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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安排相亲

天庭公务员的炮灰日常 一串烤肥羊 2024-04-30 22:11
温卿昭侃侃而谈,“你别听他说的那些。你看,虽然看场烟花可以有很多别的替代办法,甚至无需动用自己灵力,但他还是为你而燃。如果他真的不喜欢你,以他的性格,怕是连个火星子都不会给你看。”
不错。
还真别说,虽然两人同出一族,但这正常脑子和恋爱脑真就不太一样。
“别看他面冷,但我真的觉得他对你很好,其他神君也是这么觉得的。”
人人都觉得她被浸在蜜罐里,只有她自己每天都在情不自禁的感慨自己想死不是一天两天了。
沈归荑顿了须臾,忽然问道:“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当然是要给你这个榆木脑袋一点指引啊,”温卿昭不知道怎么的又掏出了一个酒罐,反手抛给沈归荑,“不然能堂兄长嘴出来要等猴年马月。”
沈归荑接过酒罐,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
“我没笑,我只是牙齿有些热,拿出来凉快一下。”
窗棂外的烟火还在空中不停盛放,明暗交织在她的笑靥间,状如清露的酒水滑进嗓中,激起一阵犹如烈火的烫意,沈归荑要与温卿昭共赴一场酣醉。
她晃动酒水,喃喃道,“我有万般的不得已。”
“不得已什么?”温卿昭走上前去,揽住她的肩膀,“你们中间是不是有了什么龃龉,又或者是不能相爱的原因,否则何以会拖这么久?”
不得已的事情太多了。
不得已开局就和他绑定在一起,不得已不能和他相守一生。
她一直都在逃避这片困住她这么久的森林,可为什么这片森林就能困住她这么久,明明没有洪水,也没有猛兽。
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是她之前一直都在忘记。
再通透的人,也会被情事绊住脚。
沈归荑没有回答,温卿昭便识趣的没有再问。一口接一口的琼浆玉露喝了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喝到喉咙被热的麻木,喝到沈归荑倒在地上差点人事不省。
“我活到这么大,第一次为酒色所伤,”沈归荑趴在地上,从脖颈一路红到了耳骨旁,捶地愤恨道:“从今日起,戒酒!哎哎哎!痛!!——”
温卿昭本来就有些摇晃,现在更是踉跄,想要搀扶沈归荑起身的同时脚下踩住了她的头发,怎么拽都拽不起来,越碰她她就越喊痛。
温卿昭有些急了,忙道:“我知道你为了没能在一起的事情心痛,那你也得先起来才成啊!”
不知道她踩下了几缕头发,才将沈归荑拉了起来,两人一同瘫在床榻上,数着窗棂外的星籽。
沈归荑神情恍惚,眼角湿润,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随口道:“我不心痛,上流的帅哥就该配下流的我,我心痛什么。”
“嗯,”温卿昭似懂非懂,“我同意这门亲事。”
俩人唠了好一会儿的神嗑,沈归荑脑中白光一闪,突然呆滞的坐起身来。
重生回来的事情太多了,还真就忘了那个在寒窑当着下属的战一顾,还有苦等他今生的温卿昭这对CP了!
沈归荑说,“......我找到了你一直在找的那位战公子。”
温卿昭的醉眼中陡然有了几分清明。
“他在哪?”
“你可知道喵喵教?他这世成了望月鳝,被教主尺玉捡了回去,如今应当还在洞中将养。你若想要见他,我可以给你指引方向。”
尺玉那个猫,还有战一顾的那个调调,她真的这辈子不想再见他们第二次了。
温卿昭顿了少顷,涩滞的摇了摇头,“还是......不了吧。”
“怎么刚才你跟我说的时候还一套接一套的?到了自己这就想找根绳子往自己脖子上一套了??”
温卿昭露了一个苦笑,“他过得好,不需要我庇护,这就可以,我的出现没有什么用处,况且,如今的他应该是不认识我的。”
“我和他......还是顺其自然吧,有缘自会相见。”
是啊,志愿者要什么结果呢。
大家都体面一点,难道要像万筱菊一样,对不可得的人流泪打钱擦眼泪吗。
这个世界,到底有谁在真正的幸福啊?
沈归荑叹了口气,顺其自然的意思就是,我很无奈,所以事情如何发展都随他妈的便。
沈归荑很想有和温卿昭一样的心态,她却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被她一语道破。
“你和我不同,我堂兄未必会给你顺其自然的机会,在紧追不舍的威逼下,你还是尽人事,听天命,少做无谓的挣扎,多多珍惜这几日的清福吧。”
沈归荑认命的叹了口气。
享清福倒也罢了,偏偏绪玄衣一事让她愁心的根本享不了清福。她得再想一个什么办法,能和绪玄衣关系重新相近一点......
有了。
沈归荑推了推温卿昭的手臂,忽然笑了笑,对她道:
“你明日,陪我去做一件事。”
天庭除了神殿,还有随处可见的歇脚凉亭。
玉树琼枝屹立在旁,仙灵低语,珍珠帘幕随风晃动,如云山幻海后有两位女子身影,便是沈归荑和温卿昭。
温卿昭看着沈归荑斟了三杯茶,拧着帕子担忧道:“......堂兄若是知道我陪你来相亲......大概我也难逃一劫。”
“别怕,我已经告诉了帝衹,又不是真的要相亲。嘘,人来了。”沈归荑不慌不忙,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面带微笑的回头一看——
来人并不是绪玄衣。
她明明已经和帝衹说好了这次要把绪玄衣骗来好探探他的底细的啊!!
在沈归荑还在心里咆哮之时,来人已经神色不耐烦的坐下了。
也是天庭的一位神君,就是长相略微油腻,从坐在这就开始抖腿,连带着案桌一起抖动。
沈归荑深吸一口气,暗道是人都有一些不好的习惯,她忍了。
那男子见她忍气吞声,更加颐指气使变本加厉,说:“我本身是不喜欢女人的,看见女人我就烦!要不是听说你在这里相亲,我才过来相看你一眼。”
“既相看了,那我就多说两句:和我成婚之后,要为我洗衣伺侯,为我延绵后嗣。女人没一个好东西,我知道你和殷无月的事情,你要是敢——”
温卿昭在一旁听着,满脸通红就是骂不出来一句。
“打住,打住。”沈归荑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无比真诚道:“我觉得你说的太对了,你不就是讨厌女人嘛,我现在就能同你一起骂——”
“你娘教你这么个东西出来,想来也是个奇葩。令慈有没有考虑过让你下辈子轮畜生道历练历练呢?”
这神君拍案而起,“你!你说什么呢!”
“我说你小脑成体操队行散开了,长得像我二姨家土狗爪子上的脚皮一样,在这都碍眼。卿昭,让他滚!”
纵使沈归荑没了灵力,起码这些年温卿昭一直在凡间历练寻找,比这种在天庭养尊处优的神君强了太多,三下五除二就给打发了。
沈归荑骂得口干舌燥,喝了口茶来润嗓,温卿昭拍了拍手回来,紧着称赞道:“归荑,你太厉害了!就是不知道我有没有幸能够变成你这样......”
沈归荑差点一口水喷了出来。
她着实想了想那场面,要是温卿昭扯着嗓子红着脸大喊一句“测你码”,那和黛玉在桃花树下跳惊雷,或者和嫦娥在南天门旁啃猪蹄有什么区别啊!!?
“......咳!咳咳咳!——你、你还是不要变成我这样的好。”
一番闹剧过后,绪玄衣终于来了。
他在来的之前,自然是不知道和他相亲的是沈归荑。
但有别人在场,他对这位原作者的不满意也只能暂且按下,毕竟两个人穿越而来的事情只有他们互相知道。
绪玄衣冷脸道:“帝衹安排你我相亲是干什么?”
“并非帝衹安排,是我求他安排的。”沈归荑开门见山,“没什么目的,我就是对你一见钟情。”
温卿昭在一旁简直瞳孔地震。
绪玄衣有些嫌弃,“你以为我会信?”
沈归荑暂且不计较昨晚之事,昧着良心道:“我对支持我创作的人当然满怀热情,不光支持,还提供了我很多意见,我非常的感激你,我决定要将这种衣食父母的感情,转变为另一种情感,你懂的,哈。”
她继续引导道:“你看我,长得也算是中人以上,我有一副姣好的面容,你有一双带有批判性的眼睛,我们在一起你正好可以提供对我的意见,太绝配了。”
绪玄衣被她这种热情打得猝不及防,两个人昨天才打得不死不休,今日就想和他喜结良缘,真是写小说的精神状态都和常人不同。
绪玄衣思索了片刻,又道:“那殷无月呢?天庭都在传,说你们——”
“没有的事。”沈归荑不假思索,大方辟谣,“我单身,你看看,有房有势,工作养老,工资又高,还名垂青史,最最重要的是,我们是老乡,还有——”
“还有一个身长八尺,手握魔息,刚刚成为幽尊的前夫。”
沈归荑蓦然顿住了话,神色忽然变得有些难堪,一点一点的如机械般艰涩回头。
殷无月就站在他的身后,笑意浅浅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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