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吕鸿晖

我们随便打了个招呼，走进剧场的一刻，发现这里的座位特别多，密密麻麻的，应该能容立不少人，但今天似乎只有我们几个来到这里。看样子应该会有什么马戏团或者舞蹈队表演，我们随便找了个座位，离舞台不是很远，反正在中间附近。最适宜的位置是在第五排或者第六排之间，这个位置内的座位，不会因为音乐的嘈杂而伤害到耳朵，也不会因为光线强烈而影响到眼睛。

落座后，我们却看到司马绍元来到了舞台上，他换了一套非常合身的白色西装，戴着红领带，头发打了发胶，看起来非常精神：“各位来宾，欢迎你们来到了现场！”

就在他的话音刚落，本来没有多少人的现场竟然陆续有人进来了。我们当时都有点惊讶，本来还以为只有我们几个呢，紧接着一大批人排着队，就好像在剧场外面等候多了，他们都迫不及待地来到里面找到座位坐下。

不出五分钟，座位上已座无虚席，我粗略估计，至少有上千人聚集在此，看来这个旅游区的人气确实旺盛。然而，尽管人数众多，众人的神色却平静如常，似乎并未遭遇任何不测。

我环顾四周，随后将注意力转回舞台。司马绍元见众人到齐，激动地宣布：“各位，今天我们迎来了几位新朋友，他们是梁超群、刘海涛……”

随着名字的逐一宣读，掌声此起彼伏，仿佛对新来者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我甚至听到几声欢呼，但那份热情似乎有些过分，让我不禁皱了皱眉。

司马绍元未对我们的反应多做理会，他轻轻鼓掌后拿起麦克风继续道：“各位，今天我们将再次献上《天鹅湖》的舞蹈表演，如果喜欢，请不吝鼓励。请放心，此次演出完全免费，我们公司承诺，未来半年内所有旅游项目均免费开放，大家尽可安心享受旅游的乐趣！”

话音刚落，不少游客激动地站起身，挥舞着荧光棒，更有甚者将孩子高高举起，仿佛在庆祝。司马绍元笑着退出了舞台，随后一群身着黑色西装和白色天鹅裙的女孩们登台，开始了她们的舞蹈。我对舞蹈并不感兴趣，也不甚了解，便偷偷观察起周围的人，想看看他们来到旅游区后有何变化。然而，他们似乎与平时无异，只是更加兴奋，目不转睛地观看着表演，精彩之处便情不自禁地鼓掌或吹哨。有些人甚至带来了零食和饮料，边吃边看，尽情享受着这无忧无虑的旅游时光。

我心中暗想，莫非是张厅他们过于多虑？这里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旅游区？但这种可能性似乎微乎其微。我坚信，司马绍元他们一定是在故意掩饰什么，迟早会露出马脚。况且，火车上已经发生了命案，他们不可能真的去报警。

正当我沉思之际，舞蹈表演已然结束，紧接着是马戏团的表演。几个小丑骑着单轮车在舞台上穿梭，巫女般的人物吞云吐雾，还有几位身着白色丝袜的美女在钢丝上行走，虽然惊险，却顺利完成了表演。

随后，魔术表演开始，一位身穿灰色斗篷的魔术师正在表演逃脱术，他的搭档是一位大约二十岁的女孩，被关在了一个透明的铁笼中。魔术师将一个巨大的玻璃器皿覆盖在铁笼上，开始慢慢注水。我们本以为这是一场普通的魔术表演，却没想到，当女孩即将浮出水面时，她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水中瞬间被血液染红。我立刻站起身，而魔术师却大笑着说：“看，有客人被我们的特效吓到了！”

这真的是特效吗？我震惊之余，却发现周围的观众仍在大笑，仿佛对眼前的惨剧毫无所觉。我们几人立刻警惕起来，冲上舞台。赵富贵和夏侯想要砸开玻璃器皿，却发现手中并无工具。魔术师仍在狂笑，我愤怒地抓住他的衣领：“出了人命，这里所有人都不能离开！”

“你什么意思？你又不是警察，凭什么管这闲事？来到我们激真旅游区，就是为了体验前所未有的游戏！”魔术师毫不在意地反驳。

“你觉得这是游戏吗？这是人命！”我怒斥道。魔术师却依旧轻蔑：“既然来了，就尽情享受，何必多管闲事？”

我转向台下的观众，却发现他们依旧在嘲笑，似乎对死亡毫无敬畏。这种反常的行为让我感到诡异，仿佛他们都被某种力量控制了一般。

我没有理会这些疯狂的人们，回头却发现尸体无法轻易取下，因为铁笼的门需要打开才能取出尸体。赵富贵找到了一把锤子，准备砸开玻璃器皿，但魔术师却试图阻止：“你想干什么？”

“不砸开它，怎么检查尸体？”赵富贵推开魔术师，一锤下去，玻璃器皿应声而碎，水流四溢，我们让开位置，水便流下了舞台。魔术师愤怒地说：“你们不是法医，验什么尸？”

“我们虽然不是法医，但也看过不少刑侦小说，略知一二。”赵富贵回应道，随后我们靠近尸体，准备进一步的检查。

夏侯向魔术师伸出手，简洁地要求：“把钥匙交给我。”

魔术师本想拒绝，但赵富贵的拳头一亮，魔术师立刻从裤兜掏出钥匙递了过去。

钥匙到手，赵富贵迅速开锁。我们几人小心翼翼地移动尸体，发现死者身上出现了多处腐烂，头发脱落，皮肉消失，露出了骨骼。衣服上沾有血迹和头发，似乎在死亡过程中脱落的头发沾染了衣物。谢润之检查后表示：“太奇怪了，颅骨、四肢、胸腔和腹腔都有破裂，但之前她还挣扎，如果真有如此重伤，她应痛苦万分，更不可能挣脱锁链。”

黄泽花也表达了困惑：“这种情况我还是头一次遇到，无法解释。”

我再次观察，发现死者的死亡时间异常，尽管刚才她还在水中游动，但根据我的检测，死亡时间至少是12小时前。难道她刚才的游动也是特效？

魔术师冷哼：“你们看起来很专业，不会是冒充游客的警察吧？”

赵富贵反驳：“别胡说，我们怎么可能是警察！”

“你们看起来很专业，尤其是那位女士。”

“我是医生。”谢润之回答。

“原来如此，美女医生，你发现了什么？”魔术师走过来，好奇地看着我们。

谢润之没有理会，继续专注于尸体。她也推测出了死亡时间，然后惊讶地与我对视，显然我们的想法一致。

这种情况与火车上发现的服务生尸体相似，这个旅游区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怀疑这是有人故意为之。谢润之提议：“魔术师先生，这里有冷藏室吗？我需要先将尸体冷藏，然后进行详细检查。”

“有，在酒店后面，但里面存放了很多海鲜，不知道老板是否同意。”

“马上叫你们老板来！”夏侯严肃地说。

魔术师不情愿，但在赵富贵的威胁下，他答应去叫老板。

司马绍元出现，似乎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看到尸体后表现出惊讶：“怎么会这样？是谁干的？”

“司马绍元，你继续装，你刚才不是在后台吗？出了事你现在才出现？”我质疑。

“我在后台，但当时很忙，没注意到情况，只是听到外面有奇怪的声音。”司马绍元似乎没撒谎，但他作为老板，不可能对一切一无所知。这种情况在旅游区可能不是第一次发生，观众的反应也很异常，他们似乎对死亡毫不在意。

我说：“尸体必须冷藏，谢医生会进行验尸。”

“啊，这个，好吧，那只能去酒店了。”司马绍元同意了，我们带着尸体离开剧场，观众对我们指指点点，似乎认为我们在多管闲事。

刘海涛小声对我说：“这些人都很有问题。”

“确实，如果我没猜错，待在这里时间长的人都会出现这种现象。先不管了，我们先把尸体带回去，好好检查。”

回到酒店，尸体被放入冷藏室。服务生们表现出惊讶，但我感觉他们的惊讶像是装出来的，似乎对死亡已经司空见惯。

尸体被放在铁架上，靠近海鲜。我们借来菜刀，开始解剖。由于没有专业工具，只能依靠观察。

黄泽花根据肌肉收缩和伤口出血量分析，死亡时间与我们预测的一致，死因是脖子上的一个穿孔。

我将结论告诉了众人，包括司马绍元和他的下属。得知死者已死多时，他们震惊地尖叫，但在我看来，他们的表现似乎有伪装的成分。

他们这样做，似乎是为了在我们面前表演。我没有揭穿，而是说：“现在旅游区发生了命案，必须通知警方调查。”

“不行，这会影响旅游区的生意，这件事必须保密。”司马绍元说。

“生意？人都死了，还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司马绍元，你之前也是这样处理的吗？”

“什么？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质问我？这里之前从未发生过类似情况。”

“那火车上的女死者呢？我想知道，这里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吕鸿晖？”

提起这个名字，我也说出了女死者皋凝岚的名字。

“这件事我已经让黄婆处理了，至于吕鸿晖，没有确凿证据，不能仅凭口供就认定他有罪。”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必须见吕鸿晖一面，否则就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