处，显然潜志文并没有来过这里。屋内也没有其他男人过夜的痕迹，雷语寒应该是一个人长期居住在这里。

回到办公室后，我们提取了雷语寒的DNA，不管是否有用，先保存起来。其他女性嫌疑人的调查也陆续完成，司徒和刘雅欣等人回来后，向我汇报了调查结果。

司徒说：“我和一个侦查员调查了苑宛桃的情况，她表现得很正常，就像是我们只是来进行例行调查一样，她没有表现出任何压力。我们经过一段时间的询问，她表示自己和潜志文只是情人关系，她说潜志文的女人多得是，这没什么特别的。她还提到了乘灵之的私生活，非常混乱。”

刘雅欣说：“我这边的情况也差不多，但综合起来，我发现这些女人都太镇定了，给人一种无所谓的感觉，但越是这样，就越让人忍不住怀疑。潜志文可能早就和这些女人串通好了。”

“没错，根据目前的调查结果来看，确实如此。”司徒附和道。

后续的几个人也都汇报了相似的情况，看来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那5个女人肯定有问题，她们和潜志文是一伙的。但问题在于，我们现在对他们竟然无从下手。

只能继续监视他们，我就不信他们不会露出破绽。很多时候，抓捕嫌疑人还需要依靠心理战。我们研究了一下，霍兰提出了一个建议：“我们必须要采取闪电和围堵的策略。第一，让侦查员轮流找借口审问他们；第二，他们的住处、公司和私人会所等地方都要有人在附近调查；最后，无论任何时候，都要对他们进行突发审问。时间长了，我就不信他们不会崩溃。一旦他们的心理防线被攻破，事情就好办了。到时候我还有最后一招！”

霍兰得意地向我们透露了这个计划，我听了觉得很有道理。霍兰自信地说：“好歹我也是心理学专家，跟本姑娘玩心理战，他们也不看看自己的对手是谁！”

“等案子破了，再炫耀吧，现在还没出什么成果呢！”谢雨燕直接给霍兰泼了一盆冷水，但霍兰并没有生气，反而似乎被激发了斗志：“放心，我一定会让你们见识到犯罪心理学的厉害！”

“那我拭目以待！”谢雨燕回答。

按照霍兰的建议，大家开始了对潜志文等5名可疑女性的车轮式、密集式、无时无刻式的上门调查。一开始，他们还能保持镇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变得越来越不自在。

要知道，即使是傻子也知道，如果侦查员总是找上门，那肯定是因为你被怀疑了。次数多了，即使是原本不紧张的人，也会感到非常难受，尤其是当那个人就是嫌疑人时，他们的内心肯定会更加迅速地紧张起来。

就在4天后，我和霍兰再次来到了潜志文的家。这里依旧风景如画，设计别致，让人一进门就感到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哎，如果我以后也能有这样的房子就好了！”我感叹道。

“会有的，你可以去开个心理门诊啊！”霍兰开玩笑说。

“你说真的？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我父亲说了，我要一直干这个侦查工作，等有了经验再考虑其他。”我回答道。

“呵呵，看来你还是挺孝顺的！”霍兰笑着回应。

在一次不经意的对话中，霍兰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那还用说……大莫子，其实我一直这样叫你，你介意吗？”

“不介意，那是假的，大家都叫我组长，你呢……”我回答，嘴角挂着一抹无奈的笑。

“放屁吧，我经常听到谢雨燕小声叫你那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