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参加舞会

上吊死亡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头脑发热、耳鸣、眼前闪光，知觉模糊；第二阶段是全身痉挛，手部作划水动作，脚部作走路动作，肌肉抽筋；第三阶段是假死状态，大小便溢出，眼球突出，呼吸停止，心脏仍在跳动。整个过程大约需要5分钟。

我发现死者脖子和四肢上捆绑着许多绳子，周围的家具支撑着其他绳子，尸体因此保持平衡。黄婆表示是她发现的尸体，因为她发现服务生没有出现，便用钥匙打开了门。

我们检查了现场的脚印，大部分是死者的，但也有几组不是。赵富贵拍摄了照片，我们则小心翼翼地剪断了尸体上的绳子，将其放下。

谢润之、黄泽花、小董和我联合勘察，得出了许多结论。然而，诡异的是，根据死者的皮肤腐烂程度、关节末梢伸展度、眼角膜浑浊程度等，我们推断死者死亡时间超过48小时，但昨晚我们还见过她本人。

我们不敢透露验尸结果，但刘海涛和夏侯却敏锐地发现了异常。

刘海涛提出疑问：“这尸体似乎并非昨夜才亡。”

夏侯震惊地回应：“难道说……”

赵富贵对此一无所知，他困惑地询问，得知真相后几乎跳起：“这怎么可能？你们是说，她两天前就已去世，而我们昨日还见她如常，与我们交谈，甚至端菜？”

我肯定地点头，未发一言，再次审视尸体时，女尸的眼睛突然睁大，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惊呼。

我轻抚死者的眼皮，让她的眼睛缓缓闭合，平静地解释：“这只是神经条件反射，无需惊慌。这尸体必有蹊跷，我不信世上真有活死人之说。”

赵富贵好奇地问：“你说的活死人，是指赶尸吗？”

我苦笑回答：“赶尸确实存在，属于玄学范畴，我们不能全盘否定，但这种玄学已失传多年，我不信还有人会使用。”

黄婆却激动地反驳：“不是假的，我曾在村里见过僵尸，它们真的能吸血杀人，我们惹不起的！我们只是普通人，并非道士！”

黄婆的言行显得异常，仿佛被什么附体。

服务生们试图安慰她，而我们作为警察，自然不信这些迷信之言。我解释道：“所谓的赶尸，通常指的是湘西赶尸。它是巫文化的一部分，也称移灵，起源于古辰州的沅陵、泸溪、辰溪、溆浦四县。自清朝起，就有关于湘西赶尸人的传闻，他们利用秘术，将客死他乡的尸体带回家乡安葬。”

何馨补充说：“我之前在百科全书中读到过，也学习过相关知识。但现在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是吓唬我们。”

我询问服务生：“死者叫什么名字？”

“她叫皋凝岚，是我们的老乡，我们都是富明市本地人。”服务生回答。

“那你们是否住在她附近？”

“是的，小春和小山就住在皋凝岚旁边。”

“小春，你们昨晚是否听到了什么动静？”

我决定单独询问每个人，先找小春谈话。她告诉我，她服用褪黑素已有三年，因为失眠问题，没有这药物她难以入睡。

我观察小春的微表情，她似乎并未说谎。随后，我又找到小山询问。

“小山，你在龙腾旅游工作多久了？”

“只有几个月，我是新来的。听说这里的福利不错，所以我就来了。”

“那你昨晚是否听到隔壁有什么动静，或者看到什么奇怪的现象？”

“我听到了一些咚咚的声音，像是有人故意用头撞击墙壁。我很生气，对着隔壁骂了几句，后来就没声音了。第二天醒来，我才知道皋凝岚已经去世了。”

“你和她的关系如何？”

“还可以，但我们并不熟络。”

“你有没有注意到皋凝岚身边有什么仇人，或者追求者？”

小山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之前在旅游区，我看到有个男人给她送花，但皋凝岚似乎并不喜欢，当着同事的面把花扔在地上，还踩了几脚，最后扔进了垃圾桶。”

“那个男人是谁？”

“是我们的主管，一个秃头男人，叫吕鸿晖，大约四十多岁。据说他很好色，公司里的女员工都被他骚扰过。”

我记下了小山提供的信息，吕鸿晖可能已经不在火车上，或许在旅游区。如果他有嫌疑，会不会是杀了人后逃离火车，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旅游区？

我找到黄婆，询问这里离旅游区有多远。她告诉我：“不到5公里。”

虽然5公里不算近，但步行也不会花费太多时间。吕鸿晖完全有可能在昨晚犯下罪行后离开，现在可能已经回到了旅游区。如果是我，我肯定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等待我们的到访。

我们只能暂时搁置调查，黄婆提议带我们游览旅游区，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似乎并不打算处理尸体。这在正常情况下是不合逻辑的，因为游客通常无法忍受车上有尸体，更别提继续旅游了。我不确定黄婆是否察觉到了什么，但她已经开始驾车，我们也顺其自然，将这起事件视为理所当然。

黄婆可能认为我们贪玩，很快就忘记了死者的事情，不会深入怀疑。经过一段时间，火车再次停下，黄婆第一个下车，她招呼我们一同下车，并告诉我们已经到达了激真旅游区。她安慰大家不要被之前的事情影响，承诺会尽快通知警方处理，并鼓励大家按照原计划享受假期。

何馨和赵富贵像孩子一样兴奋地下车，我们随后也陆续下车，每个人的表情都显得轻松愉快，仿佛已经忘记了昨天的事情。黄婆带领我们前往旅游区，我们发现这里被树木环绕，旅游区位于一个低洼的盆地中，只有几条天然开凿的山路通向中心，那里有各种娱乐设施和公共场所，包括电影院、购物中心、体育馆、狩猎场、溜冰场和射击场，湖边还有一个钓鱼场。

大家看到周围的景色都非常兴奋，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我们都跟随黄婆很快到达了旅游区的大门前。大门由银色钢筋制成，顶部挂着白色铃铛，周围有几棵装饰着彩色袜子和礼品盒的圣诞树，以及布娃娃。黄婆解释说，这些是之前圣诞节的装饰，因为看起来很美，所以暂时没有拆除。

我们随后被带到了一家具有欧式中世纪设计风格的古典酒店。酒店内部装饰豪华而庄重，有红色的墙壁和钢铁巨人雕塑，大厅前还有一个喷水池，中间是一尊用高档大理石雕刻的维纳斯女神像。我们在前台办理了入住手续，我和刘海涛还是住在一起，其他人也各自安排了住宿。

在我们上楼去房间之前，黄泽花突然尖叫起来，因为她看到旁边的一个钢铁巨人似乎活了过来，手里拿着斧头向我们逼近。其他人也变得警惕起来，但当巨人走到中间时，里面传来了笑声。巨人摘下头盔，露出了一个肥胖男人的面孔，他自称是旅游区的老板司马绍元。赵富贵愤怒地冲过去，抓住他的头发质问，但司马绍元出示了他的工作证，证明了他的身份。我让赵富贵放开了他，司马绍元则邀请我们参加第二天的舞会，承诺会有美食和好酒。

何馨和赵富贵都表示很期待跳舞，其他人也热烈鼓掌。司马绍元看到我们这么高兴，以为我们真的很喜欢这次旅游，他露出了笑容，然后离开了。我注意到他的行为有些奇怪，但暂时没有深究。我和刘海涛随后来到了楼上的房间，房间内部装饰现代化，有晶莹的玻璃门窗、蓝绿色地板、华贵的水晶吊灯和粉红色心形床铺，非常适合情侣居住。

他们安排了这些房间，或许是因为我们的身份，特意如此。我并未深想，而是在电脑上检查了信号和网速，确认一切正常。刘海涛从洗手间出来，见我对着电脑，便问：“查过了？没问题吧？”

“是的，这里还能联系外界。”我回答。

“那就好，我之前一直担心一进来就没信号了。”她松了口气。

“那我去洗澡了，你没事早点休息，明天早上还得去舞会。”刘海涛提醒道。

“我们真的要按司马绍元说的做吗？不能参加别的活动？”我有些疑惑。

“不，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我们要查案，就必须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叫将计就计。”我解释道。

“行吧，那我先睡了。”刘海涛擦干净身体，随后来到床上。

我进了洗手间洗澡，按照之前的约定，我们睡在一起，但并未发生什么。事实上，我和刘海涛之间保持着距离，一切只是为了任务。

一夜无语，第二天我们被密集的敲门声惊醒。我起来时，还听到敲门声，声音巨大而连续，令人烦躁。我对着外面喊道：“别敲了，我们马上起来！”

对方没有回应，很快离开了。我们陆续起来，换好衣服，来到楼下大厅。大家在等待我们，小葵等几个服务生在旁边站着。我和刘海涛看到一桌子的美食，饥肠辘辘，眼前的美食比火车上的更吸引人。我们连忙坐下，没有用银针试毒，因为如果他们真的想毒死我们，在火车上就可以动手了。

我们吃着东西，小葵等人帮我们倒酒，但我们不想喝酒，只要了些果汁。接着又吃了不少东西，没有顾忌，因为反正都是任务，如果我们放不开，反而会更惹人怀疑。

吃饱喝足，众人都幸福地打了个饱嗝。何馨激动地说：“真是太满意了，我都很久没有吃过那么饱了，这一顿可以说是我这辈子吃过最丰盛的！”

这时，司马绍元突然出现在我们旁边，说：“哈哈，大家放心，这里的所有服务乃至食物都是免费的，大家只要好好享受就行！”

“哎呀，司马老板，你别这样吓人好不好？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何馨假装被吓倒的样子站了起来。

“就刚才啊，我看到你们吃东西那么兴奋的样子，就不想打扰罢了。”司马绍元解释道。

“原来如此，不过你以后走路的话，记得发出点声音啊，不然我会崩溃的！”何馨说。

“好吧，何馨小姐，看起来你很年轻啊，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司马绍元问。

“我啊，是个摄影师，这就是我爸妈。”何馨回答，这是之前张厅给她安排好的身份，我和刘海涛扮演她的父母。

“哦原来如此，那你们吃饱的话，就按照昨天的计划，去参加舞会吧。”司马绍元说罢，转身走了。

接着，服务生帮我们收拾餐具，我们纷纷站起来。黄婆不知道去哪里了，昨晚之后我们就没见到她，她是个司机，估计又要去接其他旅客。

我们走出酒店，发现到处都是水路，码头密集地分布在这里，到处都是水上世界，让我想起了水城威尼斯。我们靠近最近的一个码头，何馨激动地说：“这里不会是去到那里都要使用小艇吧！”

码头上停靠了不少小艇，没有人驾驶，但码头上插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免费小艇使用，按动红色按钮，在屏幕上点、击要到达的地方即可。”

我们来到小艇上，因为这些小艇的空间只能容立两个人，我们只好分别坐在不同的小艇内。按动了按钮，点、击舞会所在的一处广场，众人纷纷学习我们的操作，很快小腿就朝着一个方向进发了。路上看着两边溅起的浪花，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闻着周围的清新气息，心想如果这次真的是旅游就好了。

路上我们都不怎么说话，直到来到了广场后，众人纷纷从小艇上下来了。我们看到不远处果然出现了一个偌大的广场，严格来说这是一个剧场，有点像电影院，到处都转动着彩色的灯，但现在是白天灯并没有打开。剧情呈现螺旋形，设计非常现代化，顶部还有几块玻璃堆砌成的尖顶，到处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我们在进入剧场之前，看到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的服务生在前面站着。我们进去时，服务生就对我们鞠躬道：“欢迎几位游客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