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大雪夜纷飞

我的身份一旦暴露，事务所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高俊宇见我未动，便命令警员进入搜查。我靠墙站立，表面轻松，内心紧张。我暗自祈祷，希望他们不要揭穿我，因为部长的计划还需时间。

当晚，我收到部长的信息：“何启荣，听说刘队他们找你了。”

“是的，这是你的安排？”

“当然不是，放心，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你只需继续扮演曹大明的身份。你最近是否发现公司外有人监视？”

“确实，那是苍雪松的人？”

“没错，梁晓霞这孩子你要当心，她不太聪明……”

我对此感到惊讶，因为我从未担心过这位小秘书。

部长见我未回复，继续打字：“小心点，我暂时不会控制她，你要继续与她周旋。”

幸好有部长在，否则我可能真的要永远扮演曹大明了。

与部长联系后，我用黄馨给的软件彻底删除了云端的聊天记录，以防警方监听。但郑琪还是低估了我，她在离开时留下了一个监控窃听器。

我拆下并关闭了它，这是只有我和黄馨知道的秘密。

与此同时，黄馨在信息科办公室忙碌，发现信号中断，心中一紧。她没有说话，只是心里暗想：“怎么会？难道你是……”

“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放弃，小心点，我真不喜欢你出事。现在整个警队都在怀疑你。”

“不过作为技术员，我会全力配合你，加油，别让我失望。”

黄馨心中默念，旁边的苑和志注意到了电脑的异常：“怎么回事？何科长，是你的设备出问题了吗？”

黄馨一时没反应过来，苑和志拍了拍她的肩膀：“老大，你怎么了？”

“没事。”黄馨摇头，耸肩，然后回答：“你以为我是神仙？永远不会出错？那设备我估计没检查，可能出了问题，看看能不能远程修复，需要一些时间。”

黄馨面对何科长的愤怒，无奈地应答着，尽管内心挣扎。她知道何科长父亲失踪的消息，以及疑似被组织杀害的传闻，这让他情绪激动。黄馨试图安抚他，却遭到了对方的攻击。她递给何科长一块槟榔，试图让他冷静下来，但何科长的怒火并未平息。

苑和志匆忙离开，黄馨则独自叹息，对苑和志的逃避行为感到失望。道志勇的出现打破了沉默，他询问刚才的喧闹原因。黄馨解释自己只是询问了天行的情况，而道志勇则提到了曹大明公司收集的残留物的DNA与何科长父亲的DNA不匹配，这让黄馨感到意外。

黄馨沉默不语，重新审视着屏幕上的信息。道志勇建议继续监视，暗示可能存在某种联系。黄馨心中明白，她必须以何启荣朋友的身份来调查，她回到了太福村，发现警戒线依旧，警察守护着现场。她利用夜色潜入了舅舅的家，心中感慨万千。

黄馨计划在勘察完现场后去找梁景初，也就是她的舅表弟，一个在上海学习新能源的聪明人。她知道，这次的调查充满了危险，但她也清楚，只有通过精心的配合，才能避免陷入困境，继续以何启荣的身份出现在大家面前。她决心要找到何启荣，解决舅舅的案子，同时也在等待部长先生的消息，准备与他的人合作，一举将苍雪松拿下。

小门紧挨着房间，我早已穿戴好鞋套、头套和橡胶手套，携带着鲁米诺、四甲基联苯胺、考马斯亮蓝等工具，准备对现场进行细致复查。我打算，一旦有所发现，便暗中将线索传递给黄馨。

之前由于环境限制，未能深入观察，但现在情况不同了。那两位经验尚浅的警察此刻应该已进入梦乡，我利用多波段光源和侧光灯，从床铺处开始仔细检查。两具尸体此时应已运至附近的殡仪馆，因为送往市厅的路途过于遥远。

殡仪馆通常配备解剖室，尽管设备水平参差不齐，但这是为了便利法医的工作。尽管尸体已不在现场，我的敏锐嗅觉仍能捕捉到浓烈的尸臭，以及地面上一些不明气体的气味。我谨慎地蹲下身，避免趴在地上，以免在现场留下自己的印记。

使用多波段光源，我撒上黄酒，混合海藻灰和白葱汁液，这些法医和仵作的技巧让我在床底下发现了奇异的光芒。之前民警的检查似乎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后续的惩罪小组大概也未有所发现。我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光源，伸手摸索，意外地找到了一个发光的球体。这不是夜光效果，而是内置电池的装置，看似孩子们喜爱的圣诞玩具。但在黄酒的作用下，球体上出现了血迹反应。这个球原本应该在外部，难道是被人踢入床底的？要知道，床上有遮盖物，血液不太可能沾染到球体上。即便是沾染，血液在到达床底一半时也会停止。更何况，发光球上的血迹呈现滴落状，这不可能是由流动的血液沾染所致。

这意味着，在案发时，球体应该位于外部。暂且不论它如何出现在舅舅的房间，他们并无小孩，除非是村里其他孩子遗留的，这便难以判断了。目前我不便进行走访，毕竟我现在的身份是侦探，若被警方发现我在调查此案，他们定会有所警觉。

我感到有些迷茫，没想到我的刑侦技术在某些情况下也会显得无能为力。这让我回想起张厅当初要赋予我权力、人力和物力的情景，尤其是在人力方面，梁晓霞的能力不言而喻。因此，我目前只能独自行动。

在房间内未发现更多有用线索后，我将发光球收入证物袋，随后来到大厅。尽管案件已过去两天，但每当我看到沙发的位置，仍会回想起舅舅那令人恐惧的模样。

“舅舅，放心，我定会找出真凶，将其绳之以法。”我坚定地低声说道，然后再次进入勘察模式。我蹲下身，使用无影反射管和验尸伞进行排查，意外地在沙发和电视柜之间发现了微量物质。我的鼻子捕捉到了铝粉的气味，以及一些烧焦的味道。地面上的焦黑痕迹让我怀疑，尸体是否曾被铝粉烙烧。这种做法能加速尸体腐烂的速度，其唯一目的可能是误导法医对死亡时间的判断。但唐雪莹和凌小董应该能够识破这一点。使用硝酸等化学物质也能达到类似的效果。

我们了解到，尸体腐烂涉及两个方面：一是腐蚀性腐坏，可以通过化学药物实现，如强酸、强碱、浓硫酸、浓盐酸、硝酸、烧碱、石灰、氢氧化钾等。二是微生物活动导致的腐烂，这需要适宜微生物生存的条件，如适宜的温度、湿度和空气。化学方法快速有效，自然腐烂则相对较慢，但两者都能达到目的。

我跟随微量元素的线索，再次发动我的敏锐嗅觉，在窗台上发现了一些粉末，其中似乎包含铜和煤炭。携带这些物质的人可能是通过窗户离开的，上面还隐约可见运动鞋的鞋印。尽管这些痕迹很模糊，但惩罪小组应该已经注意到了。

若非此处的监控设备失效，图侦员或许能发现更多线索。但即便如此，我的敏锐嗅觉也能帮助我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我拍摄了照片，收集完证据，小心翼翼地绕到外面，沿着窗户外的泥土追踪。突然，我在草地上发现了一些奇怪的液体痕迹。我蹲下来，用检测精、液试纸进行检测，结果显示阳性，这让我感到非常惊讶。

观察周围的草丛，似乎有人曾在这里遭受性侵，许多草丛被压坏，泥土中出现了一个人形轮廓。我拍摄了照片，感觉已经收集到足够的证据，便将自己的发现打包发给了黄馨。当然，我隐藏了自己的身份，但黄馨很聪明，她可能会为了帮助我，故意声称这些线索是她和侦查员发现的。

郑琪可能会有所怀疑，但她也许会装作若无其事，称赞黄馨：“哦，你进步了。”

资料发送完毕后，我离开了舅舅的家，准备去找梁景初。我考虑了一下，不能以何启荣的身份去见他，只能继续扮演何启荣的朋友。我发了一条信息：“你好，你是梁景初吗？我从你舅表兄那里得到了你的号码。我是他的朋友曹大明，一名侦探。我正在帮助警方调查你父母的案子，希望能与你见面，你觉得呢？”

梁景初很快回复了：“侦探？真的吗？那好吧！你能帮到我吗？”

“当然，我会尽力而为。你现在在哪里？我开车过来。”

我找到了梁景初，他似乎比过去成熟了许多，这些年的经历让他改变了不少。虽然心中有千言万语，但我不能以何启荣的身份称呼他，他也不会相信。

“你好，我是曹侦探，负责调查你父亲的案件。”我以官方的身份自我介绍。

“你好，曹侦探。”梁景初回应，随即表情变得沉重，“我从未想过这样的悲剧会降临到我们家。我舅表兄是公安，以前也有过案件，但与我们无关。现在，不幸终于找上门了，这难道是对我们家的报复？”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无论怎样，我们不能放弃正义，否则只会让罪犯更加肆无忌惮。”我安慰他，同时转移话题，“梁先生，关于你父亲，最后一次见面时，有什么异常吗？”

梁景初回忆道：“那是过年的时候，已经快一年了。父亲叮嘱我要好好读书，不要辜负他们的期望。最近，他突然告诉我身体不好，我担心他生病了。两天前，我收到了警方的电话，让我回来。”

“出事前，舅舅身体不适？”我心中疑惑，这是否与他的死有关。

“除此之外，他还提到晚上起床时，看到外面有人窥探，他立刻给我发了信息，但内容很混乱。”梁景初将手机递给我，信息内容确实难以理解：“我应早知道就……该被那些人盯上了，怪不得大了，要小心点，可是我没机伯（何鉴泉）都跟我说会了……”

梁景初不解，但我迅速分析出其中含义，舅舅可能已经意识到危险，但为时已晚。

“这信息确实混乱，除非当时他非常害怕，手指在颤抖。”我推测。

梁景初似乎有所顿悟：“我怎么这么笨，但为什么会故意弄得这么乱？”

“这确实是个疑问。”我回应，心中却明白，舅舅当时可能正处于极度恐慌之中。

“对了，出事那天晚上，我也感觉到被监视，当时我在学校，但宿舍外似乎有人影。”梁景初继续说，“我擦了擦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但看不清他们的面貌。”

“看来，我们可能都被某个组织盯上了。”我心中暗想，同时担忧起爷爷的安危。

“曹侦探，你说我会不会有危险？”梁景初担忧地问。

“我建议你找警察保护，我现在就送你过去。”我回答，心中却感到一丝不安。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打碎东西的声音，紧接着是一股烧焦的气味。我立刻警觉起来，拉着梁景初准备离开。

曹侦探的处境突然变得岌岌可危。“外面着火了，他们要行动了！”紧急之下，他将梁景初拉至窗台，但高度令人望而却步。曹侦探果断撕下窗帘，将其捆绑在梁景初身上，指示他通过管道逃生。梁景初犹豫片刻，最终选择相信曹侦探，小心翼翼地离开了窗台。

曹侦探留在了火海中，他用湿毛巾捂住口鼻，试图寻找逃生之路。正当他陷入绝望之际，一名黑衣人出现，将他救至安全之地。黑衣人匆匆离去，曹侦探意识到他是苍雪松的手下，尽管立场敌对，但对方毕竟救了自己一命。

曹侦探迅速从树上下来，发现梁景初正在逃亡。他追上前去，用力拉着梁景初，大声表明自己的身份。两人回头望去，只见旅馆已被大火吞噬。曹侦探拨打了火警电话，随后便与梁景初一同撤离了现场。

回到公司，曹侦探发现梁晓霞已经回来，她泪眼婆娑地请求原谅。曹侦探安慰她，提醒她专注于工作。梁晓霞透露自己接了一个新的案子，曹侦探鼓励她努力，心中却明白，以她的头脑，除非运气极好，否则难以破案。

几天后，警方通报了人彘案的新进展，曹侦探猜想是自己提供的资料发挥了作用。他决定继续保持低调，避免引起注意。

曹侦探在公司的生活平静而有序，梁晓霞在厨房忙碌，为他准备了梅菜扣肉。曹侦探边吃边与她交谈，询问她之前案件的进展。梁晓霞的回答让曹侦探觉得她运气不错，但他没有明说，以免伤害她的自尊心。

下午，梁晓霞突然来到曹侦探的办公室，提到公司外有人徘徊，担心是犯罪分子。曹侦探安抚她，表示自己会处理。梁晓霞离开后，曹侦探继续研究案件，直到深夜才休息。

然而，曹侦探刚躺下，手机便响了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提醒他小心身份暴露，并告知已为他准备了新的电话卡。

“你是谁？”我回复。

“苍海一声笑，大雪夜纷飞……”

“是你，好吧，老大，还有什么吩咐吗？”我强忍着愤怒回复。

“你最近做的不错啊，但我的人杀了你舅舅，你不会生气吧？”

“我……”当时我真想把手机砸了，这家伙竟然直接就承认了。

“别紧张，我都是为你好，这样你就可以永远做曹大明了，有自己的公司，不是比做那穷警察好吗？而且梁晓霞也不错啊！”

“你……”我当时连骂街的心都有了，这是你认为的而已，我可从来不是这样想的，我无时无刻的都想回到警队之中。

但我现在不能跟他翻脸，在没有部长先生的指示之前，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支撑着：“谢谢你，主人。”

“好，好哈！！我就知道你始终都会觉悟的，继续好好干，终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从前的生活是多么无聊的，现在是不是很有意思啊哈哈哈！不过你怎么好像对人家梁晓霞没有兴趣呢？不会是还想着家里那位吧？”

“我暂时没有这样的心思！”我故意找了个借口回复。

“那也好，曹大明，我给你账户打了5000万，好好继续运作这个公司吧！”

这些人还真有钱，很快我的手机上果然收到了信息，5000万到账了，作为这个公司的开支是绰绰有余了，毕竟这只是个三层楼的小法律咨询公司。

这钱我肯定不会动，不然到时候我会很麻烦的，我随后感激了一句，苍雪松没有回复了，我只好继续休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我不知道黄馨她们刚才看到了信息没有，或许她会经过号码寻找他的IP号但这是没用的，那么容易就能对付苍雪松，部长先生就不会那么小心了。

我正在期待着，他马上给我指令，然后让我杀出去，就算不要命我都会把苍雪松给抓回来的，那家伙就在真水市，或许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