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绍元似乎不悦我们报警,他眉头微挑,决定亲自处理。他拨打电话,不久,一位健壮的男子吕鸿晖匆匆来到酒店,询问情况。司马绍元说明后,吕鸿晖怒斥污蔑,否认与皋凝岚有过瓜葛。他指向服务生,我则护住小山,挑战吕鸿晖是否敢让我们检查他的宿舍。吕鸿晖不屑一顾,拒绝检查,态度傲慢。
突然,大门处传来咔嚓声,我冷笑指出他们可能做了见不得光的事,封闭了大门,切断了手机信号,质疑他们的真实意图。司马绍元则礼貌地请求我们不要报警,担心影响旅游区的生意。何馨指责商人无情,而司马绍元辩称公司若出问题,许多人将失业,后果严重。
面对僵局,黄泽花询问梁超群是否有其他办法。我思考片刻,决定使用何家绝学——条件反尸术。这是一种利用银针和特殊手法让尸体重现生前动作的技术。我向谢润之和黄泽花说明计划,她们虽了解我的仵作技艺,却未见过此术。我内心并无十足把握,但为了揭露真相,必须一试。
我让赵富贵准备材料,他很快带回了黏胶、酒精和大蒜油。司马绍元好奇我们的计划,刘海涛自信回应,不需警察即可查明真相。吕鸿晖则显得冷漠,似乎我们只是在浪费时间。
我仔细观察吕鸿晖,根据女孩的身高和伤痕位置,推测他很可能是凶手。我向女尸祈祷,希望她能帮我指认凶手。魔术师对女尸的身份含糊其辞,我怀疑他在撒谎。赵富贵带回材料后,我开始准备条件反尸术。我加热酒精,混合大蒜油,用漏斗将混合液灌入死者胃部。吕鸿晖见状嘲笑,认为我在胡闹。
何馨冷冷地反驳:“大叔,您能安静一些吗?您这样吵闹,只会让我们怀疑您。”
吕鸿晖怒指自己,咒骂:“你们疯了吗?真以为自己是侦探了?何作家,别以为你写这类小说就能随意揣测!”
我依旧保持沉默,此时死者已经吸收了足够的酒精和大蒜油混合液。我谨慎地从裤兜中掏出一个尘封已久的布袋,里面装着九根九厘米长的银针,对于银针而言,这长度已颇为可观。
穴位,学名腧穴,是人体经络上的特殊点位,中医通过针灸等方法刺激这些点位以治疗疾病。穴位是中国文化和中医学的独特概念,通常位于神经末梢和血管密集的区域。
我首先在死者额头的天应穴插入一针,随后在五输穴、交会穴、络穴、郄穴、原穴等位置分别施针。九针齐下,死者体温逐渐上升,旁人却未察觉其微妙变化。
吕鸿晖见状,冷笑道:“何作家,你这是在做什么?人都死了,还给他针灸,你懂不懂啊?”
我忍无可忍,怒斥:“闭嘴!”
吕鸿晖不屑地回应:“哼,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招,不过如此。”
话音刚落,尸体开始不规则抖动,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死者动了!”吕鸿晖惊叫。
我明白他的恐慌,因为杀害女孩的凶手正是他。
我冷静地扶起死者,轻拍其后脑勺,女尸随即坐起,双眼睁开,四肢活动自如,仿佛复活。
吕鸿晖惊恐地坐倒在地,连连否认:“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冷声道:“现在凶手就在现场,你指认一下。”
女尸缓缓转身,用无神的目光扫视四周,然后倒地,模拟生前遭遇,最后指向自己的脸,示意曾遭人整容。
我立刻解释:“之前的女孩肯定还活着,水里囚禁的是另一人。魔术师先生,你的手法很高明,但若非如此,火车上的尸体也只是同样的伎俩。司马绍元,作为老板,你不可能对两宗命案一无所知。吕鸿晖,你的体型和手中的皱褶足以让我怀疑你。你的食指和中指上肯定还有瘀痕,那是你用力掐过死者的痕迹。现在敢让我们检查吗?”
吕鸿晖慌忙藏手,支吾不语。夏侯立刻出手,将他制服。
“你们做什么?我犯了什么错?”吕鸿晖挣扎。
“你的手指上有紫红色的印痕,与尸体比对便知真相,还想抵赖?”夏侯斥责,将他捆绑。
吕鸿晖不再反抗,夏侯将他绑在柱子上。
“能松一些吗?这样勒得我难受。”吕鸿晖抱怨。
“一个大男人还怕什么,闭嘴!”夏侯不屑。
我们不再理会吕鸿晖,司马绍元也不愿为他辩护:“没想到我们公司竟出了杀人犯,你自己看着办,我与你无关。”
“老板,你怎么可以这样,我真的没杀人!”吕鸿晖哀求。
“哼,证据确凿还想抵赖,别跟我说话,立刻消失!”司马绍元冷冷道。
“呜呜,怎么会这样……”吕鸿晖装作冤枉,但我看得出,他在伪装。
在没有更多证据且无法联系警方的情况下,我们无法对某人采取行动。我让夏侯监视着他和尸体,随后向司马绍元询问:“司马老板,我明白这起案件与你无关,但你能帮我们联系外界吗?”
“附近有一座信号塔,专为旅游区通信所用,但最近不知何故损坏了,我们正在努力修复。”司马绍元回答时显得十分真诚,但我还是隐约察觉到他话语中的伪装。
我不动声色地凝视着他,他面对我的目光显得有些不安:“嗯,那个,目前我们只能耐心等待。但大家不必担心,相信信号塔很快就会修复完毕。”
“这没问题,只是我们近期能做些什么?难道一直守着吕鸿晖这个嫌疑人吗?”何馨好奇地问道。
“如果你们不介意,可以继续在旅游区游玩……”司马绍元提议道。
赵富贵一拍大腿,笑了起来:“好啊!我还以为大家都没心情玩了呢。”
“你看到我们表情很轻松?好,大家也去玩玩吧,我们本来是来旅游的,何必为一个嫌疑人浪费自己的时间,毕竟我们又不是凶手。”刘海涛迅速附和。
何馨也连忙说:“当然了,我们还有六天时间,足够我们好好享受了。看,这数码相机我还没用呢。”
“那好啊,你给我多拍几张照片,要漂亮一点的!”谢润之也高兴地请求。
黄泽花同样表现出激动的样子,而我看着他们,内心复杂地笑了。他们果然都是高手,尽管内心对司马绍元充满了不满,但表面上却表现得非常兴奋和高兴,司马绍元似乎没有察觉,还兴奋地向我们介绍:“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可以去附近的5D激真电影院。”
“电影?我很喜欢,尤其是5D电影,听说特效非常好!”何馨兴奋地推了推司马绍元,让他带路。司马绍元带着我们走出酒店,告诉我们去电影院需要经过东边的水路。
我们乘坐小艇前往5D激真电影院,一路上欢声笑语,仿佛已经忘记了不愉快的事情。
到达电影院后,司马绍元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似乎他并没有跟我们一起过来。
刘海涛本想回去找他,但我阻止了他:“别管他了,我们先进电影院,顺便调查一下。”
“行!”我们大步流星地走向电影院。电影院建在水上,一座倾斜扭曲的玻璃建筑矗立在我们面前,显得非常独特。
当我们靠近时,原本封闭的玻璃门缓缓打开,我们这才意识到入口就在这里。
进入电影院,我们发现这里的布局与常见的电影院大相径庭。屏幕不在后方,而是位于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屏幕。周围的座位上装有锁链和假手,还有喷气口、洒水器等5D特效装置。
我们随意找了座位坐下,却发现刚一坐下就被铁片束缚。我们想要挣脱,却为时已晚。
“怎么办?”刘海涛首先问道。
“别急,我相信他不会在这里对我们怎么样的。”我安慰道。
屏幕上,司马绍元出现在舞台上,拿起麦克风激动地对我们说:“各位不用紧张,这只是电影特效。电影结束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现在,让我来介绍一下电影的内容……”
司马绍元讲了十几分钟,但我们听得一头雾水。他显得有些尴尬,只好直接回到幕后开始播放电影。屏幕上开始出现画面,我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我们是围绕屏幕圆形排列坐着的,把屏幕包围了起来。梯形的屏幕在电影播放时慢慢变成了菱形和圆形,我发现每个人眼前的屏幕形状都不一样,播放的内容也各不相同。
我看到自己眼前的屏幕上出现了无数光点,随着光点的增多,我感到眼睛越来越难受。光点逐渐撑开,形成了类似枫叶的手掌印,从上而下分布,仿佛有鬼影在屏幕中爬下。
突然,我感到背后传来刺骨的寒意,肩膀也被两只假手压制,假手不断用力,捏得我肩膀红肿。
我想叫喊,却发现嘴巴被什么东西密封,无法张开。抬头一看,一个巨大的电钻在我面前疯狂转动,周围滴落着类似汽油的液体。
液体从我的额头滑落到鼻子、嘴角、脖子,直至胸膛。电钻疯狂旋转,发出恐怖的啃啃声,我的瞳孔涣散,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但电钻并未移动,只是在我面前猛烈转动。我注意到其他人面前也出现了各种凶器,如剪刀、电锯等,每个人都吓得不敢说话。
随后,我们的座位同时转移了方向,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感觉方向改变。接着,眼前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屏幕。
一个巨大的蓝色身影映入我的眼帘,一位长发女子身着雨衣,静静地站在我面前。她的唇瓣厚实,裂痕遍布,长舌如蛇信般吐纳着灰绿色的烟雾。她的双手几乎触及地面,双脚却只到膝盖,仿佛被猛然截断,以一种奇异的姿势向我逼近,留下一路血迹,仿佛在我脚下汇聚成河。
我挣扎着,却听到了呜咽的哭泣声。我不解地望向刘海涛他们,只见他们全都莫名其妙地哭泣起来。这明明是部恐怖片,他们为何会哭泣?我感到困惑,但也只能继续观看。
我转回头,屏幕上的画面恢复了正常,开始缓缓旋转。原本的黑暗中,逐渐浮现出花瓣般的轮廓,由浅入深,最终汇聚成一朵黄色的菊花,那是用于祭奠逝者的花。这菊花仿佛有了生命,向着屏幕外伸展,几乎要突破屏幕的束缚。我惊愕地看着它,直到它伸出一条花茎,缠绕在我的脖子上。这种效果逼真至极,即便是5D特效电影,也不应如此真实。我猜想这定是司马绍元的计谋,但身体不敢轻举妄动,只希望他不会真的动手,否则我们无路可逃。
幸运的是,那菊花只是缠绕了一会儿,便自行松开,仿佛只是为了营造某种效果。它缩回裂缝中,而我头顶突然倒下一盆冷水,让我的头脑瞬间清醒,头发和衣服都被水浸湿。
与此同时,我听到了周围传来的笑声。我惊讶地望去,发现刘海涛他们竟然对着屏幕大笑,仿佛看到了极有趣的画面。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还能笑得出来?除非他们看到的画面与我不同,但即便如此,我们的初衷并非如此,他们的笑声显得格外诡异。
我感到困惑,但很快发现众人都在嘲笑我,他们毫不掩饰地嘲讽,语气中满是不屑,仿佛我成了一个小丑。刘海涛笑得激动,何馨也露出了夸张的笑容,赵富贵更是笑得唾沫横飞。我想要挣脱,想要问个究竟,却发现椅子再次移动,将我带向后方的轨迹,然后整个人被甩了出去。
我落在了一处柔软的地方,随后仿佛进入了一条滑梯,滑向下方。我想要抓住周围的墙壁,却发现它们滑不留手。很快,我落入了湖水中,衣服瞬间湿透。我奋力游到湖边,上岸整理衣服,发现自己在电影院的后侧。其他人似乎都疯了,行为异常,我决定不再回去,而是乘小艇返回酒店,洗澡换衣。
我暂时不想去找其他人,心中充满疑惑。我必须独自坚持下去,直到找到司马绍元的犯罪证据。对了,夏侯还在冷藏室那边,我下楼来到他身边,他好奇地问:“其他人呢?”
夏侯怒吼一声:“混蛋,这一定是他们的诡计!”吕鸿晖被绑在一旁,感受到夏侯的怒火,立刻辩解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不是我干的!”
“和你无关?司马绍元难道不是你的同伙吗?别撒谎了!”夏侯走到他身边,用力扯着他的衣服,目光如刀。我劝夏侯冷静,当前之急是救出刘海涛他们,不能让他们有危险。
“我明白,我们得有所准备,带上武器。”夏侯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把锤子和一柄扳手,我接过武器,警告吕鸿晖:“别想趁机逃跑,否则只会让人更怀疑你是凶手!”
吕鸿晖无奈地回应:“放心,我不会走,我又没做错事,何况我现在也动不了。”他接着请求:“要不你们帮我松开一下,这样勒着我很难受。”
夏侯没有理会他,我们再次乘坐小艇,迅速抵达了5D激真电影院。夏侯没有表现出任何激动,他心中只有救出刘海涛他们的紧迫感。
走进电影院,我们发现原本聚集的人群已经消失,座位空无一人,屏幕漆黑一片,仿佛电影散场后人群即刻离去。我们四处寻找,夏侯质疑:“梁超群,你确定他们之前在这里?”
“当然。”我摸了摸座位,尚有余温,推测他们离开不久。
我们上楼,发现一个巨大的影视厅,规模虽不及一楼,却也壮观。然而,这里显然已久未使用,椅子上积满灰尘,屏幕脏污,蜘蛛网遍布。
“没有脚印,刘海涛他们应该没上来。”我示意夏侯离开,但就在此时,远处传来磁带转动的嘶哑声。
我们迅速朝声音来源前进,穿过漆黑的走廊,来到影视器材室。这里似乎是控制室,机器仍在运转,光芒微弱地照亮窗户,磁带缓缓转动,灰尘在光束中飘扬。
“司马绍元?你还在这里吗?”我大声询问,却无人回应。我们戒备地进入控制室,发现一楼的屏幕上再次播放起电影。
“快,下楼看看!”我带领夏侯下楼,回到中心屏幕附近。屏幕上播放的,竟是刘海涛他们刚才在电影院的画面。他们对着血腥的电影画面大笑,讨论着情节,仿佛未觉其恐怖。
接着,画面切换到洪水冲击旅游区的景象,正是我们所在的区域。画面中,旅游区被洪水摧毁,建筑崩塌,人们溺死或被困,最终为了生存,甚至发生了同类相残的悲剧。
我们被这恐怖的画面震撼,心跳加速。电影结束后,我们意识到这可能是某种指引,指向刘海涛他们离开的方向。
“这是有人故意播放给我们看的。”夏侯首先意识到这一点。
“没错,但我们别无选择,先找到刘海涛他们再说。”我带头朝电影中她们离开的方向前进,夏侯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